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九爷,你高傲的味觉呢? 作者:未知 一头山羊加上一头狼,大约一百五十斤重。 田大牛砍了一根手臂粗细的竹子,现做一根杠子,用树藤将两只猎物绑在杠子两端。 楚蘅看着他将绑着猎物的杠子往肩一搁,“大牛哥,這两只猎物不轻,我看,還是咱俩抬着下山吧。” 若是平地,肩扛一百多斤,田大牛自然沒問題,可是這裡是凤凰山的内围,路不止不平,還十分崎岖。 “不用了,這两只猎物不過一百多斤,我扛得住。”說话间,田大牛已经绕過楚蘅,走在了前面。 楚蘅只好帮他拿弓,紧步跟着。 回到村,田大牛先将山羊送去了楚蘅家,這才扛着那头灰狼回去。 庄氏见他扛了一头狼回来,总算嘴角露了几丝笑容。 “大牛,你才回来,咋又要出门?” 田朵从厨房裡出来,见田大牛对着门外走,赶紧将他叫住,“哥,马上就开饭了,你别出门了,省得我再去找你。” “你们吃吧,我不回来吃了。”田大牛偏头看了田朵一眼,继续往外走。 “姐,你瞎担心,哥這么大個人了,還能将自己饿着。”田二牛坐在水井盖上,翘着二郎腿。 田朵眸子一转,将他瞪着,“你那点鬼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哥不在家吃饭,那盘子裡的肉,都能进了你的嘴巴。” “爹牙齿不好,嚼不了那野猪肉,娘觉得最近发福了,戒荤,那盘子裡的野猪肉,我不多吃一点,搁馊了,倒掉多可惜。”田二牛对着田朵嘿嘿笑。 “好吃懒做就好吃懒做,還找借口。”田朵气急,“你這臭小子,如此好吃懒做,谁敢嫁你。” 田二牛撇了撇嘴,“姐,咱们半斤八两,你這么野蛮,也沒人敢娶你。” “你這臭小子,再說一遍。” 田朵咬牙启齿,提着鞋底要打田二牛,田二牛屁股一抬,赶紧逃命。 “娘,爹,哥,田朵杀人了,救命啊。” 田大牛沒走远,田二牛杀猪般的叫声传来,直接被他无视,继续大步往楚蘅家去。 “大牛哥,你怎么来了?”楚蘅在井边洗脸,听到脚步声,偏头一看,田大牛满头大汗站在自家门口。 田大牛走到楚蘅身边,“来帮你杀羊。” 楚蘅见他满头大汗,打了一盆水,递给他,“還沒吃饭吧,洗把脸,进屋吃饭。” “嗯。”田大牛毫不含蓄的点头,从楚蘅手裡接過水。 楚蘅丢下他,去帮柳氏摆饭。 “蘅儿,你与大牛到底是啥关系?”柳氏将楚蘅拉到厨房的角落裡,“他回去,咋连饭都沒吃,又跑来咱们家了,娘不是心疼饭食,而是,你俩走得這么近,会招人闲话。” “娘,我只拿大牛哥当自家哥哥,该說的,我也与他說清楚了。” 此刻,楚蘅有些头疼。 田大牛這是在以退为进啊。 柳氏皱着眉头,“丫头,你拿他当哥哥,問題是,他沒拿你当妹妹。” “娘,先吃饭吧,不說這些了。”楚蘅摇了摇头,将烦恼抛掉,端着一盘菜往外走。 吃過午饭,柳氏烧了开水,将冒着白雾的开水往山羊身上一倒,片刻后,田大牛,楚蘅就动手去毛。 料理一百斤左右的山羊,比料理三四百斤的野猪轻松多了,加上田大牛帮忙,不到半個时辰,被拔了毛,去了内脏的山羊就被挂在了楚蘅家的木梯上。 田大牛拿着剔肉刀,站在木梯前,将山羊骨一块一块剔下来。 “大牛哥,你回去休息吧,剔骨,我自己来就行了。”楚蘅站在他身旁,见他后背汗湿一大片。 “我不累。”田大牛一丝不苟,继续剔着骨头,“這是屠夫干的事,你一個姑娘家,哪能干這些。” “大牛哥,你不也不是屠夫嗎。” 田大牛停下刀,偏头看了她一眼,“我不是屠夫,但是我是男人。” “好吧,我去帮你泡壶茶。”楚蘅拗不過他。 田大牛剔完骨头,楚蘅端了茶来,为了赖在楚蘅身边,他硬是喝光了一壶茶水,這才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回去。 楚蘅拎着空茶壶,额前一排黑线。 柳氏从屋裡出来,不见田大牛的身影,“蘅儿,大牛走了?” “嗯。”楚蘅拎着空茶壶,从椅子上站起来,“娘,我去准备肉串酌料。” “去吧。”柳氏心事重重的回答。 楚蘅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轻声道:“娘,我与大牛哥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大牛哥的为人,难道你還不清楚,他不会伤害我的,别人喜歡怎么說,那是别人的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 此时,大王镇,菜市场,凤九爷坐在竹椅上,盯着楚蘅摆摊的位置,望穿秋水。 “小福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福子顺着九爷的视线看去,也将楚蘅摆摊的位置盯着,“九爷,未时末刻刚過。” “已经到酉时了嗎?”凤九爷从竹椅上起来,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不知不觉,太阳都落山了。” 那慵懒散漫的话语停顿一下,九爷收回目光,看着小福子,“小福子,這都下午了,你說,那丫头为何還不来。” 小福子很想回一句。 我怎么知道。 “九爷,或许那姑娘今日在别的地方摆摊,沒到菜市来。” “有道理。”九爷很认同的点头,既而冷瞥了赵麻子一眼。 赵麻子收到九爷的冷眼,心裡哆嗦了一下,“九爷,昨日我与那丫头起冲突,可沒讨到半点好处,那丫头伶牙俐齿,厉害着呢,绝对不是被我吓到了。” “小福子,收摊。”九爷回想楚蘅收拾赵麻子的手段,這才收回目光。 小福子一扫摊上的猪肉,“九爷,猪肉還沒卖完呢。” “不卖了,留着回去做红烧肉吃。” 小福子数了数,摊子上還剩下大大小小五块猪肉,“九爷,做红烧肉,使不了這么多猪肉。” “不怕,咱们家大黄一顿可以吃几斤红烧肉。” “是。”小福子嘴上說是,肚子裡却在抱怨。 九爷养的狗可真好命,顿顿有红烧肉吃。 收了摊,出了菜市场,小福子挑着担子准备往回走。 “我沒說回去。”九爷空着手,东张西望。 小福子拉长一张苦瓜脸,“九爷,不回去,为何收摊。” “收摊,是为了找肉串摊子。”九爷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小福子挑着担子,肩上酸痛,很想问九爷一句:九爷,你高傲的味觉呢?一個小丫头片子的烤肉串竟也能勾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