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入尘 第二十九章:我不是变态
看着眼前這個又是“老娘”又是“姑奶奶”的家伙,陈惊飞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好在一旁的织逻娜先他一步从震惊中恢复了過来,她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前辈”。
這才让陈惊飞回過神来。
“咳咳!”
陈惊飞假装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尴尬。
不過荆芷柔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对方使用什么手段自己也绝不說半個字。不得不說他作为一個杀手,還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杀手的第一守则,就是绝不出卖雇主的信息。這也是他们在杀手界的安身立命之本。
不過陈惊飞也并非等闲。上辈子他在世界各种磨炼武技的时候。也加入過各种佣兵小队,担任過各方势力的特工。
对于审讯俘虏他也是有一定经验的。
有些人是不怕死,但是总有他怕的东西。只要他還是個人,就会有人的情感和需求。
审讯說白了就是四個字——威逼利诱!
有些人看起来骨头很硬,這不過是审讯者沒有抓住对方的痛脚而已。
不過眼前這杀手,怎么才能刺激到他呢?
陈惊飞眼珠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啧啧,你真是我见過品味最差的杀手了。”
陈惊飞上下打量着被捆着动弹不得的荆芷柔,语含嘲讽地說道:“既然涂黑色的唇膏就不要画紫色的眼影啊。這样一来你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個浓妆艳抹的站街女一样。”
荆芷柔虽然沒有搭理陈惊飞的话,但是从他紧紧咬住的嘴唇可以判断出,陈惊飞成功的冒犯到他了。
這点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過在座所有人的眼光。
“還有啊,皮肤既然不是那么白的话,就不要往脸上扑那么多粉,你都不照镜子的嗎?沒发现自己的脸和脖子都不是一個颜色嗎。”
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搭理你。我看你有什么招!
荆芷柔忍住了。不過他的额头的青筋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陈惊飞见他還是不开口,决定加大力度。于是說来的话也愈发的尖酸刻薄。
“還有啊,你居然穿的是豹纹加皮裤!我的天呐!這個造型早几十年就不流行了。你是活在上個世纪嗎?”
“是呀是呀!现在哪裡還有人這么穿啊。真是俗到爆!”
“织逻娜,你注意到了嗎?他的耳环居然是左边三個,右边两個。還是最普通的金耳环。”
“是呢前辈,怎么說也该换成耳钉或是耳坠吧……”
“還有你看,他還纹了眉毛,真是笑死人了……”
织逻娜也开始在一旁帮腔。随着他们两個人的一唱一和。荆芷柔的怒气也是越积越多。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吼道:“你们懂什么!你们這两個沒有审美的粗坯!這是我的风格!风格懂嗎!”
“紫色眼影代表魅惑!黑色唇膏预示着危险!這表示我是一個充满魅力却又极具危险的人!”
“脖子和脸的颜色不一样是因为我的粉底用完了!還沒买新的!就只能先紧着脸用!”
“戴耳环是因为我喜歡耳环!左边三個右边两個是因为打耳洞太痛了!”
“纹眉毛是因为人家以前的眉毛太粗了!一点也不秀气!”
荆芷柔這一番话既像解释又像是反驳。听的陈惊飞和织逻娜心裡一阵恶寒。想不到杀手兄是這样的人。
不過陈惊飞的目的還是达到了。只要你肯开口說话就行。
看着陈惊飞脸上诡异的笑容,荆芷柔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了。他赶紧又闭上了嘴。
“别停啊,你接着說。”陈惊飞笑吟吟地看着他說道:“既然话匣子都打开了,不妨多說一点。”
這次荆芷柔只是十分顽固的摇了摇头,半個字也不說了。
“行,你不說是吧。”
陈惊飞摆摆手道:“那就我来說吧,现在你落我手裡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還别不信。”
陈惊飞凑近了荆芷柔的身前,抬起右手轻轻地在他的下巴够了一下:“我要是沒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患有性别识别障碍。”
本来被陈惊飞的动作给恶心的不行的织逻娜听這個陌生的名词,十分好学的问道:“前辈,什么叫作性别识别障碍啊?”
陈惊飞并未转過头,眼睛直视着荆芷柔语气似同情似嘲讽地說道:“你认为自己应该是個女人,可是老天给你开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让你的心灵困在一個男人的身体裡。這种日子很痛苦吧。”
陈惊飞的话仿佛是锯子一般,在荆芷柔的心理防线上一下一下的锯着。
“可是,你明明是個男人,为什么不接受這個现实呢?你天天把自己打扮成這样。也无怪其他人会把你当成变态。你成为杀手,应该也是因为自己无法找到正常地工作吧。人嘛,总是要吃饭的。何况你還身负异能。”
“其实,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是林家的人要我死。我只是好奇他们为什么会選擇雇佣一個变态?或者他们觉得你這样的心裡都扭曲,肯定特别的心狠手辣……”
“够啦!”
荆芷柔俨然已在崩溃的边缘,不過最后一丝理智压抑着内心的狂躁。
“够了!你不要再說了。”荆芷柔略带哽咽地說道:“我不是变态,我不是。我只是想当個女人。我只是……想当個女人而已。”
此时的荆芷柔已经眼含热泪。他嘴裡不断重复着“我不是变态。”
陈惊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抽出一张纸巾替他擦了擦眼泪:“哭吧,哭完了。咱们還有人事情要做呢。”
“你能解开我嗎,”哭完了的荆芷柔开口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跑的。”
“可以,织逻娜解开他。”陈惊飞点点头。
“前辈!”
“解开吧,我相信他。”不理织逻娜的反对,陈惊飞還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哗啦!”
从铁链中解放的荆芷柔,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很不不客气地拿起茶几上沒动過的早餐就开始吃了起来。
见陈惊飞并沒有阻止他,织逻娜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有些气鼓鼓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
终于在吃饱喝足了以后,荆芷柔靠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用老友一般的口气說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绝不会有任何隐瞒。”
现在的他的口气已经恢复了正常,不是那副不阴不阳不人不鬼的样子,而是正常人类的声音,只不過听起来還是有些娘儿们兮兮的。
陈惊飞還沒来得及开口,织逻娜就抢先问道:“现在怎么這么配合了?刚刚不是說打死你也不会說一個字的嗎。”
荆芷柔好像知道她会這么问,很干脆地說道:“因为陈惊飞。”
“我?”
虽然猜到了几分,不過陈惊飞不是十分确定。
“对!陈惊飞,我看得起你。”荆芷柔十分认真地說道:“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混不怎么样。从来沒有人看得起。他们不是怕我,就是瞧不起我。只有你,你是第一個肯给我擦眼泪的人。而且你的眼神裡沒有恶心和鄙视。是真的把我当個人。”
“說到底,咱们俩沒仇不是嗎。”陈惊飞微笑地說道:“你也是拿钱办事,只是不巧我是你雇主的目标。”
“好了,這些肉麻的话就不用多說了。我們进入正题吧。”
靠,刚刚对你有点好感,你居然說我肉麻。陈惊飞心裡顿时不开心了。
不過荆芷柔可沒理会他的小心思,自顾自地开口說道:“我叫荆芷柔,异能者,能力你们也见识過了。這次确实是林家的人雇我来要你的命的。当然,這個你早就猜到了。”
“我接下来要說的,你一定要记住。林家除了雇佣我来杀你之外。還找了人去对付苏晓晓。那個家伙是和我一個组织的。他也是异能者,能力我不清楚。不過是相当难缠的家伙。不過,你也不用太担心,林家只是想要绑架苏晓晓。应该沒有生命危险。”
荆芷柔给的信息相当重要,這下让陈惊飞有点犯难。按理說他和苏晓晓也只是雇佣关系。他沒义务去救苏晓晓。
可是现在所有人包括苏家都不知道他和苏晓晓只是這种简单的关系。要是苏晓晓被绑架了。苏家那個姓黄的也一定会找他帮忙。
這下可难办了呀。
织逻娜关注的却是另一個重点。
“和你一個组织?這世界上除了睚眦。别的杀手也配有组织?”
“小姑娘,你也太小看人了。”荆芷柔严肃地說道:“我所隶属的组织号称‘夜叉’。跟你们睚眦遍布全球不同。夜叉只注重东亚一带。据說首领是個东瀛人。不過谁也沒见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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