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這才只是开始而已 作者:未知 苏芮然注视着她们,唇边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严氏母女不知自己身怀武功,自然也不知刚才那轻轻一碰,就足以让自己移花接木,将东西从尹荷的身上换到苏嫣然的身上。她们自以为胜券在握,自己也只能任凭她们摆布,所以才会如此掉以轻心,却不想到头来不過是自食恶果而已。 苏芮然淡淡道:“爹爹,如今事情也再清楚不過了,女儿尚在禁足之中不能外出,想吃些新鲜的果子所以才命尹荷去取,想必是尹荷途径二娘的小厨房,却不知怎么被旁人颠倒黑白,诬陷尹荷给二娘下毒。” 苏晁目光冷冷,顿时落到方才指证尹荷的两個奴婢身上。 那两個奴婢见如今事情变成這样,顿时吓得抖似筛糠,忙叩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的确只是看到尹荷朝着二夫人的小厨房方向去的。” “对啊对啊,奴婢也是,至于尹荷进沒进去奴婢就……” 苏芮然微微一笑,此刻不用她多言,想必爹爹心中已十分明白了吧。 苏晁目光阴沉,突然间将手中的茶盏掷到地上,冷冷道:“来人啊!把這两個奴婢拖出去各打八十大板!這种捕风捉影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二夫人!二小姐救我啊!” …… 两個奴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旁的,立刻過去拽严氏和苏嫣然的裙摆。 严氏和苏嫣然脸色难看,却也只能不动声色,任凭這两個奴婢被拖下去。 八十大板,老爷這么吩咐,那便等同于是要了她们的性命啊。 门外惊呼声一片,听得人不寒而栗。虽然渐渐停止,但也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 卢大夫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等反应過来自己失态,他便立刻在地上跪好,额头上豆大的汉纸不停滴落在地,却也一個字也不敢說。 从前也只是听人說起,今日自己亲自经历了這大户人家门房争斗,才知什么是惊心动魄。 在這些大人物眼中,要人性命也不過是随口之间的事。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自己头上传来:“卢大夫,你怕什么?那两個奴婢捕风捉影做了伪证,爹爹才自然是要处置她们的。只要你在爹爹面前說的都是实话,那么爹爹自然会是非分明的。” 卢大夫忽一抬头,一下子对上了苏晁冰冷且带着几分审视味道的目光。心中陡然一寒,一時間愣在那裡,张了张嘴好似要开口說什么。 然就在這时,严氏却突然出声抢先道:“卢大夫,你可要想清楚啊,千万不要在老爷面前失言才是。” 被严氏這么一呵,卢大夫一時間回過神来,立刻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老爷若不相信可派其它大夫来查看,看這些药材是否真的与二夫人所用相冲。” 苏芮然心中冷冷一笑,她的目标本就不在卢大夫身上。 苏晁听闻卢大夫的话,脸上的冷意却并沒有消减吩咐,他突然转头,将目光落在了苏嫣然身上,语气更加冰冷:“你干的好事!为了诬陷你姐姐竟然连你娘亲都不放過!实在是可恶!” 苏嫣然吓得忙跪在地,泪水立刻从眼眶中涌出,忙解释道:“女儿冤枉啊!奴婢怎么会害自己的娘亲呢!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啊!” 严氏也要开口为苏嫣然解释,然她才刚开口:“老爷……”便立刻被苏晁打断:“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早知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你留在府中养病。” 严氏听闻此言心知老爷动怒不轻,当即也跪了下来,哀求道:“老爷,嫣然是冤枉的,老爷可以尽管责骂妾身娇女无妨,但却也切不可就這么冤枉了您的亲生女儿啊。” 苏晁面露一丝不耐烦之色,也不再听严氏多說,当即就吩咐人把苏嫣然带下去先好生看管起来。 严氏见老爷执意如此,沒有半分转還的余地,顿时也心知肚明,不再多言,只是用一种几乎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的目光望着苏芮然。 事情既已有了结果,一行人也就此散去。 苏芮然带着被松绑的尹荷离开,路過卢大夫身边时,她脚步突然间停了下来。 卢大夫低着头,顿时却不免又开始紧张起来,只听一声清冷的嗓音从自己头顶划過:“卢大夫,今后你可要好生照顾二娘的身子才是。” 卢大夫答道:“那是自然,即便大小姐不吩咐小的也自当尽力。” 苏芮然微微一笑,却也不再同他继续說下去。 岳嬷嬷此刻正站在门边,瞧着她走了過来不免向后退了一步。 今日之事实在太過蹊跷,虽然這些时日她已经领教了大小姐的本事,但也沒有想到在這样的情况下大小姐竟還能化险为夷。她心中下意识的觉得,只要跟大小姐沾边就一定会邪门,所以才下意识的避开。 苏芮然路過她身边,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却又重新迈开了步子,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离开了。 一路上,尹荷一边揉着刚才被抓疼的手腕,一面心有余悸道:“小姐,刚才可吓死奴婢了,多亏小姐能及时应对。” 尹荷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却也很明白,那香囊突然出现在二小姐身上一定是小姐从中做了什么。 想到此,尹荷脸上露出一丝愤愤之色,不禁道:“不過小姐当真不该就這么放過岳嬷嬷。虽說小姐一早知道她是二夫人派来的,可是她平日裡也得了小姐不少好处。即便她不能帮着小姐,也不该帮着二夫人她们如此诬陷,当真是可恶!” 苏芮然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秀眉一挑冷冷道:“谁說我要放過她。” 尹荷一愣,不由得转头望向她,只见苏芮然目光阴冷,一字一句道:“不光是她,今日参与到這件事裡来的人,我一個都不会放過。” 她苏芮然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辈,既然对方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就必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游离,仿佛若有所思般道:“走吧,他也该来了。” 尹荷抬头,還沒完全弄明白刚才的事,便已经见小姐迈步离去。 尹荷刚忙跟了過去。 苏芮然回到自己的院子,外面的守卫如常,她进门时发现自己房间西南面的窗户开了一道一指来宽的口子,若非仔细查看根本不易察觉。 苏芮然心知肚明,走到房门前突然停了下来,对随行看护她回来的奴婢道:“行了,让尹荷一個人陪我进去吧,我也累了。” “是小姐。” 两個奴婢态度恭敬,经历了方才的事,谁還敢在大小姐面前掉以轻心。 奴婢们推开门,苏芮然看也不看便朝着房门中走了进去,尹荷紧紧跟随。 二人一进屋,尹荷便在苏芮然的示意下将房门关上。 她本等着小姐接下来的吩咐,谁知却见苏芮然径直走了過去坐在桌边,取出两只茶杯,分别倒上桌上有些微凉的茶水,然后她拿起其中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尹荷走了過来,刚想开口,突然见苏芮然冲她做了個噤声的手势。 尹荷一下子不再吭声,一時間房中开始变得寂静起来。 苏芮然两指转动着茶杯,目光却始终落在桌面上,好似不经意的低声自语道:“既然已经来了又何不露面呢?” 尹荷被她突如其来的话给吃了一惊,這时突然听见屏风后传来一個声音:“苏小姐当真是料事如神。” 那声音沉稳,一听便是男子。语气极轻,却也字词分明,让人听得十分清楚。 尹荷朝着那屏风后望去,只见一袭黑衣一晃而過,好似一阵清风拂過,屏风后不知何时走出一個蒙面的黑衣男子。 周围虽是白日,可他站在那裡却让人不免有种错觉,仿佛他与周围的一切都融为了一体一般。 那种不起眼,却也让人的目光一旦被他吸引就再也挪不开分毫。 尹荷顿时警觉,朝着他走了過来,尹荷慌忙挡在苏芮然面前:“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尹荷。”苏芮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抬头,脸上全然不见半分慌乱和意外之色,她望着那黑衣人淡淡道,“不得无礼,先生可是我的贵人。” 那黑衣人一愣,脸上闪過一丝惊讶之色,只是因为遮着面纱一時間让人看不出来。 他不禁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对方知道自己在這裡并不奇怪,可是对方竟然能猜到自己是谁嗎?他不禁道:“听苏小姐的语气似乎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苏芮然抬头望着他,与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相对,竟沒有丝毫退让,只听她淡淡道:“王爷手下高手如云,但却也沒有一個能及得上顾斐顾公子。出入相府如入无人之境,公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苏小姐谬赞了。”顾斐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并不带半点感情,只见他一抬手,面巾瞬间落下,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 长长的疤痕从左脸嘴角一直延伸到左眼下,让那一张原本俊美的脸上添了几分恐怖诡异之色。 尹荷“啊”了一声立刻捂住自己的嘴,险些叫出声来。 苏芮然则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瞧见一般。 顾斐更是一脸淡然,与他而言也似乎早已习惯了别人见到自己时的這种反应。相反苏芮然如此镇定,反倒勾起了他的几分好奇。 “還請替我多谢王爷。”苏芮然的语气依旧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