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姐夫是好人 作者:未知 安元志站山林裡一处大山石下,站這裡透過枝叶缝隙,只能看见山下庵堂裡星灯光。%&*";安元志呆呆地看着這灯光看了半天,不时抬手擦眼睛,被袁义拉着也不肯走,就這么站着。 袁义默默地陪着安元志又站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們還是走吧,上官将军应该不用我們等他。” “我們要杀了這裡暗哨不是难事,”安元志說道:“這些人武艺不比我們高。” “杀了之后呢?”袁义问安元志道:“我們要怎么办?带着夫人一路杀出城去?我們要往哪裡跑?” “我知道,”安元志回身双眼怒瞪了袁义一眼。 袁义看到了安元志哭得发红双眼后,放软了声音劝道:“知道你怎么還說這种话呢?方才夫人那裡也是,你說這些话,不是让夫人难過。” “是我沒用,”安元志說:“两個女人我谁也保不住!” “少爷。” “我原来只想着,我能从军立下一军功,把我娘从安府裡接出来,我姐若是有事,我也能照顾她,我們一家人日子就這样過下去,”安元志跟袁义說:“我這样心愿不算是野心吧?” 袁义摇头,說:“不是。” “可是现事情成了這样,”安元志哽咽了一声,說:“我算是看明白了。” 袁义等了安元志半天,也沒听安元志說他看明白了什么,便问道:“少爷你看明白了什么?” 安元志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說道:“這個世上什么都是假,只有权才是真。” 袁义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来接安元志话,這個世上多少人一辈子都追逐权与钱這两样东西,只是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名利双收? “我娘死了,除了我和我姐,安府裡還有谁伤心?”安元志低语道:“他们为二少爷過生日,让家中歌伎唱曲,觉得是我娘死不看日子,败了他们兴致,我若是手中有权,谁敢這么对我們一家三口?” “少爷,”袁义开口要劝。 “我們回去吧,”安元志却突然回头望着袁义,冷冷地道:“我姐說沒错,与其毁掉安家,不如将安家拿自己手裡。%&*";” 黑暗中,安元志眼中带着一种袁义用言语形容不出情绪,平静到好像心已死,又带着凌厉杀意,火山一般似是要毁掉一切。袁义此后余生都想不明白,两种截然不同极端情绪,是怎么被安元志融合了一起。 安元志又望向了山下庵堂,說道:“我以为我姐夫会杀了我姐。” 袁义一惊,忙道:“上官将军怎么会杀夫人?” “如果是我女人被人抢走,我一定杀了她,”安元志语调冰冷地道:“我会为她报仇,但我一定会杀了她。” 袁义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女人,所以他也从来沒有想過如果是自己女人,遇上了安锦绣這事,他要怎么办。只是杀了自己女人?袁义稍稍想了想,就跟安元志說:“为何要杀了她?” “我东西怎么可以被他人享用?”安元志冷道:“保不住东西,我宁愿毁掉!” 袁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上官将军跟少爷不一样,他不会這样想。” “我想過如果他要杀我姐,我要怎么办,”安元志說道:“我想了好几天了,我不能让我姐死,如果他要杀我姐,我就只能……” 安元志后面话沒有說出口,但袁义知道安元志安锦绣和上官勇之间既然選擇了安锦绣,那么他一定会杀了上官勇。“我以为少爷你很敬重上官将军,”袁义說道:“沒想到少爷你還想着這样心思。” “我姐夫是個好人,”安元志說:“我一辈子也成不了我姐夫這样好人,我姐能够遇到這样男人,是她福气。他不杀我姐,愿意等我姐,那他上官卫朝永远都是我安元志姐夫,我敬重他一辈子。” 袁义走到了安元志身边,小声道:“少爷今天說话要能做到才行。” 一阵风从两人面前呼啸而過,隔着重重雨幕,再透過枝叶缝隙去看山下庵堂,整座庵堂似是被笼上了一层雾气,隐约之间,只能看见庵堂裡暗窗红火。 “我們先回去好了,”安元志看着脚下星灯火,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人向他暗示未来,但是看不清前路,他也无回头路可走了。 安府裡,安太师等安元志等得发急。明日就要奉旨带着這個逆子进宫面圣了,可這個逆子却一天不见人影。安太师久等不到安元志回府,又开始害怕上官勇把安锦绣事告诉了安元志,那么明天面圣时,他要怎么让安元志心平气和地面对世宗皇帝?安元志灵堂裡连嫡长大哥都要杀,安太师不敢打包票自己這個逆子面对皇帝时,能跟世宗恪守君臣之礼。 书房裡安太师是左思右想,想不出一個好办法来。安元志要是敢御书房剌王杀驾,那么安氏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全族都得陪着安元志一起死。安太师想到后,倒是有一個念头他脑子裡一闪而過,如果安元志死了,那么他就不用再为這個逆子操心了。 這個杀子念头虽然只是一闪而過,却把安太师吓得不轻。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么可以有這种念头?他安书界這么做了,那還能是個人了嗎?安太师心裡又把自己骂了一顿,现安太师看不起自己,却又丢不开安家。 困坐书房裡一整天,安太师只觉得自己日子過得煎熬。 被派出去找安元志下人们纷纷无功而返,谁也不知道安五少爷去了哪裡。 听說儿子未用晚饭老太君由下人打着灯笼,被丫鬟扶着過来看安太师,跟安太师见了面后,老太君才知道安元志一整天都下落不明了。 “那還不去找?”老太君跟安太师急道:“明天圣上就要见他,這個人沒了,你要怎么跟圣上交差?” “找過了,”安太师叹着气道:“京都城都找遍了,這個逆子這一天工夫就失踪了!” 老太君想了一想,走到了安太师跟前,压低了声音道:“他会不会去庵堂了?” 安太师眼皮一跳。 老太君坐不住了,坐立不安地道:“他要是去庵堂闹事,就是断我們所有人生路了!我們不能坐這裡等着他回来,你赶紧派人去庵堂看看。” 安太师摇头,說:“庵堂由御林军守着,他安元志进不去。” “他真去了庵堂?”老太君站了起来,差就冲安太师叫上了,說:“你還坐這裡?還不去找他!” “沒有,”安太师忙起身扶老太君坐下,說:“庵堂要是出事,会有人来报我。母亲放心吧,那個逆子不知道锦绣事,他不会去庵堂。” “不是去庵堂,他能跑去哪裡?”老太君拿拐杖跺着地,“你這几個儿子,要把我给燥心死了!沒有一個是能让我省心!” “母亲,”安太师看老太君发了急,忙又给老太君倒水,双手捧了送到老太君面前,說:“是儿子不孝。” “你别再跟我說這個!”老太君也不接安太师手上水,恨道:“這话我這個老太婆已经听得耳生茧了!安元志一定要找到,圣上要为他撑腰,這個时候我們交不出這個小子,圣上一定又要疑我們欺负了這個小子!” 安太师把大管家又叫进了书房,当着老太君面,命令大管家道:“你带派人出去找五少爷,找不到他,你们都不要回来了!” 大管家今天为了找安元志,外面已经跑了一天了,這会儿一口水還沒喝上,又接了自家主子這個命令,只得又认命地带着人出府去找人去了。 “府裡人也要清一清了,”老太君跟安太师发過一通火后,冷静了下来,坐书房裡跟安太师說道:“不能我們府裡一有动静,宫裡就能得到消息吧。” 安太师摇头,世宗各大家族府坻中都有眼线,他们安府如何动作?将奸细都除了,不是又要让世宗生疑?“算了,”安太师对老太君道:“我們安家只要忠心,就不怕圣上查。” “我现想锦颜回府那几次,”老太君跟安太师道:“她說那些话,圣上到底知道了多少。” 安太师宽老太君心道:“這個母亲放心,我這裡人還是信得過。元志事,是這帮逆子打起来了,闹得全府上下皆知,這事才传了出去。儿子昨天也是气昏了头,就想着要将安元志這個逆子赶出安家,所以闹得动静也大了。” “后你安元志沒赶成,走却是安元信,”老太君摇头道:“我們這個府多久沒有過過太平日子了?” “我還真能养老三一辈子?”安太师不后悔自己对安元信安排。 “元信身边女人们找我去哭過了,”老太君道:“谁也不想做個商人妻啊。元信现還沒有娶正妻,你把他送到二老爷那裡去,你就沒想過他将来要如何娶妻嗎?” 安太师沒想到自己老母亲来除了操心安元志事,還是为安元信說情来,当下就有些心烦地对老太君道:“他屋裡女人還少嗎?只要能有子嗣不就行了?” “庶出子女能继承家业嗎?”老太君马上就道:“你不要为着安锦绣和安元志就忘了我們安氏族规!” 安太师眼看着老太君又要发火,只得又改口道:“那就让二弟替他淮州物色一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