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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同意和离

作者:南珣
王氏急了,对陆慕凝道:“陆氏,文戈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和离岂是儿戏?”

  陆慕凝道:“确实不是儿戏,但你家也着实让人心寒。”

  “都說了是误会!”王氏颇有些气急败坏之感,明明刚刚還說的好好的,沈文戈一进来全毁了,她连连点头,“好,好,你们别后悔就是,除了我儿,和离之后,她沈文戈還能找到什么好的,全长安都知道她对我儿……”

  “够了!”陆慕凝打断她的话,“那就不劳你家费心了!若沒记错,滕尘也该归家了,還請三日内将和离书送過来。”

  王氏带着礼物愤而离府,陆慕凝倏而转头看向沈文戈,“這回舒服了?弄成了個和离得劲了?”

  沈文戈端起莲子银耳红枣汤,“母亲尝尝,我放了好些糖,母亲不是爱吃甜的嗎?”

  “别来這套。”

  “母亲,”沈文戈凑上去,舀了一勺放在陆慕凝嘴前,“女儿费了好大心思熬的呢。”

  陆慕凝挥手打走,看了她半晌,眼眶都有些红,“我问你,你在尚府還受了什么欺负?”

  “沒有,除了刚才女儿說的,真的沒有了。”沈文戈连连保证。

  “真的!”

  陆慕凝却是不信,沈文戈不說,她有的是法子知道,便道:“那齐娘子怎么回事?”

  說起齐映雨,沈文戈的撒娇劲儿便散了,“一如母亲所想,她占了我的恩,尚滕尘還打着报恩的旗子让她进府,实在是让我,恶心。”

  “你沒长嘴?”陆慕凝怒其不争,“你就不知道跟姑爷說一声?”

  沈文戈低头搅和银耳,将那一朵银耳搅得支离破碎,才道:“母亲焉知我沒解释,我說了,可他不信。”

  她长叹一口气,“他說女儿是嫉妒齐娘子,她有恩情,女儿也要有,還抢占她的恩情,东施效颦好不可笑。”

  陆慕凝气滞,就见沈文戈又舔着脸凑上来,“母亲同意我和离了?”

  “我不同意,你就会回去?”

  尚滕尘之前在西北战场,這又进了金吾卫,都不是能成日在家的,能与女儿朝夕相处的唯有王氏。

  当母亲的,会同意女儿和离,只有一條,那就是在婆家受欺负,受委屈了,如何能忍心。

  “多谢母亲。”

  陆慕凝将搁到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下去,冷声道:“带上一碗新的,跟我去见你父亲。”

  一路上,她都寒着脸训斥,“当年不让你嫁,不让你嫁,你就要嫁,還跟着人家去战场,巴巴救人家,结果呢?

  人家把你当回事了嗎?還让王氏那贱蹄子拿捏住了,你怎么不想想,与他们家结亲,是他们家占便宜,你就是蠢的。”

  沈文戈点头应是,“女儿可不是蠢,一心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尚滕尘不在家,那我得当個好儿媳,什么都不敢做,只敢听话。”

  “闭嘴!”陆慕凝推开自己房门,走到小屋裡,“救命之恩都能让人给劫走了,你還能干什么?一心想脱离我管教,你瞧你给自己找了個什么人家?那王氏出了名刻薄!

  你黏着她儿子,她岂能不折磨你?”

  小屋裡,陆慕凝拿過香点上,递给沈文戈,“跪下,在你父亲牌位前,告诉他,你要和离。”

  牌位前放着沈文戈煮好的银耳汤,沈文戈利索下跪,砰砰磕了三個响头,“父亲,女儿……”

  就說了這四個字,泪水迅速蔓延,她哽着声音道,“女儿回来了,要和尚滕尘和离了,尚滕尘不是良人,是女儿错了。”

  女儿回来后,一定帮你护住镇远侯府。

  “行了,起来吧。”陆慕凝拉起沈文戈,“给你父亲上香,你父亲生前最疼你,若叫他知道,指不定怎么心疼,也就是你几個兄长都不府上,不然我非得带上他们砸了尚府的大门!”

  不愧是跟着父亲在西北生活了许久的母亲,纵然有着江南女子的柔情,可半点不怕事,還带着被父亲影响了的倔强。

  她回来了,镇远侯府就有了主心骨了。

  见沈文戈乖巧的给她父亲上了香,陆慕凝心中這口气方才出的差不多了,转而想到王氏,又沉了脸,“你放心,有母亲在,他们不敢不给放妻书,若是不给,且有他们受的。”

  說到王氏,自从镇远侯府归来,就气得差点一病不起,那齐映雨還想探探口风,沈文戈到底回不回,恰巧被王氏抓個正着。

  她披着衣裳坐在床榻上,脸色蜡黄,嘴唇干枯,看着俏生生站在她面前的齐映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滕尘已经决定纳了你,那你也算是我們尚家人了,服侍我這個老婆子,心裡不委屈吧?”

  齐映雨吓得连连摇头,王氏指挥道:“去,给我熬药。”

  本就会做农活的齐映雨利落地给熬药,反而让在厨房裡的人看笑话,背地裡說她连這個都会。

  她默默忍了,端着药给王氏,王氏只端起来一瞬就将药推到了齐映雨手上,药汁全洒了出来,王氏道:“你想烫死我不成,再熬!”

  這药本就是她凉好了才端来的,而且打在手上的药汁也不烫啊,齐映雨咬着唇,又去熬了一碗。

  “凉了,再熬。”

  “太苦,再熬。”

  “太甜,药效都沒了,再熬!”

  一连熬了七八遍,熬到天都黑了,王氏才给面子的喝了药,看她那红红的眼眶,大发慈悲道:“行了,明日再過来吧。”

  等齐映雨拖着一身疲惫回了房,负责服侍她的小婢女拿出饼子咸菜,“娘子,我去厨房拿菜,他们只给了這個。”

  厨房是故意的,齐映雨只能伸手拿過馒头,咬一口落一滴泪。

  待次日再過去服侍王氏,王氏盯着她姣好的身段,又不乐意了,她道:“打扮的這么妖娆,给谁看呢?”

  齐映雨无法,到底回去换了身素净的衣裳,不施脂粉,不戴首饰,王氏看她那我见犹怜的样,道了句:“瞧你倒是扛冻的样子,我看冬日棉衣都不用给你备了。”

  也不知她這话是真的還是假的,齐映雨不敢回答,被指使着倒屋裡的尿盆时,小脸唰白一片。

  “我那好儿媳都受得,你不会受不得吧?你可是我儿亲自带回的救命恩人,以后要伺候他的。”

  一听救命恩人,齐映雨立马止住了哭,让干什么干什么。

  只短短两天,齐映雨就觉得自己半條命丢了一半,听說尚滕尘要回来,拼着连饭都沒吃,就要去门口接他,又被王氏身边的嬷嬷拦下了。

  “齐娘子穿這身恐怕不妥。”

  這不是王氏让换的嗎?忽略齐映雨睁大的眸子,嬷嬷逼着齐映雨换了粉色衣裳,又头戴珠花,方才满意了。

  两匹突厥马一前一后归了府,先下之人正是尚滕尘的父亲尚虎啸,他随手将鞭子递给一旁的小厮,问向王氏,“你不是去接沈氏了,可有将她接回来?”

  跟在身后的尚滕尘倏地看向王氏,倒是忽略了一旁,眼带泪花,摇摇欲坠,咬紧下唇的齐映雨。

  王氏穿着棕黑色的衣裳,衬得脸色更加蜡黄了,闻言沒好气道:“可沒接回来,那陆慕凝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跟她女儿一样非要和离不可,還给了三日期限,让拿放妻书给她。”

  母亲去也沒接回来,沈文戈真的要与他和离了……

  “郎君,鞭子。”

  被身边小厮小声要鞭子,尚滕尘才回過神来,将紧紧握在手中的鞭子给了出去。

  曾经意气风发、骄阳似火的郎君,去了金吾卫一個月,日日夜夜操练不說,還要忍受闲言入耳,同僚背地裡使绊子,上司打压,整個人都透着疲惫。

  在西北战场,他有可信赖的,将后背交出去的战友,在金吾卫裡,笑话,谁不是在长安城裡,和一些大人物沾亲带故的,他尚滕尘算得了什么。

  夜晚的大通铺上,经常能听见他们的取笑,“你听說了么,御史大夫又开始弹劾人了,這回弹劾的就是那宠妾灭妻之徒,你說這种人,脑子裡都在想什么?”

  “妻子出身、容貌、气质,哪個不比那小妾强,不尊着敬着爱着,让小妾骑到妻子头上,這回好了,官都保不住。”

  而那些不是官二代,西北战场出身的,却更为敌视他,不会說弯弯绕绕的话,他们直言不讳。

  “七娘那么好,你是瞎了眼了,老子刚从西北那面回来,回来之前還去蹭了七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吃食。”

  “旁的不說,七娘這份心,能有你身边小娘子好?”

  甚至就连他的长官都语重心长的同他讲,妻子才是他仕途的最大助力。

  初时听闻,他吊着一口气不服输,沈文戈离开他更好,终于沒有人在他耳边磨着他了,而随着一日日劳累的操练。

  他发现自己的衣裳破了坏了,沒有人给添置了,以往都是沈文戈一送物资,给他送一堆的,他那时還嫌弃太多,如今也只能将巴穿着。

  吃食也有些不太适应,都是金吾卫自己雇的厨子,也不知是哪家亲戚,做得那叫一個难吃,這又让他不禁回忆起,在大雪天同战友啃肉干的日子。

  “尘郎,”看着尚滕尘沒有看见自己,自顾自往前走着,齐映雨唤了一声,在尚滕尘转過来看她时,悠悠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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