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弃婴道临
日夜交替之时,人们能看见日月同出现在山巅。
這便是日月山的由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日月山算不上大颂的第一高山,但也绝不算矮。
更有這日月同辉的传闻存在,自然也有方外之人将目光放在了這裡。
日月山上是有一座道观的。
建筑此道观的道士,也不知道是为了更好的吸取日月精华。
還是单纯的为了博個日月同辉的噱头。
总之,他在日月山的山巅建了座道观。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這位道士道法不精。
自道观建立以来,香火就不怎么旺盛。
更有甚者,传了几代,直接断了香火。
自然而然,日月山上的道观也成了一座破观。
也曾有道友来此想要发扬光大,可惜终是回天乏术。
渐渐地,道观也就成了個避雨的破落屋子。
只是這天,来道观避雨的村民,居然发现道观大变了模样。
且不提原本的神像不见了踪迹。
就连屋子也变得干干净净的了。
往日那些杂火堆烧成的黑炭也被人清理過了一样。
這倒是引发了村民的好奇心。
很快,大家便知道。
原来,道观裡又来了位姓曹的道士。
听闻這裡无主,便住了下来。
以前這种事也发生過。
只不過,都待不了太久。
再加上,道观有主无主都不影响大家避雨。
這事便渐渐的淡了下来。
那位名叫曹步生的道长,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无名观
小小的大殿中,一個身披道袍的道人正盘膝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打坐。
此人不必說,自然是化名曹步生的李长寿。
他在深山闭关二十余载,总算是堪透了青云宗的通天箓使用的先决條件。
那便是对道法要有相当的领悟。
道法对于别人来說,或许是无形无质的。
但对于李长寿而言,确是可以具现化的。
他通读道教典籍的第二天,流囚录上便出现了道法技能。
虽然等级很低,但也实实在在的意味着這是事实存在的。
二十年的時間,李长寿将带回深山的那些书籍全看了一遍。
道法自然也不例外。
修行道法之后,通天箓果然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原本晦涩难记的图案,也开始渐渐能在脑海中留下了记忆。
可就在一年前,他发现无论怎么用功。
道法的等级都不再上涨了。
而是停留在了二十五级。
道法不再上升,通天箓后面的图录修行自然也陷入了瓶颈。
也便是這個时候,李长寿知道,该是自己出山的时候了。
当然,這次他沒有選擇去天牢呆着。
反倒是在深山中找了处道观。
打算真真正正的化身道人,修上一世的道法。
道法自然。
无量天尊。
“曹道长,木工、泥工们都来了。”
“都在门口候着呢。”
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
原本的道观早已破烂不堪。
阴天下雨,片瓦不能遮身。
李长寿也沒有亏待自己的想法,干脆便要把這道观给重新修缮修缮。
反正,就三個字,不差钱。
“好,让他们干起来吧。”
李长寿沒有起身,而是继续打着坐。
沒什么事比他修道更重要的了。
“曹道长,虽然……但是……我還是想劝你一句。”
“這道观是真的有毒,它…………它就是個赔钱的货。”
“要不,您還是另寻一处仙山吧。”
“咱们鸟谭县别的不多,這大山不還有的是嗎?”
村民也是好意。
收了曹道长那么多钱,不想看着他白白损失。
“不必了,我心安处便是道之所在。”
“有人无人不都是修行的一种嗎?”
李长寿只不過是来修道,又不是来赚香火钱的假道士。
自然不会在意這些。
香火鼎盛也好,凋零也罢。
架不住他有钱。
“好吧……我也不多劝了。”
“只能祝道长好运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道长出钱,他办事。
村民也沒有再坚持。
人多力量大,有钱好办事
不到半年的時間,一座更大,更豪华的道观便在原来的旧址上建造了起来。
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除了刚建好道观的那几天,有不少村民前来观礼。
這之后,道观不敢說香火稀少。
只能說,一点香火也沒有吧。
谁让李长寿化身的曹步生曹道长那么年轻呢。
這一看就不是很靠谱的說。
李长寿倒是不怎么在意。
每日晨昏坐着功课。
沒有香火就自己买香火。
沒有道士便自己打扫着观裡的卫生。
偶尔可能会路人来此借宿。
李长寿也不吝啬。
倒是让人不好意思的只能捐点香火钱意思意思了。
一晃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
道观裡的香火依旧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但這裡总算不是只有李长寿一個道士了。
“道临,修道要专心!”
李长寿拿起拂尘在一個十岁大小的小道童脑袋上敲了一下。
“是,师父。”
“师父,我在想,咱们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山下的村民可跟我說了,隔壁山上的寺庙光一天就能挣辣么老多的铜钱呢。”
“那香火更是一茬接着一茬,根本烧不完。”
“要不,咱也挪個地方吧。”
“树挪死,人挪活。”
“趁着师父你還有点积蓄,咱们换個山头,香火钱肯定呼啦啦的。”
名叫道临的小道童显然是被山下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
“想要香火钱?”
“可以啊?”
“把头发剃了,你去当和尚就好。”
“佛家讲究普度众生,肯定会收你的。”
李长寿闭着眼睛,继续盘膝打坐。
“才不要勒!”
“头发剃了過难看。”
道临慌忙的摇了摇头。
他可不想当一個光头。
会影响他英俊的相貌的。
别看他年纪還小。
可帅气的脸蛋已经出具规模。
现在他下山采购粮食,只要遇到女老板,都能多饶两勺呢。
“哦!”
“那就专心修道。”
李长寿面无表情。
道临不是山下那户人家送上来的。
而是一個弃婴。
那是十年前的一個风雪交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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