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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插手

作者:未知
宁清卓脸一黑。本来,她有二十一世纪的内胆,上一世又经历過风月,這种程度的调笑对她来說,真不算什么。但重点是,這是封建思想肆虐的大启,环境如此,调笑就是对她的挑衅。 宁清卓爬起身,一声斥骂:“哪個不知死活的在說话!” 她循声看去,就见了一20岁出头的美男子,风度翩翩立在人群中。她看得马虎,只觉得男人的桃花眼流光淌动,笑着的模样很是迷人。那人目光中都是单纯的赞赏之意,這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像被调笑了,而是被当做艺术品,赏析了。 她弯腰拾起自己那截竹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中生出几個想法: ——這人衣衫布料上等,非富则贵。我若是出手揍了他,难保不会给宁家惹上麻烦。 ——可他面生,定不是卢陵人。我教训他一顿,将来天高地远再不相见,也沒啥大問題。 ——何况我若不教训他,往后谁都敢调笑我几句,我還怎么当家! 念及此,宁清卓朝那人看去,冷冷喝道:“管好你的嘴!”手上的竹竿就脱手而出,朝着那男子甩去! 那竹竿打着旋朝着男子飞去,男子却一动不动,只是微笑站在原地。就见竹竿堪堪砸入了他面前的水塘中,溅起了大片水花,湿了他的衣摆。 宁清卓冷哼一声,趁众人都在看那人,连忙捡了竹筏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总算遮住了身子。又踩着水裡的暗桩,几步跳上了岸。 沈鸿锐抖了抖衣摆上的水珠,又想說话,小厮连忙扑上去,拖住他的胳膊:“少爷!你可别再惹事!” 沈鸿锐被他掐得连退几步,无奈道:“好好好,我安分闭嘴便是。”他扭头看了看在岸边指导小孩放水闸的宁清卓,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說,這個姑娘,可打得過京城周家那個刁蛮女?” 小厮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恐摇头:“少爷,你、你想干什么?求你了,你就安生些吧!” 沈鸿锐眼中兴味的光芒愈胜:“卢陵真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物产丰富,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民风奔放,姑娘热情似火啊!本公子决定了,就在這裡住下!”說罢,哈哈笑着转身离开。 宁清卓打了這一架,到底体力不支,便坐在一旁地上,看着宁家几個小孩开闸放水。水闸很重,小孩们憋红了脸。宁清卓很无奈。她也不想累着孩子,可宁家這情况……她实在找不出闲散劳力,只能委屈這些娃娃了。 沈鸿锐的家族破败论還真沒错。三年前,宁清卓爹爹前往关外贩茶之时,不幸遭遇瘟疫過世,随行的几十人也全部丧命。宁家因此受创惨重,所余之人多是妇孺老弱和宁家旁支,宁修平才有机会浮出水面,做了宁家族长。 這三年来,宁修平主要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将宁家家族的茶庄生意,牢牢握在了他一個人手中。前些年,因为本房叔叔還在,他不敢太過分,每年有给族人些分红。可去年叔叔過世后,他便再无忌讳,将宁家其他人彻底排斥在外,一人独占了宁家的茶庄。 族人也曾经诉之官府。但两年前,宁修平娶了卢陵同知的女儿。有着這层关系,官府更无人主持公道。宁修平的日子過得红红火火,却苦了宁家的其他族人。這人還贪心不足,将手伸向了族内的地产。 宁清卓就重生回了那时。再活一世,她的第一個念头其实是带着姐姐逃跑,远远离开卢陵,此生都再不要与孙剑锋相遇。可当她看到宁家族人,看到爹爹为之辛苦一生的族产,却终是无法安心做一個逃兵。 宁清卓决意不苟且偷生。去年冬日,积怨已久的族人群起反对宁修平,她便借机夺了族长之位,一番争斗下来,总算保住了族人们吃饭的田地,止住了宁家溃散的势头。可现实与前生的不同却渐渐显现出来。 前世,宁修平占了族田后,将田产卖给了卢陵大族陈家种棉花,族人们因此四散流亡,根本沒有现下族内忙碌的春耕景象,也沒有這几個月的宁、吴两家的抢水战,以及高元纬与宁清卓的這场斗架。 她似乎改变了族人上一世流亡的凄惨命运。那她的命运轨迹呢,是否也产生了偏差? 宁清卓還在出神,却远远见着一队官兵赶了過来,口中喊着“聚众斗殴”,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她不记得自己請過官兵。那么這些官爷来,定不是给宁家帮忙的。 心思电转间,宁清卓咬牙从地上爬起,几步冲去水闸边,喝道:“都闪开!” 孩子们闪得很利索。宁清卓强撑着解开了绳索,用力拉开水闸!塘中的水流立时倾泻而出,往宁家的水渠流去。 ——管他什么麻烦,先用了今天的水再說。這可是春耕时分啊。 官兵见她放了水,远远地大声嚷嚷。宁清卓只当沒听见,随意抱住身边的一個娃娃,胡乱聊了起来:“二狗,你娘亲身体可好了些?让姐姐抱抱,看看有沒有长胖……” 她背对着官兵大声瞎扯,直到那队人赶到了她的面前。眼见水也放的七七八八了,宁清卓這才放下那孩子,转身朝那为首的官差笑道:“哎哟!這不是燕捕头么!你们啥时来的?” 燕捕头气得大骂:“刁民!你好大胆!我让你关水闸,你为何不听?!” 宁清卓一脸傻样:“我沒听见啊,我刚刚聊天去了。” 燕捕头自然不信,却也无法反驳,只得恨恨一挥手,让手下将那水闸关了。又喘匀了气,端起几分架子,严厉道:“你有沒有王法,竟敢在此聚众斗殴?” 宁清卓见他冲着自己问话,对先前自己的揣测更是确信了几分,答话道:“官爷,我們沒有聚众斗殴。這是宁家和吴家每月例行的抢水战,意在和平解决水源纷争,并非聚众斗殴。” 燕捕头其实清楚她說得有理,却仍旧睁眼說瞎话:“例行?我怎生不知?水塘边這么多人,怎么不是聚众?” 他也不多說,只挥挥手喝道:“来人!把她给我押走!带回去,交给知府大人审问!” 便有官兵上前,要去抓宁清卓! 宁清卓暗骂:這人也不知收了多少好处?居然直接抓人!当那牢饭是好吃的么! 她看吴管家一眼,退开一步:“官爷且慢!我是宁家族长宁清卓,這事可能有些误会,几位官爷不若先去我家一坐,待我好好解释?” 她說完這话,便见到了燕捕头古怪地在她身上四下打量。也低头看去,就见自己一身粗布衣衫,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身上都是水草和泥土,鞋子掉了一只,头发乱蓬蓬的。 宁清卓面色不变,镇定自若扒了扒头发,扯掉两根水草,在燕捕头的目光下挺直了腰板。 燕捕头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示好之意,可念及那人给的好处還是不少,犹豫片刻,最终拒绝道:“不必!有什么话,我們公堂再說!”又要拿人! 却听见水塘中哗啦一阵水响。高元纬总算从重度打伤中恢复過来,爬上了竹筏。他跳上了岸,站去宁清卓身边,朝那官差道:“燕捕头,麻烦你也将我抓回去。刚刚是我和她打架的,大家都看见了。”說着,将手送到那人面前,咧嘴一笑:“打架总得抓双,否则你也不好办啊。” 他抬手时,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无意,脏水甩在了燕捕头脸上身上。燕捕头撇头退后一步,边擦脸边看向高元纬,只觉那人眼中森森都是阴寒之意,心中叫苦:這人怎么也在?!而且還出来砸场子了! 高元纬何许人也?那是卢陵的地痞头头。地痞這角色,于這個朝代是個邪物。在這個国家权力并未下达基层的年代,官府与宗族、地痞的势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聪明的官府并不和地痞撕破脸,若是实在无奈需要对抗一回,也总是见好就收,不会火拼到鱼死網破的程度。 高元纬便是個深谙其中之道的地痞。他踩着官府和宗族的底线牟取利益,又时不时帮官府剿匪,帮宗族办事,倒是左右逢源,混得风生水起。 燕捕头心知,知府大人不可能为了一小小捕头,去和這高元纬结梁子。又忌惮這人行事狠厉,实在不敢将他拷了回去。局面一时僵持起来。 宁清卓见了,赶忙给了他個台阶:“燕捕头,我和高元纬也就是闹着玩,切磋武艺呢,实在不算斗殴。念在我們初犯,大人可否从轻发落?” 燕捕头暗舒一口气。可他收了那人的好处,总得办点事。遂道:“既然如此,人我便不带走了。但是這水源向来是大启朝的公物,怎能由你们私下分配?”說着,一言定音:“你们在此打架,引起聚众,事实确凿。便罚宁家、高家一個月不得用水,本月水源归吴家使用!” 他判得貌似公允,将宁清卓和高元纬都罚了。可高家就高元纬一人!高元纬又不种田,這处罚明显是奔着宁家去的。 宁清卓心中叫苦:一個月不用水,宁家那些耕地不就废了! 可這捕头已经被高元纬压了一次,她若此时提出异议,便是争论赢了,难保此人往后不会记恨,背地裡给宁家使绊子。只得躬身应了,暗道左右他是口头处罚,稍后找個时机再說便是。 燕捕头這才冷着脸离去。高元纬被宁清卓打了那一下,现在還痛着,见她沒事了,便也不留,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剩下水塘边众人傻傻互看,一时反应不過来。 吴管家好容易回神,连忙跑去宁清卓身边:“宁当家,這官差不是我們吴家叫来的!” 宁清卓见他担忧之情真切,显然是怕被误会了,对這话信了個七八分,遂答了句:“若不是吴家,我自是不会冤枉你们。”也带着一班小孩告辞离开,打道回宁家大院。 宁家大院门口,一女子身着淡黄色长衫,正在张望。她的眉目身形和宁清卓有個九分像,只是多了些柔顺和娇媚。便是宁清卓的孪生姐姐宁如欣。 宁如欣有些焦急:清卓這次抢水战,怎么這么慢?却远远见着了一個熟悉的青年男子行了過来。 宁如欣见了他,收了脸上那些焦急之色,淡然立在门口。待他走近了,這才微微点头,礼貌而疏离道:“清卓不在,哥哥若是有事,烦請稍后再来。” 宁修平风度翩翩一笑:“如欣,何必這般见外?我到底也是宁家的一员,你就不让我进去坐坐?” 宁如欣思量片刻,觉着将這人堵在宁家大院门口实在难看,遂让了路:“清卓也快回来了,你便在大堂等吧。”自己则转身回了屋。 她回到闺房坐下,不過片刻,竟然见着宁修平也跟了過来,心中不快:“我让你在大堂等,你怎么来這了?” 宁修平轻佻一笑,缓缓踱步行进了宁如欣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好妹妹,清卓她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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