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坦白
简璃勾唇看着熟睡中的男人,轻轻地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個绵绵软软的吻。
而這时男人的黑眸猛然睁开,近距离的四目相对,简璃瞬间红了脸,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亲爱的你這是在非礼我嗎?”男人清朗好听的嗓音传扬在她耳边,带着一丝魅惑,“還是我昨晚沒有满足你?”
简璃面红耳赤,撑着他的胸膛想要起来,却又被男人猛然扣住腰按压了回去,“非礼了我這就想要逃了?”
简璃受不了他這样的调戏,硬着脖子,說道,“我們早已是夫妻,我亲你有什么不对?”
“那你告诉我昨晚可還满意?”男人的大手轻轻地揉着女子柔顺的发丝,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
“很满意,很满意行了嗎?你快放开我,我要起床了!”简璃燥红着一张脸,推拒着他的胸膛。
贺东霆坐起身,丝被顺势滑下他的胸膛,露出了他健美的胸肌,简璃呆了呆,羞涩的别過脸去,這男人真是個妖孽,举手投足都在无意识的勾引的人的心神!
男人将女子的神色纳入眼中,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看来自己对她的魅力犹在,這個认知让他心情分外愉悦。
“這個暑期结束,下学期我就不会继续留在a大代课了。”餐桌上男人突然說出来的一句话,令简璃的为她倒牛奶的手顿了顿。
“是嗎?我也觉得像你這样的人留在学校裡的确有些屈才了,并沒有觉得你会在学校裡呆太长的時間。”他這样的人,這样一個学校如何留得住他离去的脚步,他有着更大的抱负和理想。
“不是因为這個,而是因为凌天瑞的案子我想私下再查一遍。”贺东霆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說道。
简璃闻言,小手一抖,随后故作镇定的說道,“那個案子凌天瑞不是不让你查了嗎?你为什么還想再查?”
“当然是为了你!”男人握住她的手。
“這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在怀疑我還是在担忧我?”简璃心绪难平,故作轻松的启唇。
“老实說,二者都有,那么你愿意和我坦白嗎?”男人聪明的過分,一步步攻陷她的心防。
“其实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利。”简璃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說。
“可是现在情势所迫,你不向我坦白,我們就不能占据主动,我也找不到方向,为你辩护。”贺东霆捏着她的手重了些,“你不是說過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們都会一起面对,现在你一個人扛着却将我排除在外,让你一個人承担一切风雨,我又怎么能忍心?”
“聂痕太多事了!”简璃听着男人关切的话语,想起自己招惹的麻烦,眼中忍不住迸射出一抹杀意。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的情绪,“听我的,用正当法律途径解决問題,嗯?”
简璃轻嗤一声,“我本就是一個罪人,若谈法律,我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罢手吧,還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贺东霆不想這让妻子的手用沾满鲜血。
“好,我听你的。”头一次自己心中产生杀意,因为一個人的一句话,而平息了心中的魔。
“那么现在可以跟我說了吧?”贺东霆微微一笑,那笑容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简璃深呼吸一口,将自己如何将那五個人杀死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却略過了自己借尸還魂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样惊骇不可思议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来吓着這個男人了。
贺东霆听完她的述說,面色凝重,沉吟道,“五條人命,想要脱身,难!”
简璃似乎并不意外他会這么說,心平气和的道,“我知道,所以,当初我就跟你說過了,如果有一天我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么,我希望送我去赎罪的那個人是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贺东霆凝视着她精致的面容,一字一顿的保证。
“我宁愿你大义灭亲,也不愿你身败名裂。”她何尝不想和這個男人相守到老,可惜,造化弄人,她清楚自己身上的罪是兜不住的。
贺东霆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沒有說话,眼中滑過一抹晦暗的暗芒,实在万不得已,他只能出此下策了,虽然自己很不想,可是为了身边的女人他决定拼死一搏。
而另一边,聂痕亲自去凌天睿的住所,打算以他为突破口,查探案子。
“聂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猜這次来一定是为了案子的事吧。”对于对方的到来,凌天睿似乎并不意外,抬眼扫了聂痕一眼,唇角微漾。
凌天睿通過這么些天来对這位传說中,与贺东霆其名颇有名气的检察官的了解,知道他并不是一個简单的角色,所以他也大致已经猜到了這次对方前来的目的。
聂痕不像贺东霆還刻意客套几分,因为之前他很瞧不起眼前這個和赫尔有一腿的男人,所以他說出的话也是一副冰冷一板一眼的口气,“沒错,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說吧,我這次来的确是为了您五個手下被害的案子,我觉得這個案子似乎并不简单,如果我猜测的沒错,這其中似乎還另有隐情。”
凌天睿听完他的话心中一凛,沒想到对方這么快就查到夏晓婉身上去了,嘴角牵强地扯了扯,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当初面对贺东霆时如出一辙的无形压迫力,這种压迫力令他升起一丝窘迫感。
“聂先生你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确定我那五個手下都是死于简璃那個蛇蝎毒妇之手,您只需要找到对方的杀人证据,将其绳之以法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這個男人也太過放肆不羁了些,连自以为经历過所有大风大浪的他都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对于凌天睿的四两拨千斤,聂痕并未有何反应,只是闲适地换了個坐姿,“是嗎?可是我查到的却并不是這样呢,而且简璃与你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杀掉你的手下?而且還是连续五個。”
凌天睿听闻对方的质问,一時間哑口无言,一脸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這么聪明,這么快就洞察了重点。
聂痕端起佣人呈上的花茶,浅噙一口,嘲讽勾唇,“你是做贼心虚无法回答還是根本答不上来?”
“聂检察官,您多虑了,其实,只要您能帮我找到令简璃伏法的证据,不论花费多少财力,我都愿意。”凌天睿满脸期待地看着对方,心中着急,就怕這個男人对他刨根问底。
“你不告诉我你的手下或者你,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招致杀身之祸。”聂痕轻描淡写的问,“我如何能帮你找到对方的证据?”
“应该是寻仇,我的身份,得罪人那是一定会有的,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而且简璃跟我說過,她之所以针对我就是为了帮人复仇。”凌天睿想起那一次在包厢内,简璃那凶神恶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凶狠模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颤。
“哦?有這种事?”聂痕讶异挑眉,這倒是個意外的收获呢。
细节决定成败,哪怕最不可能的细节,也很可能会是最大的突破口。
“是,那一次她痛殴了我一顿,我受伤极重,她气愤之下亲口說的。”凌天睿想起那一次,仍旧心有余悸。
“复仇?”聂痕细细咀嚼這两個字,挑眉,“你对她或者說对她在意的人做了什么,以至于她要代人找你报仇?”
凌天睿心中一跳,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這么可怕,竟然仍旧又绕了回来。
或许,他本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对付简璃,来找這個男人的,這才寥寥数语就被這個男人看穿了不少事情,若是他查下去虽說能够查出真相,相对的,也一定能追根究底查出一年前夏晓婉之死的事情。
這对他而言,可真的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凌天睿也并非等闲之辈,很快就整理好心态,深呼吸一口,笑得牵强,“我只是想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這话一语双关,相信对方一定能听懂。
贺东霆闻言,似笑非笑的挑高眉梢,“凌先生如此讳莫如深,闪烁其词,到底在遮掩些什么?”
凌天睿冷汗直流,却无法說出口,只得保持缄默。
“如此看来,凌先生对我并不坦诚,想让我查案却還有所隐瞒啊。”聂痕将白瓷茶杯轻轻放在桌面,深邃睿智的黑眸瞥向他,语气淡淡,“我虽說還有点能力,但是若是沒有凌先生提供细致的隐藏的内情,我還是很难查到真凶,還是說,凌先生觉得我无所不能?”
凌天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告诉你,简璃之所以为别人复仇而来是因为她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误会?”聂痕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是,简璃有個好姐妹叫夏晓婉,是我的左右手,更是我的前任未婚妻,肺癌去世,她们感情很深,本来简璃不希望夏晓婉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和夏晓婉两情相悦,最终她只得警告我不得辜负夏晓婉,让我們在一起了,可是我和夏晓婉在一起不到两年,我被仇家设计酒后乱性和安芊芊上了床,正好被夏晓婉见到,夏晓婉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受不了刺激,所以就郁郁寡欢,含恨而终,简璃认为是我害死了她的好姐妹,所以找我为夏晓婉报仇,我所了解到的就是這样,其实我对夏晓婉也很是愧疚,可夏晓婉太倔强要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不听我解释,所以才有了這样的结果。”不得已,凌天睿只得半真半假地說道。
“哦?那么,你认为她有何理由要害那四個人?”聂痕进一步问道,对于对方的话,他并沒有全部取信,毕竟,在他看来,对方对他還是颇为忌惮,并不信任的。
這样的人,他如何能轻易相信?
“因为夏晓婉在世的时候,我出差不在,她被我那五個下属酒醉侵犯過,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简璃从夏晓婉口中知道這件事以后她恨那五個人,连带的也恨我,觉得是我沒有保护好她的姐妹,让夏晓婉遭遇凌辱。”凌天睿不可能将真相和盘托出,那样的话他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聂痕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脑子裡快速分析着這裡面到底有几成是真话。
他办案无数,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自然能很快辨别,辨别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找出不寻常,与事实有冲突矛盾的,那就是十之**的谎言。
聂痕听完他的话,吁出一口气,他大概已经分析出来,他话语中哪些是谎言了,对方话语裡面漏洞百出,对他這种高智商的惯常与罪犯打交道的侦探来說,他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话语,对他来說不過是小儿科。
“這個案子……”聂痕微微眯起眼眸,本来想要拒绝的,因为对方显然有所隐瞒,這让他很不喜,可是,思绪一转,薄唇阴冷一勾,“我会继续查下去,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一旦被我查证你在欺骗我,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凌天睿听他這么一說,心中有些害怕,毕竟他的确为了掩盖自己杀了夏晓婉的事实而說了谎,但是真正的原由他不可能告诉对方,那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這样的失去傻子才会做。
“你现在打算从哪裡着手去查简璃的案子?”凌天睿眯起眸子,他就是想尽快将简璃推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不劳你操心,我自有主张。”聂痕对凌天睿的态度不太好,对于他询问的問題,也是不冷不热的敷衍了事!
“我希望你能早日查到简璃的罪证,還死者一個公道!”凌天睿自己的手也是沾满血腥的,可此时說出来的话却是刻意装出的郑重其事。
聂痕聪明過人,如何能看不出对方的道貌岸然,蹙了蹙眉,心中不悦,他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来教自己该如何去做,哪裡能忍受這個伪君子在自己面前装得一副二五八万的模样!
“你记住了,我做事,从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他的声音带着寒意和警告。
凌天睿眉心一拧,他是自己花钱雇来的,自己不给他钱,他吊炸天又有什么用?竟然一点都不把自己這個雇主放在眼裡,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