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花羡鱼绝处重生却疑是南柯一梦(四)
想来花如玉身边也是有机灵人的,早见不好,丫头明霞便偷偷溜走去回花如玉的生母邓氏,所以這会子有丫头来报,“三太太来了。”
只是邓三太太這么风风火火地来,又引来不少人跟着来瞧热闹的。
花戏鱼和花双鱼垫着脚在外头直往這裡屋张望,就连年纪最小的花映鱼也探头探脑的。
随邓三太太一并過来的,還有花如玉的同胞妹妹花如香。
花如香年纪比花如玉小些,性子却比花如玉要沉稳,所以见這阵势也不像往常一样先打头阵给姐姐出头,只是默默跟在邓三太太后头。
众人劈开一條道,让邓三太太从外进来。
康大奶奶领头给邓三太太见礼。
邓三太太进来就见女儿满面羞愤,秀莲蓬头乱发地跪坐在地,哭個不住,便问道:“這是怎么了?”
花如玉见她母亲来了,就扑了過去,道:“都是這贱人,让我沒脸见人了。”說罢,竟哭得十分伤心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邓三太太问的虽是自己女儿,可看的却是康大奶奶。
康大奶奶笑着看了眼裡头和外头的人,道:“婶子果真要在這說?”
邓三太太怔了怔,又察觉女儿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裳,便知道出大事儿了,于是一面哄着女儿,一面领着人转身回去了。
待屋裡的人都散去了,只留下康大奶奶和花羡鱼母女两人,康大奶奶這才又绷起脸面来,也不說话,就這么看着花羡鱼。
在花羡鱼见到康大奶奶时,顿生恍然隔世之感,亲人平安比什么都好,心中难免悲喜交加。
可才要撒娇,康大奶奶一时又绷起脸来了,让花羡鱼着实有些心虚,不禁低头绞了一会子发丝,从床上下来跪康大奶奶跟前,道:“妈,我错了。”
康大奶奶也沒立时就让女儿起来,问道:“错在那一处了?”
花羡鱼支支吾吾道:“不该当众揭她的丑,损她脸面,让她下不得台面。”
康大奶奶拿指尖一戳花羡鱼的额头,道:“你那直率嘴快,顾三不顾四的性子,多早晚才能改?”
花羡鱼低着头,心說,“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不然都恍然隔世了,我還是這性子的。”
“你迟早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康大奶奶叹气道,“你三叔婆和你二姑姑都是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母女最是掐尖要强不過的,你這样打她们的脸,可是要了她们的命了。也亏得花如玉年纪還小,遇事儿就乱了手脚,不知应对与周全的,不然她恼羞成怒起来,一個无凭无据诬告诽谤长辈,就够你受家法的。”
花羡鱼抬头道:“怎么是我诬告的她,我敢起誓,我說的都是实情实理。”
康大奶奶又戳了花羡鱼一下,道:“怎么還不明白的,方才若不是我及时把她们主仆堵在你屋裡,她带着秀莲就這么走了,回头把秀莲远远发配了,就算你說的是实情,人都沒了,你又是一個女孩子家家說的话,她想怎么赖就怎么赖了,反正你也沒处找她的凭证去了。那时你就只有吃哑巴亏的理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花羡鱼也知道是自己沒想周全了。
“今儿的這事,可不止一双眼睛耳朵瞧见听见了的,谅他们也不敢赖到你身上来。”說着,康大奶奶又叹了一气,“只是你三叔婆最是记過忘善,睚眦必报的主,日后定有一场报复就是了。”
花羡鱼默了默,认错道:“是我鲁莽了,顾头不顾尾的,给妈惹了难事。”
康大奶奶這时却把花羡鱼给扶起了,道:“也罢,我們家和他们那边横竖也是要斗上一场,方能又平服個一年半载的。”
花羡鱼一怔,“怎么了?可是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康大奶奶也不瞒花羡鱼,便直說了。
原先花家是沒這规矩的,只是這些年来花老太刘氏以清静为由,让三房人不必日日到她跟前用饭了,只年节时才過去。
花家三房人每进院子裡也是有小厨房的,就是不同花老太一块吃了,也不必挤一处吃去。
但家到底沒分,于是邓三太太就从公中拨银子采买了食材,再分发到各房的小厨房去。
起先邓三太太为了脸面還有顾忌,慢慢就松开手了,缺斤短两就成了常事。SΗúkμàì.ΝΕ
康大奶奶想的是“水至清,则无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就按捺着不做声。
二房倒是去闹了,闹過后好些,等過些时日又是那样了,看你二房能闹几回的,到后来日子也沒见好過多少。
邓三太太手底下那些小人,瞧大房不声不响的以为是好性儿,便做耗越发撺掇起邓三太太。
到了這年,他们就干脆直接拿劣等的东西分给大房,省下的银子就进了邓三太太的兜裡了。
還說大房,“谅他们家也不敢声张的。”
大房也沒想到三房敢這样肆无忌惮的。
可越到這种时候,康大奶奶就愈发沉得住气了,压着不宣扬,靠着花景途禀生的资格每月得朝廷发放的月粮,和康家舅父也不时送来的碧梗米和白玉面等度日,日子却過得越发不差了。
让三房瞧着恨得牙根痒,就连给大房糙米霉面這些东西,干脆都只走了個表面,或干脆什么都不给了,還道:“反正你们家也差這点子东西。”
让人愈发瞧不起三房,也更瞧不明白大房了。
康大奶奶对花羡鱼說:“不是我好性儿怕事才不发作的,只是等一日,让他们连本带利還清了。”
而這厢,花如玉哭哭啼啼好不凄凉地随邓三太太回了他们家的院子后,见四下裡沒外人了,花如玉立时就变了脸,让人把秀莲给扭送了上来。
邓三太太也听明白事情的原委了,沒有不依花如玉的,气得直骂秀莲道:“别家也就罢了,那怕是在二房跟前,也沒那么打脸的。谁不知道平日大房是如何被我揉搓也不敢做声的,今日却让我在她们母女跟前抬不起头来,你說你该死不该死。”
秀莲自然不肯就這么俯首认罪的,哭着道:“太太饶命,奴婢是不敢的,可拗不過四爷,只說奴婢若是不从了他,便让太太发卖了奴婢。奴婢……奴婢只能依了。”
花景贵不是邓三太太亲生的,可谁叫她邓三太太生不出儿子来,只得将花景贵养在跟前,一来以便拿捏;第二就为了防着那個生了花景贵的女人,母凭子贵,越過她邓三太太去。
如今有人直指花景贵的品行,這不是在变着法地說邓三太太教子无方嗎?
所以邓三太太不听這话還好,一听這话火气愈发了,“放你的屁。贵儿是什么性子我還不知道。也不瞧瞧你這整日裡花红柳绿妖裡妖气的浪样,好好的爷就是给你這样的妖精给勾搭坏了的。”
罢了,邓三太太又道:“把這妖精给我卖到窑子裡去,让她浪個够。”
花如香在一旁看了這许多,比邓三太太和花如玉冷静清楚些,便上前阻止道:“妈,這可使不得。”
邓三太太道:“我发卖的是自己的丫头,又不是别人家裡的,怎么就使不得了?”
花如香耐着性子解說道:“妈,這事儿可不能再张扬了。谁不知秀莲是姐姐贴身服侍的丫头,你這时候把她给卖到那种地方去,她虽是得了报应,可外头的人会怎么說姐姐?只会說,一個小姐跟前的大丫头竟成了窑姐儿了,那小姐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的。”
花如玉一听事关己名声,也深以为然,不再坚持了,和花如香一并劝說邓三太太。
“那你们說该怎么办?”邓三太太问道。
花如香想了一会子,道:“不如悄悄地发卖到僻远穷困的十万大山裡去,就是這蹄子想逃也跑不出来的。等過些日子這事儿平息了,姐姐也就安稳了。”
十万大山是什么地方?
那裡四处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深山老林。
裡头住的都是些不开化的蛮族人,听說還吃人。
秀莲害怕了,不管不顾地就嚷嚷了起来,“不,我不要到那裡去。四爷救命,我腹中可是有了你的骨血了呜呜……呸,救命……啊……可怜我腹中的孩子……”
這种事儿怎么能让她四处嚷嚷的,邓三太太的人上前去要捂住秀莲的嘴,却被咬住指头,哎哟直大叫的。
眼看就要扬开了,邓三太太和花如玉沒有不急的,可也只会喊着,“堵上她的嘴,给我堵上她的嘴。”
只花如香对秀莲道:“喊,你就只管喊,让人知道你不但勾引爷们還私怀孽种,再添一层□□罪,那时候就不是把你发卖到十万大山裡去了,而是被浸猪笼沉海了。”
秀莲立时就止住的喊声,一旁的婆子从腰上解下一块油腻腻的汗巾就往秀莲嘴裡塞,又拿了绳索捆紧了,這才制住了秀莲。
邓三太太气得不轻,“悄悄找大夫来瞧,倘若這贱人果然有了身孕,便留下,好生看紧,不可让她再到人前来,等生了孩子再說;若不是,哼,立时发卖,不用再来回我了。”
婆子们应了是,便拖着秀莲出去了。
花如香一面端茶奉上,一面给邓三太太顺气。
邓三太太吃了半盅茶,缓過来后,道:“秀莲那贱人還好对付,就剩大房了。還真是瞧不出来,平日裡人常說,‘不叫的狗才咬人’,今日我算是见识了。好個不声不响的大奶奶,就等着今天给我一口呢。”
无尽的昏迷過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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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還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沒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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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现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這個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問題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還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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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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