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节 异曲同工的杀人乐曲 作者:彼岸幽梦 背景色: 正文 人同时的呆愣,使得小房间裡陡然间变得针落有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過了一会儿,還是郭戈率先打破僵局,小心的问了一句:“难道别人听不到?” 本是试探的问句,哪想到少年竟认真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說:“对,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能听见我這首曲子的人,其他人都以为我是神经病,就算他们不說,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少年的声音越說越低沉,到最后即使以郭戈的耳力也几不可闻。 看着少年明显显得有些悲伤的脸庞,郭戈赶紧安慰道,“沒关系,我不是能听到嘛?而且你的演奏這么好听,别人听不到是他们沒那福分,哈哈……” 听着郭戈的傻笑声,少年不禁破涕为笑,那一瞬间的绽放,晃得郭戈都有些睁不开眼了,心裡不由想着,沒想到,他笑起来這么好看…… 正盯着少年猛看的郭戈发现少年的面孔突然涨得通红,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太放肆了,赶紧移开目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到郭戈的表现,少年不禁莞尔,抿了抿嘴唇,少年轻轻的对郭戈說:“我的家人都叫我驯驯,你叫什么名字?” “迅迅?”“驯良,驯善的驯。”“哦,驯驯?”呵,真是可爱的名字,不過這样的名字往往是乳名,郭戈倒也并不惊讶。 见驯驯主动找自己說话了,郭戈心头的尴尬也消减了不少,于是笑着对他說:“驯驯,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戈子” “鸽子?”看着驯驯眼中明显的疑惑,郭戈知道他想歪了,赶紧纠正道:“是戈壁滩的戈。”“戈子?”“恩,对,就是戈子,意为兵器,呵呵……”“戈子戈子,戈子……”郭戈沒想到驯驯在確認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竟然会一個劲儿的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听着那软软糯糯的声音,郭戈背心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赶紧喊停。 问過驯驯之后,郭戈才知道,他竟然是驯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個朋友,因为驯驯打从心底裡高兴,這才一反常态的使劲念叨郭戈的名字,用驯驯的话說,他是怕会把郭戈的名字忘了……—— 两人就這样随意的聊起了天,天南地北的海吹了一阵,话题又再次回到了驯驯的乐曲上,郭戈实在很好奇,为什么只有他能听得到。 但是对于這個問題驯驯自己也完全沒有答案的,郭戈只好皱着眉头,让驯驯再演奏一小段,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驯驯听话的再次开始演奏,依然那么好听,不過這次郭戈沒有放任自己的心神沉浸在乐曲中,而是努力控制着自己思考這曲子和平常的音乐究竟有什么不同,就這样坚持了不久,之前聆听时出现的那种全身不由自主的细微震颤也毫无意外的再次出现。 由于郭戈一直在注意這首曲子的一切异常,所以這次這种震颤刚刚出现,郭戈便注意到了,细细的感觉之下,還真让郭戈找到了一点头绪,那就是,這首曲子有很多音符都很低沉,对,就是低沉,那种重低音混响般能让人的身体随之震动的低沉…… 等等,低沉,低沉,不是一般的低沉……难道,是次声波?想到這裡,郭戈心裡豁然开朗,很多之前想不通的地方都迎刃而解了,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情需要確認。 想到這裡,郭戈赶忙让驯驯停下来,急急地问道:“以前你的家人有沒有带你到医院检查過?”想了想,怕驯驯误会,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呃,就是有沒有去检查過五官,对比一下跟常见的构造有无区别這样的……” 看到驯驯茫然的摇头,虽然在意料之中,但郭戈還是有点不死心,又仔细的询问起驯驯之前的生活。 沒多久,郭戈便了解到了驯驯的基本情况,驯驯原本是一直生活在大城市裡,是近期才搬到這個山涧的,主要原因便是驯驯实在受不了城市裡那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总是让驯驯心绪不宁,而奇怪的是,跟他住在一起的其他人却都沒有這样的情况,甚至于根本就沒人听到過他所說的那种声音,這也是那些人会觉得他神经有問題的根本原因—— 问到這裡,郭戈的心裡已经有底了,要知道,在城市裡,像轮船航行,汽车争驰,高楼大桥摇晃,或者是像鼓风机、搅拌机、扩音喇叭等在发声的时候,都能产生次声波,而驯驯听到的那些声音,估计就是這些個声音了。 不過,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能听得到次声波的呢?郭戈想起自己在跟着白鳍豚混過一段時間后也能听到一定频率的超声波,估计听到次声波的能力也是這样慢慢产生的。 随便想了想這個問題,郭戈便不再纠结于自己怎么会听得到這种频段的声音了,因为他突然想起前世一首赫赫有名的“杀人乐曲”《黑色星期天》,那首曲子裡弹奏的旋律也属于次声波,以此类推,驯驯的這些曲子也能产生同样的效果? 只是,驯驯那些曲子的“频率”远沒有《黑色星期天》那么低,所以驯驯才沒有立马丧命。 不過即使再微小的伤害,长此以往,再健壮的人也受不了,除非是修炼之人,可以通過体内的能量进行调节,才不至于受太大影响。 想到驯驯现在羸弱的身体有很大可能是由這些曲子造成的,郭戈恨不得立马就禁止驯驯搞他的音乐,但是郭戈却知道這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和驯驯相处的時間不长,可郭戈能清晰的感觉到,驯驯已经把這些乐曲放在了高于自己生命的地步,想要他放弃,谈何容易?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能否换一种方式来帮助驯驯呢?郭戈的思维可不会局限這么一個條條框框裡,既然一條路行不通,那就赶紧寻找另一條路。 见郭戈似乎抓住了什么,在那裡绞尽脑汁的思考,驯驯非常自觉的沒有打扰郭戈,只是看着郭戈那皱着的双眉,却很是想去抚平那两道眉毛之间的褶皱,但最终還是忍住了。 時間就在两人的沉默中悄然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郭戈的眼神猛地一亮,脸上溢出了喜色,驯驯注意到郭戈脸上的喜色,知道他终于想通了,心裡也不自禁的高兴起来,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郭戈是在为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