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秦副主任在行动。 二
秦善予回到办公室屁股還沒坐热就接到了李华为打来的电话,“李书记,您好。”
“小秦啊,晚上有時間沒?到家裡来吃個饭吧。”电话裡面传来李华为的声音。
秦善予思索了一会儿,因为已经和周眉约好了,不過,转念一想,這個时候李华为找自己肯定還是为了钱富国的事,或者說是为了他自己在清水县的斗争,秦善予最后還是答应了下来,“领导有請,我哪敢不去啊。”
秦善予用玩笑的口吻說道,李华为笑骂了一句,“你小子,行了,那就這样說好了。”
挂断电话之后,秦善予给周眉酒店的房间打去一個电话,“周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晚上老板請吃饭,只能請你吃夜宵了。”
“你忙你的。”语气冰冷,說完就挂断了电话,秦善予不禁讪讪一笑。
而此时,柳南市铁路宾馆三零六房间内却是在上演着严肃的一幕,只见钱富国对面坐着两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已经秃顶,那张硕大的国字脸,用老百姓的话来說,那就是一看就知道是当官的。
“钱富国同志,组织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還希望你好好交代你的問題。”秃顶男人沉声說道。
钱富国如稳坐泰山一般,沒有丝毫的紧张,“我需要交代什么問題?”
“呵呵,我們接到举报,在柳南高新开发区的开发過程中你从大秦投资集团手中获取了利益,我們的办事风格你也是清楚的,要是沒有确实的证据,我們也不会把你找来了。”秃顶男人說道。
“我不知道你们在說什么?我钱富国所做的任何事都经得起组织上的监督和调查,至于你所說的什么证据,我不知道。”钱富国平静的說道。
钱富国心裡自然清楚這次事件的始源,他一点都不担心,心裡甚至還不禁冷笑,现在就看你们蹦得欢,和秦善予相识了這么久,钱富国很清楚的知道秦善予和自己是一类人,都不是什么能够吃亏的主,而且,秦善予還是一個相当善于算计的主,既然說到现在秦善予還沒有任何动作,那么,也就說明秦善予還在等一個契机。
俗话說得好,只有做得多了,才会暴露出更多的問題来,或许,秦善予一直在等這個也說不定。
而且,就算沒有秦善予,李邦国也不会任由汪海洋這样搞的,现在是关键的敏感时刻,无论是四九城裡面還是广南都不允许搞出太大的事情来,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汪海洋不可能不知道,一旦說把自己這個市级领导给整下台来,必然会让京城裡的那些家族抓住机会从而对广南有所动作,要知道泛北海湾经济区很快就落实下来,這可是那么目光都在盯着的存在。
這個时候整倒自己的话,无疑等于是给了四九城的那帮老爷子打开局面的机会,就算他汪海洋不管不顾,李邦国也是绝对不允许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旦发生了這样的事,无疑是等于說是在动李邦国的领土。
钱富国将這一切看得透彻,所以,丝毫的担忧都沒有,反而沒底的人却是坐在钱富国对面的省纪委的人,他们也不知道最后這次的事到底会如何落幕。
秃顶男人盯着钱富国,继续用那沙哑深沉的声音說道,“看来不上点干货你是不会交代了,经過我們调查,你的儿子钱军拥有大秦投资集团的股份,我說得沒错吧?”
钱富国不置可否。
秃顶男人继续說道,“别以为這一切沒人知道,只要经過调查,都会浮出水面,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你们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
钱富国叹了一口气。
就在秃顶男人以为自己已经唬住钱富国的时候,钱富国却是突然话锋一转,“你们也别浪费時間了,与其這样为难我,倒不如我們一起放轻松下来静待事态变化,大家都是为组织做事,都不容易不是。”
秃顶男人沒有想到這個时候钱富国会說這样一番话,有些不知所措。
钱富国拿起桌上的烟掏出一颗点上,深吸了一口,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仰靠在椅子上面,眼睛微微闭起,說道,“我钱富国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也算是有所作为,我也自问经得起组织的监督和调查,你们要是真的查出什么問題来,也不用跟我在這废话了不是?”
秃顶男人也点上一颗烟,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记录的稍微年轻一点的同事,“小杨,你出去买包烟回来。”
小杨看着桌上那包刚拆封的中华一眼,知道领导要单独和钱富国說话,识趣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秃顶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老同学啊,也不是我为难你,我也为难啊。”
钱富国笑了笑,“呵呵,我都明白,恐怕這次是你下来也是李书记的意思吧,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
秃顶男人笑了笑,“我也就走走過场罢了,不過,這次对方很明显是要动真格啊,你要有什么后手還是赶紧使出来才是,越是拖下去就越是不乐观啊。”
“我哪有什么后手的,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看戏的罢了,老同学你要是相信我的话,這事你不要掺和太深,程序化走一遍就是了,不過,要是我沒猜错的话,你的目标不是我啊。”钱富国說完玩味的笑了起来。
秃顶男尴尬的笑了笑,“都說你是老狐狸,這次我算是见识了。”
“呵呵,大老板不可能不为未来女婿保驾护航的,你說是吧?”钱富国說道。
秃顶男人大口的戏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叹了一口气說道,“說实在的,這事表面上看起来不算大,但,却又牵一发动全身,现在已经影响到了整個广南的大局了,似乎,清水县那位還很淡定的样子。”
“我們能够看到的,那小家伙自然也能看到,所以,他料定了希望他出事的人绝对比不希望他出事的人少,這家伙是要合纵连横啊。”钱富国說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话,那這小家伙可是了不起啊,几乎都不用自己出力就能够将一切给化解了啊。”秃顶男人有些吃惊的說道。
“呵呵,不要小看了那小子,心思深着呢。”钱富国說道。
钱富国心裡還有句话沒有說出来,那就是秦善予那小子的大局观出人的出乎意料,那小子对于大局观把握甚至要比自己這些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家伙還要胜几分。
“对了,這次不只是你一個人被請来。”秃顶男人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說道。
钱富国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還有清水县上来的杨卫国同志吧?”
“嗯,那一组的人可是那位的人。”
“卫国同志身上沒有什么值得挖掘的,這倒不用担心,這么做,无非是想要断了那家伙的后路罢了。”钱富国說道。
“我担心的是怕杨卫国扛不住压力啊。”秃顶男人叹气說道。
“呵呵,用不着担心,杨卫国虽然說能力不算特别的出众,但是,在清水县任一把手的時間也不短,更是对于秦善予那小子很是了解,不会出大問題的。”钱富国說道。
“但愿吧。”
房间裡面烟雾袅袅,秃顶男人看着钱富国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說這次那小家伙会怎么破局?从目前来看虽然說事态還沒有直接在他身上爆发,但是,却是向着不利的方向走去啊,一旦到时候這些問題全部爆发出来,恐怕很难找到突破点啊。”
钱富国沉思了片刻,然后吐出两個字,“借势。”
關於钱富国对秦善予的了解,這小家伙最擅长做的事那就是四两拨千斤,借势這一手玩得炉火纯青。
秃顶男人很是疑惑,却沒有发问。
反而是钱富国主动說道,“虽然說现在一切都向着不利的方面发展,但是,不知道你感觉沒感觉到,到现在還沒有爆发出任何的問題,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而且,這些小麻烦還不直接发送在秦善予身上的?”
经過钱富国這么一說,秃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确实如钱富国所說,如果自己不是知情人的话,或许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是冲着秦善予而来的,“還真是這样,可是按照事态的发展,不应该這样才是。”
這個时候钱富国闭嘴不言,這些事只能自己去琢磨,所以,钱富国不可能說什么。
其实钱富国心裡也不太肯定,也只是有所猜测罢了,這次汪海洋的背后有周家的影子,但是,周家似乎却沒有打算要下死手,反而像是在试探,或者說是在为某些事布局,而目的却不是秦善予。
只不過這些只能烂在心裡,钱富国這個位置上的人自然清楚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秃顶男人起身作势要走出房间,刚迈开脚步,就停了下来,转過头来看着钱富国,“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
“嗯?“钱富国有些疑惑的看着秃顶男人。
“老板說這次他不希望看到出任何事。“
秃顶男人走出房间之后,钱富国嘴角微微一扬,看来這次就算朱军如此蹦跶自己也不能借這趟东风了,不過,钱富国也并不打算将朱军给弄倒,而李邦国要带的话的意思那就是维持柳南的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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