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告白2
思元在一旁急的快要哭了，她一下去拉胡祠矣，一下拽着高承的手求他快一点离开。
源一看着思元這样着急的模样，心中有难言的触动，他在二人的僵持中，冷静的，对着高承說：“你一定要让她为难嗎？”
思元眼巴巴的望着高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偏执。
思元用了力道，把胡祠矣的手拉下来，柔声的劝：“我們回去好嗎，哥哥，我們回去，這裡的邻居都是奶奶的朋友，别让他们看见了笑话，好嗎？”
胡祠矣的眼眶发红，狠狠的甩开高承的衣领，“高承，下一次让我看见你出现在這裡，我绝对不会放過你。”
他后退两步，深深的望了一眼赵思元，往大门的方向大步离开。
思元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沒有再看高承一眼，只对源一說：“我們上去吧。”
高承在他们身后叫了一声“思元”，也沒有换得她的回头。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怎么面对高承呢？要怎么让他离自己和哥哥一家的生活远一点呢？
她的心思早就不在這裡了，思元和源一并肩在电梯口等电梯，思元的眼睛却放在地上，电梯门开了又合上，源一陪她静静的站着，過了很久，源一才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她，說：“如果你還有话对他說，那就過去吧。”
“什么？”思元迷糊的抬头。
“我說，如果你還有话要对高承說，就過去告诉他，你的所有想法。”
她迟疑了：“我先送你上去。”
思元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源一的袖口，源一轻轻的将思元的手放下，温和道：“我可以自己上楼。”
电梯门在這时候再次打开，思元想着這個時間点也沒什么人，不会有人碰伤到源一，于是說：“我马上回来。”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冲出楼道，下了台阶一直跑，一直跑，心也渐渐沉下去，沉下去，就像他现在這個样子，只要思元跑几步，他拄着拐杖根本追不到她。
她就像只欢脱的小鸟，可以自由自在的追逐自由与爱。而他，墨守陈规的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优越，那范围内，思元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一抹绚烂。
“高承！”思元在小区门口追上他，高承正准备离开。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回头，看到白绒绒的姑娘正跑向自己，好明亮。
可是她漠然着一张脸，說：“如果你父亲的错，于你而言也是一种压力，那么我向你道歉。”
他嘻笑：“思元，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高承，我很感谢你，但是你要的我真的给不了。”
“沒关系，我說過我会等你的，等你爱上我。”他仍旧自信满满，哪怕她现在喜歡着别人。
她的眼睛放到别处，像是自言自语道：“你很享受這种虚无缥缈的等待嗎？”
“你說什么？”
“不用再问我一遍，你听到了。高承，我說過，我感激你，但我不会接受。相反的，我想拥有你和你一样勇气，无所顾忌的在源一面前袒露自己的感情，一点也不惧怕拒绝。”
他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怕？”
高承认真的看着思元，說：“就算怕我也要說，赵思元，我喜歡你，我管你喜歡谁，管你跟祁源一怎么样，我不会忘了你的！”
思元看着他，淡淡的說：“记得我也好，忘了我最好。”
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思元回到屋裡，只觉得浑身疲惫。屋子裡静悄悄的，奶奶在沙发上打盹儿，爷爷许是出门找棋友下棋去了。
源一不在外面，房间的门紧闭，思元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手已经搭到了他所在房间的门把上，最终還是放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让源一看笑话了，還是不要去打扰他。
思元在房间想了又想，高承他到底是为什么呢？他這样好的身世，身边不乏好女生围绕，为什么总是要纠结于她的情感呢。自从知道高承的存在后，身边紧密缠绕着高承的一切。一开始，思元還觉得他這样一個人实在太恐惧，到后来见怪不怪了。
思元過去這二十多年，除了思台离开這個变故，其他都是顺风顺水的生活，她衣食无忧，想要的东西，争取一下也都能得到。喜歡源一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的，小心翼翼，沒有任何意外。
她的生活圈子，沒有高承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她渴望高承可以远离她的生活，对她来說也好，对哥哥一家来說也好，对高承自己，也好。
思元习以为常了。
难得的一天的假期已過，第二天照常上班去。她仍旧期待下班回家，因为回家就可以看到心心念着的源一。
這一天回家，居然和不久前的一天一样，屋裡静悄悄的。源一大概又睡觉去了。
爷爷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思元进门，招呼她：“元元回来了。”惊喜的音量有些高。
思元将食指靠在嘴边，“嘘”一声，怕爷爷吵到源一。
爷爷莫名其妙的。
思元去餐厅，看到餐桌上已经备好了菜，奶奶正在厨房裡忙活着收拾厨余垃圾。
思元看到桌上只摆了三副碗筷，便叫了声“奶奶”。
奶奶回头：“哎，哎，元元。”
“我去叫源一起床吃饭，等会儿我過来再洗一副碗筷，你别收拾了，吃完饭我来。”
思元把包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就要转身离开。
“不用去了，元元。”
“怎么了，源一刚刚睡下嗎？”
奶奶怅然又失落，說：“源一走了。”
“走，是什么意思。”
“他的护工一大早就来给他收拾行李，源一只說，這几天打扰太多，现在他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要走了。哎，我和你爷爷两個劝都劝不住，你爷爷也愁呢，源一那孩子下棋下得那么好，又知道怎么给你爷爷让步哄他开心，现在他一走，你爷爷都不愿意出去找别人下棋了。”
說着，爷爷就从客厅過来了，走到赵思元的身边，說：“给源一打個电话吧，问问他到了沒有，有沒有不方便的。”
思元留下一句“我回房间打”后，迟迟沒有再出房间的门。
她沒有急着给源一打电话，只是在沒有开灯的房间中静静的坐着，她坐靠在床头，手裡捧着枕头。
觉得太空落落了。
她满心期待和欢喜回来，得知源一走了，一心欢喜都扑了空。
思元以前想得是沒错的，不去走近，就不会害怕失去。
现在她连源一的感情都沒有拥有過，就觉得，已经失去了。
怎么就走了呢。
她在一片漆黑中摸出手机，翻到源一的微信，给他发送消息：“你到家了嗎？”
她又打出一行字：“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想了想，還是把這一行字刪除。
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呢？
源一很晚才回复她：“到了，谢谢关心。”多么客气。
他還是礼貌疏离的源一，是她不可触不可及的男神哥哥。
思元一连失落了好几天。圣诞节前夕，陈通和莫家俊来到医院找胡祠矣，顺道来十一楼看她，他们圣诞节要半個Party，问思元要不要一起来。
陈通很遗憾的表示：“只可惜源一来不了了，他去纽约参加三年一度的UIA建筑师大会，恐怕短期之内都回不来。”
思元猛然抬头：“什么时候走的？”
“三天前。怎么，源一沒告诉你？你们俩還沒在一起啊？”
为什么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呢。明明是平时都不会联系的两條平行线上的人，怎么会因为职业的交集，就产生感情。
她摇了摇头，神情失落。
陈通和莫家俊看出赵思元的不对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胡祠矣就像救星从天而降一样，在医院的长廊裡拍了拍陈通和莫家俊，问道：“你俩下来干嘛呢。”
“来請妹妹一起玩呀。”
胡祠矣看到赵思元的神情，猜出三分，說：“你俩把源一出国的事情跟她說了？”
莫家俊点点头。
思元惆怅着一张脸，眨巴眼睛看着胡祠矣，有些委屈，有些不知所措。
胡祠矣說：“机票我包了，你找他去。”
陈通、莫家俊：“啊？”
赵思元沒明白他的意思：“去，去哪儿？”
“去纽约啊，你這样拖下去要到什么时候。”
她嘟囔：“可是我請不了假。”
胡祠矣震惊道：“我随口一說你還当真了！”
她抬眼，看着胡祠矣戏虐的眼神，另外两個人在一旁偷笑，气得一跺脚离开。
胡祠矣在她身后喊道：“赵思元，我听說這次他们设计院的女神也跟着去了啊，你别掉以轻心，小心源一转眼就被别人追走了！”
赵思元不听，捂着耳朵加快步子离开了。
這一次，难道梁漫妮也去嗎？
夜裡，赵思元辗转难眠，迷迷糊糊睡下，却梦到了梁漫妮。
梦裡，梁漫妮洋洋得意的挽着源一的手，在纽约的UIA建筑师大会上向她炫耀着，她和源一已经在一起。
赵思元半夜强迫自己醒過来，忍不了了，打开手机上的航班信息，查询最早一班A市飞往纽约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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