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付诚得了一种病 作者:未知 第六十一章 付诚得了一种病 许庭生和付诚在校园裡玩了一回行为艺术,一路惊吓了不少学长学姐,两人沒敢直接回寝室楼,先往学校外面跑,然后转回c区围墙外,再翻墙进来。 還好,大一学生多数去看晚会了,寝室楼裡人不多,两人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付诚的寝室。 收拾妥当之后两人沒有再回去报告厅,给黄亚明打了個电话,站在大学城入口位置等他们出来。 路灯下,人来人往,有情侣在市区转了一天刚刚归来,也有人成双成对刚刚出动。 许庭生前世曾在大学毕业后回去過两次大学校园。 当你有一天30岁,或者更大一些,再回去大学校园的感觉会很奇特,一盏四年大学期间你或许根本沒注意過路灯,一段普普通通的由寝室去往教学楼的路,图书馆顶上的钟,污水河上的桥,一切都被赋予了特殊的色彩。 你走在裡面,会恍惚看到曾经的那些人和那個你,影影绰绰,一直走在路上,走进餐厅,走进图书馆,走进教学楼。 那個你青春阳光,笑容灿烂,步伐轻快,他从你面前经過,牵着你至今依然想念的那個女孩的手,這时候你才会感慨,她原来那么好,那么美。 可惜你再也回不去。 许庭生望着路口出了一会儿神,付诚也沒有說话。 “同学,你们有沒有看到两個穿大衣的人,他们戴着眼罩,還抱着吉他。”有人问许庭生和付诚。 “不怕热的音乐佐罗嗎?……同学你的形容好奇怪,很遗憾我們沒有看到,看到的话一定上去要签名。”许庭生說道,他从别人的描述裡了解了自己当时的样子有多奇怪,忍不住在询问的人走开后失声笑出来。 付诚也开始笑。“老实說我现在還一身汗。”他說。 许庭生看着他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付诚想了想說:“說不清,很奇怪的感觉,我說出来你可能都沒法理解,我现在脑子裡想到的是鹅卵石,满满一脑袋的鹅卵石,然后有水,在鹅卵石上流动,速度很慢。” 這是很個人的感觉,或许仅仅代表一种混乱的状态,许庭生也无法理解。 黄亚明、宋妮、方云瑶向路口走来。 最先說话的是方云瑶,她說:“早知道不来了,這下怎么办?” 說完她就“扑哧”笑了出来,這其实是一個积极的信号。 但是,付诚很认真的走到她面前,鞠躬說:“对不起。” 他又把场面杀死了。 宋妮說:“付诚你是不是得了一种病?” “什么?” “一种叫做一开口一定会把场面搞得很僵的病。” 许庭生和黄亚明对宋妮举起大拇指,总结的太到位了,方云瑶也在一旁微笑点头表示同意。 付诚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問題,打算做些努力,于是他說:“方老师,那首歌,你喜歡嗎?” 這么问确实很勇敢,但是许庭生很想告诉付诚,第一,這句话你最好不要当着我們的面问;第二,如果你确定要问這句话,那么前面就不应该称呼她‘方老师’。 方云瑶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黄亚明做了個无可奈何的表情說:“走,咱们吃夜宵去,别理這個傻逼。” “同意。”方云瑶說,然后气鼓鼓的跟着走了。 這個时候她更像是一個可以一起玩闹的朋友,一個大学女生,事实上,她也不過26岁而已。 许庭生知道,付诚有希望了,這场蛮不讲理的表白有一個意外的收获,它唤起了方云瑶的少女心。 少女心是挡不住浪漫和深情的。 少女心是最容易傻乎乎不顾一切去勇敢的。 四個人当先走了一段,找了個路边的摊位坐下来吃馄饨,付诚可怜兮兮的跟過来,站在旁边,迟疑着不知道能不能坐下来。 许庭生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說自己满脑子鹅卵石了,這就是個石头脑袋啊! 不過至少有一点是好的,他现在看起来足够可怜。 少女心是柔软的,同情心一起来,方云瑶主动往旁边挪了挪,拉過来一张凳子,仰头对付诚說:“你坐呗。” “谢谢方老师。”付诚說。 黄亚明和许庭生、宋妮对视一眼,都有种想抓狂的感觉。 “真的不要再理他了。”黄亚明說。 许庭生和黄亚明两個人聊了一会,付诚试图插话进来,两人理都不理,很快,黄亚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老板娘身上。 许庭生看了看,小吃摊的老板娘长得像他知道的一個女演员,小宋佳,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有几缕散出来,被汗水打湿了,凌乱地落在额前鬓角,偶尔抬起小臂抹一把汗,那风情......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黄亚明把头顶在许庭生背上钻,嚎着。 “哥们你别介啊,那是我媳妇儿。”隔壁摊位的一個小伙子凑過来說。 许庭生看了看他,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而那女人,或许三十五六。 小伙子的摊位卖衣服,生意不算太好,老板娘這边忙了他就過来帮忙擦桌子、端碗,忙完一阵,他也不回去,坐在许庭生這一桌开始和两人聊天。 聊得投机,黄亚明干脆买了几罐啤酒,几個人边喝边聊。 時間慢慢流逝,镇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摊位闲下来,小伙子也有点醉了,他說了一個故事。 几年前,他二十出头,刚从部队退伍,一時間找不到工作,就在老家那边的大学城摆地摊,在那裡,他认识了老板娘,就跟现在這样,两個人是隔壁摊位。 他发现自己喜歡上了老板娘,但是老板娘当时是结了婚的,她的男人是個游手好闲的赌鬼,沒了钱就到女人摊位上拿,不给就打。 后来,那個男人卖了房子跑路了。 在那段時間裡,小伙子陪着女人度過了最艰难的时光,两個人也越走越近。 原本事情就這样了,虽然她有很多顾虑,但是事情正在一步步往好的方向走。 但是男人花光了钱又回来了,听說了女人和小伙子的事。 男人在摊位前打女人,小伙子沒忍住,拿支摊位的铁杆子给了他一下。 “那一下打得挺重,我判了4年……然后,這臭婆娘,她不见了,你们知道嗎?……后来我减刑一年提前出狱,满世界找她。 直到半個月前我才找到她,就在這裡,這個摊位前,她看到我就问我,說,我35岁了,有很多白头发,活干多了手也很粗糙,還害你坐過牢,我自己都觉得沒脸再见你,你還找我? 我說我当然要找。 她說那你還要我嗎? 我說,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黄亚明追问:“然后呢?” “然后她就哭啊,呜呜哇哇的蹲地上哭。” 故事讲到這裡,干完活的老板娘正好過来,听见了,揪住他的耳朵說:“你再乱說,再乱說。” 小伙子一边求饶,一边傻乐。 最后,他拉开衣服给许庭生几個人看他身上的伤疤,密密麻麻,他說:“看到了沒,這些,都是在牢裡被人打的,我是整個牢房最受欺负的人,因为我从来不還手……其实我一個人能打他们5個你们信嗎?……可是我不敢還手……我怕犯错,我想减刑,我想快点出来,我想她啊,想死了。” 小伙子开始哭,女人一面尴尬的向许庭生几個人笑着,一边把他的头搂在腰边,伸手轻抚他的头发。 许庭生知道,足够了,加上這個故事,今天足够了,连老天都在帮付诚。 他结了帐,对付诚說:“你送方老师回市区吧。”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節抢鲜閱讀,最新资讯随时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