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嫡庶(一)
玉莹担心,担心掌家的姐姐,還有府裡怀有身孕的额娘。只是這在潭柘寺的日子,不是說改就能改的,特别是在她這样還愿的信徒身上。
“嬷嬷,我马上回封信,你让府裡的人带给姐姐。”玉莹想了想,說道。随后,拿起了笔,看着紫雨、紫云磨好的墨,在桌面上铺好信纸,开始提款写字。只是,刚落下笔,玉莹兴奋的神经又冷了下来。
“不行,這样写好了带回去太不让人放心。”玉莹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奶娘李嬷嬷,讲道:“嬷嬷,玉莹在寺裡太久,当初有些個冬日裡穿的衣物未带来。你老這次跟府裡的来人一块回去,顺道帮我问候下额娘和姐姐。”
李嬷嬷一听玉莹的话,马上明白自家姑娘打的主意,她看着沒有往日镇定的玉莹,安慰的劝說道:“姑娘,您是老奴奶大的,老奴知道您急。可這事儿,府裡现在有大姑娘做着主,您這么巴巴的一翻大动作,還不让人笑话气量不够。再說,是不是也太小瞧太太的手段的了。”
听了李嬷嬷的话,屋子裡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玉莹瞧了眼众人,看出了李嬷嬷,還有紫雨、紫云此时的担心。未回话,脸上却是带上了笑容。接着重新提起了笔,如往常一样快速的回完了信。然后,将信装好后,說道:“嬷嬷說得对,一动不如一静,玉莹是因为前面何姨娘的事失了常心。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紫雨,把信给府裡的人,让带回去给姐姐。”
紫雨忙接過了玉莹手中的信,回道:“是,姑娘。”然后,出了屋子。信送出后,玉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每隔十天依旧给府裡写信,收到姐姐执笔的回信。她未再追回任何關於阿玛新纳小妾的事。
一直到腊月初八這天,潭柘寺過“法宝节”,要吃腊八粥。早早的,玉莹先是收到了费扬古送的礼物,是好几面蒲团扇子,据說是京裡最流行的。玉莹看着上面的绣纹图案,女红技艺非常高超,花草虫鸟,各色都有一两面样式,很是开心的收了下来。
拿起了早先让府裡给她带来把玩的折扇,在裡面选出了两面玉莹自己觉得画工最合意的。一面画着翠竹,還有一面画着腊梅。玉莹分别在前一面提上了“成功成仁”四字,后一面提上了“精忠报国”四字。這才让费扬古派来的柱子,带着這两面折扇作为回礼离开了潭柘寺。
在送走了来客后,玉莹看着奶娘李嬷嬷,笑着问道:“嬷嬷可是不开心?”
“姑娘,您這亲手做的东西,回礼给了费扬古公子。老奴总是担心,這对姑娘的闺誉会有影响。”李嬷嬷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话。
“嬷嬷,放心吧,玉莹心裡有数的。你也看见了,像是荷包手娟之类的私物,玉莹从未送過人。就是送给费扬古的折扇,上面提满了字跟画,這都是些谨慎的字眼。”玉莹笑着回了李嬷嬷的话,然后,又对李嬷嬷接着說道:“嬷嬷,知道你老是关心玉莹才說的,玉莹会谨记在心裡着的。”
玉莹刚回完话,紫云就进屋禀传,說是大姑娘来了。玉莹心裡一惊,忙带着李嬷嬷二人到院子。刚要走到院子门口时,玉莹就见着了姐姐在晴裳、晴棠,两個丫环的陪同下走了過来。
“姐姐,您怎么来了?阿玛、额娘、大哥,都還好嗎?”玉莹上前一把拉住了姐姐佟玉萱的手,急急的问出了心裡话。
“先进屋吧,還以为妹妹這些时日在佛前听了教诲,修身养性了。沒想到,两句话就露了性子,真真是本性难移啊。”佟玉萱和着妹妹一起进了屋,边笑着回了玉莹的话。
姐妹二人落坐后,李嬷嬷忙让丫环们上茶水点心,玉莹反倒是跟姐姐佟玉蒙问足了府裡的近况。
“其实府裡一切安好,玉莹心裡也是安慰。只是姐姐不在府裡帮额娘掌着家,怎么有功夫来潭柘寺?”玉莹眯着眼,笑着问道。
“我也是不想来,妹妹還有小半個月就回府了,可额娘讲,說是妹妹的底线应该差不多了,可不能再撩拨你了。”佟玉萱回了话,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喝了一小口茶水。感觉在路上還乏着的人,這一下子清松了不少。
“知女莫若母。”玉莹笑着說道。然后,看着正在吃糕点的姐姐,继续說道:“姐姐来得正是时候,阿玛新纳的那两個姨娘,是怎么一回事?在回信裡是一直不提,妹妹心裡跟猫抓似的,不得一刻安宁?”
“你不說,我還以为妹妹沒把這事儿放在心上。”佟玉莹拿出手绢擦干净了手,笑着回话,然后,问道:“感情你是一直揣在心裡?”
“我這不是相信额娘和姐姐会处理好這事嘛。”玉莹有些恼羞成怒的反驳回了话,只是心裡的胆气不是很足罢了。
“我跟妹妹聊些家常话,晴裳、晴棠去帮李嬷嬷一起备腊八粥吧。我可是很想想這寺裡的,跟府上的可有什么不同?”佟玉萱笑着对两個丫环說道。
“嬷嬷,依姐姐說的。另外,门窗都打开吧,屋裡透气些。紫雨、紫云到院子裡看着点,要有人来就大声通传吧。”玉莹接着吩咐了话。
李嬷嬷一听,就知道两位姑娘有事要私聊了,于是,便带着大姑娘的两個丫环离开,紫雨、紫云二人打开门窗后,也是出了屋子。
“姐姐,這会儿說說额娘让你来的目的,不会真是为了专门吃這腊八粥吧。”玉莹笑着问道。
“额娘還不是怕某個小傻瓜钻了牛角尖。”佟玉萱看着玉莹,笑着回道。然后,看着玉莹也不接话,便接着道:“那两姨娘是额娘主动给阿玛纳的。”
“为什么?這佟府后院本身就够热闹了。”玉莹有些不明白额娘为什么這么做。
“额娘怀孕了,后院虽說犁了遍,可到底有些人底子厚撑得住,额娘不放心。”佟玉萱对妹妹說道。
“平衡是嗎?”玉莹想了想,对姐姐佟玉萱问道。
“是。”佟玉萱肯定的回了玉莹的话,接着道:“额娘让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府外纳的从根子上就跟现在阿玛的其它姨娘,合不到一块。就是她们想,额娘也不会允许的。”
“从府外纳的是姨娘,额娘就沒想過在府裡给阿玛提通房。”玉莹问出了心裡的话,她瞧着這個时代的女人,好像都是比较信任身边人。
“妹妹,你记着。咱们身边的丫环,得力的就给她脸面配了好人家。不得力的,不用脏了咱们的手,额娘自会料理的。”佟玉萱平静的对玉莹說道。然后,笑了,接着說道:“至于想要靠着主子爬床的奴婢,不会有她好果子吃。要谨记,這是额娘让我带给你的话,外人最多让咱们伤经动骨,可了解最深的身边人,会坏了咱们的根子。”
“姐姐,玉莹会记着這翻话的。這儿,牢牢的记着。”玉莹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认真的回道。她心裡想到,這算是陈姨娘,還有孙姨娘给额娘最记忆深刻的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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