第49章 作死
当他拿出炸药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在這时的农村,械斗常有,顶多就是菜刀棍棒,动枪、动炸药、动用热武器的還真沒见過。
唐伟东远远的站在后面,看到对面拿出炸药,就感觉不好。大喊道:“二哥,带咱们的人退后,退后。”
王家兄弟也纷纷退到了,抱着炸药那小子的身后。或许是王家老大,看到自己人搬出了炸药,也有点慌,這玩意儿只要一响,就是通天的大事,弄不好哥几個都要掉脑袋的。怒问但:“老二,你要作死嗎?拿這玩意干嘛?”
王家老二狰狞的一笑,吐了一口口中的鲜血道:“大哥,你還看不出来嗎?人家這是要打算弄死咱们兄弟。既然不让咱们活,那就一起死。你们退后,我一個人换他们几十條命,值了。”
然后又转向对着徐斌這边吼道:“来呀,不怕死上来呀,你们的能耐呢?有本事就来弄死我,要是不敢,就夹着尾巴滚你特么的蛋。”
碰到這种混不吝,拿着炸药同归于尽的,徐斌也沒了辙,只得看向了唐伟东,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办法。
唐伟东走上前来。不過君子不立危墙,他并沒有出头的太過靠前,只站在人群略为靠前的地方,对着王家兄弟喊道:“兄弟,命只有一條,你手裡的东西只要一响,這條命沒了,可就沒了。”
“老子兄弟多,死了我一個,還有好几個,你们一群怂货,不服的就上来呀。”
“我們兄弟的命都金贵着呢,瓷器不跟瓦片碰,本来不想搭理你们,可這次你们又打人又拦车的,是你们挑事在先,要是不给你们個教训,還真当我們是软柿子呢?只要你们撂下一句话,以后不再拦我們的车,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掉头就走。你们的医药费我們出,全当交個朋友,以后還有合作的机会。”
王家老二阴狠的一笑:“教训?就你個毛都沒长齐的死孩子,也配?還想交個朋友?我呸!去你妈的,今天老子就把话撂這儿,除非现在你们把我們兄弟几個弄死,否则只要是你们的车,一辆也别想从我們面前過,一块儿石头你们也别想运出去,不服你们可以试试。”
唐伟东皱紧了眉头。“這么說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有啊,你们要是能跪下来叫声爷爷,爷爷哪天心情好,說不定能答应你,让你运几块石头出去。哈哈哈……”王家老二显得有些疯狂了,张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眼见沒有商量的余地,唐伟东给徐斌使了個眼色。“我們走,先撤回去了,万一那小子哪條筋沒搭对,這么多人,出点事就能把天捅破。”
徐斌有些不甘心,回去的路上,问唐伟东道:“我們就這么走了?那以后的石料怎么办?”
唐卫东冷哼一声。“走?做他娘的春秋大梦。既然他们敢断我的财路,那我就送他们上路。”
徐斌一惊,說道“伟东,你可别乱来,跟一群泼皮无赖兑命,不值当的。”
“你想啥呢?要整他们,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手段,跟他们兑命干什么?我還沒活够呢。”
唐伟东转头向身边一個清秀的年轻人,问道:“都拍下来了嗎?”
那人点了点头,可能是第一次见這么火爆的场面,有些激动,带着颤音說道:“你放心,都拍下来了。”
“嗯,回去我冲洗出来,再把相机還给王经理,你跟他說一声。”
“好,沒問題。”
原来在来之前,唐伟东怕出事,就找王超這個摄影爱好者,借了他的相机,想拍点照片,作为以后脱身的证据,沒想到却拍到了对方动用炸药的场面,真是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徐斌沒听明白唐伟东两人說的是什么,心裡想的都是供料的事。“伟东,你說石料咱们运不出来,工地那边问起来,咱们怎么办?”
唐伟东考虑了一下,說道:“先不說,正常干。让拉石头的车去帮着拉沙子和红砖,再挑几個豁得出去的,继续拉石头,告诉他们,如果路上出了事,误工费费還是医疗费,這钱我們出。這几天再把拉石头的钱,给他们涨一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相信有人会愿意干的。”
徐斌也沒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既然唐伟东這么說,那他应该有了主意,于是答应道:“好吧,先按你說的来。”
唐伟东想了想又說道:“回去你带点钱去看看受伤的车老板,人家替咱们顶了雷,咱也不能让人家寒心。跟他說一下,医药费咱们出,再多给点钱,算是营养费和误工费。”
都是兄弟们找来的人,不管不顾的话,兄弟们的面子也不好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徐斌略一思索就答应下来。
唐伟东沒有跟他们一起回去,半路上骑自行车拐了個弯儿,带着相机回了县城,找了一個私人的照相馆。为了当天下午能取出照片,多花了一部分钱,插了個队。要不然,正常情况下冲洗照片,要取都得三天以后,唐伟东等不及。
趁着下午的一点時間,去供销社买了点礼品,又回家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吃了几口饭。卡着照相馆的下班時間,取出了照片。
待到日落天黑,唐伟东骑着自行车带着东西,拐到了一個家属小区,凭着模糊的记忆,敲开了一户人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女主人。“咦,伟东?你咋来了?”女主人伸出头看了看:“一個人来的嗎?你爸妈呢?”
唐伟东笑嘻嘻的回答道:“不用找了,嫂子,就我自己一個人,我哥在家嗎?”
“快进来吧。你哥還沒回来呢,說是又开会。”
原来這是唐伟东大舅家的表哥家,开门的自己的表嫂。
老一辈人的孩子都多,所以大舅跟自己母亲的年龄相差的有点大,自己這位表哥比自己母亲小不了几岁,跟唐伟东比起来,更像是两代人。
上辈子或许是因为代沟的原因,唐伟东跟這位表哥接触的有点少,只知道他一直在公安系统干,最后到了政协還是人大的,混了個副处级退休待遇。就這级别,已经是唐陈两家所有的亲戚中出的最大的干部了,由此可见,唐伟东出身的普通程度了。
而這一世,在唐伟东的刻意接触下,跟每個人相处的都不错,因为有過上一世的经验,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說不定一個不起眼的关系,在关键时刻就能帮他一把。這不是功利,這是活了一辈子,几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开门的嫂子是一位小学老师。小孩子最怕的就是老师,唐伟东也不例外。上一辈子這個年龄的时候,极其不愿意见這位嫂子,就算必须碰面,也是能躲则躲。這一世就不同了,或许是心态不一样了,一切都看的那么淡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老师的威慑力,对他根本沒用。
在嫂子的盛情相邀下,唐伟东跟着蹭了一顿饭。饭后,嫂子的职业病发作,又考校了唐伟东一番,這就是上一辈子唐伟东不愿意见這位嫂子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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