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畜生
声音一出口,夏童才知道,原来自己這么怕面前這個男人。這個严格說来比自己小了许多岁的男人。
将夏童恐惧,却仍强撑平静的姿态尽收眼底,杜砚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夏童,虽然我不是你唯一的男人,但才一個月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那只能說明我做得還不够让你印象深刻啊。”咬重‘做’字的音量,成功看到夏童变白的脸色,杜砚挑了挑嘴唇,却并不满意。
经過這几月的调|教,以往听到這样的话后,夏童眼中虽有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对即将承受的,男人欲|望的绝望。
而现在,那双眼中虽满盛着恐惧,但也有许久不曾在他身上见到的這么明显的憎恨愤怒,甚至還有针对他的嘲讽与蔑视。却独独少了那份他最喜歡的绝望。
杜砚的眼神在夏童身上肆无忌惮地游移,嘴角也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享受着夏童的恐惧,心裡暗自回忆他這段時間的动态。
在他与裴慕离出国之后沒几天,夏童就爆出吸毒的消息,甚至与夏家断绝关系,近几日也与夏睿景关系骤好……哦,還有,他竟然向哥哥告白,并且還自作聪明地向夏睿景暗示他的现状。
就在他出国的一個月中,夏童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人似地,所做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意料。
看来是发生了些什么目前他還不知道的事啊……杜砚嘴角的笑容加大,到底是什么事他不想知道,但已经被驯服的宠物性格大变,而且還试图冲出他的手掌心……
呵呵,這個游戏,是越来越好玩了。
杜砚看着仍坐在地上,但却平静了许多的夏童,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残酷的味道。
“夏童,我记得跟你說過吧,在我面前要记得摘了那只让你更丑的眼镜。”那双与记忆相冲的双眼让他兴味大增,杜砚欺身而上,伸手想摘带夏童脸上的眼镜,却被一巴掌拍开。
将用力過猛而发疼的手缩回身后,看了眼杜砚微红的手背,夏童暗暗责备自己下意识的冲动。這时,轿车所行的道路虽然仍是校内车道,但早已不是他平常所熟悉的地方了。
即便是知道退无可退,但夏童還是忍不住向后缩了缩,所有神经都绷紧了防备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手背的杜砚。
“谢谢杜学长带我一程,麻烦停下车,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你想下车?”将视线转到夏童身上,杜砚舔了舔嘴唇,欺身掐住夏童的下巴,抬手迫使他半蹲起身,另一手不顾他的挣扎摘掉他的眼镜,才笑道,“我会让你下车的,但不是现在。”
“你现在需要的,是惩罚。”
杜砚并沒有留手,夏童只觉得下巴快要被捏碎般的疼,眼前有水雾闪动,但仍能清楚看到杜砚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還沒反应過来,下一秒,抿得有些发白的唇便覆上另一人的气息。
恶心欲吐……
夏童双眼猛的瞪圆,牙齿下意识朝在唇上肆虐啃咬的唇狠狠咬去,下一刻,随着一声闷哼,嘴裡便充斥着淡淡的铁锈味道。
即便知道宠物的爪子已经恢复,但杜砚還是沒料到他会有咬他的勇气,猝不及防之下吃痛退开,却见到夏童沾着他的血液的唇微扬,眼神便早已沒了之前的吊儿郎当,顿时变为凌厉,甚至有些阴狠。
拇指抚上伤口,怒极反笑,仍掐在夏童下巴的松开,反手一掌挥去!
随着‘啪’的一声,夏童的身体被這力道挥撞到一旁,头狠狠撞上车门,惹得驾驶座上听不到声音的司机也回头看了一眼,却在杜砚朝他看過来的目光中立刻转头。
头晕目眩,夏童晃了晃接连受创的脑袋,却引起新一波的恶心,不由想干呕,但想到這动作有可能会刺激到杜砚,只死死咬着唇忍住。舌尖碰触到唇上的鲜血,反手便狠狠在唇上擦拭了几下。
等应付過這次,一定要好好洗洗。
瞪向司机的杜砚正好看向夏童,见到他嫌恶擦拭双唇的动作,眼中戾气狂增。从座位上起身,半蹲在无力靠着车门的夏童身前,不顾他的躲闪,右手再次钳制住他已经略显青色的下巴,擦拭从他裂开的嘴角流出的血。
“听說我在国外的這几天,你趁机向我哥告白了?”想要摧毁一個人,自然要从他最重视的地方着手。拇指在夏童嘴角那道伤口处摩挲,怒火中烧的杜砚冷静了下来,如同看垃圾一样地打量夏童,轻笑道,“其实你要想上我哥的床跟我說就好,我并不介意多一個人上你。虽然他有些洁癖,但我想看在你下面那两個□的份上,或许他愿意穿穿我玩過的破鞋也不一定呢。”
去你妈的破鞋!
用力扯开钳在下巴上的手,夏童看着杜砚冷笑,“杜砚是吧,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虽然以前我的眼睛出了点毛病,老是将畜生看成是人,但现在早已经好了。所以你那跟你同一属性的大哥你還是留着去祸害别人好了,我跟你们物种不同,实在消受不起。”
杜砚身上的煞气已经浓烈到几近实质。其实說到一半夏童就已在后悔了,只是杜砚欺人太甚,而且丝毫不掩饰对這具身体的欲|望,被侵犯时夏童的理智就已经岌岌可危了,偏偏他又用言语侮辱,所以即使知道說出這番话的后果,即使在說话中途他已经后悔,也控制不住继续說下去。
车内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夏童紧绷着神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杜砚,身后的车门却突然打开,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杜砚身上的夏童惊呼了一声,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其实在挨打之前他就已经发现车子停了,他還曾顺着杜砚那一巴掌的力道扑到车锁前用身体挡住杜砚的视线暗自扭动過车门,只是车锁被倒锁了他无法打开。
却沒想原本紧锁的车门突然打开,幸好身后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他這才沒有摔倒。
還沒反应過来,便被人横抱在怀裡,呼吸间全是另一個人的味道。
不用再面对如同即将进食的豹子一样的杜砚,夏童稍微舒了口气,還沒看清来人是谁,头顶已经响起一道清冷,带着点不愉的声音。
“怎么又对他下這么重的手?”
刚松懈了一些的身体再次绷直,夏童下意识朝揽在胸前的手看去。只一低首,一只套在修长手指上的黑色钻戒便撞进眼眸,阳光从那打磨得异常光滑的戒面上反射過来,刺眼异常。
心脏的跳动顿时停顿,在沒有着力点的情况下腰肢使劲一扭,夏童狼狈地从那人的怀中跌落在地。
在地上连滚带爬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警惕地看向对方。
来人他曾经在照片中见過,正是他的另一個噩梦。夏童满嘴苦涩,才刚回国就双双找了過来,亏他以前還在天真地安慰自己他们已经对這具身体沒了欲|望……
“哈哈,我就知道会這样!”杜砚从车裡走下来,走到裴慕离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大笑,原本被夏童气得脱缰的怒火在看到死党吃瘪后奇异的转好,“這下你该理解我为什么动粗了吧!”
這话的意思,是你打人還打得有理了?夏童慢慢起身,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在看到身后与周围的几栋别墅后,生生打了個冷颤。
這裡是极光专门提供给某些有特殊身份的学生的住所,他虽然沒来過,但听說過。像這种单一的小别墅,都是指定了主人的,不管主人接不接受,住不住,在他离开极光前,這都将是他们的地盘。
而杜砚将他强行带来這裡的目的,是再明显不過了。
就這样认输了?将自己的未来,尊严,就這样拱手送到别人脚下践踏?夏童浑身发冷,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两人。
一直微皱着眉在观察他的裴慕离突然抬脚朝他走来,夏童立刻踉跄着要往后退,却被对方骤然转冷的眼神定住,只僵硬着身体任对方走到跟前,被动地任他挑起下巴。
這個动作,杜砚做出来是轻佻,忍时他可以忍受,却還是有勇气挣脱开来;但裴慕离做出来,却好像是在审视蝼蚁般的高高在上,淡漠,却也冷厉。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更别說挣扎了。
“夏童!”
清脆的女声将這一切打断,夏童颤了一下,如挣脱梦魇般挣脱那双带着凉气的手,退后好几步死死抓住走到身旁的沈青玉的手。
入手的感觉有些异样,夏童還沒反应過来,沈青玉已经站在他右侧,紧张地看着他红肿的脸颊。
夏童诧异地侧头看向被自己紧抓的手的主人,直直撞进一双带着点无奈的眼中。直觉想抽手离开,可手指却僵直着不听使唤。
“哥!帮我问问,這是谁打的?”小心翼翼地擦着夏童嘴角的血迹,青玉怒道,一只手暗地裡使劲扯了几把沈青瓷的衣裳。
看着微皱的衣袖,沈青瓷苦笑了一声,将青玉拉到身后,对着沉着脸,视线都停留在他与夏童交握的手上的两人笑道,“好久不见,這次出国還顺利吧。”
直到沈青瓷将话說话,杜砚才转开视线,笑道,“還行,就是少了個暖床的有些不爽。”然后顿了顿,眼睛盯着夏童道,“這段時間倒是多谢沈少照顾夏童了,既然我們回来了,沈少将他交给我就好了。”
說完看向夏童,冷冷吐出两個字,“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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