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小心谨慎李达康
“咦,阿康,你在看啥?也說說你的意见啊,呵呵,要知道你的见识,可是连郑生都称赞不已,還特意嘱咐我們要多听听你的意见,是不是阿俊,所以你也說說你的看法吧,通過昨天的观察,你觉得這個解东阳怎么样。”
见到居然是邹阿铨率先发问,李达康愈发笃定自己刚刚产生的判断了
按常理来說,现在应该是麦亨利更急才对,如果是他急着让自己表态,李达康认为那才正常。
可现在既然是老邹先开口------如果彤叔真的一点都不急,也沒有对黑水崖的开发区志在必得,那你老邹应该稳坐钓鱼台才对,你急急忙忙催什么?
想到這裡李达康微微一笑:
“呵呵邹生,您知道我只是個大陆来的实习生,所以有些话吧,我觉得我還真是不能說,大家看那栋楼……”
李达康手指往窗外一指,把大家的注意力成功的吸引到窗外,而他指的那栋大楼,“华懋置地”几個大字熠熠生辉。
李达康继续說道:“我一到香江就听說,好像那栋大楼的原主人之所以出事,可能就和一個风水先生有关吧。”
听到李达康這样說,在场诸位個個都露出怪异表情。无它,因为李达康现在說的,竟然是香江社会的一则八卦,是发生在大家周边真实的八卦,并且最近這则八卦還挺热,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
事情是這样的:這栋大厦的主人姓王,此人是香江的一位大地产商。嗯,别看這個香江老王在内地的名声不够响亮,然而在80年代,這個人的实力很强,富豪榜前6的常客,最高时曾排名第
只不過這位香江老王的命不好,前后曾遭遇過两次绑架。
第一次,是用赎金赎回来了,然而這家伙還不吸取教训,竟然又遭遇第2次绑架。
這第2次绑架,大概是发生在90年還是91年,然后這位香江老王就再也沒能回来。
在真实歷史中,即便是到李达康穿越的2021年,這位香江老王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为香江社会比较有名的悬案。
老王失踪后,他膝下无二无女,但是有一個结发妻子,所以诺大家产就归了那位结发妻子。
他的妻子姓龚,這位龚女士的名气還是很大,因为继承了這個“华懋置地”之后,她不仅一举成为整個香江排名第一的女富婆,并且她做生意的本事還相当厉害,她的精明连濠江赌王何生都赞叹不已。
“华懋置地”在這位龚女士的带领下继续发展壮大,尤其是最近几年达到巅峰,先后在整個香江开发了700多個项目
香江就那么屁大点地方,在如今的90年代,几年之内开700多個项目,可见這個“华懋置地”的风头之健,目前的声势其实并不逊色彤叔多少。
不過這位龚女士虽然精明能干,却有一個缺点被人诟病,那就是她好像特别迷恋风水。
尤其是他们公司聘請的一位陈姓御用风水先生,龚女士简直对他言听计从。
言听计从也就算了,偏偏对于這個陈姓风水先生,龚女士還出手大方,前前后后给了他17多亿港币。
于是就在最近两年,整個香江就开始传八卦了,說那個老陈哪裡是什么风水先生,沒准就是龚女士相好都不一定。
并且說香江老王六七年前的失踪,都有可能就是這两個人联手干的。
那么真相是什么呢?嗯,其实李达康也沒那個本事知道真相。
他只知道大概在真实歷史中的十年之后,那位龚女士也去世了,然后围绕她的遗产争夺在整個香江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当时轰动一时的世纪案件。
所有矛盾即便都是集中在那個陈姓风水先生上面。
本来他已经骗走17個亿也就算了,龚女士的亲属也认,可是那個家伙贪心不足蛇吞象,在龚女士亲属已经拿出一份遗嘱的情况下,他也掏出一份遗嘱,說也是龚女士亲自所立。
而在他掏出了的那份遗嘱中,龚女士說把自己大概三分之一左右的遗产(当时大概价值400亿左右),赐给那個陈姓风水先生。
后来围绕這两份遗嘱,双方打了好几年官司。
甚至为了鉴定老陈手中那份遗嘱的真伪,香江有关方面還特意跑到美国去請顶级鉴定专家,最后判定老陈手中的遗嘱是伪造。
老陈当然不服,然后他继续上诉,甚至在他上诉期间,他還抛出一些個人隐私录音录像带,以证明自己确实和龚女士的关系亲密(不過好像并沒有实锤,无非就是两人在一块有說有笑,看着好像比较亲热的关系而已)。
這场官司一打好說几年,到了最后,可能是全体香江人民都不愿意那位陈姓风水先生得到龚女士的遗产,当然也可能是有关方面掌握了更关键的证据,最后判定老陈诈骗罪名成立,让他到香江的监狱裡领盒饭去了,整件事情才算结束。
在今天,李达康之所以把大家的注意力往這件事情上引,他当然不是无聊之为了八卦。
真正的目的,還是为了自己的缓兵之计找一個借口。
由于這则八卦就在身边,整個香江几乎是众所周知,因此倒不用李达康多费口舌,稍作停顿之后,李达康這才对邹阿铨說道:
“邹生,都說人心最为难测,虽然通過昨天的接触,我也觉着這個解先生确实不错,可我這样一個年轻人最多看個表面,怎么能看到這种人的人心?呵呵,說句大家不爱听的话,我甚至觉得,就咱们今天在座的這几個人,应该都沒办法在短時間内完全看透一個人吧?可能彤叔才有那個本事,所以我有一個建议,咱们就别在這瞎操心了,邹生您看什么时候找個時間,把這個解东阳领去见见彤叔,让彤叔亲自掌掌眼,由他亲自把关,他要觉得行,那咱们就启动下一步,如果他老人家觉得還不行,這個人可能不符合要求很难掌控那咱们還不得重新去找過嗎,您說是不是?”
“我看你才是最难掌控……”
老邹同志嘴角微微抽动,却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因为他现在当然沒法說,彤叔现在其实就在楼上,他還等着等大家一致通過后,最好由麦亨利提出趁热打铁,然后让老邹半推半就,最起码先草签一個合作协定,今天就把6比4的比例确定下来。
可今天的剧本竟然沒有按照彤叔的预想来。
由于這個年轻大陆仔的這番话,“趁热打铁”神马的基本就已经彻底落空。
不为别的,就因为這個年轻后生仔的這番话看似谨慎過头,却让你根本无法反驳,甚至還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
他刚才可是說,這件事最后让彤叔做主。
嗯,自己虽然是老板的心腹,可是当着這些人的面,自己能說自己做的了這個主嗎?
再說了,假如自己今天還真就强行做這個主,那会不会引起麦亨利他们的怀疑呢?他会不会洞悉自己這边其实同样迫切的心理?
想到后面這一层,老邹同志不禁深深看了李达康一眼,心說难道是這個年轻人已经觉察到什么?不太可能吧,這個大陆仔還如此年青,怎么可能像一個经年老狐狸?
尤其是這個人的笑,你看你看,笑得是如此天真,笑得是如此无邪。他应该沒有本事洞悉我方的真实意图吧?
如果不是這样,那他是不是真的出于谨慎?不仅是在解东阳的事情上谨慎,他自己本人也小心谨慎,這才不肯轻易表态?对对,应该就是這样子的。
不对不对,从和這個年轻人的接触情况来看,這哪裡是什么小心谨慎之人?
整個计划就是他构想设计出来,能想出這种计划的人,能是那种循规蹈矩小心谨慎的人嗎?
在连转好几個念头之后,邹阿铨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他越琢磨就越觉得這個大陆来的年轻后生仔真的不简单。
“呵呵,阿康的谨慎還是很有道理那行吧麦生,那我就去請示彤叔,并請他亲自来把這個关,如果他也觉得满意,那我們再来商谈下一步的合作好不好。”
麦亨利還想說什么,却被李达康在底下连踢两脚
嗯,虽然麦亨利還不明白李达康为什么踢自己,但李达康已经来香江2個多月了,還是取得了麦亨利一定的信任,尤其是李达康的能力已经得到了麦亨利的认可。
因此尽管不明所以,麦亨利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话咽了下去。
麦亨利谢流生李达康告辞离开,李达康怎么告诉麦亨利自己的新新判断按下不提。
单說老邹同志,等三個人一离开,他马上就再次上楼,来到這栋大厦的第38层。
听完邹阿铨的详细汇报后,尤其询问過刚才几個人在下面的一些细节,彤叔长叹一声道:
“唉,阿铨這不怪你,這是阿俊露出了破绽啊,他還是太嫩,嘿嘿,尤其是和那個叫阿康的大陆后生仔相比,阿俊更是嫩得沒边,行吧就這样,那個后生仔既然让我亲自把关,那你就安排個時間,让我见见那個解东阳吧,要快,我們還是要趁太古刚出的乱子,尽快拿下那條黑水崖山道的开发权,知道吧。”
“好的,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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