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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第31节

作者:未知
姚颜卿听了传话便笑了起来,不紧不慢的逗着架子上的鹦鹉,這是他上次南下带回来的,如今稀罕的紧,喂养的也精,每日要吃蒸熟的粟米拌上蛋黄,還得吃核桃仁和果泥。 “徐家老二竟寻到你這来了。”三皇子长眉一挑。 姚颜卿拿着小巧的银勺刮着果泥,喂了五彩斑斓的大鹦鹉一口,头也沒回的道:“未必是来寻臣的,八成是来寻殿下的。”說完,又刮了果泥逗着鹦鹉玩,直把那鹦鹉逗得口吐吉祥话,這才叫它尝了甜头。 “把人請进来吧!”姚颜卿把勺子個半個果子递到丫鬟手上,又接了湿手绢擦拭着手。 那厢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請了徐准进院。 徐准一进门便瞧见三皇子坐在宽倚中端着盖碗呷了香茶,那姿态无一不是透出一种他是常来姚家的架势。 上前见了礼,又与姚颜卿互相拱手见礼,徐准一脸为难之色,姚颜卿闻音知雅意,当即便要腾地给俩人說话,三皇子却道:“哪有把主人家撵出去的道理,二郎有话不妨直說,五郎也不是外人。” 徐准应了一声,眼角微微泛红,长身一揖到底,轻声道:“不瞒殿下,此次臣是为长兄的事来寻殿下,大哥那人臣是知晓的,断然不会有胆子谋害大舅舅,還請殿下還臣大哥一個公道。” 三皇子闻言却是一声叹息,道:“恪顺王叔的案子父皇是发了话的,不拘是谁都要寻出真凶以慰王叔在天之灵。” 徐准心裡咯噔一下,听說三皇子的言下之意,這是要用长兄的命来慰大舅舅的在天之灵。 “殿下。”徐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首伏地:“便沒有回旋的余地嗎?” 三皇子淡淡的看着徐准,道:“且回去吧!這件事牵连不到徐家的头上来。” 徐准惨然一笑,叩首道:“還請殿下开恩,允臣与长兄一见。” 三皇子把目光投到了姚颜卿的身上,姚颜卿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点头,却是用手指在右手掌心上轻敲了三下。 三皇子明白這是让他敲打徐准之意,便道:“這样诛九族的大罪,原不该叫你看上他一眼,只是你我到底血亲,這個情面我总是要给的,罢了,一会我叫侍卫带了你去牢中,你且仔细与你阿兄說說,莫要在犯了糊涂,一力承当总比拖累了一家老小的好。” 徐准应了一声,一脸感恩之色的起了身,抹着眼泪道:“臣替长兄谢殿下开恩。”說完,告了辞。 三皇子望着徐准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的背景,忍不住沉声一叹。 姚颜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三皇子,說道:“殿下可是不忍了?” 三皇子一怔,随即失笑摇头:“不過是一时感叹他们兄弟情深罢了。” 姚颜卿长眉一挑,淡笑道:“也未必有几分真。” 三皇子也知這话为真,可真情假意,到底也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话音一转,三皇子道:“杨溥颐纵子行凶的案子结了,他虽官降三品,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害死了他宝贝儿子,你们的仇是解不开了。” 姚颜卿面上带有几分漫不经心:“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当日他参我一本就该有次觉悟。” “我不過是与你提個醒,他到底在朝为官多年,故交不少,如今他视你为眼中钉,无异于一條藏于草丛之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张着蛇口露出毒牙随时准备咬你一口。”三皇子沉声說道,眉头轻皱着。 姚颜卿淡淡一笑,眸中厉光一闪:“在朝中谁人不能树敌,我若惧他,只退让一步不知该有多少人想要把我拉下马来。” “你心中有数便好,不過要我說這個震慑是该有的。”三皇子点了点头,照旧厚着脸皮留下用了晚膳。 秋季适宜滋补养生,五娘子叫人炖了一锅子黄牛肉,敲了牛骨髓,混着各色香料一起顿了一整日,晚上的时候让小丫鬟送到昆玉轩来,想着三皇子也在,便烫了一壶果子酒。 牛肉炖的又香又烂,砂锅连着火炉一道端過来的,小火慢慢炖煮着,香的人能咬掉舌头,三皇子吃了一大块便赞了起来,又道:“到底是表妹体贴人。” 姚颜卿笑而不语,只饮着果子酒。 三皇子窥了他一眼,笑问道:“五郎可曾想過在给表妹寻個婆家?她到底年少,总不好一直虚度光阴。” 姚颜卿眉梢挑着,神情有些怪异,问道:“殿下莫不是想毛遂自荐吧?” 三皇子刚饮下的一口酒险些喷出,连咳了好几声后,拿着帕子抹了抹嘴,笑道:“五郎說笑了不是,我府上已有正妻,焉敢肖想表妹。” 姚颜卿觉得這還像一句人话,轻笑一声,說道:“殿下莫不是想给臣五姐保媒吧!” 本是一句玩笑之言,不想竟叫姚颜卿說中了,三皇子竟一点头道:“五郎果然聪明,我正有此意。” 姚颜卿不由一怔,他倒不是未曾想過为五姐另寻一桩良缘,可一时沒有合适的人选,寻常人家哪裡敢娶宣平侯府和离的儿媳妇,高门显户他又沒有相熟的,不知根知底的人家他亦是放心不下,一個弄不好便是出虎穴又入狼窝。 “不瞒五郎說,我有一表弟前年丧偶,膝下有一子一女,如今他府上连個当家作主的女眷也沒有,我想着亲上加亲倒也是一桩好事,這才想着问问五郎的意思。”三皇子自斟自饮一杯,衔着酒盅含笑看着姚颜卿。 姚颜卿听到一子一女便皱起了眉头,常言說的好,后母难为,他姐姐那样柔顺的性子怕是当不来這后母。 “怕是有些不合适。” “五郎别急,且听我說完,我那表弟也是出自书香门第,江阳范家你可听過?表弟行三,一来不是长子无需担起家中重任,二来他品格端方,便是丧妻后身边亦不曾纳有妾侍通房之流,如今马上要从沔州调回京城,我那姨母先前来信让我在京中帮着看一适合的女娘,我思来想去,倒觉得表妹最为适合。”三皇子温声說道,他知姚颜卿最为在意這個姐姐,若能为她寻一桩良缘,自是更能拉紧彼此的关系,是以接到范大夫人信后,便想到了五娘子。 姚颜卿听到那范家三郎身边并无妾侍通房,心下微微一动,他五姐性子過于柔和,這样省心的夫婿最是适合她的性子,就是不知這人是否如三皇子所說的那般品格端方,如为真,倒真不失为一桩良缘。 第66章 姚颜卿把五娘子的婚事放在了心上,只是眼下忙着恪顺王案子的事情,一時間沒有得空与她說,想着等恪顺王的案子一了结,在细细的把這事說与她知晓,不想這桩案子竟出了纰漏,端宁侯死在了牢房中。 端宁侯死了?姚颜卿听到這個消息一惊,失手打碎了手上的盖碗,茶水溅湿了绯色的袍角,他却顾不得這些,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前倾去,语气带着威压:“你說谁死了?” 报信的狱卒不敢抬头,躬着身回道:“回大人的话,是端宁侯死了。” 三皇子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责问的意思,冷声道:“你们是怎么看的人?才短短一天的時間竟叫人死了牢中?他是怎么死的?” 狱卒低声回道:“回殿下的话,是咬舌自尽,一早小的们送饭时发现的。” 三皇子怒极反笑:“咬舌自尽,你们一個個都好样的,這么多人连一個大活人都看管不住。” “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时候,端宁侯的尸首在何处?”姚颜卿与三皇子說道,后面一句话显然是问的狱卒。 狱卒回道:“尸首還放在牢房中,小的们沒敢移动端宁侯。” “金吾卫的人都在哪裡。”三皇子挥手让那狱卒下去,咬牙切齿的說道,眼看着這桩案子就能了结,竟徒生异变,如何不让人着恼。 三皇子在堂内连连度步,一時間竟不敢进宫去报信。 “明日只怕参你我的折子得像雪花一样多了。”三皇子可苦笑一声說道。 姚颜卿亦忍不住苦笑:“只怕不用等到明日,一会就该进宫請罪了。” 姚颜卿阖了阖眼,牙齿紧紧一咬,厉声道:“审,一個個的审,昨日除了顺德县公還有谁去探過端宁侯,总不能让他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說完,他看向三皇子,沉声道:“昨日是殿下府中的侍卫带着顺德县公去的牢中,把他叫来问话,听听他到底和端宁侯說了什么。” 三皇子咬了咬牙,脸色阴沉仿似要结出寒冰一般:“不用问了,昨日我便问過话了,统共說了不到五句话,也沒有什么蹊跷之处。”說完,他眸中冷光一闪,阴恻恻的道:“這他娘是挖好了陷阱等着让我們栽個跟头呢!” 姚颜卿得承认是自己失策了,技不如人,這個跟头栽的不冤。 冯百川一头冷汗的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也是刚刚得了消息,這事他脱不了干系,牢房中可他金吾卫的人,可就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端宁侯咬舌自尽了。 “這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冯百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時間连规矩也顾不得了,只匆匆的拱手与三皇子见了礼。 如今三人可算是一條绳上的蚂蚱,這個责任谁也推脱不掉。 “昨日就提审端宁侯好了。”冯百川恨声說道,到时候便是死了也是畏罪自杀,与他们再沒有多大的干系。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叫人审昨日看守牢房的人,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三皇子冷声說道,暴怒的情绪已有些控制不住。 “殿下,如今要如何和圣人回话?”冯百川额角的青筋之跳,沉声道:“要不就說端宁侯是畏罪自杀?” 三皇子看了姚颜卿一眼,姚颜卿掩在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眼下也顾不得冯百川的品级比他高,直接否定道:“不可。”端宁侯的死虽要定成畏罪自杀,却不可是在他刚死的這個节骨眼上。 “那你說该如何回?”冯百川看向了姚颜卿。 姚颜卿撑着宽倚的扶手起身,在堂内转了几圈,猛的一回身,冷声道:“沒有经過调查直接用畏罪自杀又能搪塞了谁,弄不好,還得参我們逼杀了端宁侯。”說完,姚颜卿阴沉沉的望着冯百川,沉声道:“還請冯大人先去审问狱卒,我和三殿下进宫請罪。” 冯百川迟疑一下,随后一抱拳:“有什么消息還劳烦姚大人告知一声。”說完,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你以为請罪就沒有人說我們逼杀了端宁侯?安平姑妈只怕如今已哭倒在了紫宸殿。”三皇子沉声說道,烦躁之下一抬手便扫落了小几上的茶壶。 姚颜卿垂眸說道:“难不成殿下還有更好的主意?” 如今一個逼杀之名是跑不了的,唯一叫人庆幸的是大理寺、御史台、刑部都牵扯进了其中,圣人便是再震怒也不会把他们所有人都迁怒了去。 “端宁侯這狗娘养的什么时候自尽不好,偏偏选在這個时候。”三皇子咬牙切齿的骂道。 姚颜卿如今已经冷静下来,冷笑一声道:“正是這個时候自尽才叫人說不清楚呢!连审也未审人便沒了,外人指不定要如何說,一個失察之罪還是轻的。”說完,姚颜卿深深呼出一口气:“殿下請吧!早晚都得经這么一遭。” “這事定然是老四做的。”三皇子走到姚颜卿身边,恨声說道,满目腥红,恨不得生撕了四皇子。 姚颜卿垂眸不语,默认了三皇子的话,先是留下一封信引着他们误会,让他们不能深究下去,逼得他们不得不择出一個替罪羊来,如今這替罪羊审還未审便自尽而亡,造成了信中所写內容为实的假象,让他们吃了一個哑巴亏,分說不清。 半掩的眸子轻轻挑起,姚颜卿望着三皇子冷峻肃杀的脸庞,一個想法从心裡升起,转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声叹息,从晋文帝把他和三皇子牵扯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事已是注定,他好则自有锦绣前程,而他一旦从高空坠下,拉着垫背的必有他一席之地。 “五郎?”三皇子见姚颜卿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由轻挑眉梢,低声一唤。 姚颜卿错开目光,淡淡的道:“不管是谁做的,這事已经出了,一切還得看圣人的意思。” “父皇的意思。”三皇子冷笑一声,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世人皆重视嫡子,父皇亦不能免俗。” “您该庆幸四殿下仅占了一個嫡字。”姚颜卿轻声說道,若是嫡长二字皆占,哪怕他病的只剩下一口气谁也别想从他口中夺食了。 姚颜卿与三皇子两人进了宫,齐齐跪在紫宸殿中,具不敢抬头仰视晋文帝的神色,直到一個盖碗砸了下来,水渍和茶叶溅了两人一身,两人竟同时悄无声息的舒出了一口气,庆幸晋文帝這股火肯发出来。 “四個狱卒外家六個侍卫守着,你们也能叫一個大活人自尽,你们真是好样的,一個是朕的儿子,办差也有十来年了,一個是朕钦点的状元郎,你们就是這样办差的,你们這是什么?是失察嗎?朕看你们這是玩忽职守,依朕看你们也不必审什么案了,一個去皇陵守墓,一個去趁早回家行商的好。”晋文帝可谓是震怒非常,他前脚下令冯百川拿人,后脚這人就死在了牢中,端宁侯的死无疑是打了他的脸。 “臣有罪。” “儿臣有罪。” 姚颜卿和三皇子同声說道,身子低低的伏在地面上。 晋文帝的手拍的案几“啪啪”作响,骂道:“有罪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朕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就在刚刚,安平长公主被抬出了宫,生生的哭晕在了朕的眼前,她說端宁侯死的冤枉,让朕還他一個公道,你们告诉朕,朕拿什么来還他一個公道,用你们的命来還嗎?” “臣无能,請圣人息怒。”姚颜卿低声說道,头磕在白玉铺成的地面上“砰砰”作响,沒一会润白的地面便染上了血迹。 三皇子看的一怔,随即心中怒火攻心,抬头道:“父皇若让人偿命只管拿我的来偿便是了,何苦這般做筏子,端宁侯的死其因为何您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嗎?” “你放肆。”晋文帝厉喝一声,想也不想便抄起手旁的奏折劈头盖脸的扔了下去。 三皇子头微微一侧,折子還是划破了他的脸,他抬手抹了一下脸颊上渗出的血珠,冷笑一声:“父皇不是想给端宁侯偿命嗎?儿臣明儿個便一头碰死在太和殿上,一来能堵住百官的嘴,二来也能叫那人如愿。” “孽畜,你是想气死朕不成。”晋文帝猛地从龙椅上起身,绕過案几迈阶而下,指向三皇子的手微微发抖。 “圣人息怒,殿下不是有意的。”总管太监梁佶扶着晋文帝的手臂,轻声劝道,又暗暗对三皇子使了一個眼色。 “朕看這孽障不把朕气死心裡不能如愿。”晋文帝冷笑一声,目光一扫注意到了地面上鲜红的血迹,冷声道:“别磕了,便是磕死又有何用。” 姚颜卿缓缓抬起头来,原本如温润白玉一般的额头上磕出了一块青紫的瘀块,瞧得人触目惊心,晋文帝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沉声道:“一個個只会說自己有罪,反倒不知将功补過。” 晋文帝给出了台阶,姚颜卿顺势便道:“殿下已叫冯大人审问狱卒和侍卫,臣相信今日便能撬开他们的嘴,得知端宁侯因何自尽而忙,臣觉得端宁侯的死因确实有不少的蹊跷之处,恳請圣人给臣一個机会,让臣查清此案,若端宁侯当真是蒙冤受屈继而自尽,臣愿给端宁侯抵命,若端宁侯是畏罪自杀,還請圣人還殿下和臣一個公道。” 第67章 晋文帝暂压住心中的火气,叫姚颜卿和三皇子起了身,度步坐回龙椅中后,看向三皇子的目光中带有几分高深莫测,好半响才冷哼一声,道:“你這火气比朕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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