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车祸
自从沈如晦带她来见沈如韶之后,安然這几天一直住在万寿寺。
在這几天裡,安然知道了很多關於她的身世的秘密,她有一個曾经风姿卓越的妈妈,有一個现在富可敌国的爸爸,很多距离她好遥远的东西渐渐出现在她的本来很平凡的生活之中。
对于她的那個父亲宋尚儒,除了有钱,安然一无所知。
沈如韶从不在她面前提及宋尚儒,安然也沒有问,因为她知道她的父母已经分离了二十多年了;有的时候安然反過头想想,她会觉得她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還有什么比相爱不能在一起更残忍的事情呢?
然而她的父母经历的残忍的事情远远不止這些,他们不仅仅是不能在一起,還遭受了无数的次的刁难和迫害,甚至是和父亲反目成仇,和亲生骨肉分离了二十多年。
想明白了這些,安然再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妈妈沈如韶心存芥蒂。当然,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那些多年不见的母女相见就感情无比深厚的情况只适合于小說,她還在慢慢的习惯接纳這個母亲,這個命运悲惨无比可怜的母亲。
有一天,安然忽然对她的母亲說:“你心裡還有我那個爸爸嗎?”
這個問題让沈如韶沉默了很久很久,過了半天,她才看着安然說道:“小然,我已经出嫁为尼了,感情的事情距离我已经很遥远,现在看着你還活着,活得好好的,我的后半生就满足了。”
“尼姑怎么了?尼姑难道沒有感情嗎?”安然对沈如韶的话很不理解,說道:“只要你心裡還有他,可以還俗呀。”
沈如韶的身躯震了一震。
自从出家之后,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为尼姑怎么還能谈感情呢?這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世俗的問題,当年她父亲沈达威见她出家为尼沒有阻止也正是因为這個原因,只要沈如韶不嫁给仇人宋尚儒,似乎沈如韶做什么都可以,而這個尼姑的头衔自然成了禁锢感情的紧箍咒,甚至是不需要沈达威出手,宋尚儒和沈如韶就再也沒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现在安然忽然问這样的一個問題,让沈如韶不知道如何是好。
沉默了半天,沈如韶伸手握着安然的手,說道:“小然,你想爸爸妈妈在一起嗎?只要你想,我会還俗的。”
這种决定,对于一個尼姑来說应该是无比重大的,可想而知沈如韶是如何在意這個女儿的想法,她想弥补這個女儿,包括亲情,只要安然想要,她就会想尽一切方法给安然创造,那怕是還俗和宋尚儒破镜重圆!
安然却摇了摇头,說道:“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当然我愿意看到你们破镜重圆,重归于好,但這是你们的决定,感情的事情不是别人能够决定的,我也一样;我想說的是,既然你以前可以为了這段感情坚持,不惜和外公断绝父女关系,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现在沒有什么能够阻止你的,除了心魔。”
“小然,原来你比我看得還透。”沈如韶伸手摸了摸安然的头发,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她真的发现女儿和年少时期的她很像,长得很像,性格更像,独立,坚强,還有自己的想法。
只要做出一個决定,那么全世界都不能阻挡!
這样的女人会活的很累,因为不习惯依靠,但也会活的很骄傲。
苏信现在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宋尚儒将会如何对付沈如晦?或者說的不对,现在的沈如晦已经被宋儒尚整的够惨的了,而且因为沈达威還在世上的缘故,宋尚儒也沒有能力威胁到沈如晦的性命。
所以,宋尚儒的目标应该是沈达威!
沈达威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很差,尤其是薛边林的父亲去世之后,沈达威更是心疾发作,愈加颓老,或许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或许是对這個世界已无留恋,心如死灰的人,只剩下等死。
宋尚儒忍了二十年,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不可能让沈达威寿终正寝的。
這是苏信的想法,然而安然的出现,可能彻底打乱了宋尚儒的部署。
眼下宋尚儒要做的应该是找到他的女儿安然,父女相见。
安然在那裡呢?
苏信透過车窗,望着马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嘴角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知道沈如韶知道安然的下落,但是他沒有问,因为他不需要问也知道,但是他现在并不打算去见安然,虽然心裡很想念。
苏信掏出手机,想了想,翻到沈澈的电话号码,打了過去,說道:“這几天過的怎么样?”
“你觉得我過得怎么样?”沈澈反问道。
“一定很好。”苏信笑笑。
“看来你這次猜错了,我现在過得很不好。”沈澈也笑了起来,說道:“苏信,你现在在那裡?”
苏信說道:“我现在在榕新区,马上到北太平大桥了。”
“你這是要去万寿山嗎?”沈澈立马知道了苏信要干嘛了。
“难道不可以?”苏信反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沈澈笑笑說道:“我在万寿山下面的紫东阁大酒店,要不见见面?”
“不会是鸿门宴吧?”苏信笑道。
“凭我們的交情,你說這种话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了吧?”沈澈說道。
“你现在說了一句实话,你也是一個小人。”苏信笑笑說道。
“你喜歡就好。”沈澈說道。
“如果我說我一点都不喜歡,你会不会很失望?”
苏信开着奥迪a8穿過充满了古老气息的荣新区,来到北太平大桥,北太平大河接近万寿山了,远处山林郁郁葱葱,白云朵朵,风景如画,近处是波光粼粼的北太平大河,河水清澈,轮船漂浮其上,淡淡的烟雾笼罩半空,還有种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味道。
苏信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沈澈闲聊。
忽然,右侧一辆大型货车忽然像是失去控制一样冲過中线,逆向驶来,大货车速度奇快无比,好像刹车坏掉了,而刚好苏信所开的奥迪a8正巧就在大货车飚来的路线上。
苏信的眼睛一眯,盯着狂飙而来失去控制的大货车,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抓住方向盘疯狂的往左方打转,而在這同时,他伸手打开了车门,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
“轰”地一声!
苏信虽然发现的早,可是那辆大货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堪堪撞在了奥迪a8的车尾上,奥迪a8在马路上擦着地面疯狂打转。
而几乎在同时,苏信顾不得危险,直接跳车滚了出去,巨大的惯性将他的身躯甩出去七八米远。幸好路面上的密密麻麻的车辆都已经熄火停了下来,要不然他早被车流碾压成粉末。
那辆奥迪a8最后撞破路边护栏,坠入太平河中。
那辆大货车撞在奥迪车上,卸去了巨大的惯性,在路边停了下来。
苏信的身子撞在路中央的一辆桑塔纳车头上,砰地一声,一口鲜血飚了出来,整個人都感觉散架了,桑塔纳车主急急忙忙跑了下来,对倒在地上的苏信說道:“小,小伙子,你沒事吧,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這個世界上的坏人很多,好人也不少,路上的车主们发现车祸,纷纷停车走下来要帮忙,有些甚至是拦住了那辆肇事大货车,义愤填膺的要把肇事司机拉出来送往惩戒一番,而车裡面的肇事司机也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肇事司机是一個三十来岁的男子,身高一米八,肌肉结实,古铜色皮肤,一身酒气,面色涨红,想来是酒后驾驶,不過這场车祸是最好的醒酒汤,此刻一脸恐惧的看着地上的苏信,连声說道:“小伙子,小伙子,你,你沒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苏信强撑着爬起来,抹掉嘴角的鲜血,他受了伤,不過是一些皮外伤。
“医院就不用去了,赔点钱吧。”苏信微笑看着慌裡慌张的肇事司机,一副很好說话的样子。
肇事司机一听說這小伙子要私了,脸上紧张的神色稍稍敛去一些,松了一口气,连忙陪着笑脸說道:“小伙子,你要多,多少钱?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货车司机,多了拿不出来呀。”
“多了拿不出来?先不說人小伙子身上的伤,你把人奥迪a8撞进太平河裡了?你說得要多少钱?”旁边围观的车主们纷纷开口指责肇事司机。
“我看這司机铁定拿不了那么多钱,小伙子,我建议你還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再說,打电话让交警来处理這场车祸。”
苏信听着大家的话并沒有插嘴,他似乎也沒有急着找這個肇事司机的麻烦,让身体慢慢的恢复一些力气,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盯着肇事司机,微笑說道:“钱就不用赔了,毕竟你也是替别人做事的嘛,把幕后指使你的人告诉我吧。”
苏信的话一落,肇事司机的眼睛裡闪過一道凶残的目光。
肇事司机忽然出手,朝着苏信猛冲了過去,他一拳打向苏信的胸膛!
出拳如猛虎下山,力重千斤!
如果這一拳打在苏信身上,他觉得他得断七八根肋骨!
苏信是一個普通人,对方显然不是一個普通人,身手极高!
如此迅猛的一拳,绝对不是苏信能够抵挡的,也不是他能够躲避的了的。
但這個世界是聪明人统治的世界,只会武力的匹夫永远是打工仔。在這场车祸发生的时候,苏信就知道這场车祸很不简单,這個肇事司机更不是一個简单的人。
虽然肇事司机的穿着打扮都很符合一名普通的运货司机,也一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但是他稳重的步伐和眼神出卖了他,那双眼睛非常的镇定有神,再加上遒劲有力的臂膀和非常具有压迫性的气势,让苏信感觉到這场车祸是這名司机人为制造的。
苏信既然料到這一切,自然早已经有了防备,在司机一拳打過来的时候,他沒有硬抗司机的這凶猛的一拳,顺势一倒,直接躺在地上,而那名肇事司机的一拳打空,巨大的惯性让他的身躯往前跑了两步,就在這时,苏信翻身跳起,腾空一脚正中肇事司机的背部!
苏信不会让司机反应過来,反应過来他绝对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在一脚踢中司机的同时,欺身而进,直接骑在司机的身躯上,对准司机的一拳裤裆一拳打了過去!
這一拳几乎用尽了苏信的全部力气,他知道他不是這個司机的对手,因为司机是一個练家子,是個高手,对付高手就应该采取這种阴毒的手段,要不然他不会有任何希望!
“啊!啊!”
司机伸手捂住裆部剧烈嚎叫起来,面孔剧烈扭曲,那种锥心的痛苦刺激到神经末梢,几乎让他喘不過气来,但是高手就是高手,在周围的车主们還沒有回過神来,他就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苏信的衣领,往头顶一甩。
一股巨大的力道让苏信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对手实在是太强了,强到可怕,但是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司机的裤裆部位,所以他朝上摔去的同时,也扯到了司机的蛋蛋,扯得司机面色惨白,面孔扭曲浑身痉挛,也不知道過了這一遭那玩意儿還能不能用!
司机一個過肩摔把苏信扔到了太平大桥的边上,肩膀坐地,摔得他几乎喘不過气来,但是踹不過气来终究是還能喘气,现在不拼命的喘气拼命的制服這名司机,以后就沒有机会喘气了。
所以他依然抓住司机的蛋蛋,拼尽一切都要抓住司机的蛋蛋。
“妈/的!放手!”司机是名高手,但是他這名高手从来沒有面对過這名无耻的人,而且周围的车主们已经反应過来了,一個個义愤填膺要帮助苏信制服他,他必须速战速决,解决這個家伙。
司机强忍住裤裆传来的那种蛋蛋的剧痛,反手又是一拳打向苏信的胸膛,他有信心這一拳把苏信的胸膛打塌下去!
苏信其实已经沒有什么战斗力,尤其是刚刚遭遇车祸,虽然是轻伤,但是和這名高手的打斗让他浑身欲裂,他看着司机那迅猛的一拳袭来,根本沒有反抗反击的机会。
苏信顺势一滚,直接朝着太平河滚了下去。
因为他扯着司机的蛋蛋,他滚下去,司机和他一起滚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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