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怒火滔天(求首訂)
和婉閣內,丫鬟玉芝正陪着杜氏挑選着衣物,心裏很是忐忑,主子心情似乎很不好啊,難道這麼多衣服都找不到能穿的?
雖說杜氏在外面那是一個溫柔大度,樣子做得比誰都好,面對王爺的時候,那更是不用說了,說話的聲音柔得都能滴出水來,那叫一個嬌嗲柔媚!
真的稱得上是柔情似水啊。
可是私底下,誰人不懂,杜側妃那是出了名的刁鑽,對下人嚴苛得要命!從前還沒有柔側妃的時候,杜氏因着自己也算受寵,私底下脾氣就不知收斂,對着下人很是暴虐冷酷。
生下了芸姐兒和瑤姐兒以後,那脾氣更是無法無天了,一有個不稱心,對着下人非打即罵,很是殘暴,還不都是仗着整個王府就只有她自己給王爺誕下了子嗣,雖說只是生了兩個女兒,也是讓她囂張得很。
若是生了個男孩兒,那還了得!
看着杜氏滿臉的戾氣,玉芝心中雖是無比害怕,卻只得鼓起勇氣道:“主子對這些衣服都不滿意麼?”
果然,這麼一問,杜氏心裏的怒氣頓時就有了發泄的出口,瞬間破口大罵:“我這兒連一件像樣的裘衣都沒有!都怪琉璃居那個狐狸精!什麼好的都被她撈過去了!一懷孕就像當了皇帝一般金貴!”
出口的話真像一個潑婦才能說出口的!
“聽說前陣子,王爺和皇帝出去打獵,王爺可是獵到了好多狐狸,那些個狐狸毛全都帶回了王府,我還巴巴期待了很久!結果呢!他竟然將它們全都送去了琉璃居!一個也不往別處送!”
玉芝聽了,只覺不好,看來今日又得萬分小心地伺候了,明擺着主子今日火氣大得可以!
她在一旁聽着杜氏罵罵咧咧,卻是沒敢出聲,只靜靜地聽着,等着杜氏發泄完。誰敢這時候往槍口上撞啊,這不是找死麼!
果然,杜氏還有氣沒出完,歇了幾秒鐘,又是一陣大罵:“這個死狐狸精!要是沒了肚子裏的小孽種,她能這麼囂張!我就等着看,她肚子裏能蹦出什麼東西來!看到時候生個女孩,不把她哭死!”
這罵起人來真的是口無遮攔啊,若是被旁人聽到了,還了得!玉芝在一旁聽着,手心裏捏了一把汗。
罵了一陣兒,杜氏總算舒服了些,心裏的怒火卻是久久不能平息。
“娘~你怎麼了?誰惹您發這麼大火?”芸姐兒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向着杜氏撲了過去。
杜氏雖是火氣沖天,一看是自己的女兒來了,也只得稍加剋制,語氣裏卻還是飽含怒氣,道:“芸姐兒,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不多睡會?”
“今天可是除夕,我睡不着了,想起來去看看父王,我都好久沒看到父王了。”芸姐兒小嘴兒扁了扁,很是委屈。
圓溜溜的眼睛,似是帶着些許水光,眼巴巴地瞧着杜氏道:“爲何父王這麼久都不來看我?丫鬟們說,父王和柔姨娘有了小地弟,以後都不會來看我了,嗚嗚嗚。”
杜氏看了芸姐兒這幅模樣,心裏怒火更甚,要不是琉璃居那個踐人,王爺怎可能這麼久都不來和婉閣一趟,連芸姐兒都不見一面!
於是也沒有避諱,當着芸姐兒的面,就憤憤道:“那個狐狸精,孃親早晚收拾了她!芸姐兒放心,孃親一定不會讓她肚子裏的孽種生出來跟你爭寵的!”
那表情裏的狠厲連芸姐兒都嚇了一跳,孃親怎會這麼兇,那個柔姨娘肯定是壞人!
玉芝在一旁聽着這母女倆的對話,頓覺心中發寒,一陣哆嗦。
她是不敢出言相勸的,那等於找死。但是卻也祈禱着杜氏能長點心眼兒,不要衝動之下做了錯事。到時候,連累的可是整個和婉閣的人!
王爺有多寵愛琉璃居的那位,大家長眼睛的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前些日子兩人冷戰那麼久,現下不也照樣重歸於好了。
也許有些人會認爲王爺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重新寵愛柔側妃的,可是玉芝卻清楚,王爺可不會因爲哪位姬妾懷了身子就去寵愛。
就像芸姐兒和瑤姐兒,雖說這兩個是王爺目前唯一的子嗣,不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對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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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王氏辦的宴席自然是在她的院子裏,別的姬妾都得去她那用膳。
慕容凜忙完事情,趕到琉璃居時,卻是見着某個胖貓又霸佔了自己的美人,懶洋洋地窩在阿柔的懷裏,享受着美人的愛撫,頓時眼皮一跳,心裏嘆了口氣。
唉,自己怎的就這般命苦,弄來這麼個祖宗跟自己爭寵!真是失策,失策啊!
不過這般瞧着那隻胖貓,慕容凜卻是想起了懶懶地窩在自己懷裏的阿柔,那副神情和小糰子簡直是如出一轍,瞬間絕倒。
想起阿柔那懶洋洋的模樣,慕容凜不由輕笑,嘴角弧度愈發明顯,邊向着阿柔走去,邊調笑道:“看看小糰子這幅懶得要命的模樣,我說怎麼越看越熟悉呢?想着想着,才發現,原是因爲,阿柔平日裏經常就是這麼副模樣。”
原本還在逗弄着小糰子的某人這才發現屋裏來了人,聽着這般欠揍的話語,氣鼓鼓地擡起頭,道:“王爺何時看到阿柔這麼懶了?分明就是誣賴!妾只不過是因爲肚子裏有了小寶寶,這纔不願意動彈,纔不是懶呢!”
一本正經的語氣卻是更加令人發笑,說的跟真的一樣!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慕容凜笑得愈加燦爛,毫不留情道:“哎呦,肚子裏的小寶貝兒真是可憐,某人什麼事情都能賴在寶寶身上,真真是不要臉諾。”
阿柔扁了扁嘴,卻是故意道:“王爺你就沒發現小糰子今日有什麼不同麼?”說完,眼睛骨碌骨碌地轉着,將小糰子從懷裏捧了出來,將慕容凜的目光往小糰子身上引去,讓他仔細瞧着。
慕容凜方纔沒注意到這個,現在才發現,胖貓身上還披着一件狐狸襖,只是那原本純白的狐狸毛被染成了天青色,穿在小糰子身上。尺寸也是正好,襯着小糰子自身皮毛更加潔白,顯得很是高貴。
於是不得不稱讚道:“胖貓穿這件還不錯。”
阿柔聽了這句話,頓時沾沾自喜,卻是又聽得慕容凜道:“穿着再美,還不是得感謝獵回弄回這些狐狸毛的人,嗯?”
話音剛落,阿柔便見着某人眉毛上挑,滿是得意,等待着別人的表揚。阿柔瞬間絕倒,對着洋洋得意的某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王爺,該走了麼?”阿柔看着時辰也不早了,方纔也已經試探過了慕容凜的心思,知道他絲毫不介意小糰子穿着狐狸襖,便開口問道。
眼見着阿柔已經開始往外走了,卻是沒有放下懷裏的胖貓,慕容凜不禁開口問道:“你難道要把它也帶走?”
阿柔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是無辜,語氣糯糯道:“難道不行麼?爲什麼不可以把它也帶過去!我就是想要小糰子陪着我!”
“王爺連這麼點事都要限制柔兒麼?果然,懷了孕的女人就不值錢了,嗚嗚嗚~”
嬌嬌的語氣似是有些撒嬌的意味。
不得不承認,慕容凜聽着,心裏熨帖得很。他還真就最最喜歡阿柔這副有事求他,不停撒嬌的模樣,喜歡到了心坎裏。
表面上卻是皺了皺眉頭,很快開口道:“把它帶去幹嘛?它總不能和人一起喫東西吧。”
本以爲某人會說個像樣點的理由,哪知那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坦誠,竟是直接開口道:“帶它去耍威風,不行麼?誰讓上次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想把我的小糰子弄走,我偏要帶過去氣死她!”
“也爲我家寶貝出口惡氣!”說完,還撇了撇嘴,一臉的憤怒,瞧着慕容凜的眼睛裏卻滿是懇求,眯着的桃花眼波光粼粼,像是盛滿了星光般閃爍迷人。
慕容凜真是哭笑不得,小女人真是心直口快,竟然這般坦誠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過,這樣的她讓他更是打心眼裏喜歡,她對自己能這般直率,才體現了她對自己的信任。思及此,慕容凜心裏開懷不已。
面上也是忍不住多了絲笑容,沒了方纔故意裝出來的嚴肅。
阿柔看了,笑得更加殲詐了,抱着小糰子就拉着慕容凜往外走了。
慕容凜卻是突然開口,叫上了杏兒,對着阿柔道:“要帶上小糰子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不能抱着,萬一影響到走路怎麼辦,要是萬一摔倒了,肚裏的孩子怎麼辦?把它交給杏兒吧,杏兒抱着它和我們走。”
慕容凜這話,便是答應了阿柔的請求,阿柔頓時笑靨滿滿,也沒顧着邊上還有人在,直接踮起腳在某男的臉上親了一口。
慕容凜頓時石化了,這可是第一次啊!這是阿柔第一次主動親他!慕容凜整個人似是飄到了雲端,回味着方纔的美妙感覺,已經開心得忘乎所以。
回味了片刻,才揶揄道:“呦,柔兒今日怎麼這般熱情?本王的心都化了。”
那黝黑的眸子泛着光,深情地瞧着某個害羞不已的小女人,只聽得她道:“你別自作多情了~人家可是爲了小糰子才勉強親你一口的!”
話音剛落,便聽得阿柔一聲驚呼,原是已被慕容凜橫抱在了懷裏。某男瞧着某個沒心肝的人兒,恨恨道:“有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啊!你不給我個交代,就別想下地!”
哪知某人更是無恥,毫不在乎道:“不下地就不下地,被你抱着走,我還嫌舒服不成!”
慕容凜頓時一口老血噴出來,笑道:“我怎麼發現,有些人,越來越無恥了呢?這可不成,再這樣發展下去,以後孩子都會被你帶壞了。”
阿柔睨了他一眼,嘲笑道:“呵呵,你大可放心,在這個方面,我可遠遠不及某人!”
兩人就這般嬉笑着,不知不覺,阿柔就被慕容凜一路抱到了衡玉閣門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掙扎着準備下來,可是有些人卻是死不放手了。
慕容凜壞笑着看着掙扎的某女,輕笑道:“現在知道要下來啦!可沒那麼容易!”
“快放我下來!都已經到了王妃這兒了,再不放我下來,明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戳我脊樑骨呢~”阿柔輕聲道,語氣裏卻透露着絲絲焦急。
慕容凜卻仍是不慌不忙,正色道:“柔兒再親本王一下,本王就放你下來。”
阿柔瞪了瞪眼前越來越無恥的某人,很是無語,本想和他僵持着,卻是在看到不遠處的來人時,改變了主意。
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彆扭了一小會兒,便向着慕容凜的臉貼了過去。
哪知有些人卻是等不及了,看着阿柔的臉慢慢過來了,慕容凜直接主動將臉湊了過去,側臉都能看得出來深深的笑意,真真是忒不要臉。
阿柔飛快地在那側臉上掃了一下,便想趕快收回來,哪知腦袋後面卻是有個力道將她的腦袋又抵了回去,慕容凜頭一偏,兩人便嘴對嘴親上了,霎時,阿柔紅了半邊臉,卻見眼前的人笑得燦爛無比。
漂亮的桃花眼斜睨了正在壞笑的男人,耳邊卻是傳來一陣低語:“柔兒你知道麼?每當你這麼看本王的時候,本王就很想立馬將你揉進身體裏面,讓你這一輩子都逃不開我!”
隨即,又是一陣低笑,呼吸交替間,惑人的氣息蔓延,細細聽,似乎能感受到那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慕容凜依依不捨地把阿柔放了下來,視線一轉,卻是看到了已經走到了面前的阿木雅,一張俏臉豔若桃李,仔細瞧着,卻是能瞧出絲絲怒氣。
只可惜,慕容凜並未將視線放在她身上多久,便又移向了阿柔。
那眉宇間還未消散的款款柔情,讓阿木雅心如刀割。方纔慕容凜和阿柔的所有動作,都被不遠處的她瞧在了眼裏。
往常的她,只想象着慕容凜和阿柔的相處,雖然心裏會很難受,卻還不會像現在這般,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徹骨寒冷。
現下親眼看到他倆之間的親密,見到慕容凜對待阿柔的如珍如寶,阿木雅只覺,天都塌了下來。
原來,他面對着心愛的女子,笑容竟是這般多,眼底的愛意毫不掩飾,都要溢了出來,這樣的慕容凜是阿木雅從未見過的。
她已不能掩飾自己的情緒,沒有行禮,便匆匆從那兩人身旁走了過去。那背影就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狼狽。
此時的阿柔正埋着頭理了理有些許凌亂的衣服,因此,沒有人看到,那嘴角一閃而過的笑容。
呵,阿木雅,這纔是剛剛開始呢!
慕容凜牽着阿柔的手,一同向着衡玉閣走了過去,還未進門,便見王氏迎了上來,滿臉的笑容,萬般討好。
“王爺,您來啦。”王氏笑着開口。
“嗯,進去吧。”慕容凜的話依舊少得可憐,和方纔面對着阿柔時的他,真真判若兩人。
王氏後面跟着的杜氏,看到了慕容凜,也是滿臉笑容,一派溫和,卻是見到慕容凜他們身後的杏兒時,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那丫鬟懷裏是什麼東西!那隻貓怎麼還在!!!頓時,杜氏只覺一口老血哽在了喉中。
這還不算什麼!待杜氏看到那肥貓身上所穿的狐狸襖時,臉上神色那才真叫個精彩,臉色簡直都快綠了,阿柔看了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只得埋下腦袋,死死忍住了纔沒有笑出聲來,嘴角卻是掩不住的弧度。
杜氏被氣得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愣在了原地,還是芸姐兒喚了喚她,她纔回過神來。慕容凜卻是好似沒有看到,沒有作聲,徑直走了進去。
並不是他有多無情,只是因爲,除了阿柔以外的女人,他都沒有心思去看。今日同意大家一起喫個飯,也僅是因爲這是除夕夜而已。
若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來,當然是希望和阿柔單獨相處着。
慕容凜、阿柔、王氏、杜氏、阿木雅、芸姐兒六個人湊了一桌,阿柔自然是坐在慕容凜身側,杏兒抱着小糰子在一旁站着。
“用膳吧。”慕容凜這次終於開口。他動了筷子,大家纔跟着動了筷子。
一桌子女人本就是敵人,氣氛自然很是微妙,正在這時,慕容凜的舉動卻是讓這原本就很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看着阿柔喫得很歡,慕容凜突然覺得這個夜晚也不是很無趣,阿柔不停地喫着,慕容凜就在一旁不停地給她夾菜,自己卻是沒喫多少。
王氏看了,只覺心中更加堵了,喫進嘴禮的飯更是味同嚼蠟。杜氏更是心裏咒罵不停,恨不得那個女人現在就消失在這個世界,永不出現在自己面前。
阿木雅面上沒多少異常,心裏卻也是翻江倒海,快要沸騰了起來。
大人們心思各異,卻是忽略了一旁的小孩兒心情的波動。
芸姐兒看着自己的父王,對着那個女人那般關切,再加上心裏原本就對阿柔有些怨恨,似是氣極了,竟是開口嚷道:“父王,您爲什麼這麼喜歡這個狐狸精?爲了她和她肚子裏的東西,您都好久沒來看芸姐兒了!”
這話可真是再難聽沒有了,雖說聲音依舊稚嫩,卻掩不住其中的恨意,讓人聽了一驚。
一個小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便說出這種話,定是有人平日裏便說過類似的話,被她學過來了。
慕容凜這般寵愛阿柔,不難想象聽到這話會有什麼反應,後果定是讓人無法承受的!
所有人都嚇得噤了聲,杜氏更是被嚇破了膽。天哪,她是造了什麼孽!竟然生了這麼個小祖宗!頓時,只覺腦子裏一片眩暈,幾欲昏倒過去。
然而,她並沒有這個機會可以昏倒過去。
其餘人滿心揣測之時,只聽得“啪”的一聲,飯桌几乎要被震碎。只見慕容凜的臉色鐵青,平日裏淡淡的神色此時卻是滿滿的怒氣,彷彿狂風暴雨就要來臨,十分駭人。
黝黑的眸子裏厲光畢現,雙眉緊緊皺起,抿着嘴還未說話,便嚇得杜氏哆嗦個不停。
這下子真的完了。。。完了!杜氏心裏很是恐慌,卻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尋求可以用來解釋的理由。
芸姐兒卻是不懂大人間的厲害,只覺得父王看着自己和母親的眼神很是不好。
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邊哭還邊瞪着阿柔,大罵道:“你這個壞女人,都是因爲你,父王纔不去孃親那兒了!你肚子裏的孽種還搶走了父王對我的寵愛!我要弄死他!”
此話一出,阿柔的臉都白了,似是被這話嚇得不輕,整個人搖搖欲墜,身體下意識地靠向了身旁的慕容凜,尋求保護。
慕容凜連忙伸出手來緊緊摟着阿柔,看向她的眸子裏滿是柔情和疼惜。
他看着小女人煞白的小臉兒,只覺心都疼了,頓時怒火滔天,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勢頭很是駭人。
原本看着笑話的王氏和阿木雅,此刻也是被震懾得頭也不敢擡了,生怕受了牽連。更遑論杜氏了,簡直是嚇得心跳都停了。
芸姐兒這才意識到了氣氛的非同尋常,看着慕容凜那喫人的眼神,卻是依舊沒有止住哭聲,反而愈加猛烈。
她想着,自己可是父王的女兒,父王怎可能會怪罪自己!自己這麼委屈,他還會幫着那個狐狸精麼?
於是越哭越兇,眼淚鼻涕一把流,看上去慘兮兮的,很是委屈可憐。
紅通通的眼睛卻是微眯着,偷偷瞧着慕容凜的臉色,等着他來哄自己。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可是還在一旁,杜氏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自己苦心經營的形象都毀於一旦。
她已經顧不上臉面,剛想開口解釋,還沒說出口,慕容凜卻是終於發聲,冷冷道:“杜氏,你平日裏究竟是怎麼教孩子的?爲何她會說出這樣狠毒的話?”
“小小年紀,竟是這般歹毒,不僅對阿柔這般無理,就連阿柔肚子裏的孩子都成了她的眼中釘!這些,難道不是你教出來的!”
此話一出,就如平地驚雷,杜氏只覺人生的希望全都沒了,一片破碎。
王氏心裏卻是難得的喜悅難耐。平日裏這個女人仗着自己生了兩個女兒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也不曾將自己放在眼裏,暗地裏不知嘲笑了自己多少回。
這次她總算是栽了跟頭,而且是栽在自己的女兒手裏,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這就是作孽作得多的下場!
看着這樣的芸姐兒,慕容凜心裏簡直是失望至極,雖說對這個孩子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也是存在着父女之情的。
他也從沒缺過她們母女什麼,甚至也因着芸姐兒一再將杜氏的地位擡高,因此杜氏和兩個女兒在王府裏的日子很是順遂。
不然憑着杜氏的爲人和家世,根本不會有現在這般如意的日子。
然而她就是這樣教唆孩子的?真真是枉爲人母!若是瑤姐兒再被這樣教下來,那還了得,慕容凜當下心裏便做了決定。
杜氏已經不知怎樣解釋,只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慕容凜,道:“王爺,妾絕對沒有要害妹妹肚裏孩子的意思!芸姐兒還這麼小,根本不是有意的!您這麼久不來一趟和婉閣,她只是太想您了!您就饒了我們吧!”
聲音裏滿是哀慼,夾雜着顯而易見的顫抖,臉上淚水漣漣,看上去可憐極了。
慕容凜卻是看夠了她這幅姿態,只覺虛僞至極,冷着聲音道:“既然你不懂得如何教養孩子,孩子就別養在你那了!從今日起,芸姐兒和瑤姐兒就養在王妃手下吧!免得被你教壞了!”
這一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包括王氏。
王爺這是做什麼?難道是篤定我不能生了麼?竟然把這兩個小東西交給我養!王氏心裏不但不高興,反而很是鬱悶,頓覺心塞不已。
要是有個男孩,她當然高興還來不及!這兩個女孩兒,她要了有何用!頓時臉上的表情都垮了。
擡起頭來面對着慕容凜的時候,面上卻滿是溫和的笑容,道:“妾身願意代妹妹教養芸姐兒和瑤姐兒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妾身可以將她們再送回和婉閣。”
杜氏聽了,暗恨不已,這女人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啊!卻是依舊心存希冀,要是這懲罰是暫時的也好啊。
看現在這個情形,這兩個孩子已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了,若是連她們都失去了,她該怎麼活!
杜氏心慌意亂之際,卻聽得慕容凜冷冷道:“無論怎樣,瑤姐兒是不會給你教養了,只希望,過些日子,你能好好教養芸姐兒,若是再出現今日這種情況,本王絕不輕饒!”
說完,便不想再聽她解釋,回頭看了看臉色不是很好的阿柔,牽着她的手,便走出了衡玉閣。
看着慕容凜已經離去,杜氏心裏絕望一片,臉上的淚水蔓延,慘烈無比。
芸姐兒看了,抽泣着來到了她身邊,小手兒試圖去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卻是被杜氏一個甩手,揮了出去。
也不管旁邊還有着王氏和阿木雅,杜氏狠狠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一邊兒去!”神色狠戾得似乎眼前的人已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瞧得王氏和阿木雅唏噓不已。
——————
慕容凜牽着阿柔回到了琉璃居,看着小臉兒上滿臉的後怕,大掌輕輕地撫上,摸了摸,道:“你會怪我懲罰得太輕麼?”
阿柔沒有開口,出乎意料地,卻是主動將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裏,糯糯開口:“畢竟芸姐兒也是你的子嗣,這樣的懲罰已經夠了。我不怨她,其實她說的也沒錯,也許我真的。。。”
說到這,慕容凜卻是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擁着阿柔的懷抱緊了緊,慕容凜柔聲道:“這一切怎麼都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我怎會知道此生會遇上你,然後便再也不能接受別的女人。”
“就當我對不起她們吧,畢竟不可否認的是,在我眼裏,你是我的唯一。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我唯一想要的子嗣!”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話,對阿柔來說,很是受用。她,只想要獨一無二的愛。她的孩子,也會是這樣!原諒她的自私!
聽了這樣的話,阿柔心裏也很是感動,小手回抱住眼前的男人,俏臉上神情很是滿足,柔柔地開口道:“能完整地得到你,就算一輩子都被人罵,我也不在乎!”
說完,擡起頭來,含着淚光的眸子直視着慕容凜,嘴角卻是現出一抹滿足的笑容,瞧得慕容凜心裏熨帖不已。
只要能擁有她,別的他還在乎什麼!
這個夜晚,兩顆心又靠攏了幾分。
————————
一大早的,慕容凜還迷迷糊糊地未睜開眼睛,身上卻是感覺到了某人不安分的觸碰。
某人將整條腿都擱在了他的腰間,小手兒更是這邊撓撓,那邊摸摸,似是新奇得很,卻是弄得慕容凜渾身起了一團火。
他卻是故意沒有睜開眼睛,繼續裝睡,看看某人能自娛自樂多久。
儘管,被那雙小手碰過的地方都點上了火苗,火焰燃燒得肆虐。
這個小沒良心的,就知道折騰我!明知道自己不會碰她,她還真就故意不讓人省心!
自從知道懷了孕,便各種不忌諱和自己親近,從前那般害羞的人,現下卻是時時挑逗着自己,真真是壞到了極點。
慕容凜幻想着,等某人生下肚裏的寶寶後,自己定要翻身做主,將這些個日子受的苦全都給討回來。想着想着,心裏便樂開了花。
慕容凜心裏幻想之際,那雙小手已在他身上游移了個遍,最後似是看慕容凜遲遲未醒,一個人玩了無趣了,準備收了回去。
正當慕容凜想要睜開雙眼的時候,那雙手又來到了他的臉上,細細嫩嫩的小手捧着他的臉,輕輕撫摸着,那上面的溫度和氣息讓慕容凜沉醉不已。
慕容凜恍惚之際,阿柔那柔軟的小嘴已經貼上了他的嘴脣,輕舔了兩下似是意猶未盡,又移到了旁邊的臉頰肆意溫存。
溫暖輕柔的舔舐讓慕容凜只覺,整個人都升上了天,飄飄然,愉悅至極。
當他無比享受之時,某個人卻是準備悄悄撤離,脣瓣離開了慕容凜的臉頰,讓他一陣失落。
覺察到的慕容凜哪兒會這般輕易便讓她全身而退,大掌箍着阿柔的腦袋向自己臉上壓過來,直直對上自己嘴脣,舌頭強勢的探入那櫻色的脣,汲取着她甜蜜的氣息。
之前緊閉的雙眼終於睜開,看着眼前某人驚訝的神情,邪肆一笑,俊朗得不似凡人,阿柔瞧着,竟是入了迷。
慕容凜瞧着某人看得呆愣的樣子,更是得意,親吻的力度不減,空氣中都瀰漫着曖昧的氣息,惑人心神。
直到阿柔被吻得透不過氣,慕容凜纔好心地放開了她,眼神裏卻是殘留着一絲絲晴欲和不捨。
阿柔瞧着他這幅模樣,眼神裏赤luo裸的鄙視,慕容凜卻是心情好得很,輕笑道:“怎的?柔兒爲何這般看着我?”
阿柔臉上餘韻未散,紅撲撲的,襯着如凝脂的肌膚更加鮮嫩水靈,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慕容凜瞧着,心裏又是一陣蠢蠢欲動。
正想湊上去,阿柔卻是開口道:“你是不是早醒了?還故意裝睡,太不要臉。”
瞧這個模樣,理直氣壯,也不知是誰先來撩撥他的。
慕容凜邪肆一笑,直直瞧着某人的紅潤小臉兒,道:“不裝睡又怎知某些人要偷親我!”
聲音裏還殘留一絲沙啞,格外蠱惑,阿柔沒出息的臉又熱了起來。
“你別瞎想,我只是試一試你的自制力如何!”某些人睜着眼說瞎話的功力見長啊!
阿柔以爲慕容凜又會揭穿自己,然後再一番嘲笑,於是轉了轉頭腦,想着快些穿衣服起牀避着。
哪知他卻是邪魅一笑,挑着眉壞壞道:“想必剛纔柔兒還沒試夠吧!來來來,本王歡迎某人隨時來試!愛怎麼試怎麼試~本王絕不阻攔!甘之如飴!”
一邊說着,一邊還抓起阿柔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拉,正色道:“其實吧,脫了衣服試驗更好,穿着衣服能看出什麼!”
話音剛落,瞬間,阿柔臉色爆紅,幾欲昏倒。她已經被某王的節操嚇到了!
慕容凜看着某人紅通通的小臉兒,心情大好,將她拉回了自己懷裏,好好磋磨了一陣才放她下了牀。
而後,兩人一起用了早膳,當然咯,應該說是,慕容凜伺候着某個祖宗用了早膳。好不容易喫完了飯,卻是又有了一項每日令他頭疼不已的重任。
端起那黑漆漆的藥碗,慕容凜自己也不忍直視,卻是對着阿柔道:“寶寶,你快把它喝了吧~涼了可就更苦了!”阿柔瞥了一眼,瞬間撅起了小嘴兒,想要逃離某人的魔爪。
慕容凜哪容得她離開,放下藥碗,一把將快要逃走的某人撈到了自己懷裏,雙手緊緊地禁錮着。
誘哄道:“柔兒乖~喝了這藥,身子纔會變好,到時候,生寶寶纔會順利,少些危險,少受點苦。”
慕容凜每天都要這般苦口婆心地說道一番,阿柔纔會不情不願地將藥喝下去。
今日的阿柔卻是死不妥協了,這藥實在太噁心了!
某人嘟着嘴道:“爲什麼非要喝這個藥呢?換成別的,我絕對會喝下去的,這個味道我實在是接受不了了。”說着,還吐了吐舌頭,滿臉的嫌惡。
那樣子慕容凜看了也是於心不忍,卻是不得不狠下心腸逼着她喝下去。
天知道,此時的他有多害怕!若是她生產時有個什麼事,他該怎麼辦!
阿柔可憐兮兮地看着慕容凜,企圖擺脫這樣的折磨,卻是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不容拒絕的意味,整個人都蔫了!
哪知,這時慕容凜猶豫了會,卻是開口道:“要是柔兒乖乖喝下這碗藥,呆會,我帶你出去玩!”
此話一出,只見小人兒眼睛像放了光一般亮閃閃,笑得眼睛都彎了,連忙開口道:“你說話算話哦!”
“嗯。”慕容凜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便回過頭將藥端了過來,放在阿柔面前。
阿柔撇了撇嘴,眼睛一閉,就着碗口,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雖是迅速,卻還是滿臉痛苦,瞧得慕容凜憐惜不已。
阿柔還沒喝完,慕容凜便接過了杏兒端來的漱口水,在一旁等待着。真是體貼極了。
杏兒在一旁瞧着,心裏羨慕不已。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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