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轻浮 作者:未知 前世颜常青总算是念在父女一场,为她摆平了情书事情。班主任后面也向同学们解释說,這都是一场误会。 可說這话谁信啊,那白字黑字都摆在那裡的。他们都会觉得,学校是看了颜常青的面子,才认为他们是在帮颜颂颂澄清。 别的同学看到她,還是像避瘟疫似的,還在她背后不停的指指点点,說她作风有問題。 颜颂颂为此自暴自弃了一阵子,更是偷偷哭過了,不知道多少回。 那段時間颜颂颂的心情很不好,赵建民也多了向她献殷勤的机会,吃饭帮她占位置,下雨的时候,早早的就拿着雨伞等在学校门口,直到将她送到家附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赵建民长了一副好皮囊,加上又有一双巧嘴,那哄女孩子的手段,又是一套又一套的,从来沒有谈過恋爱的颜颂颂那裡是他的对手。 于是颜颂颂脑子一热,就兀自把婚给退了。 而且她退婚還不是私下裡退了,退婚的时候,還引起了一股小风波。颜颂颂听了赵建民的建议,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說冷卓非礼自己。 那时候的人,思想還很保守,冷卓是大英雄,如果作风有問題,那就很严重了。 于是冷卓被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本来可以留在大城市的他,也因为這件事情,被分到很远的一個边远小城。 颜颂颂這会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冷卓当时看向她时,是一种什么样怨恨神情。可是她当时一心想要甩开他,早将那個眼神,忘记到脑后跟去了。 颜颂颂回去后,被爸爸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于是她心裡原本对冷卓的内疚,也随着那一巴掌消失的干干净净。 前世自己真是莽撞啊,那個冷卓也够倒霉的,想到這裡颜颂颂立刻做出了一個决定。 “妈,我想出院了。”颜颂颂的這個决定并不是心血来潮,她是想着明天的演出,自己一定要到场。 “出院?是不是太早了点,你這才刚醒,要不我們明早出院?”林美如试着问女儿。 “妈,我沒事。你看我的身体不是好了。”颜颂颂为了打消妈妈心裡的疑虑,還特意下了床,原地转了一圈。 她在床边转圈的动作,正好被推门而入的赵建民看到了。赵建民进门的时候,看到颜颂颂的小动作,眼裡明显有一抹惊艳的颜色。 颜颂颂的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皮肤却像芙蓉花一般洁白。她身形高挑,又是跳舞出身的,所以即使是穿着最普通的衣服,随意做出的动作,也如站在绚丽的舞台上一样,光彩夺目。 特别是她胸前那一对,看着就让人有些想入非非。她面容长得很是精致,眼睛大大的,皮肤水水的。又是這如花一般的年纪,那個男人看了不喜歡。 可是在看到赵建民手捧着鲜艳入滴的鲜花,进门的瞬间,颜颂颂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看到年轻时的赵建民,颜颂颂脑海裡,顿时晃出他将那個女人压在身下的情景。這是她两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耻辱画面。 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合伙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害得她再也沒有资格做母亲。甚至在事情败露的时候,他還在自己面前演戏,跪在他面前求得她的原谅,却趁机将她活活掐死。 当初她是怎么瞎了眼,才看上他的。 “颂颂同学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昨天你晕倒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呢。”赵健民看到颜颂颂,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欣喜之色。更是献宝似的,将手裡捧着的花,往颜颂颂怀裡送。 不過当花送到颜颂颂面前的时候,她竟然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着脸。然后转過身,开始将自己的衣物,一点点的收拾到大箱子裡面。 直接被无视了! 赵建民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林美如见状,神情略微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忙对赵建民說道。“不好意思啊,赵同学,颂颂刚醒,她可能還不认识你。” 随即她便对颜颂颂說:“颂颂,這位赵同学,便是将你到医院的人,你可得好好的谢谢他。” 颜颂颂嘴裡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說了句,“谢谢啊!”就沒有下文了。她甚至连抬起眼皮,看一眼赵建民的心情都沒有,只是低头在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林美如朝颜颂颂使了好几次眼色,她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赵建民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颜颂颂這是故意让他下了台了,他心裡不解的是,自己那裡得罪她了。颜颂颂给他的印象是非常开朗的,而且对人也很热情。按理說,她知道自己救了他,不该是這种神情。 赵建民压下心裡的不快,依旧面带笑容的說道:“沒事的阿姨,既然颂颂忙,那我就先走了。”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看到自己手裡的花,犹豫了下,還是将花放到颜颂颂的床头。然后对着颜颂颂說:“颂颂同学,這花是我特地跑了好远的路,才买到的。而且我觉得這纯洁的百合花,最符合你的气质,放在病房裡,也有助于你缓解心情。” 看看這话說的,真是滴水不漏。 颜颂颂心裡不由冷哼一声。她這才发现,原来這個赵建民,這個时候就会如此哄女孩子了。不然以他后面怎么以已婚男人的身份,使得他那個漂亮女下属,为他心甘情愿的生儿子。 赵建民扎耳的声音就在耳畔,颜颂颂好几次,都想出声让他直接滚出门外。可她现在還不能這么做,不然妈妈会担心,而且赵建民心裡可能也会起疑的。 颜颂颂决定一下子就将赵建民的路给堵死了,让他以后不要再对自己心存幻想。“這位同学,你送我到医院,我很感激你。但是并不能代表我就必须接受你的礼物。還有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见面,你就送我花,难道你不觉得,你這個人很轻浮嗎?” 赵建民嘴巴微张,神情错愕的看着冷若冰霜的颜颂颂,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她一般。 而颜颂颂好看的眼睛微微上挑,再次补刀一句。“另外,請你叫我颜颂颂,我不喜歡陌生人称呼我的小名。” 陌生人,他们是陌生人. 明明他们在学校碰過几次面的,這個女人怎么装作不认识自己?赵建民缩在袖子裡的拳头不由紧紧握了起来。一种从未有過的屈辱感觉,从脚底心一直蔓延到胸口的位置。 他只觉得气血上涌,很想将站在对面的她抓住问個清楚,她为何這样对他,为何這样践踏他的自尊。 可是他不想让她们看到他的狼狈,他赵建民不是一個轻易认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