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缘自然会再见。
眼见离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李初尧看着红绸琼叔将红绸往院子裡运,招唿着人张灯结彩,不免也多了两分紧张。
活了三辈子,還是头次成亲,何况对方還是苏御。
想到上辈子再见到苏御时,对方眼裡的风轻云淡,以及看破红尘的模样,皆让他心疼不已。
如果他早点,像這辈子一样……苏御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還有苏御手腕上的那道疤,李初尧心头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一個不小心就会被捏碎似的,他抬手放在胸前,收缩指尖,攥了攥衣服。
好半响,他才从那种心痛中回神,他深唿吸了一口气,暗自发誓:這辈子,他一定要将苏御受的那些苦,一一让那些人偿還回来。
听到李初尧的冷笑,鸿书偏過头,见自家公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勾唇,脸色变幻莫测,他想到之前顾莱jiāo代的话,起身去将茶壶拿過来,给李初尧沏了一杯茶。
“gān什么?”
李初尧受宠若惊,翻身从贵妃榻上坐起身。
“顾老板說如果见公子神色莫名,大约是紧张,让我泡点茶,让公子醒醒神。”
李初尧一言难尽,他以前乖巧的鸿书去哪裡了?
“公子,你不必這么看我,顾老板還說了,让你万事莫要着急,按着礼仪来。”
“他真這么說?”
李初尧皱了皱眉,他丝毫不怀疑,顾莱猜到了什么,不過他本身来這裡就挺离奇,顾莱应该不会同他一样,他将提起的心放下。
李初尧叹了一口气,自从那日将信给顾莱,除了在苏御那裡,能够安稳入睡,這几日他几乎夜夜噩梦连连,总是想起苏御倒在他怀裡的那一幕。
鲜血染红了衣服,嫣红的小痣沾着血迹,那人在他撕心裂肺的喊声裡,闭上了眼睛。
怀裡的温度流逝,只剩一片冰凉。
黑夜席卷着他的恐惧,每每他惊醒,都克制不住,想要去看一眼,就看一眼苏御,再摸摸他温热的体温,知道他還活着,他们已经从噩梦中走出来了。
第046章书信(二更)
鸿书见自家公子又不知道神游到哪裡去了,他伸手在李初尧面前挥了挥。
“!”李初尧瞬间惊醒,他下意识捏住鸿书的手,掌心一转,将鸿书的手按在自己背上,他膝盖一顶腿弯,下一秒直接让人跪在了地上。
“公子是我!”鸿书吃痛,惨白着一张脸。
李初尧恢复清醒,他立马松开手,扶起鸿书,让人坐在椅子上,“沒事吧?”
鸿书揉了揉肩膀,倒抽一口冷气,“公子,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李初尧僵硬的立在原地,他深唿吸一口气,這些秘密,注定只能埋藏在他心中一辈子。他愧疚地看向鸿书,问他:“這是第几次了?”
鸿书看了他一眼,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不多,五六次而已。”
李初尧睨了他一眼,沒好气道:“五六次你還沒长记性?”
该!五六次還躲不掉他的攻击,难怪每次被莫一按着“教训”。
鸿书:“……”
临威从旁边路過,他望着鸿书,眼底闪過一抹殷羡,夫人jiāo代他,出主意怂恿李初尧继续去赌坊,可惜琼叔看的紧,一直沒机会。
他最近忙完偷闲,一個人去過好几次赌坊,虽然小赢了好几把,但沒有哪一次有同李初尧一起赢得多。
沒瞧见琼叔的身影,临威大步跨上前,笑着脸问:“公子又在同鸿书练武啊?”
李初尧点点头,冲鸿书使了一個眼色,他手臂搭在临威肩膀上,小声问:“最近赌坊那边什么消息?”
临威眼睛一亮,“最近出了一個新玩意,叫麻将,挺好玩的,可惜二少爷你出不去。”
李初尧见他一脸惋惜,跟着他叹了一口气,“這不是琼叔看的紧嗎,估计只能等大婚后再去了。”
“那二少爷记得带上我啊。”
“那是肯定的,這种事情,不带你带谁。”
“多谢二少爷,最近我听琼叔說……”临威朝四周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鸿书身上。
李初尧秒懂,他冲鸿书挥挥手,“你先去忙。”
鸿书走了,临威心裡美滋滋,暗骂李初尧蠢,他接着說:“二少爷可知道城西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一群种地的嗎?”李初尧不以为意,眼裡颇有几分不屑。
“二少爷,话可不能這么說,”临威往李初尧耳边凑了凑,小声說:“你是不知道,前些天老夫人给琼书的信中,不仅提了米铺,還提到让琼叔用银票,去把城西那几处比较好的桩子都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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