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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第13节

作者:未知
姚颜卿当年到刑部的时候,吴茂臣已经栽了,是以并未和他打過交道,不過想也知道能在户部侍郎這個位置坐稳七年的人,必是有几把刷子的。 “我且提点你一句,看紧了吴茂臣,他若是在牢裡出了事,担责任的可不会是三皇子。”徐太傅拍了拍姚颜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說道。 姚颜卿嘴角轻勾,眸光冷了下,說道:“学生明白了。” 徐太傅留了姚颜卿用膳后才叫他回了家,徐太傅的夫人余氏从屋外进来,笑道:“可是說了一下午的话,平日裡倒不曾见你這般提点于谁呢!” “五郎這孩子是我老友的学生,也算是缘分,我又是他师座,既有這样的渊源我焉能不看顾一二。”徐太傅抚着长须微微一笑。 余氏抿嘴一笑:“我瞧着你待那孩子可比你那侄儿還要用心三分呢!” “庸人岂能和良才相提并论。”徐太傅轻哼一声,面上带出了几许厌恶之色。 余氏见丈夫把姚颜卿比作良才美玉,心思一动,含笑问道:“你既這般喜歡那姚五郎,何不全了翁婿之缘。”她尚有两個待嫁闺中的女儿,年龄也与姚颜卿相配,如今正愁着做亲之事。 徐太傅曾也动過此念,可细想之后却是作罢,倒不是他嫌姚家商贾之家的缘故,而是姚颜卿他喜他才华,也知他必会走上青云之路,他观此子言谈之间对权势极其热衷,這样的人会是一個好学生好下属,却不会是一個好丈夫,且姚颜卿生得一副桃花之相,实不会是良配。 “不妥。”徐太傅摇了摇头。 余氏嗔道:“我见你处处赞他,怎得就不妥了?莫不是咱们女儿還配不上他了?” “你只知他出身广陵姚家,却不知他還是福成长公主的长子,他的亲事未必自己說得算,便是他自己点头同意,有一個做长公主的婆婆在,咱们女儿少不得也要受些委屈,你可能舍得。”徐太傅除了觉得姚颜卿生得一副桃花之相外,最紧要的是他复杂的身份,福成长公主的长媳可不是好做的。 余氏略惊,不想他還有這样一层身份。 “以前可不曾听人說起過福成长公主還有一长子。”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過事情隔的年头久了,五郎又一直长在广陵,福成长公主亦另嫁,谁会不开眼的提及前事,沒得叫定远侯心裡不痛快。”徐太傅淡声說道。 “听你這般說那孩子倒也艰难。”余氏是内宅妇人,徐太傅身边也沒有姨娘通房,是以心思并不复杂,心肠很是软和,想着姚颜卿這样复杂的身世,這孩子還如此争气,不免对他生了怜惜之心。 徐太傅轻叹一声:“何止简直,好在這孩子是個有气运的,得了圣人青睐。” “圣人倒是念着骨肉至亲之情。”余氏笑道,和许多人都一样的想法,觉得姚颜卿是沾了福成长公主的光。 徐太傅淡淡一笑:“非也,圣人是念及君臣之情。” 余氏倒是不解了,歪着头瞧着徐太傅,等他解惑。 徐太傅乐得跟老妻闲聊几句,便道:“五郎生父是先皇时的状元郎,先皇爱惜他一身才华,只叫他在翰林院待了半年便派到了吏部任职,当年圣人掌管吏部,是以這姚修远和圣人亦有几分交情在,当日琼林宴,圣人提及了姚修远,更为五郎赐了表字,足见這些年圣人尚记得姚修远的功绩。” “便是如此,你又知這裡面沒有福成长公主的缘故了?”余氏笑道,端起盖碗了润了润嗓子。 “妇人之见了不是,圣人若因舅甥情分照拂五郎,就长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杨家四郎怎得到现在還沒有個授個爵。”徐太傅看的分明,虽說定远侯府现在瞧着似圣恩犹在,可只观其一,定远侯府现在請封的折子都未曾批下,便知圣人是厌了定远侯府。 徐太傅想到這,越发觉得姚颜卿机敏,观他进京這段時間,他与定远侯府并无多少走动,便是将来定远侯府失势,也不会连累到他的身上,虽說定远侯夫人是他生母,可這些年来他长在广陵姚家,便不亲近自己生母也不過叫人非议一两句罢了,细說起来,福成长公主为母亦是不慈,谁又能把不孝二字诉之他身。 第28章 姚颜卿一回临江胡同,還未等进门,便叫姚四郎给堵在了门口,他手脚甚是利落,一勾一带便把人给推倒了墙角去,姚颜卿一怔,還来不及问是怎回事,便听姚四郎道:“宣平侯夫人来了,正在裡面等着你呢!” 姚颜卿远山似的长眉轻轻一挑,觉得有些意思,打五姐住到临江胡同這边来,许家来人前后加起来也不過三次,還得算上许四郎亲自来的那一会,如今怎得就坐不住了,竟让宣平侯夫人亲自来了。 “既是在等我,怎得四哥還把我拦在這。”姚颜卿笑眯眯的說道,伸手一挡,架开了姚四郎的手,提步便要进院。 姚四郎把他一拉,低声道:“我瞧着那老太太可不是個好热的,人家還带了帮手来,沒得你进去在吃亏了。” 姚颜卿笑问道:“她带了何人来?” 姚四郎嘴一撇:“宣平侯世子和许四郎都来了,人家行伍起家,就你這小身板可不够人家一個手指头推的。” 姚颜卿一掸无一丝皱褶的长摆,笑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他们许家来了两兄弟,咱们姚家不也有两兄弟在,有何可惧。”說罢,拿眼上下扫了姚四郎一眼,打趣笑道:“我不够许家人一個手指头推的,我瞧着四哥身强力壮,可還能抵挡一二。” 姚四郎见他竟有闲心拿他来打趣,急的一跺脚:“這都什么时候了,我瞧着宣平侯府那家子的架势可不单单是来接五妹妹回府的,看着倒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在。” 姚颜卿微微一笑,声音清亮,琅琅动听:“来的正好,他们不来我還准备到宣平侯府拜访呢!”說完,抬步便走。 姚四郎怕三娘子吃了宣平侯夫人的亏,叫她躲在了院子裡,自己作陪,依旧如登宣平侯府门那一日一般,一问三摇头,许大郎何曾见過這样的装傻充愣的主,一時間拿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姚颜卿归府。 姚颜卿进了大堂便抬手一供,两家人是亲家,自是不能论官职高低,只是他年少,這一礼却是该有的,随后又与宣平侯夫人问了安。 许大郎眼睛一亮,亦起身回礼,笑道:“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五郎好不厚道,叫我吃了一肚子的茶。” 姚颜卿哈哈一笑,口中赔罪,随后吩咐人下去布膳。 宣平侯夫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姚颜卿,轻轻一哼,道了一句:“不必如此麻烦,這一顿饭不吃也罢,你兄长适才說做不得你们三房的主,如今既你已归家了,我便长话短說,也叫你做一回主。” 许大郎回头看了宣平侯夫人一眼,有些不赞同的递了一個眼色過去,来时宣平侯曾再三嘱咐,言语间叫他们客气一些,莫要开罪了姚颜卿,這小子不是個吃素的,才进翰林院几天就得了圣人的青睐,虽說宣平侯府不至于惧他,可也沒必要得罪了他,毕竟两家還是亲家,以后总是要往来的。 宣平侯夫人在儿女面前說一不二惯了,哪裡会管许大郎赞不赞同,张嘴便道:“你姚家的姑娘尊贵,三催四請都不肯归家来,如今我這婆母的亲自来接人,她总要给我几分薄面吧!還劳烦四郎君把人给請出来,天色也不晚了,我們也不在此叨扰了。” 姚颜卿慢條斯理的落座,手微微一抬,便有小厮奉了茶過来,他先是呷了一口,才笑眯眯的說道:“伯母說的话怎叫人听不大懂,贵府何时三催四請過?莫不是指五姐夫送那两個小丫鬟来的日子吧!” “何必与我装糊涂,我府上大管家倒是厚着脸皮来了,可你们姚家门槛太高,倒叫他无功而返,如今我這老婆子厚颜過来接人,你莫不是连這個面子都不肯给?”宣平侯夫人冷笑一声。 姚颜卿淡淡一笑:“伯母這话說的,您的面子我焉能不给。” 宣平侯夫人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却不想姚颜卿话锋一转,挑眉冷笑:“不過我姚家的面子也不是任人踩在脚下的,我知宣平侯府门第高贵,我姚家原是高攀不起,阴错阳差成就了這段姻缘,五姐夫有所不满也是难免的,待我五姐冷淡一些我姚家也无话可說,只是却也不该欺人太甚,放纵府上的奴才都敢轻贱我五姐。” “放肆。”宣平侯夫人厉喝一声,她這辈子何曾被人如此顶撞過。 许大郎和许四郎亦有所不满的看着姚颜卿,眼中带着指责,怎能与长辈如此說话,实在是有失礼数。 姚颜卿嘴角轻轻一勾:“伯母何必动怒,晚辈也不過是說出实情罢了。” 宣平侯夫人目光森然的望着姚颜卿,身子微微朝前一倾,冷声道:“這就是姚家的教养,我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你姚家家大业大,姑娘都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受不得委屈,既如此,怎么不留在家中做一辈子的姑娘,這样的儿媳妇我們宣平侯可伺候不起。” 宣平侯夫人拿這样的话威胁姚颜卿,不過是想让他退让一步,叫她接了三娘子回府去,免得再叫人瞧了笑话,若不是几個儿媳妇娘家都传出了风言风语,她也不会亲自過府来接人,谁晓得這姚家人当真是给脸不要,還拿捏起了架子来。 姚颜卿把玩着手上通体润透的白玉盖碗,他手指净白纤长,搭在盖碗的壁沿上几乎和白玉融为一体,叫人分不清是他的手更白些還是软玉更润透一些。 “伯母的话可当真?”半响后,姚颜卿薄薄的唇勾了起来,笑意微冷。 宣平侯夫人讥讽一笑,未等开口,许大郎便急急的开口道:“不過是一句气话,五郎怎可当真,弟妹在我們府上是受了一些委屈,可自来居家過日子,哪有一点委屈都不受的,便是我們做儿女的,长辈有所训斥不也同样顺从。” “不知世子夫人可也曾受過這些委屈?”姚颜卿把手上的盖碗轻轻一撂,挑眉反问道。 许大郎面上闪過一抹不自在,說道:“如我所說,這哪裡算得上什么委屈。” “世子妃果然是至孝之人。”姚颜卿淡淡一笑,转瞬却讥讽道:“只是還請世子为我解惑,不知克扣儿媳嫁妆是京中的风俗還是宣平侯的惯例?” 此话一出,许大郎脸上便是一红,呐呐无言,在沒脸开口了。 宣平侯夫人哪裡想到姚颜卿连這点情面都不留了,既恼且恨,便冷笑道:“商贾就是商贾,一味只知金银俗物,我宣平侯府是何等人家,岂会作出這样的事来,你上下嘴唇一碰倒是說的轻敲,你且叫了华娘来,我倒是要问问她,我何时克扣了她的陪嫁。”宣平侯夫人知三娘子是個软弱性子,才敢叫她来当庭对峙,是笃定她不敢胡言乱语。 “母亲,别說了。”许四郎轻轻拉了拉宣平侯夫人的袖子,脸色通红,实在觉得有些沒脸见人,恨不得以袖掩面遁走。 “您既然如此看不上我姚家,何不叫令郎写下和离书,自此一别两宽,各自婚嫁再不相干。”姚颜卿怒极反笑,冷言相激。 宣平侯夫人不曾想姚颜卿竟這般油盐不进,实在狂妄至极,只是她便是不中意三娘子,也断然不会叫儿子和离,且不說宣平侯府几辈子加起来也不曾出過這样的丑事,便是冲着姚家每年送来的银钱,她也断然割舍不下。 “竖子狂妄,我且不与你說,你不過是华娘的弟弟,焉能做得了她的主。” 姚四郎忍了半响,终究是忍不下去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喝声道:“我說你個老太太,我家五郎竟你年迈,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倒是越发的嘴上不饶人了,你叫我妹妹来想做什么,莫不是還想当着我們的面欺负她不成?若舍不得我姚家的银子只管直說,沒得用了我家的银子還嫌了金银是俗物的道理,你這也太不讲理了些。” “放肆。”宣平侯夫人气的直发抖,姚家一個两個竟都敢如此顶撞于她,她当初說什么来着,商贾之家做不得亲,都是個沒有规矩上不了台面的。 “母亲,咱们先走吧!”许大郎既怒又羞,却也知姚家人的话不假,母亲是克扣了四弟妹的嫁妆,只這一点,就叫他们在姚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姚颜卿轻笑一声:“四哥說的什么话,宣平侯府是什么样的门第,瞧了银子一眼都怕脏了娇贵的眼来,哪裡会舍不得五姐的陪嫁。”說完,姚颜卿冲宣平侯夫人微微一笑:“不過若府上真的手头紧,也不急于一时還五姐的嫁妆,等我派人点清楚后,府上打下一個欠條来,等手头方便了在還也不迟。” 话以自此,宣平侯夫人焉能在此时退后一步,她一退,失的便是整個宣平侯府的颜面,强撑着露出一個冷笑来,阴冷的目光在姚颜卿脸上扫過:“你可知說出的话便沒有反悔的余地。” 姚颜卿微微一笑:“我姚颜卿說出的话从不收回。”說罢,比了一個請的姿势。 第29章 姚颜卿怕许家人的到来叫三娘子心裡不安,叫大厨房的人炖了一盅血燕,又置上几样小菜亲自送到绿兮阁去,香冬见到姚颜卿忙福了福身子,接過他手上的食盒,把他迎了进来。 三娘子瞧见姚颜卿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衣衫齐整,束发为乱,心裡松了一口气,她旁的不怕,就怕许家人是行伍出身,一言不合在与姚颜卿动起手来,她弟弟是個读书人,哪裡禁得住他们的粗手粗脚。 姚颜卿含笑任由她打量,见她面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一声,道:“五姐先来用些饭,有什么事咱们一会在细說。” 三娘子哪裡有胃口,她总怕因自己的事叫姚颜卿得罪了宣平侯府,忙道:“我刚刚吃了些糕点,眼下也不饿,你可有用過饭?” 姚颜卿一撩长袍,懒懒的靠在软榻上坐着,笑道:“回来时在徐太傅府上用了一些。”說着,吩咐了香冬把食盒裡的饭菜端了出来,笑眯眯的說道:“在别人家用饭总归不能敞开了肚子吃,五姐陪我在吃些,咱们边吃边說。” 三娘子哪裡能不明白姚颜卿的好意,轻轻点了下头,叫香冬把小几搬到了榻上,与姚颜卿相对而坐。 小几上置了六样小菜,三素三荤,外加一盅火腿鲜笋汤,三娘子沒叫香冬上前伺候,自己给姚颜卿舀了一碗汤晾着,随后夹了一筷子的酸辣牛肉丝放到青花缠枝莲花的小碟子裡,递了過去。 姚颜卿象征的动了动筷子,之后便舀着火腿鲜笋汤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三娘子也沒有什么胃口,动了几筷子的素菜,喝了一碗热汤便叫香冬把菜都撤了下去,之后眼巴巴的瞧着姚颜卿。 姚颜卿笑了一声,端着盖碗呷了口香茶,催着三娘子把燕窝粥喝了,之后才慢條斯理的开口道:“五姐莫要担心,依我說宣平侯府不回也罢,那样的人家還有什么可值得流连的,现在无牵无挂的离开总比将来拖儿带女要强,日后也与宣平侯府再无牵扯。” 三娘子一怔,心裡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自不是舍不得许四郎,如五郎說的,那样的人家還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她虽长在商户,可家裡长辈哪個待她不是如珠如宝,她何曾受過這样的委屈,只是宣平侯府乃是高门大族,亲友遍布京城,她若是给了宣平侯府沒脸,谁知他们会不会报复到姚家和五郎身上。 姚颜卿瞧着三娘子的神色,不用做想也知她心裡在想些什么,心下一叹,脸上却带出几许笑意,温声道:“我說五姐不必担心這话自不是哄你,有一個好消息我倒是忘了与你說,今儿一早圣人宣了我进宫,說来也是我运气好,碰巧也遇见了三皇子有事进宫,圣人便也叫我一道听了几耳朵,问了我话,想是我才德兼备入了圣人的眼,便叫我与三皇子打個下手,一道审查户部贪污一案。” “哪有人這般夸自己的,好不害臊。”三娘子嗔他一句,脸上却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姚颜卿见三娘子脸上露了笑,便继续道:“我知五姐的担心,虽說宣平侯府门第比咱们姚家高贵,可咱们也不必惧他,這么多年来咱们姚家走的也不是他宣平侯府的路子,再者,我是文臣,徐家是行伍起家,便是想在朝堂上与我下绊子他也无处着手。”說道這,姚颜卿突然把声音压低,与三娘子道:“這次户部贪污案牵连甚广,许家二郎君在户部任主事一职,說不得此事就要牵连到他的头上去,五姐仔细想想,你若是继续留在许家,若此事真牵连到许二郎君的身上,许四郎来若来托我,我到时应是不应?不应,你在许家如何自处,少不得又要受宣平侯夫人的埋怨,我若应下,你想我刚刚入仕,便敢与人开了后门,圣人可能轻饶了我。” 三娘子别的不怕,就怕她的事牵连到姚家和姚颜卿的身上,此时听姚颜卿這般說,一時間倒是半信半疑,低声问道:“你莫不拿话来哄我吧!” 姚颜卿浅浅一笑:“怎会,這样大的事我怎可能胡诌,五姐既沒有留恋许家,那這桩事咱们就說准了,你只管安心在府裡住着,明個儿一早我便叫四哥去宣平侯府要和离书来,自此与那许四郎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三娘子略有迟疑的点了下头,想了下,說道:“让四哥還是客气一些的好,虽依着你的意思說许家不能在朝堂上拿你如何,可他们的人家亲友遍地,說想寻你麻烦实在是防不胜防,咱们宁可退让一步,吃了一时的亏,也别叫他们记恨上你。” 姚颜卿当即便笑道:“五姐只管放心便是好了,這件事我保准办的漂漂亮亮的。”心裡却道,只這和离一事必是叫宣平侯府记恨上姚家,哪裡還有退让的余地,若不叫宣平侯府吃一個大亏,他们焉能长些记性。 姚颜卿处事三娘子自是一百個放心的,她這弟弟不比她是個愚笨不开窍的,自小便是人见人夸,最是有出息不過了,只恨自己是個扶不上墙的,事事都要拖累他一等,当真是沒個做姐姐的模样。 三娘子进京后性子便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想着因自己之故拖累了姚家老小便忍不住红了眼睛,姚颜卿见状免不得柔声劝慰了她一番,直把人哄的破涕为笑,這才放心离了绿兮阁去。 他转身出了绿兮阁,便回了昆玉轩,姚四郎与他同住一個院子,眼下正在书房裡等着他,见他归来,便急急的问道:“五妹妹是個什么意思?”今日可算是把宣平侯府得罪透了,他倒是沒有所谓,就怕五妹妹舍不得许四郎那個小白脸。 姚颜卿哈哈一笑:“自是由着咱们做主了,我這明個儿一早得到户部去一遭,宣平侯府的事還得劳烦四郎走一趟,和许四郎要来和离书,叫下人清点好嫁妆,缺了什么只管记下来,许家人若不肯還,便叫他们写個欠條按個手印,等我得空了在去和他们讨要。” 姚四郎嘴张了张,這讨债的事他可沒有三哥擅长。 “许家人要是不承认呢?” 姚颜卿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书柜旁,从第三個格子中拿出一本《大学》,那书封面倒是与普通的书本无异,内裡却有乾坤,姚颜卿上手一番,裡面整整齐齐的夹着一沓单子。 “不承认?一笔笔都记着账呢!這几年咱们拿一年沒有给五姐送东西来,一码归一码,给他许家的咱们认了,给五姐的东西他们都得给吐出来。”姚颜卿把单子拍在了桌案上,光三娘子当年的陪嫁单子就有十五张之多,每年姚家指名道姓送给三娘子的东西每年都写满了三张单子,這四年下来,前前后后加起来,算上三娘子的陪嫁,单子足足有三十张,也够叫宣平侯府肉痛的了。 姚四郎嘴巴张的大大的,哪裡想到姚颜卿准备竟這样充分,吭哧了半响,问道:“這些你是打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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