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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十二)

作者:才下眉头
在座诸位,无不诧异的。

  乔中凯忙要去扶花景途,“你這是要做什么?快快起来。”

  傅老爷子却拦住了,道:“乔先生对景途一家有大恩。乔先生就让景途他略表他感激之心吧。”

  待到花景途磕完头,乔中凯再度伸手将花景途扶起,道:“唉,沒想到我的话果然应验了。当年我便是不能苟同朝中的朋党之争,才辞官還乡的。沒想這些年過去了,他们斗得是越发不成样子了。”

  原来那日乔中凯忽然造访,正是来提醒花景途小心有人拿书馆做文章。

  到底历朝历代文字刑狱,太過腌臜可怕了。

  所以乔中凯劝花景途将书馆捐赠。

  起初花景途還舍不得,到底是傅老爷子为官多年,深知乔中凯所言绝非无中生有,杞人忧天,苦劝了花景途一番,花景途才答应的。

  罢了,花景途道:“此番有人利用书馆兴风作浪,就连藩台大人亦受牵连,不知学台大人是否也身陷入其中了?若是如此,景途良心难安了。”

  乔中凯却笑道:“你只管放心就是,到不了他身上的。我当日正是因为清楚会如此,才斗胆让你去找他的。”

  听如此說,花景途和傅老爷子才松了一口气。

  傅老爷子又道:“事到如今,吴志勇和欧尚龙两人算是撕开脸面了,日后只怕斗得越发不堪。這刘知县是吴志勇的人,是毋庸置疑的。而知道你花景途的人,也都清楚你同欧尚龙不過是泛泛之交,可外人却都不這么以为。只道你和刘知县是各为其主,水火不能相容的了。前番,這刘知县虽百般刁难,却未能称心。但以后如何?這刘知县到底是官,你为民,于你实在是大不利。往后该如何,景途你可想清楚了?”

  花景途长长地叹了一气,“您老說得正是。俗话說‘只有千日做贼的,沒有千日防贼的。’终日有他在旁虎视眈眈的,我也难有长久之计。正好前日南都来信,我姨母大寿。我想借這机会,举家赴南都贺寿,也好避上一避。”

  康舅父道:“這好,谅他刘知县手再长,也不能到南都去。”

  傅老爷子和乔中凯亦点点头。

  花晋卿道:“只是這一走,怕是沒個三年五载不能成的。你留在這的家业又当如何处置?”

  在旁听了半日的花景怀道:“大哥若還信得過我,珠田我還能帮着料理一二。”

  花景途听了,道:“你說的什么话,你我两兄弟,我何时信不過你了。”

  花景怀道:“那成,大哥只管放心走,我保管将珠田打理好,珍珠一目不会少。只是商会和进贡的差事,我便无那才干帮大哥料理了。”

  花景途忖度了片刻,向花晋卿一揖,道:“商会只能劳烦叔父代为打理,至于差事,到时我每年都回来一趟亲自安排就是了。”

  花晋卿沒有不答应的,罢了,又道:“只是這老宅你得留着,這可是你祖父留下的。”

  花景途他们一家子這一走,這县内的生意是越发不能做的了,就连别的田产都不能留了,只有变卖一途了,所以花晋卿才這么說。

  闻言,花景途两眼有些发红,慢慢地点了点头,“這我知道。”罢了,又将县外几处买卖营生都交给康舅父打点,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前头花景途他们将事情商议妥当,园中花羡鱼也一觉醒過来了。

  花羡鱼眼一睁,只觉心口闷痛已去了七*八分,纵然觉得身上還不是十分爽快,到底好過了不少。

  听闻动静,珠儿和来娣回头,见花羡鱼醒来气色也好了不少,两人不禁喜上眉梢,又问了花羡鱼几句可還有什么地方不痛快的。

  花羡鱼摇摇头,只說有些饿了。

  珠儿忙让来娣去端来洗漱的物件,她自己则去扶起花羡鱼来。

  却又听外头传来說话声,“可是妹妹醒了?”

  不是傅泽明還有谁的。

  接着又听楚氏道:“也该醒過来了。厨房的灵芝猪心汤正好也得了,赶紧端一盅来。”

  罢了,就见裡间门上的软帘被掀开了,楚氏忙忙从外间进来。

  花羡鱼抬头就见傅泽明站裡间门外,也不敢进来的。

  傅泽明悄悄把一手往身后背,垫着脚往裡头张望了一会子,见花羡鱼的气色好了不少,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了。

  也是软帘子落下,隔绝了两人目光的功夫,傅泽明才要转身出去,就听裡头花羡鱼唤道:“傅哥哥。”

  傅泽明忙应道:“我在。”

  只是傅泽明答应了,花羡鱼却又沒下文了。

  傅泽明忖度须臾,便在方才和楚氏說话的地方又坐下,等着。

  裡头花羡鱼洗漱過,又换下了那身沾染了血污的衣裙,头上随意挽了個纂子就罢了。

  楚氏摸着花羡鱼的脸,心疼道:“可是饿了?先吃一碗灵芝猪心汤。灵芝最是益气血,补心安神的。年纪轻轻的就得這吐血的毛病,将来老了又该如何处?到底是還现如今就把病养好了,别留下病根才好。”sHúKυα

  “是。”花羡鱼接過汤碗,“祖母和傅哥哥可吃過了?”

  外头的傅泽明听了,只觉心头一暖。

  楚氏则笑道:“都用過了,這只是单给你的。赶紧吃了服药,再睡上一觉,便全好了。”

  花羡鱼用了一碗猪心汤,又吃了半碗清淡的粳米粥,這才吃药漱口。

  “傅哥哥。”花羡鱼迫不及待地唤道。

  傅泽明在外应道:“我在。”

  “傅哥哥,你過来,可好?”花羡鱼道。

  楚氏也让傅泽明进来,笑看着這对小儿女,对傅泽明道:“阿羡她吃了药,一会子怕是熬不住還要睡的,你這会子陪她說說话也好。”

  傅泽明背手着从外头进来,远远地坐裡间门口处,“瞧妹妹的气色,比早先好不少了。”

  花羡鱼却不同他說這個,只道:“傅哥哥,让我瞧瞧的你手。”

  傅泽明的手又往身后躲了躲,“看它做什么。妹妹别担心,就你這样的女孩儿家能有多大劲儿,连皮都咬不破,只是留個印子而已。”

  花羡鱼那裡会信傅泽明的话,但既然傅泽明不来,她就自己過去。

  眼见花羡鱼就要下床来,傅泽明忙起身道:“妹妹别动,仔细起猛了头发晕。我過来就是了。”

  楚氏也忙按着花羡鱼不让她下床的。

  傅泽明到底過来了,花羡鱼一把拉過傅泽明的手,让他坐自己床沿上。

  只见白绫缠绕的傅泽明掌心,红隐隐染在上头。

  花羡鱼不禁心酸,“還說我咬得不重,以后怕是要留疤了。”

  傅泽明却不以为意,道:“节节高是我给妹妹的信物,這個就当是妹妹给我的随身信物了。”

  花羡鱼抓着傅泽明的手,眼泪滚落,一低头,额靠在傅泽明的肩头,“傅哥哥。”

  傅泽明轻声应道:“我在。”

  花羡鱼哭了好一会子,药效起作用了,花羡鱼朦朦胧胧的,“傅……哥哥。”

  傅泽明依旧答道:“我在。”

  花羡鱼這才放下心头的牵念,沉沉睡去了。

  梦裡,花羡鱼又唤了一回,“傅哥哥。”耳边依旧有人答应她。

  花羡鱼觉得很安心,哪怕梦裡又梦到了前世生产独自苦苦求生之时,花羡鱼也不再害怕了。

  待花羡鱼再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而這时候傅泽明也知道花景途的打算了,想到要和花羡鱼分离,傅泽明心头难免不生忧闷愁苦的。

  只是不想却听傅老爷子道:“如今省内就要被那二位镇山太岁给闹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的了。明年秋试是個什么光景,谁都說不清楚。不如我們家也避一避,到犬子治下之地住一段时日,待到秋闱之时再让泽明和渊鱼一块回来赶考。我算计着,到时同你们家一并上路就是了。”

  花景途知道傅老爷子的长子正是应天府推官,就是傅老爷子不說,他也有此打算的。

  听罢,傅泽明心内顿时敞亮了,嘴上的笑意如何都压不住。

  只花羡鱼一听母亲說,全家要到南都去,生生怔了半日,让康敏以为花羡鱼吐血的毛病又有了反复。

  谁知道花羡鱼却是一心在想,“终究還是逃不過命数。”這样的话

  那夜花羡鱼想了许多,既然终究逃不出去,那便多做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今生她花羡鱼缘系傅泽明,不与韩束相干了,柳依依要如何算计,别算计到她花羡鱼头上来便成,如若不然,不论前世還是今生的,一并连本带利算清了。

  罢了,花羡鱼又自言自语道:“且今生无论如何還要带上一人。”

  想清楚這些后,调养了几日花羡鱼寻了個由头就去了崔家。

  见到崔颖,花羡鱼不明就裡地上前撕了崔颖的一本经书,道:“他日你同我哥哥成亲后,還這么满口普渡众生,西方才是极乐之境的话,我劝你趁早同我哥哥退婚。你這样的心思,日后就是沒不趁心的,你一时兴起看破红尘了,回头把头发一铰出家去了,你倒是干净了,却害了我哥哥。”

  崔颖那裡见過這样的,一时虽有不快,但到底是個通透果决的,回头一想花羡鱼的话,是十分失礼,但意思却是好的。

  崔颖当下便将所有经书束之高阁,向花羡鱼明志。

  翌日花羡鱼才同康敏道:“妈,我們家這一去,多少早晚才能回来,谁都說不清楚的。哥哥的亲事眼下是不是干脆就办了?再過一年,崔姐姐都十六了,不能再耽误了。”

  康敏听了左右一权衡,道:“我們家如今成了這副光景,沒得害了人家姑娘的。這事儿我和你爸原打算待到明年秋试后,再给你哥哥做打算的。那时候你哥哥若是高中了就罢了,若是失手了,也好给他们家一個口头退婚,不至于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花羡鱼却道:“依我說是爸妈多虑了,崔姐姐家裡是個什么想法,還不清楚的。我們家如今就上门說去,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也随他们家去就是了。沒得又耽误别人姑娘家一年光景的。”

  康敏点点头,“也罢,回头我就同你父亲說去。”

  崔家不是朝秦暮楚,嫌贫爱富的,只是觉着花家定的日子急了,且一成亲女儿就得远行,多少不舍的。

  只是花家說的恳切,崔家最后還是同意了。

  花渊鱼的亲事办得匆忙,但十分丰富,都是早有预备的了。

  喜事一完,花家上下便收拾妥当了。

  临行前,康敏带着花羡鱼姊妹来同康老太太辞行。

  康老太太对花羡鱼道:“投奔了明威将军府,你们家总归是寄人篱下了,不比自己当家时,日子到底会难過些。以你妈的出身和辈分,在那家人面前多少手段都不好再施展了,只能全靠你。一来你年纪還小,童言无忌;二则又是個女孩儿,是娇客,就是办错了事儿,說错了话,都不大会同你计较的。”

  康老太太歇了口气,又道:“你只需记着,在他们那府裡他们太夫人自是不必說了,不会难为你们家的。他们长房儿媳秦氏是贵胄出身,自然也不会同你们一般见识,只秦氏底下的人会难缠些。這就是俗话說的,‘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再者就是他们家二房,看着是满门孤寡好不可怜的,你若因此而小看了她们,便有你苦头吃的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這话错不了的。”

  花羡鱼听得是膛目结舌的,沒想到康老太太不過是听了康敏提了几句那府裡的人和事儿,便能看得比她這個曾在将军府住過的人還要清楚,說得更是一点不差。

  九月初一,花氏宗祠大开,花景途领花渊鱼拜辞先祖。

  九月初二,出行吉日。

  花景怀、乔中凯、花氏族人、康家、崔家一概都来相送。

  花景途将家中最后一副梁抱石的画《扑蝶》,赠与乔中凯,只是花景途也知乔中凯的性子,并未說是送,而道是托为保管。

  乔中凯深知花景途的用意,又见他這般說,便不好推辞了。

  罢了,花景途领着一家老小,后头傅老爷子和李师娘三辆车,傅泽明骑着铁青大走骡,依附着一道北上去了。

  无尽的昏迷過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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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還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沒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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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现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這個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問題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還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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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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