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春天的春雨,雨中的春意
哪怕看不到人他也能想象到卢新月那双眼睛一定笑的眯到了一起。
人善被人欺、心软被人骑。
這是吃死自己心软啊。
不对,应该說着是算准了男人的心理啊。
沈建南不得不承认,哪怕明知道卢新月嘴裡的话一句都不能信他還是沒法不动心。
那一声娇娇的人家想你了换成任何男人怕是都得酥麻起来。何况還有老师和学生這样的身份。
按下心裡那种兽性魔鬼冲动,沈建南轻轻吸了口气。
“卢新月。你当初为什么要学金融?以你的天赋学演戏肯定更有前途的。”
电话另一头,卢新月眯着眼轻笑道。
“你都說了我有天赋,既然有天赋還学什么?学那些戏子不要脸?我還是觉得学金融看别人不要脸更有意思。”
“......”
這一次,沈建南真的被噎住了。
一個女人能說出這种话骨子裡得是多么狂妄和自信。
沉默,沉默了片刻后沈建南从兜裡摸出了烟叼到了嘴上。
“擦拉、擦拉、擦拉!”
火机摩擦的声音在听筒裡回荡着。
片刻后,声音消失,煤油火机上冒气了黄色的火苗。
就着火苗燃起嘴裡的香烟,一种浓浓的烟雾瞬间透過呼吸道涌入肺部,在尼古丁的毒害下,一种淡淡的眩晕感从后脑升起。
沈建南嘴角勾起了笑容。
很贱、很荡、又很无耻的笑容。
如此狂妄自信的女人,那肯定不同凡响。
轻轻吐出口中的烟雾,沈建南一语双关道。
“让我听听你這個睡客的来意。”
电话另一头,卢新月脸莫名红了下。
沈建南的话听起来沒什么毛病,但从小就敏感至极的卢新月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邪恶的味道。
无耻!
“怎么不說话?不說话我挂了啊!”
“沈老师。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真的很无耻。”
“那真是遗憾,我以为你這次会吐露心声呢。”
“......”
“......”
“老师,你這么欺负自己的学生不会觉得内疚么?”
“当然内疚了,還很惭愧。不然你觉得我会再给你哥机会么。”
沉默,沉默了下卢新月认真道。
“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替我大哥道歉。”
“小事情。又沒发生,不然你觉得我還会這么跟你說话么?”
“如果发生了呢?”
“玩過鞭炮沒?”
电话另一头的卢新月有些茫然了。
一時間她听不懂沈建南怎么扯到了鞭炮声上。
下意识,卢新月问道。
“什么意思?”
叼着烟的沈建南眸子闪了闪,他一字一字道。
“鞭炮响的时候,啪、啪、啪。”
卢新月心裡一凌。
卢树能够感觉到沈建南那种骨子裡的淡漠,她又何尝感觉不到,那种看似随和实在与世隔绝的淡漠几乎渗透了沈建南的灵魂。
卢新月一直可以清晰感觉到這点。
决不能让卢树动過的心思成为一個无可修复的裂痕。
“对不起,沈老师。我真的不知道。”
答复所问。
沈建南笑了起来。
“我不是說了么,都是小事情。說吧,找老师想怎么当說客。”
惬意轻松的语气让卢新月暗暗松了口气,她幽怨道。
“老师,我們卢家有七八口人,有七十岁的老母還有读高中的妹妹,百分之一的股份太少了。”
“卢新月。你這睡客可不是很合格啊,七十岁的老母读......”
沈建南话沒說完。
卢树四十出头,那卢新月的母亲還真可能七十多岁了。
可是七十多岁的人有一個二十岁的女儿已经很离谱,怎么還会有读高中的妹妹。
八卦之火突然燃烧了起来。
沈建南贼兮兮道。
“你妹妹今年多大了?”
“沈贱男,亏我在心裡把你当做最尊敬的老师,亏你为人师表,你......”
沈建南那是牙疼。
他明知道卢新月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可现在也不好再问了。想想刚才自己的语气和话,一种叫做理亏的东西占据了上风。
“我掌嘴。我自己掌嘴。”
“啪啪啪!”
连着在手上拍了几下,沈建南可怜兮兮道。
“听见了吧。”
“算你還知道羞耻。我也不要多,全额出资,至少给我們百分之十股份。”
“百分之一。”
“最少百分之八。”
“百分之一。”
“老师、沈老师......”
一声肉麻到让人发酥的撒娇声,沈建南不由自主想起了在学校时卢新月抱着他胳膊时的样子。
那若有若无的触感,那娇憨可掬的样子。
英雄难過美人关。
“好好好,百分之二。”
“老师...“
“永久,无论以后公司能做到什么程度,你们卢家、你永久占百分之二。”
拿着电话的卢新月眯了眯眼。
沈建南的话要是能信,那還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不過……事在人为嘛!
“好,成交。”
沈建南扬了扬眉毛,這么干净利落,一点都不像卢新月。
扔到燃尽的烟头,沈建南认真說着。
“新月。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问你。”
“为什么這么看重你?”
“嗯。”
“我說我喜歡你你信么?”
“......”
“感觉。”
“這個理由不够。”
“我大哥是前年到香港的,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做股票的,我也是在那一年選擇了金融专业,這之前我看過所有金融经济相关的书……”
“……”
“就這些?”
“最重要的当然還是感觉?”
“那种感觉?”
“你心裡想的那种感觉。”
“……”
“……”
“那就這么說定了,回头我让我大哥联系你。对了沈老师,我可說的可都是真的噢。再见!”
“……”
沈建南疑惑卢新月的决定,卢树其实也同意疑惑。一百万出资却只占微不足道的股份,怎么看怎么亏本。
“小妹,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歡他?”
“大哥,你不觉得投资一個人才是真正的投资么?郭子兴拿身家性命投资朱元璋是不是更愚蠢?”
“......”
“……”
————
春季的香港是多雨季节。
毛毛细雨朦朦胧胧遮掩了所有的景致,整個世界都模糊了,仿佛只有纵身一跃才能穿透迷雾见到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真容。窗外,灰色的天空下有汽车在细雨中闪着车灯鸣着喇叭、有人西装革履打着雨伞急行而過,有人浑身汁水淋漓在为生活所奔波。
中环,邵隆街同昌大厦。
沈建南站在十八楼一间办公室望着春雨微笑着。
他的眼睛有些朦胧,他的笑容有些淫荡,就像外面的春雨带来了春意一样让他发了春。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好玩的游戏总会让人沉迷,现在,就看谁先沉迷下去了。
真是期待那不同于常的声响。
不远处,卢树看着沈建南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裡腹诽着。
看一场春雨能看出春意,這特么果然不是一般人。
可惜,卢树不具备读心术。
否则一定会冲過去把沈建南暴打一顿。
“老板,你看這几個名字哪個比较中意,都是找大师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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