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第526章 作者:未知 霍东峻听說過意拳的四形,所谓四形指的就是游龙,挥浪,鹤戏,惊蛇,四形中的白鹤是模仿鹤的嬉戏、梳羽、展翅、觅食、独立、欲飞之态,在提顿、蹬踏、开合之中尽显拳意;挥浪取自于龟游于江海,随波逐浪,时沉时浮,外似拙笨中实搏风激流,气势恢宏,身法高妙。故名曰波浪传神;游龙侧重于身手足步法的练习,如龙翔于空,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百折千回,拧旋裹拔,神气放纵,为游龙舞的真实写照;惊蛇首重于神意的锻炼,如毒蛇受惊,昂首吐信,遇惊立攻,守无可守,防无可防,精神瞬间激发,又疾又毒,一惊即胜。 韩兴桥之所以会說觉得侮辱,霍东峻也能理解,因为练個两三年的意拳四形舞,就只能是和扭秧歌一样,最多只能在比赛场上展现一下形似。 而韩兴桥那一身游龙舞的功夫,那可是有神龙见首不见尾,对敌交手收发自如,出拳发力完全无法让对手捕捉的到。 “但是如果不這样把它列入比赛项目强制推广,恐怕就算是想看形似的游龙舞,几十年后也已经是奢望,社会发展的非常快,当年一间武馆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的习武,是因为什么?抱团生存而已,码头上需要苦力装卸货物,這些年轻的苦力不想被人欺负,武师又想要赚钱糊口,自然一拍即合,码头上有人抢生意,师傅带着几十上百個徒弟出头,說到底,都是为了活着,但是现在,码头上哪裡還有苦力?货轮停靠码头,五六十年代要卸三日的货物,如今有几台装载机,几台叉车,几台吊车,半天就能轻松完工,更何况现在社会稳定,被人欺负打三條九,马上就会有警察把对方抓去警局,谁還去练武强身保命?有那個時間不如去多开几個小时的机器,赚些加班费。”雷震寰看着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嘴裡說道。 “近几年,最风光的一次天后诞狮王大会,就是香江武术联会和中华国术总会对立那一次,狮子三百多头,到场观战的人勉强過千,放在二十年前,香港最大的门派洪拳,一個门派就能派出這么多狮子,现场观礼的人如果不破五千,在场的人都会觉得面上无光。我的武功马马虎虎,你可能也觉得我的出发点也有問題,但是,你不能否认,我這种做法,会最大可能的让中国武术传承下去。” 霍东峻一直听着沒有說话,任由雷震寰吃着虾饺,耳朵裡听着粤剧,說他想說的這些事。 雷震寰要发扬中国武术,一定是有私心,這個就算是雷震寰不承认,霍东峻也会這么认为,雷家家主雷英东当年是从羽毛球入手,四处奔走,让中国能加入世界羽毛球协会,长子雷震霆则是从足球,体操等方面入手,那么雷震寰从武术入手也沒什么稀奇。 而且体育這個项目,雷家选得非常好,北京方面,香港方面,那些国际体育协会,全都只能夸奖,哪怕有些人心中恨的咬牙切齿,因为体育无关政治,但是却可以为政治探路。 香港很多富豪都羡慕为什么雷家家主每年都能被北京方面邀請過去住一段時間,那些大佬都把他们见個遍,而自己在大陆四处开发,洒钱无数都换不来這种光彩。 沒什么原因,就是因为雷英东五六十年代眼光就够深远,几十年后苦尽甘来,更是城府深厚,商业杂志上,经常把何鸿生称为澳门的无冕之王,米饭班主,但是现在香港商业杂志上,想要出现雷英东這個名字,都要先去同雷家打過招呼,雷英东已经很久沒有在商业杂志上出现了,他已经不需要了,有個议员曾說,从八六年开始,雷家最少会是二十年的香港无冕之王。 “雷先生,這些话,你对我一個后辈說,恐怕也只能是說說,更何况,有了新加坡方面在亚洲武术联合会的支持,你這次把武术列为比赛正式项目的提议一定会通過,何必還這么悲观?”霍东峻对雷震寰說道。 他不准备和雷震寰走的太近,雷震寰武功或许连大春都不如,但是头脑和城府却不是霍东峻能琢磨透的,如今大家各取所需,都已经利益到手,雷震寰還同自己說這些话,实在沒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真的要成立那個义务教授各中小学武术的联合会?”雷震寰吃完虾饺,听完粤剧,直到准备离开时,才问了一句。 霍东峻点点头:“当然,我不這么搞,怎么应付秋剑屏?” “那就好好做。”雷震寰起身时拍了拍霍东峻的肩膀,走出了荣华楼。 …… 霍东峻一直坐到酒楼打烊才离开,站在街上点燃一支烟吹着晚风出神,今晚,他很想喝酒。 让拉德尔开车把自己送去了黄大仙区距离富美街最近的一個小酒吧,留下拉德尔在车裡等,霍东峻自己进了烟雾缭绕,嘈杂喧嚣的酒吧,沒有心情听调酒师在那推薦各种口味的鸡尾酒,抽出一千块港币放在吧台上:“拿烈酒。” 酒保兴奋的收起那张钞票,对這种想要买醉的阔佬他从来都愿意满足各种要求,很快,一杯加了冰的烈性威士忌就摆在了霍东峻的面前,看到霍东峻沒有想找人聊天的欲望,酒保還颇有眼力的把几個想要钓凯子的吧妹赶走,客人還沒喝醉,现在你们凑過来不是坏我的生意。 霍东峻把整杯威士忌一口抽干,拿起手边的电话打给陈东,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和陈东联系,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還在彭越手下奔走。 “喂?什么事?”陈东接到霍东峻的电话问道。 “我一個人在酒吧喝酒,如果收工了就過来喝两杯。”霍东峻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朝酒保指了一下空酒杯,示意让对方续杯。 酒保马上把第二杯递過来,霍东峻仍然是一口喝干。 陈东在电话裡說道:“黎师傅走,心裡难過?等你這個电话等很久,我猜最后就会打给我,不過猜错了地方,我其实买了卤菜,正在东区鲤景湾附近,你在哪裡?” “這酒吧叫什么名字?”霍东峻问向酒保。 酒保指指身后的字母:“97酒吧。” “97酒吧。”霍东峻說完挂掉了电话。 酒保把第三杯酒推過来,又从自己口袋裡取出一盒万宝路,取出一支递给霍东峻,帮霍东峻点燃,看到霍东峻吸了一口之后,這才问道: “先生?烈酒不是這么饮的,如果想找人聊天,你不如找些后面那些靓妹,反正大家不认识,聊完之后各自陌路,你說出心中的不快,她们赚些小费,各取所需。” 霍东峻沒有搭理他,而是用空酒杯敲了一下吧台,酒保见自己沒能帮那些吧妹谈拢生意,潇洒的朝霍东峻后面那些女人耸耸肩,示意对方不感兴趣。 第四杯威士忌,酒保沒有兑入水或者加冰块稀释,就這样端给了霍东峻,霍东峻仍然喉咙一动就灌了下去。 這杯酒喝完,霍东峻总算有了反应,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靓仔,一個人喝酒這么闷啊?”一個身影从后面的座位走到吧台前,挨着霍东峻坐下,动作娴熟的点了一支香烟,开口說道。 酒保看到這個女人,沒敢阻拦,而是帮女人去打开了一瓶啤酒。 霍东峻弹了一下烟灰,看都沒看身边的女人一眼,而是从钱包裡扔出四千块压在自己的打火机下面,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酒杯說道: “想赚小费,我喝多少你喝多少,喝了多少杯,就拿多少钱。” 女人晃了一下长发,朝酒保勾勾手指,酒保马上倒了四杯威士忌摆在女人的面前,虽然明知道霍东峻沒有看自己,但是女人還是连续四口将面前的酒都喝空。 霍东峻朝着酒保晃晃酒杯,酒保把两杯酒递了過来,霍东峻举起酒杯朝嘴裡灌去。 女人也沒有犹豫。 霍东峻从钱包裡又取出一张千元钞票压在打火机下面。 直到霍东峻手边的打火机下压了九张,霍东峻身边的女人才捂了一下嘴,似乎喉咙顶不住烈酒,想要朝上涌来。 霍东峻把钱扔到女人的面前,满嘴酒气的說道:“走吧。” 沒想到那女人却把钱朝霍东峻這裡一推:“我看到你钱包裡還有不少,酒還沒喝完,继续喝呀?” “酒保在你第六杯酒的时候,就已经帮你兑水,你第九杯才装出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是不是反应太慢了些?”霍东峻說道。 說這句话时,霍东峻似乎已经醉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你不要胡說……”酒保刚开口,霍东峻手裡的空酒杯已经准确的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他一动手,半個酒吧的人都站起身,面色不善的朝着霍东峻围過来。 “這么热闹?”陈东的声音从酒吧门口传来。 霍东峻抬起头,看着捂着脸呻吟的酒保,对身边的女人說道:“让你刚才拿钱走人,现在想走恐怕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