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兄弟同心
在心中再次复诵這個词,段辰静默地点了点头,老半天才是对徐琳說着:“琳琳,這下你可帮了大忙了。”
“段辰哥哥……”徐琳不知所措,一旁的徐峰狠狠瞪着她,几乎要說出:你又惹祸了知道嗎?
段辰沒有看徐峰兄妹的脸,把目光落在欧阳穆身上:“欧阳,那晚,我們在琳琳家,遭遇了塚神的袭击,就是我事后跟你们說起的那小娘们。還有,从兵团回来的当天晚上,我就发现有人在秘密跟踪我。”
他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跟欧阳穆說了,然后又說着,“欧阳,毕竟你還是现役,跟执剑人也能打的上招呼,這些事,你也得尽快告诉他——雇佣兵入境,這可不是小事!另外,我想让你回去找迟夏,让她从数据库,比对這两個人。”
欧阳迟夏是欧阳穆的妹妹,是银狐三队现役军人,负责網络安全,和信息数据维护。
从钱夹裡掏出两张照片,段辰转手递给欧阳穆:“欧阳,你尽快归队,让迟夏尽快把這两個人的资料传過来。”
一张,是帝京国际的总裁,赵思思的祖父赵昌钰;而另一张,则是段辰从徐琳家附近的监控截图下来的。
孟琪芸。现在段辰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但這张娇俏又英气十足的脸,已经深深烙印在段辰心裡。
“我說辰哥,刚到北都你就撵我,這合适么這?”话虽如此,欧阳穆還是立刻点头收下這两张照片,“我有数了,保证完成任务。”
段辰提起筷子,照欧阳穆脑袋就一下子:“你小子图什么心思来北都,我還能不知道?跟执剑人摆明了讲吧,哥现在沒心思回去,让他死了這份心。”說這话时,段辰扫了一眼徐峰兄妹,他俩都沒有插嘴进来的意思。
“哎呀哥,来的路上是跟我提了让你归队的事,可执剑人也說了,要看你的意思啊!”欧阳穆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肉,可他却一点食欲都沒有了,“辰哥,咱们兄弟处了這么些年,你的脾气我還不知道么?三队吃了這么大亏,我不信你能咽的下這口气!哥,你可别胡来!”
方轻尘吃惊地把目光转向段辰。
其实一开始段辰进帝京国际,方轻尘就持怀疑态度,现在连欧阳穆都說出這样的话来,显然段辰向他们隐瞒了真相。
“辰哥,队上人不知,咱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我還不知道么?爷爷为国捐躯,還你有你哥哥段宁也……還有咱那九個弟兄!哥,說真的,报仇這种事,我弟兄们都牢牢记在心裡,沒有一天忘记!三队的我兄弟们也不敢忘记!”
欧阳穆出神地望着段辰,伸出大手用力地捏了捏這個還在因为极大的愤恨,而不住颤抖的肩膀:“哥,這事真不对头,以后的事,還是交给队裡的兄弟们!”
接连在L国,回到华夏被人跟踪,深夜被塚神袭击,這個粗莽的极北汉子,也有种危机即将降临的感觉。
方轻尘看了看面露凝重的欧阳穆,又看看段辰,也是說着:“辰哥,我现在是有点糊涂的。但我觉得欧阳說的对,咱哥俩已不是银狐的编制,有些事,還是……”
徐琳听着他们說话越发凝重,不由放下筷子,面带关切地望着他们。她跟段辰认识還不久,這种场合她不便插口,只是一双亮若秋水的眼睛不住蒲扇,也在为他担忧。
段辰低眉摇头,却很快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见杯中的酒剩不了多少,伸手一把从徐峰手裡夺過酒瓶,把瓶子裡所有酒都给自己倒上。
端着斟满酒的杯子,段辰一站而起說道:“弟兄们,我辰哥沒什么好說的,心裡,唯有一個感谢二字。欧阳,你是我哥段宁的把兄弟;尘子,咱俩是生死兄弟。我知道,你们都在为我這個火爆浪子忧心,不愿让我,像祖父,像哥哥那样出生入死。”
這双宛如巨龙般威严的黑色瞳仁,在环顾众人的时候,早已充斥了一种温润的暖意,就连徐峰兄妹這两個对他并不熟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他。
“亲人们都已经不在了,說句迂腐的,我段辰现在,就是段家的独苗。”段辰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說道,“可兄弟们,我段辰始终记得,祖父和哥哥的仇,以及银狐弟兄们的仇。于公来說,塚神在L国阴了银狐,而我,是银狐三队的队长;而于私,塚神在海外虐杀了我的祖父,葬在烈士陵园的,至今是個无头尸!”
說着段辰端起酒杯,将裡面的烈酒顿时一饮而尽!
“我的狼崽子们,不必再劝我,于公于私,废了塚神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段辰抬起手腕狠狠擦了擦腮边残留的烈酒,环顾众人厉声,“我不亲手去复仇,我对不起为国捐躯的亲人们和银狐的兄弟们,无颜再见兵团的弟兄们!我段辰,又有何脸面立于這天地之间!”
“段辰哥哥……”徐琳一脸震撼地望着他,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說完,段辰又自斟一杯,再敬過面前的這些兄弟。
可是,他忽然又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太過健谈了。
从小到大,他在父母眼中是不听话的小孩,老师眼裡叛逆的学生,即便是加入银狐,都会因为格格不入,被冠上“心狠手黑”“此人有反骨”的名声。
似乎,他从沒对任何人說過這么多话。或许,活了這二十年来,說過的话加起来都沒有這一天多。
我想,我是太孤独了啊。
酒劲上来的段辰,头有些晕乎乎的。
本以为每天见证战争和死亡是最残酷的考验,其实,对于生命来說,孤独才是最无法抵抗的磨损。
“辰哥,跟宁哥在银狐混了那么多年,后来我又跟了你。我知道三队即使沒有段宁,段辰也能扛起旗!”欧阳穆端起酒杯亦是站了起来,跟他用力的碰杯,“哥,我得承认,段家個個都是铁血男儿!”
方轻尘也站了起来:“辰哥,不必說了,你的心思我們全懂了!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只管吩咐!”
徐峰兄妹也站了起来。
“服了辰哥,我彻底服了!”徐峰满面敬佩地說着,“哥们,以后发达了,记得兄弟就行了!”
兄弟是什么?
我們只相信直觉,只承认你对我好我对你好這样单纯的良知,還有彼此信任,最终战胜敌人的信心!
“有你们真好啊兄弟们。”段辰张开双臂,用力地揽住這些朋友。
自打离开银狐,這還是段辰头一回由衷地感觉到温暖。
只是眼底的热血在一点点退却,段辰凝望着徐峰的越来越不好看的侧脸。
這小子,一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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