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九儿,一定要带妈妈她们,平安回来 (万字更,求月票!)
“爸爸,雪妈妈很生气,因为外公临终遗言不想回大陆安葬,要在這边和郑姑葬在一起。”
李幸在机场接到父亲后,微笑說道。
李源拍了拍长子的肩膀,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回头让治国、九儿好好谢谢你。”
他常年不在港岛,秦三柱与其說是李源在养老,不如說是李幸在操持。
秦三柱是治国和小九的亲外公,所以李幸這個大哥当的,严重超标……
李幸笑道:“我也沒出什么力,都是安吉尔在忙。不過她也不亏,雪妈妈送她了一個很有意义的珠宝首饰,是当年曹老送给雪妈妈的。”
何萍诗笑道:“安吉尔觉得太贵重了,不敢收。”
李幸点头道:“意义非凡。”
李源呵了声,這自然是笑话,作为大唐李家的长子长媳,李源亲自选定的大唐掌门大妇,什么样的珠宝首饰不是唾手可得?
只是曹永珊从不讲究這些,用的都是很淡雅端庄。
李源道:“给她就收着。正好,当年古老送了你一枚五角红星,那是過草地时丞相送给古老的。”
何萍诗在一旁叫道:“爸爸,我都沒有!!”
李源道:“小事,回头让博物馆的师傅给你打两套高仿的。反正你戴上,谁也不敢說是假的。”
何萍诗:“……”
李幸哈哈笑道:“這個主意好!”
何萍诗白他一眼,等一家人上了车后,又笑道:“云初和舒怡两個丫头一直待在港岛不肯去兰国,我和妈妈在那边怎么催都沒用,這次回来才发现,她们躲在家裡美白。突然曝光后,吱哇鬼叫,笑死人了。”
李源语重心长道:“云初小丫头想当女王储,我就刻意多栽培了她一下。可惜,還是沒能入劲,這就怪不得我了。”
何萍诗脸色都变了,差点从副驾上跳起来。
還是李幸笑着安抚道:“着什么急?既然跟着爷爷出去溜了圈,肯定已经改正過来了。爸爸不比咱们会教育小孩?谢谢爸爸就好。”
何萍诗反应過来,看了看气度从容的丈夫,小声钦佩道:“维克多,還是你聪明。”
李源:“……”
好家伙,风水轮流转了么?
李幸不好意思起来,看了身边妻子一眼后,对后排的父亲道:“本来雪妈妈不让妈妈她们一起回来,說不用大张旗鼓,還說她是唯物主义者……”
李源呵呵道:“你妈怎么說?”
李幸嘿嘿笑,何萍诗咯咯乐道:“妈妈說雪妈妈脑子有病!哈哈哈!对不起……实在是妈妈太犀利。”
李幸笑着解释道:“大妈妈說,生死无小事。再說,一家人不就是在這個时候出面的?”
李源道:“你大妈妈她们在帮着张罗?”
李幸闻言又嘿嘿笑了起来,道:“沒,大妈妈她们去逛街了。”顿了顿赶紧解释道:“是雪妈妈让她们去的,說她们在港岛,感觉就不一样了,沒必要在跟前。”
李源点点头道:“也是。九儿回来了么?”
李幸道:“回来了,本来已经要走了,听說您要回来,就等您呢,见了您再走。对了,我有问雪妈妈,秦家那边需不需要接人過来。雪妈妈只让治国接了他表姐過来,小六两個舅舅和表哥沒有接。”
李源道:“沒有接有沒有接的道理,让他们自己处置吧。走,回家。”
李幸建议道:“先去九儿外公家上個香?”忙又补充一句:“雪妈妈和九儿都在那边。”
李源无奈道:“行吧,李总安排。”
……
秦三柱别墅内,远比想象的要热闹,门前停靠的车辆,除了各种豪门、超跑和一些耳熟能详的大亨牌照外,還有港府、分社乃至粤东省的相关车牌。
“爸爸!”
穿着孝衣的治国、小八和小九迎了出来,還有主持大局的曹永珊、赵雅芷、周慧敏、李富真等人。
韩国那边三星李家居然也来人了……
李源微微颔首,问曹永珊道:“伱雪妈妈状态如何?”
曹永珊苦笑道:“雪妈妈那样的人,我看不出来的,看着和平常沒什么分别,但九儿說,雪妈妈很悲伤。”
小九无奈轻叹,但沒說什么。
赵雅芷道:“爸爸,来了好多吊唁的人……除了一些大人物,還有外公和郑姑這些年在片场交下的朋友,雪妈妈招待起来有些疲惫。”
李源对曹永珊道:“让酒楼摆流水席,你外公的朋友過来烧香后就直接派车送過去,再准备好回礼,尽量做到礼数不缺。我去裡面看看,九儿跟着我。”
……
秦大雪……感觉一下老了许多。
不是容貌上的,是精气神。
李源凝视了稍许后,与曹文静、霍老、邵六叔、梅长宁堂叔等老辈们握手答谢。
特别是霍老,李源道:“身体不好,就不用亲自過来,打個电话就行嘛。”
這位老人,看着也就两年時間了。
霍老玩笑道:“在家等死咩?”语气已经完全是平辈,又指了指身边的一個精神小伙,道:“這是我的长孙,霍齐刚。”
霍齐刚忙躬身问候道:“李伯伯好。”
李源点了点头,道了句:“還不错。”
霍老道:“不能和你们家的仔比,你最小的一双儿女,和齐刚一样都是七九年的。一個已经是享誉世界的大画家,一個就更了不得了,权柄一国。李医生,往后,小辈们要多交流啊。”
霍齐刚当下清澈的有些愚蠢的眼睛看着小九,可惜,小九黑框眼镜下,目光平静的有些淡漠,直视這個衰仔,把二十五岁的小朋友看的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霍老见之倒也豁达,自嘲了两句后,就告辞离去了。
曹文静、邵六叔、梅长宁的堂叔等人也是纷纷与李源见過浅谈几句,起身离去。
等外客走后,李源去给老岳父上了香,最后看向秦大雪道:“還撑得住?”
秦大雪微微摇头,示意无事,问李源道:“你去哪了?相关部门都沒有你的踪迹,阿美利加大始管還专门找了梅长宁。”
李幸道:“估计是怕您去伊拉克,浑水摸鱼。”
李源道:“对外就說去秦岭裡修仙去了。”
秦大雪扯了扯嘴角,道:“对内呢?”
李源也扯了扯嘴角,目光不无埋怨的看向身边的姑娘,道:“给九儿跑腿去了。”
小九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谢谢爸爸。”
李源拍了拍她的小脑瓜。
秦大雪表情木然的看着這一幕,一下就想起了当年她扎羊角辫时,父亲对她也是如此宠溺。
两個哥哥都不爱读书,母亲也不想让她去读,认为是浪费钱。
可是她喜歡读书,父亲就坚持送她去念书,甚至不惜将祖父留给他的传家宝变卖了……
幼时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秦大雪忽然泣不成声。
娄晓娥等人回来时,就看到秦大雪靠在李源怀中,哭的不能自己的场景。
聂雨撇撇嘴,之前秦大雪在人前连一滴眼泪也沒掉,冷静的不像话,還唯物主义者呢……這会儿终于爆发出来了。
原来,眼泪都留在這呢……
……
两天沒闭眼的秦大雪在李源针灸推拿了番后沉沉的睡去,小九和父亲商谈了两個小时后,满意的乘坐私人飞机折返兰国。
缅甸七省七邦,掸邦面积最大,但环境也是最差的,以农业为主,最适合种植的,是丫片。
小九耕耘十数载,算是将掸邦勉强握在手裡,凭其手上精锐,自高原而下,出其不意的确能攻克仰光。
但怎么收尾是一件大难事,而且,民族众多的缅国必有反复。
缅甸又不能像兰国那样,直接从大陆迁入人口,那必将会遭到全世界的抵制。
這是二零零四年,不是一八零四年……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按照当下的方法,稳扎稳打徐徐推进,以掸邦为据点不断的迁人口进去,再故布迷阵,让掸邦分裂成几大势力内斗,以此为表象,逐渐蚕食周围的几個邦。
再花二十年時間布局,以缅甸长期以来堪比大陆民国时期的乱象,高原邦国的乱战,不会太引人耳目。
二十年后,以待天时。
而李睿這一代的孩子,大都在学校缅语、掸邦话,還起了缅族名字……
過些年,悄悄的打发過去……
拿下缅国,那么兰国才能和大陆成为真正的兄弟之邦。
现在嘛,只能叫父子之国。
就像当初的阿美利加和英国……
缅国的波山大米被誉为“世界最好大米”,二战前出口量占全世界百分之四十。
毫不夸张的說,如果兰国和缅甸的土地交由华人来种植,那么单這两地的大米供给,就足以养活全中国十数亿人口!
如果拥有此地,大中华区之得天独厚,足以媲美上帝保佑的阿美利加……
那個时候,中国才有真正充足的底蕴,向欺凌者說不。
……
治国的假期也到了,告别了家人回草原上搞畜牧业去了……
豫南五年時間,让他将大农场搞的有声有色。
以相当不错的价钱从农民手中承包了土地,再将一部分农民送进工业园上班,還剩下好大一批,大都送去了兰国。
毫不夸张的說,除去东北的工人外,豫南农民家庭的年收入,绝对在全国排在前列。
治国五年的成绩,第一是大大提高了农民的收入,豫南农民之苦,是东北和江南农民都无法想象的,能与之媲美者,大概只有甘省的农民……
第二,用大农场作业,提高了土地的高效开发利用,保证并超出了粮食生产任务。
第三,则是将過剩的生产力输送出去,增加了消费实力。
总之,這是一份相当惊艳的答卷。
而接下来的五年,他将深挖畜牧业……
這两個走后,再看一看一母同胞的小八正在悄悄的抠鼻屎……
李源觉得也不错。
一众孬孙多在兰国挖水渠,伐木头,這会儿在跟前跑腿的,是李云初和李舒怡。
李源一边吃着便饭,一边看着两個孙女乐呵呵道:“大孙女,還想当王储么?”
显然,李云初已经被她妈教训過了,這会儿垂头丧气的,听到祖父居然還不放過,生无可恋道:“grandpa,我真的不玩了啦,求放過啊。”
李舒怡连连点头,可怜兮兮的。
李源惋惜道:“還想带你们去一趟撒哈拉,說不定就成了呢。”
俩孙女吓的眼珠子差点沒瞪出来,光在戈壁走一圈,两人就已经快成非洲娘们了,要是再去撒哈拉,那岂不是非洲娘们都比她们白?
娄晓娥一边吃着素餐,一边笑呵呵道:“還女王储……真会想!”
“grandma~~”
两個孙女撒娇求饶。
李幸乐呵稍许,等看到父亲吃完饭后,也停了下来,道:“李家成夫人也去世了,重病期间,李家成小儿子发疯一样往咱们家跑找您。等到最后沒時間了,跪在咱们家大门口嚎啕大哭。他大哥快把小思的电话给打爆了,小思本来在英国,沒办法,专门飞回来了一趟。”
李源道:“有個朋友也挺好……李家成的二儿子沒骂街?”
李幸摇了摇头,道:“我给他說了,我外公病重,也找不到您。再者,爸爸您早先就跟他们說過,李家成夫人的病,连你也沒有办法了,他应该能理解。当然,不理解也沒关系。”
李源笑了笑道:“我過去看看吧,和李家成太太也算是故交了。老大,注意保养身体呢,今年都四十四了。”
他的长子,竟然都年近半百了。
纵然他在某方面世间无敌,可也难逃岁月這把刀,一刀刀削向身边最爱的人……
李幸笑着应下后,送父亲出门。
……
深水湾七十九号的灵堂要气派的多,白绸扎的玉兰花几乎开满了每一個角落。
悲伤的气氛十分浓郁,尤其是李家成爷仨在那谢宾。
到底是上了年岁,不然高低给這仨王八犊子整一出乐子。
這几天负面情绪這爷仨提供了一大半。
“李董,节哀啊。”
李源在庄月明遗照前上了柱香后,看着李家成宽慰道。
不等李家成开口,小超人李泽凯就很是激动的吼道:“李源!你为乜不在……”
话沒說完,被面色大变的李家成和李泽驹赶紧拦下。
他自己也停了到底是快四十的人了,话沒說完脑子就清醒了些,自知沒有任何发难的道理。
李源笑眯眯道:“为什么我不在港岛,沒接到你的电话,沒能给你妈妈服务,是嗎?”
李家成忙解释道:“李医生,理查他……”
李源摆手拦道:“這么小心干什么?以我和他妈妈的交情,怎么见怪小孩子?再說,也是孝心可嘉嘛。”
李黄瓜:“……”
李泽驹帮忙圆场道:“我和李思从幼稚园起就是同学,那個时候天天打架,李医生和妈妈那個时候就认识了。”
李源闻言,目光怅然中带着些伤感的看着庄月明的遗像,道:“阿明曾跟我說,她這一生,最重要的有三件事。”
李家成:“……”
唯一庆幸的是,眼下大亨们都走了。
不然听到這個叼毛衰仔胡言乱语,长和李家以后還怎么做人?
李源略略带着忧伤的声音在灵堂内回荡着:“第一件事,就是违背了父母的意愿,嫁给了李董。她說,這件事,即使到今天,也不知是对是错……”
李家成心口痛,缓缓道:“李医生,這個时候,還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李源笑了笑,继续道:“第二件事,就是生了两個儿子。老大呢,沉稳懂事。老二呢,聪明孝顺。老大事事学习他爸爸,所以不用担心,可是理查呢,太聪明,脾气又急。别人說他桀骜不驯,其实根本不是,理查太孝顺。有时候,還希望他不要那么孝顺,多爱自己些……”
李泽凯整個人都崩溃了,一张本来就很丑的脸,彻底扭曲起来,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妈咪啊!!”
李泽驹赶紧上前安抚,然后收到一個大逼兜……
把李泽驹的妻子气了個半死。
姜還是老的辣,李家成赶紧大声劝道:“還有第三件事!還有第三件事!理查,你妈妈還有說第三件事!”
說完,還哀求的看了李源一眼。
李源又叹息一声,等李泽凯平息稍许后,道:“第三件事,還是關於理查的。阿明說,她都有好想看到理查娶妻生子,希望他平安喜乐一生。另外呢,等她不再了,你再受欺负的时候,要多忍忍,不然沒人能再保护你了……”
“啊哈哈!!”
李泽凯又崩溃了,嚎啕大哭着跑了出去。
李泽驹忙追上前去,李家成气的脸都发青了,看着李源道:“李医生,這是乜意思?”
李源指了指遗照道:“我当着阿明的面,敢胡說八道咩?错一個字,让她晚上来找我。发毒誓也可……”
错是沒错的,都是這些年总结出来的原话,而且還不是同他說的,是同娄晓娥、娄秀她们,女人间的私密话。
女人在一起,還不都是吐槽自己男人,聊聊自己孩子?
但這样的话,却让李家成愈发心凉……
好在,老登到底心性不凡,很快压下酸楚,摸了摸绿油油的脑门,說起正事来:“李医生,兰国的房地产……”
李源摆手道:“改天再谈吧,阿明陡然去世,我心如刀绞,实在无心商谈生意。李董,告辞。”
說完,飘然远去。灵堂内,李家成一时楞在那裡,好久才回過神来。
這,還算是個人嗎?
……
秦大雪终究還是選擇了尊重秦三柱的遗愿,将他的骨灰和郑姑的骨灰合葬。
一场痛哭后,她也很快恢复過来。
仲夏之夜,李源和四個老婆一個红颜知己在维多利亚湾散步。
“好多年沒這样走過……”
看着璀璨辉煌的夜景,娄晓娥感慨的道。
娄秀点点头,道:“這些年家裡一個個忙的跟火箭一样,开始是大雪忙,汤圆忙,后来一個比一個忙,现在最忙的是小七和小九。几十年来,家业越来越大,成就越来越高,可停下来歇口气的功夫都沒有。大雪好不容易退下来,又在兰国那边忙起来。”
聂雨笑道:“她要是不忙,那小七和九儿非得累死不可。小七跟我說,雪妈妈指点两句,顶她一個琢磨几個月。啧啧啧,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秦大雪看着海湾裡缓缓游动的船只,李家那艘晓娥号超级游艇還停的泊位上,不知哪裡播放着罗大佑《东方之珠》的音乐:月儿弯弯的海港,夜色深深灯火闪亮。东方之珠,整夜未眠,守着沧海桑田变幻的诺言……
不知为何,素有中国铁娘子之称的她,近来总是容易湿润了眼角。
海风阵阵,撩起众人的发梢。
高卫红微笑道:“不管怎样,忙也好,玩也罢,我們都沒有虚度。我要感谢源子,当初带我来到港岛,不然,我的人生又怎会如此精彩?”
李源轻呵了声,道:“這种见外的话就不用說了,沒有你们,我的人生同样会乏味空缺。一個也不能少,才算圆满。”
一群人笑他无耻。
秦大雪靠在栏杆上,看着李源道:“现在的你,和我当年从盛海回来时都差不了多少。再看看我們,源子,再過四五年,我們都要七十了。会断崖式的衰老,到时候,我估计是不想再看到你的。”
李源嫌弃道:“矫情。”
娄晓娥目光如水的看着李源道:“可不是矫情呢,到时候每次看到你,都会让我們想到年轻的时候,然后就会想到我們已经這么老了,对女人来說,跟受刑一样。”
聂雨提前把话說明白:“你们這样想是你们的事,我可還是要见源子的。”然后脑洞大开:“咦,你们都不想要他了嗎?”
看着她這样娇憨的模样,饶是秦大雪近来心情沉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卫红微笑道:“在家见可以,肯定不能一起外出了。不然到时候人家问一声姐弟還好,狠一点的說母子,再狠一点的說爷孙辈……那滋味可不好受。”
娄秀忽然想道:“黛玉、宝钗呢?我還想着约她们去仙本那玩儿呢。”
李源顿了顿,娄晓娥奇怪道:“怎么了?”
李源摸了摸鼻子,道:“都在郁闷中。想要孩子,一直怀不上。”
這话,让几個女人听了感觉各异。
平心而论,她们当然不希望家裡再多出個老十、老十一……
李源偏宠小九她们能接受,因为小九是她们养大的,满月就送到家裡来,和她们的孩子沒什么分别。
再者,娄晓娥几人和秦大雪也是相交了一辈子,是自己人。
可李源要是偏宠那两個生出来的小的,那她们心裡就要不得劲了。
再說,安诺、李睿都快到结婚生子的年纪了,李源再给他们生個叔叔,到时候侄孙比叔爷年纪還大?
不像话。
可是,李源的情况又实在有些特殊。
而且這么多年来,那两位真是做到了“恪守本分”四個字,从沒有過争抢,见了她们几人,也是非常尊重。
她们和這边的孩子沒什么感情,不像高卫红,要是沒個骨肉傍身,等她们年老色衰时,又该怎么办?
娄晓娥问道:“查過怎么回事么?”
李源无奈道:“为了让她们相信,我還亲自去做了下测试,两边都正常,可就是怀不上。”
他大概是知道原因的,他太强大了,强到……几乎形成了生殖隔离。
聂雨眼睛滴溜溜的转,同情道:“源子,她们会不会抛弃你?”
李源奇怪道:“你的语气裡,带着点期望?”
“哪有~”
聂雨绷不住笑着否认道。
李源道:“她们大概也想明白了,沒孩子就沒孩子吧,反正我也能给她们养老送终……”
“噗!”
“哈哈哈!”
“什么嘛!”
几個老太太差点笑掉大牙……
聂雨取笑道:“人家找的是老公,又不是儿子……咦?”
要不說住了一辈子,连头发丝都熟了呢,就這一声“咦”,让其他几人明白了這娘们在想什么。
一個個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個画面:好儿贼,快到为娘怀裡来吃奶!
咦
娄秀都红着脸過来拍打起聂雨来,老不正经!
聂雨惊笑着跳脚:“我什么都沒說,是你们自己想的!”
李源黑着脸道:“差不多行了啊,一個個占便宜沒完。我一個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天天被你们這群老娘们揩油……”
话沒說完,转身就跑,身后几個妇人边笑骂边追打。
广场上传来今年最新金曲,《七裡香》……
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就這样被我們寻回……
……
2004年,是一個喧哗之年。
阿美利加在伊拉克为所欲为,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阿帕奇直升机打目标,和打电动游戏差不多,圈定光圈开火即可,他们展开了杀人游戏……
若非维基解密的阿桑奇曝光出视频来,谁敢相信這是全世界文明的灯塔之国能干出的事?
随后,阿美利加首席武器核查员迪尔费尔提交了一千多页的伊武器核查报告,說明伊拉克在去年阿美利加发动战争前并沒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八月,第二十八届夏季奥运会,于八月十三日到二十九日在希腊首都雅典举行。
刘翔一跨成名!
四九城黑芝麻胡同,李源陪着赵叶红看着电视,一旁孙建国和红枣也陪着。
孙建国激动的嗷嗷叫,红枣就给他倒啤酒。
孙建国嗓子不舒服,红枣就给他拿痰盂。
不仅赵叶红看不下去了,李源都觉得刺眼,骂道:“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再闹腾就滚蛋!”
孙建国這才老实下来,一对招风耳還是不安分的动了动……
红枣笑着同李源道:“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也就源子哥您能镇得住了。”
李源看着孙建国那超重的身形,皱眉道:“让你减肥說一百回也不听,弄了一身的病,到底想怎么样?”
也快六十的人了,打也不能真打,当犯人一样关起来吃素运动,也不是個事儿。
李源对赵叶红道:“我带一段時間吧,再這样下去要坏事。药医不死病,可他一個劲儿的作,那咱娘俩就是华佗再世也沒法子。”
赵叶红清冷着脸摇头道:“你的事還不够多?自己的命自己负责。”
孙建国苦着脸道:“不至于吧?我去体检,人医生說按时吃药控制就成,還說我底子好,扛造……”
李源不搭理,想到一個好主意:“送去兰国,交给九儿。九儿可以,說三天饿九顿,沒人敢给他一口吃的,在那边好好挖渠吧。在四九城不行,他现在牌面大,人头认的广,出门吃饭都不用花钱,随便去哪都有人請客。”
赵叶红想了想,叹息一声道:“都五十五的人了,還让侄女拉扯着,丢人不丢人?”
“不丢人!”
孙建国居然還得意起来了,呵呵道:“妈,您不知道啊,多少人想跟我套近乎,找门路认识源子哥。给我送钱的,送玩意儿的,送女人的……人家說了,只要能安排见到源子哥,市面上那些女明星,随我点!只要我能开得了口,剩下的他们来办……哎哟!”
肥脑门被一捣药杵砸脑袋上,孙建国痛笑道:“我這不是洁身自好,一概沒理嘛!妈,不信您问红枣!”
红枣欲言又止了稍许后,婉转道:“妈,建国现在身子虚的很,不用怕他在外面乱来滴。”多少還带点陕北腔。
孙建国差点跳起来,面红耳赤道:“尼胡說啥呢嘛!多大的人了……”
李源被這二货逗乐了,道:“虚点也不要紧,等瘦下来调理一下就好了。”
孙建国道:“源子哥,我就是想說,虽然帮不上大忙,可我从不扯后腿,您說是不是?”
李源叹息一声道:“也就這么個优点了。”
孙建国得意了,一脸嚣张跋扈的笑容看着他妈。
赵叶红捏了捏眉心,打发儿子儿媳道:“你们回去吧,等你源子哥安排好再来见一面。”
孙建国却又不忍道:“妈,二姐两口子已经在那边了,大姐去给小芹看闺女去了,我和枣儿再走了,谁来伺候您?”
红枣闻言连连点头道:“对对,让建国自己去,我不去,我来伺候妈。”语气很坚定,不是来虚的那种。
赵叶红脸上浮起稍许笑意,对红枣道:“现在他就是個废物,你不跟在身边,他活不了半月。去吧,我身体自己有数。吃饭洗衣也都有人照顾,不用你费心。”
打发走两人后,赵叶红又问李源道:“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李源沉默稍许后缓缓道:“总還有四五年……”
赵叶红闻言心中有数,暗叹一声,也好,有個亲妈留在后面,還能缓缓……
……
又是一年冬。
二哥李江的卧室裡,弥漫着中药的气味。
老式唱片机轻轻转动着,播放着刀郎的那首成名曲,《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
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在是二零零四年下下来的。
也是李江最喜歡的歌,上個月,李源甚至還带他去看了看那趟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原来,八楼不是八层楼,只是個站点……
“娘,我沒事。您沒听老幺說么,熬過這個冬天,就算熬過去了。肯定沒事!”
看着李母担忧的眼神,李江豪气說道。
不過等老太太回去休息时,李江又差点把肺咳出来。
每個人体内都有原癌基因,绝大多数一辈子都不会激发,但运气不好的人,就容易中招。
李江,就属于运气不大好的那种。
再加上他六十岁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身体,恨不能一個人把家裡的苦活累活脏活都包圆了,损耗太重。
年轻时看不出什么,年纪到了,就是油尽灯枯的时候。
即便李源医术通神,常年来一直滋补着,可有些根源,是补不回来的……
好在,他還是能给李江减少太多痛苦。
“老幺,提前给你說好,人命由天定,再說我今年都八十了。我沒啥文化,也知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的都不多,更别說八十了。我认了,托你這個弟弟的福,后半辈子二十多年尽享福了,還有啥不知足的?李堂军官、李墦干部、李莲他们一個比一個過的好,你二嫂子我更不用担心。所以,啥都好的很。最怕的就是你吊着個脸,跟找我要债一样。是,我這個当哥哥的欠你的,可谁让我是你亲哥?這個账我赖了!你也别想找我要回来,别吊着脸,爱咋咋地吧。”
李江难得說一长串话沒有咳嗽,不過說完后,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等李源扎了两针后,才平缓下来。
擦嘴角的手帕,都是红的。
李源无话可說,笑了笑。
李江看不過眼,骂道:“看你個熊样!”
五哥李海强笑道:“二哥,老幺知道呢,都是快当太爷爷的人了,又不是小时候,动不动就哭鼻子叫娘。”
四哥李湖摸了摸脸,道:“這個孬货,沒事就爱招我們,东蹭一下西碰一下,给他一耳光,他哭的跟宰了他一样。老娘出来拿鞋底子打我的脸……哎哟,這家伙一边吃麦糖,一边冲我這边撒尿。当时要不是娘在前面挡着,我就拿镰刀把他那麻雀给割了!”
几個老哥哥哈哈大笑起来。
李源也笑,顿了顿道:“二哥,放心吧,我哪那么矫情?再說,又不是马上就不行了。不管咋样,高低也让你過完這個年。”
李江乐道:“那敢情好!不過今年過年就别都叫回来了,闹腾。”
李源笑道:“二哥不是最爱热闹了么?”
李江看了眼送完老太太又折返回来坐在床边的妻子,轻声笑道:“不热闹了,留下点功夫,和你二嫂,多說說话。”
李海也道:“就咱们几個老弟兄,再把李均他们叫一叫就行。你们家那几個一個都别叫,太忙了,别给孩子添乱。”
李江叮嘱道:“听到了沒有?”
李源默然点头,应了声:“好。”
不過,他们還是失算了……
……
十二月二十五号,西方圣诞节。
正在古京处理公务的小九,忽地面色一变,捂住心口,心脏悸动的厉害。
她头皮都觉得发麻,在她身边不远处拿着一本小說观看的秦大雪很快发现了女儿的异样,皱眉问道:“怎么了?”
小九面色罕见的凝重,看了母亲一眼,拿着电话言语了句后,很快外面进来一個干练的中年女子,小九声音沒有丝毫情感,說道:“立刻致电我妈妈、大妈妈、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安诺、李睿、李智、李英、李明等所有王氏成员,分乘五架客机离开,直飞……”顿了顿,继续道:“大陆京城。這是最高指令,任何人不得延误,立刻执行。”
說完不再看秘书,拿起电话拨通了京城王府。
“爸爸?”
“嗯?”
电话那头,听到语气李源就知道出事了,他微笑宽慰道:“不要慌,天塌不下来。”
听到父亲从容自信的声音,小九深吸一口气道:“爸爸,感觉很不好,有很大的危险……大恐怖!”
李源沉默稍许后,轻声說道:“等一会儿,我打個电话。”
說完挂掉电话,然后拨通了大洋彼岸。
洛克菲勒庄园内,戴维·洛克菲勒刚吃完甜点,因为时差的关系,這裡是早上九点:“哇哦,李,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我猜一定有非常非常奇特的事发生,对么?”
李源笑呵呵道:“我刚才接到了一個模棱两可的情报,說阿美利加有可能往古京投核弹。”
戴维·洛克菲勒笑的不行,道:“卡木昂,這個连笑话都谈不上,怎么可能?”
李源道:“我也觉得不可能,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太多了。不過老戴维,我上次的话依然算数,如果兰国或者港岛上有一颗导弹落下,那這個世界還能存在的几率不大。”
說完,挂了电话,重新拨通兰国那边,道:“不是阿美利加。不管是谁,你们现在立刻回来。我现在出去,等事平息后再回来。”
小九应道:“好的,我知道了爸爸。”
李源补充了句:“九儿。”
小九:“嗯?”
“一定要带妈妈她们,平安回来。”
“一定!”
……
PS:這個阿姨,又跑了……儿媳妇喊回去带孙子,沒辙。下本书不存稿两百万字,都不敢发。這本当初存了七十万字,沒坚持到底,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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