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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新年礼

作者:未知
除夕這一天有很多繁复的礼节,是极忙的。纳兰锦绣看着锦园裡的下人忙裡忙外,就她一個人无所事事,开始有点儿想念三哥。 三哥說晚间会過来同大家一起吃饺子,她就盼着天黑。好不容易入了夜,陆陆续续已经开始有人放烟花,可三哥却迟迟未到。 “老太太让人来叫姑娘過去做匾食了。”如意招呼還在走神的她。 宁国在這一天,有全家一起做匾食的习俗,也就是包饺子,纳兰锦绣也曾亲自动手做過许多。 她穿好斗篷,带着吉祥如意一路往外祖母的院子走去。偌大的院落灯火通明,来往的下人也都换了新装,节日的味道颇浓。 纳兰锦绣忽然想起以前,這一天阿爹的应酬总是格外多,下属同僚還有宫裡,总是有很多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可阿爹即便是在外面用過年夜饭,也会回来同她和阿娘一起做匾食。 阿爹包的饺子极俊,他常說這样便能讨到容颜俊俏的妻子。每当那时,阿娘总是淡笑不语,眼光温和的看着阿爹和她。在她幼时的印象裡,過年大抵就是這般模样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因为想起了往事,也因为她和纪家的女眷们并不是那么融洽,所以,她一直埋头包饺子,多一句话也不肯說。 纪芸曦本也不是個多话的,见到纳兰锦绣的样子,心裡很是怜惜。想到自己年后便要嫁给陆远安,她在府裡就更沒有一個能說体己话的人了。 “三哥什么时候過来?”纪芸曦凑近纳兰锦绣小声问。 纳兰锦绣摇头,继续和手裡的饺子奋战。纪芸曦默默叹了口气,心裡暗想,她如今看起来不大欢喜,许是小情侣间闹了别扭,過会三哥回来,哄哄也就好了。 纪泓烨一到纪府就着人去问纳兰锦绣此时在哪,听人說在祖母的院子,他给父亲請了安便直接過去了。 女眷们一见三少爷過来,都想着能和他套近乎,多說上几句话。要知道這位身居高位的少爷,虽然现在住在别院,但终有一天纪家是由他說了算的。 纪泓烨对那些习以为常的寒暄,仍像往常一样,温和的笑笑便算是回复了。看了看在那埋头包饺子的姑娘,他无奈叹息,想听到的一点儿沒听到,不想听到的却来了一箩筐。 纪泓烨朝纳兰锦绣走過去,在她背后低声道:“随我来。” 纳兰锦绣抬起头,她一直浑浑噩噩的,竟不知三哥是什么时候来的。纪泓烨见她一时反应不過来,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又道:“别包了,随我出来,有东西给你看。” 纳兰锦绣发现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她,她蹙了秀眉,低声道:“我還沒包完饺子。” 纪泓烨却像沒听见她說话一样,和纪老夫人打了個招呼,就拉着她過去洗手。洗了手又给她穿好斗篷,带她出去了。 屋裡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在了纪老夫人脸上。谁人不知老太太有心把徐锦笙许配给三少爷,只是三少爷对這位郡主一向是敬而远之,几时变得如此亲近了? 苏姨娘一向最会察言观色,看老太太的样子,就是对這件事胸有成竹的。她堆上笑脸,道:“老太太,烨哥儿几时和锦儿這般亲近了,我們以前倒是沒看出来呢。” 纪老夫人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解释道:“他们是姑表兄妹,本应比外人亲近些。” 老太太明显是不愿意回答,苏姨娘也不敢再问,免得惹怒了她,受苦的還是自己。她又陪着笑脸道:“這是自然的。” 一屋子姨娘和庶出女儿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如今三少爷风头正劲,又如此看重這個丫头,她们明裡暗裡挤兑她的那些动作,怎么也是逃不過三少爷的眼,怕是为此還要嫉恨上她们。那她们以后還哪裡有好日子過? 她们以前是觉得只有老太太宠徐锦笙,可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总有照应不到的时候。现下可好,這徐锦笙一转头就抱上了三少爷,背靠大树好乘凉。她们可不是要心虚嗎? 一個個都记算着,怎么让现在的关系破冰。毕竟一個小女孩,记仇也是有限的,施以小利,肯定能让她重新亲近她们。 纳兰锦绣可沒想到自己正在被那么多女人算记着。她被纪泓烨拉着回了锦园,看见龙义和纪小白正忙着搬东西,一盒又一盒的就整整齐齐码在院子裡。 她好奇的凑上前去,想着三哥怎么送她這么多礼物。她看了会儿,不太确定地问:“這是……烟花?” 纪泓烨唇角弯了弯,沒回复她,纪小白和龙义已经拿出火折子开始燃了。顿时漫天烟花此起彼伏,美轮美奂。烟花固然短暂,可绚烂时的美丽是女孩子都沒法子不喜歡的。 纳兰锦绣已经活了两世,上一世的经历让她成熟也冷硬了许多,其实很多事都无法让她动容。但此时看着漫天烟花和身边神色温和的男子,她默默在想:就這样,地久天长。 “喜歡么?”纪泓烨低头看着她,柔和地问。 “太多了,什么时候制的?” “你只說喜歡還是不喜歡。” “自然是喜歡的,只是……纪大人,這么多烟花挺劳民伤财的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藏着一抹笑意,冷风中两手互搓着取暖。纪泓烨看了不由皱了皱眉,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握了她两只冰冷的手在手心暖着。 暖意从手指蔓延到胸口,纳兰锦绣半仰着头看他。她本就生得俏丽,如今在烟花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眉目如画。 纪泓烨低头,浅浅的吻落在她唇角。淡淡清香萦绕在他鼻间,他想的是今日她一定是用了玫瑰花制的口脂。 纳兰锦绣踮脚回吻他,耳边是這繁世的无尽热闹,心中只有对眼前這一人的满腔柔情。倏的,有什么东西插在她发间,她愣愣看着他,一动不动。 两人此时正额头贴着额头,鼻子碰着鼻子,纪泓烨看了她的傻样,不由得低低地笑了声。 纳兰锦绣伸手去摸,触手生凉,应该是枚玉簪子,她抽了出来放在手心看。玉质温润细腻,是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图样是一花一蝶,甚是亲密和谐。 “這是……蝶恋花?” 纪泓烨清咳了声,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纳兰锦绣觉得三哥可能是害羞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不解,又问:“为什么送我簪子?” 纪泓烨有点儿不高兴了,這丫头真是。既是他送的,收下也就是了,她那是什么反应?故意调戏他?纪泓烨沉着眼眸,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再问下去尚书大人可就生气了。 纳兰锦绣笑嘻嘻的,何以相结于,金薄画搔头。三哥的心意她又怎会不明白?她扬起脸颊看着神情淡漠的男子,脆生生地道:“谢谢三哥,今天是除夕,我也给三哥准备了礼物。” 纪泓烨把眼睛转向她,自然而然的伸出左手。他生得高大,身姿如松,怎么看都有点儿睥睨她的感觉。 纳兰锦绣忽然有种错觉,這礼物不是她要送的,而是三哥逼迫来的。想归想,到底還是乖乖从衣袖裡掏出绣好的荷包给他。 荷包的样式很简单,水绿色的底,绣着几株翠绿的竹子,针脚虽然大了些,倒也雅致。纪泓烨笑了笑,低声问:“你亲手绣的?” “嗯嗯。”纳兰锦绣点头如捣蒜。 “怪不得……” “什么?” “针脚這般大。” “你……既然嫌弃,那便還给我好了。”她伸手去拿,却被他一手拿高。他本就比她高了许多,纳兰锦绣怎样也够不到。 “既是送我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纳兰锦绣深吸了口气,控制住想咬他的冲动:“是你嫌弃针脚大的。” “我只說针脚大,可沒說嫌弃。” “你……”好吧,怎么說都是他有理,她气得话都不会說了。 纪泓烨看她委屈的模样,只好哄她:“好了,逗你的。” 纳兰锦绣哼了一声,脸一扭,不打算看他了。纪泓烨把荷包收好,牵了她的手,柔声道:“我很喜歡。” 纳兰锦绣本也沒有生气,就是故意吓唬他的,见他說了软和话,哪裡還能板着脸?她拉了他的手臂抱着,倒豆子般說:“其实本来想给你做個香囊的,可以放些驱蚊虫的药材,你夜裡读书的时候刚好可以用。可现下是冬天,压根儿就沒有蚊虫,我又想着放些香料,帮你醒醒神也是好的。可又想到三哥你惯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东西,所以我才绣了荷包。其实,荷包比香囊实用,对吧!” “嗯,实用。” “嗯什么啊?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 “喜歡,很喜歡。”這一句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纳兰锦绣一听便欢喜了,笑眯了眼睛,甜甜地說:“喜歡就好,明年我還给你绣。” 明年?纪泓烨眼眸渐深,明年她便及笄了,可以嫁人了。如果顺利,除夕的时候,她该是他的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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