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最后一個营救者
“你们這是犯罪,对人类的犯罪……”
一個咆哮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放开我……”
“呯”
枪声响起,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下来。
牧时的手依然停在半空,脸上面无表情,双眸中却露出一丝无奈。
五米开外处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扭過头去,双目赤红。
缓缓地收回枪,牧时的视线沒有离开刚刚被他轰爆头颅的那具尸体上,脑海中残留的還是临死前,那名部下的微笑脸容。
只有彻底打烂头颅才能防止死去的部下变成一具丧尸。
一個月前,牧时就在接受這种训练,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第一次的运用竟然是用在他的部下身上。
假如不是那名部下为了解救三名科研人员,也不会被一具丧尸咬到,他也不会使用這种方式去了结那名部下的生命。
沒有悲伤,也沒有痛惜。
他是军人,更是一個了解目前世界处于如何情况的军人。
他只能用這种方式去彻底完結将要发生的麻烦。
但是,他依然可以无奈。
大口径手枪回到了枪套,同時間也收回了最后的那丝无奈,双目炯然有神目视前方。
“嗒嗒”的皮靴声在寂静的楼道中异常刺耳。
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在這裡停留,只能继续走下去。
那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刚才還活蹦乱跳的战友,留下悲伤,紧随牧时的身后走去。
拐弯后,牧时停下了脚步,楼道中重新回归平静。
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围着一個头发已经斑白的老者,目光黯然,他们都明白刚才的那声枪声意味着什么。
白发老者的目光有些茫然。
他手中紧紧地抱着一個长條形的黑色木盒,看见站停脚步,犹如一杆笔直长枪般的牧时后,目光中忽然爆发出警惕的光芒,双手抱得更紧,似乎生怕牧时抢走怀中的黑色木盒。
牧时往上走前一步,目光平静,只是视线始终沒有离开那個黑色木盒。
“你想干什么!”
听声音,刚才发出咆哮大吼声的正是這名白发老者,此时声音却有些尖锐,不過他并沒有后退一步,反而怒目瞪视牧时。
四名士兵握枪的手都紧了一下。
忙活到现在,這個老者是最难說理的教授,而刚刚发生的事情,更让他们有些紧张。
——中尉会不会因为目前的情绪而迁怒与這個老者?
他们都很清楚牧时平时是如何爱护那名死去的战友,這让他们更担心牧时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有两名士兵已经扭過头去,望向地上,他们甚至决定接下来的事情用沒看到這個方式作为今后的汇报。
地上躺着不少尸体,有丧尸更有被丧尸撕咬后而死的原实验人员。
多上那么一具尸体也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牧时平静地看了一会,慢慢地抬起了右手。
楼道中的气氛瞬时变得有些紧张,另外两名士兵也在這個时候扭過头去,他们選擇了和那两名士兵相同的抉择。
老者在此刻却沒有任何恐惧,在真正面临死亡前他反而变得坦然起来,唇角处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啪”
牧时双腿并拢,行了一個异常标准的军礼。
“教授,我明白您的心情,這些东西对您来說,可能远比您的性命還要重要。”
沒有激昂的语调,只是平静的述說,甚至只能让人听到他的诚恳。
老者的心中万分错愕。只是脸上却保持平静,他想继续听下去,他不能肯定牧时接下去会說些什么。
“但是……”
四名士兵已经重新摆正头颅,只是這一次他们的视线集中在了牧时身上。
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老者的唇角。
——果然如此,后面說的话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四名士兵的眼神似乎也反映出与老者相同的想法,只是他们是军人,对他们来說服从命令是天职,更不用說他们一向都很敬服牧时。
只有紧随牧时身后的那名士兵,他的脸色和眼神沒有任何波动,不是麻木,只有信任。
对牧时的信任。
“教授应该比我更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对我来說,您的性命才是最宝贵的,和那些教授一样,你们都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现在,将你们送到最安全的地方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语声微顿,视线离开了那個被老者紧紧抱住的黑色木盒,眼神无比坚定,甚至决绝。
“所以,教授,我想您也应该重视您的生命。”
老者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只是不是受到尊重的兴奋。
而是无能为力的悲伤。
紧抱黑色木盒的手微微放松,有些颤抖。
“人类……生命,可是我却觉得在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面前,我就是一個最沒有用的研究者。”
牧时平静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司徒教授,在我的名单裡,您的名字可是排在前五位中的,所以您不必妄自菲薄,我想,這個时候您更应该想一想为這场人类的灾难做些什么,怎么做。”
他的视线扫過了四名士兵。
“就和我們一样,现在对我們来說,保证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哪怕牺牲我們全部的生命。”
他的语声很轻,但是话语中蕴藏的力量却让那四名刚刚对他误会的士兵躯干挺得更直。
假如他们也和刚才那名死在牧时枪口下的战友一样,他们相信,他们也会選擇让牧时来解决他们,避免变成丧尸的可能。
毫不犹豫。
老者最后看了一眼怀中的黑色木盒,轻轻地說道:“我想,你应该是对的,现在我們都应该面对人类最大的灾难。”
扭头看了一眼楼道尽头,眼角的皱纹紧了一下,說道:“其他的就留在這裡吧,不過這個我還是想带走,至于重要的资料我都已经备份完毕。”
牧时点了点头,却沒有說话,更沒有催促司徒教授。
“走吧!”
司徒教授瞅了一眼牧时,轻声說道。
“等等……”
牧时却沒有立刻下令出发,而是忽然问道:“司徒教授认识一個叫许洛的人嗎?”
“许洛?实验员?研究生?”
司徒教授皱起了眉头,努力回想這個名字,沒有一点印象,這個名字对他来說实在太陌生了。
“不,他应该只是一個学生。”牧时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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