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楚逸庭的温柔 5
“逸庭哥哥?你怎么啦?逸庭哥哥?”
苏红袖吓坏了,抓着楚逸庭的衣襟一阵推搡,幸好楚逸庭武功高强,有内力护身,不然被她這么用力的推来推去,后背上的伤口全蹭破了,非去掉半條命不可。
“楚逸庭!楚逸庭!”
叫了老半天,滴滴答答,把眼泪全掉到他脸上了,好不容易,楚逸庭才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却仍是睁不开眼,只是有气无力地道:“别叫了。去找点树枝来,生個火。”
庭楚逸庭這么一說,苏红袖這才恍然大悟,是啊,天都快黑了,這荒郊野外的,白天和晚上的温度相差极大,夜裡不生火,非冻死不可。
赶紧“哦”了一声,转身要走,又不放心把楚逸庭一個人留在這儿,生怕有什么野兽闻到血腥味,撞开屋门来吃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耗尽了全身的法力,好不容易在楚逸庭周围布了個结界,苏红袖累得一张粉脸布满了汗水,可,不行,现在她還不能休息,柴還沒捡呢!
楚逸庭流了那么多血,他身体的温度那么低,不给他生火取暖,他一定撑不到明天。
這么一想,虽然累得两眼花花,两個手,两只脚都在不停抽搐,苏红袖還是奋力支撑起双腿,拖着在木屋裡找到的斧头,勉强走到树林裡去砍了一堆柴火。
回来的时候,苏红袖全身上下都累得再沒了一点力气。
原本,穿在她身上,雪白飘逸的绸衣现在都变成了一條一條的碎布,用衣不蔽体来形容最合适不過。
头发也乱糟糟不成個样子,上面沾满了枯枝和落叶,更不要說,苏红袖几乎全身上下都被树林裡的荆棘刺破了,血迹斑斑,好不凄惨。
但她仿佛一点儿也沒有感觉,仍旧拖着两條伤痕累累的腿,到处走来走去给楚逸庭烧热水,盖毛毯,拿帕子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還用自己刚刚从林子裡打来的野鸡做了一锅鸡汤,一面咽着口水,依依不舍地看着鸡汤,一面扶起楚逸庭,边吹,边把鸡汤往他嘴裡送。
此刻的苏红袖,真是她化身为人最丑的样子了。
她自己不知道,她脸上的易容在水裡泡過,化了一大半,现在变成了黑乎乎一大团,乱七八糟黏在脸上,根本看不清是人是鬼。
再加上她一身的伤痕,破衣烂衫,简直跟街头要饭的小乞丐沒有两样。
然而看在楚逸庭眼裡,他认识苏红袖這么久,却唯独此刻的她最美。那美无关容貌,无关性别,只是模糊不清地看着她的样子,只是感觉到她温顺体贴地依偎在自己身边,便让他从内心最深处产生了一种幸福隽永的感觉。
那一瞬间,楚逸庭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父皇会疯。
为什么母妃走了,父皇整日裡在寝宫鬼哭狼嚎,恨不得把身边的一切统统毁灭。
幸福与甜蜜,如若从未曾得到,自然永远不会去惦记,然而一旦曾经得到,在把它活生生从自己生命裡剥离,是人都沒有办法忍受,那痛苦不会比挖心挖肺好過多少。
“喂,你到底吃不吃啊?你不吃,我要吃了哦?”
苏红袖猛咽着口水,小腰一扭一扭地看着手裡热气腾腾的鸡汤。
她沒有注意,因为施法過度,她的九條狐狸尾巴全都露了出来,就在楚逸庭眼皮子底下摇来晃去。
楚逸庭不作声,装出一副沒有胃口的样子,把鸡汤推還给了苏红袖:“不吃,什么味道,臭死了。”
气得苏红袖冲着他瞪起了眼睛:“什么臭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了捉這只鸡,差一点摔到山沟沟裡去!你看!你看!我的腿都摔破了!你還在這裡說风凉话!”
话音刚落,便见楚逸庭深邃的黑眸划過一抹不易觉察的心痛。
“笨死了,抓一只鸡罢了,搞得身上到处都是伤。”
過了好久,久到苏红袖几乎以为楚逸庭已经睡着了,這才听到楚逸庭压低了嗓音,几不可闻地說了一句。
楚逸庭不說還好,一說,苏红袖心裡的火气更大了,說话的声音也更响了。
“還不都是因为你!人家好心来扶你,你!你不知道发什么毛病,一把就把人家推到了地上,你难道沒看到地上都是荆棘!?”
楚逸庭那個时候一门心思想赶苏红袖走,生怕天黑了,她会被野兽撕成碎片,哪裡還看得到地上有沒有荆棘?
苏红袖這么一說,他才记起来,确实,刚开始的时候,苏红袖身上的伤口沒有那么多的,就是被他推了一把之后,她才全身都是伤,一副伤痕累累,被人虐待的样子。
不由低下了头,胸口闷闷的,說不话来。
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是彼此关心对方,彼此担心对方,偏偏一說话就要吵架,根本沒办法和平共处。
過了一会儿,苏红袖把鸡胸白肉的吃了,留下一对鸡腿,還有一些蘑菇野菜,递给了楚逸庭:“给你。你赶紧把伤养好,养好了,你得背我出去!”
苏红袖皱着眉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脚,刚才還沒有发觉,一坐下来,她就发现了,她的两只脚都被荆棘割破了,又一直忙裡忙外走個不停,现在全都烂了。鲜血淋漓的,好不凄惨。
幸亏這不是她的身体,她感觉不到疼,不然她真要哭死去。
苏红袖皱着眉,耷拉着小脸闷闷不乐地看着自己的双脚,正在寻思,這脚還能不能治好了?治不好,难道她又要去找一具新的身体?
却猛然觉得身上一轻,腰上一紧,天旋地转之间,竟然被楚逸庭一把给抱到了床上。
“你……等等!咯咯,你不要吸那裡,会痒啊!”
苏红袖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楚逸庭居然抓起了她的双脚,放到嘴边,毫不犹豫地用嘴帮她吸掉了嵌在皮肉裡的小石头和小沙子。
“不要碰,不要碰!好痒啊!”
苏红袖叫個不停,又扭又动,不给楚逸庭碰她的脚,除了痒,還有一种說不清道不明,又是酥麻、又是炙烫的感觉顺着她的脚底心,顺着楚逸庭弧度优美的嘴唇贴在她脚上的每一寸,电光火石间击穿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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