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可惜了佳人 作者:未知 太子下了金銮殿前高台之后,由众多宫人侍卫簇拥着往东宫而去了,白承泽這才迈步下数百级御阶。i^嫡庶有别话,安锦绣听了会伤心,可是太子听了就会很高兴,对此白承泽可是清楚很。“嫡庶有别,”白承泽心中默念着這四個字,突然回头看向高高上金銮大殿,皇后所出嫡子又如何?殿中那把椅子只要是龙子就都有资格坐,他们父皇也不是中宫皇后所出,不一样是這個天下主人? “爷,”白承泽下了御阶后,贴身伺候他小太监高登就迎了上来。 “回府,”白承泽也不停步,脸色一派平静地径直往宫外走去。 高登直到跟着白承泽远离了皇宫之后,才小声跟白承泽道:“爷,奴才将爷为娘娘寻观音像送进齐芳宫了,娘娘很喜歡。” “我母妃還好嗎?”白承泽问道。 高登不敢跟白承泽說假话,忙低声道:“爷,选秀女前日进宫了。” 白承泽便不再說话,秀女进宫,沒有那個宫中女人会心情好。祈顺朝秀女三年一选,白承泽觉得上一次选秀才刚结束不久,沒想這么就又三年了。 白登又道:“娘娘也让奴才带话给爷,她打找人测過字,安府二小姐无福。” 白承泽催了一下跨下骏马,离了白登一距离。是安锦绣无福,還是他与安锦绣无缘?与安锦绣见過两面,东宫时,那女孩妆容艳丽,安府香园时,那女孩却又妆容素净,世上還真有這样女子,浓妆淡抹都相宜。安锦绣,念着這個名字,白承泽心中有些许不舍,太子有一句话是說对了,配上官勇,可惜了那個佳人。 “爷,”白登這时又追了上来,“太师。” 白承泽不用白登提醒,他也看到了安太师和上官勇进了路边一家酒肆,這两人是要去酒肆商议婚事?想到這裡,白承泽觉得荒唐同时,心中也莫名一阵烦燥,突然就打马扬鞭往前飞奔而去。 安太师倒是沒有注意到五皇子从自己面前骑马過去了,他带着上官勇走进了這家京都城裡上等酒肆,小包间裡与上官勇面对面坐下了,便问道:“你想何时迎娶老夫次女?” 上官勇想說明天,可是犹豫了一下后,上官勇道:“末将想三日之后。” 安太师說:“三日之后?” 上官勇头认真道:“末将希望越越好。i^” 安太师知道這個时候自己再跟上官勇說什么,昨日只是一個例外,安锦绣平日家中過得日子還不错這样话,上官勇也不会信了。再加上今日早晨吉利提那句话,安太师冲上官勇了头,說:“三日時間你就可以把婚事安排好?有难办事,你不妨与老夫說說。” 上官勇也不看安太师,只把头摇了一下,說道:“沒有。” 准女婿不识好歹把安太师气到了,三日之内要如何安排一场婚礼?“卫朝,”安太师好声好气地跟上官勇道:“圣上昨日赏赐了锦绣不少金银玉器,恩旨上說是给锦绣添嫁妆之用。” 上官勇說:“圣上仁慈。” “你這是听不懂我话啊!”安太师叹气,为自己找了這么一個女婿是自找苦吃。 上官勇一脸不解地看着安太师,世宗赏赐给安锦绣嫁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会贪图妻子嫁妆人。 “圣上赐了宝物给锦绣添嫁妆,”安太师只得把话說了明处,“卫朝,你与小女這场婚礼如何简朴?你這是御赐姻缘,成亲当日,你与小女還得到宫门前叩谢皇恩,你真知道這场婚事轻重嗎?” 上官勇坐着愣了半天,他哪裡能想到這么多? “你就一切都听我吩咐吧,”安太师也不想再跟上官勇废话了,說道:“我們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說两家话,你已无长辈世,我为你婚事打一二,也无不合礼数地方。” “太,太师,”上官勇隐隐觉得未来岳丈话有哪裡不对,可是又說不上来到底是哪裡不对劲。 “你去吧,”安太师赶上官勇走,“我一会儿就派人去你府上帮忙,三日之后,老夫就府中等着你上门迎娶锦绣。” “那……” “我還能害你不成?”安太师冲上官勇挥一下手,“赶紧去吧。” 上官勇浑浑噩噩地离了酒肆,一口水都沒能喝上。 安太师独自一人坐小包间裡,望着满桌美酒佳肴是一食欲也沒有。世宗竟然看中了安锦绣,安太师一個人细想這件事时候,不一会儿就汗湿了衣衫。這個世上有很多人家想送女入宫,期待着家中女儿一朝得宠,整個家族也可以跟着鸡犬升天,可是安氏這样世族大家,不屑就是送女入宫邀宠,安氏女儿要嫁也只能是嫁作正妻! 安太师酒肆用了一杯水酒之后返回家中,将上官勇三日之后就来迎娶安锦绣事跟老太君說了,“锦绣婚事還要是大办,不然圣上那裡……” “我知道你意思,”老太君都沒让安太师把话說完,便开口道:“圣上赏赐那是我們安府福份,锦绣一個庶出,该是什么样婚礼就办什么样婚礼,不然日后我們府上嫡出少爷小姐们嫁娶之时要怎么办?” “母亲,”安太师实话不好跟老太君說,只能說道:“大办也是儿子意思,锦绣這個孩子我对她有愧。” “這是荒唐,”老太君马上說道:“你养她长大何愧之有?上官勇也是朝中官员,她嫁過去后還是正妻,我沒看出来你有哪裡亏待了她。是不是绣姨娘那裡跟你說了什么?”看安太师一個劲地为安锦绣說话,老太君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绣姨娘安太师耳边吹什么风了。 安太师說:“锦绣婚事她如何能插手?母亲,圣上我們待锦绣事上已经不满,如果锦绣婚事再办得不人意,惹了圣上动怒就不好了。” 安氏嫁女儿,皇帝动什么怒?老太君看着安太师欲言又止神情,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老太君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你可真是生养了一個好女儿啊!”老太君拍着桌案对安太师道。 安太师无言以对 “奴才肚子能生出什么好来?”屋中只有老太君和太师母子二人,所以老太君說起话来是一也不客气。 安太师低头听训,他這半辈子心思都朝堂中,内宅裡事是真沒有過心,今天听老太君也說奴才种,安太师心裡就想,难怪秦氏和安锦曲也這么說了。 “婚事我們不能大办,”老太君骂了几句之后,突然又对安太师道。 “這是为何?”安太师忙问。 老太君低声道:“這個天下都是圣上,他看上东西谁敢不献?圣上赐下那些东西,真是为锦绣添嫁妆嗎?我們還是当什么也不知道吧,只安安稳稳把那丫头送进上官家,对大家都好。” 安府這裡老太君与安太师母子俩商议了一夜,而上官府這裡,一帮人又是忙活了一夜。房整理好了,上官勇带着自己兄弟们又忙着整理院子,临时弄了些绿叶花木来,量让府中這個小小庭院看着能像個样子。 边干着活,上官勇兄弟们都跟上官勇抱怨,听安太师那话意思,婚事都由他们安府来安排,那他们大哥到底是娶妻還是入赘? 上官勇听了兄弟们抱怨才明白過来,酒肆裡他感觉不对劲是哪裡不对劲了。 武官们跟上官勇抱怨了一通后,有武官這才想起来,他们這样說上官勇岳丈家似乎不太好,忙又跟上官勇道:“大哥,我們也沒别意思,就是觉得太师也太小看了我們。大哥你能娶妻,兄弟们都为你高兴。” 上官勇憨憨地一笑,抹了一把脸上汗,埋头又干起活来。原先对娶安氏女儿,上官勇也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娶妻,把人生裡這件大事办了就好,只是安府香园看见自己未過门小娘子后,上官勇才有了真正要娶妻成家喜悦。 上官勇不懂什么情,他只记得自己父亲曾经說過,第一眼就看上女人,那就是能跟自己過一辈子女人。上官勇想着昨日香园看到安锦绣,只那一袭淡蓝色衣裙就几乎已经扰乱了上官勇心,只那么一眼,上官勇就知道,這個叫安锦绣女孩会是跟他過一辈子人。 “哥,喝水,”上官睿递了一碗水给上官勇,不料却看到了自家大哥脸上傻笑,上官睿手一抖,差把水碗扔了地上,心中顿生一個疑问,這個笑起来傻成這样人,真是他大哥? 上官睿脸上略带扭曲表情,上官勇是一也沒有注意到,他一口喝完了水,抬头看看天,满天星斗,一轮弯月,上官勇突然就想安锦绣了。 而安锦绣呢?对于自己绣阁外发生事是一无所知,坐绣架前安锦绣专心致致到心无旁骛。紫鸳陪坐一旁也是默默无语,主仆二人忙着手裡活计,绣阁裡灯烛又是燃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安府小辈给老太君請安之时,安锦绣才知道自己婚期竟然就两日之后了。 老太君打量着安锦绣吃惊之后又迅速归于平静脸,冷哼了一声,对安锦绣道:“你這场婚事办得匆忙,可這也不是我們意思,是那個上官将军急着娶你過门,生怕你我們安府裡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