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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当官与经商

作者:未知
御天来将信将疑的看着儿子,他总觉得御杰好像变了一個人似的,和落水之前大不一样,难道這小子灌了一肚子河水把他灌聪明了?或者是每天看书发生的变化? 看到御杰来了,马强一家就像引贵人似的,御杰帮助马强好容易找了個事做,赚钱多少先不說,关键是人家的心好。 接過马强的大妹小翠端来的水,御杰咕咚咕咚喝完,用手抹了抹嘴巴“马伯伯,我要和马强出去商量件事。” 马强的爸爸以为他们商量的是烤羊肉串的事,不仅沒有阻拦,反而连声催促马强快去,這种情况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为了不让儿子到外面和一些年轻人闲混在一起,马老汉从来不让马强出去,尤其是晚上。 兄弟两個坐在大街的路灯下面,当听完御杰的话后,马强笑了“這件事情好办,咱们镇上有四家做糕点的個体库,尤其以谢老三家的最好吃,钱思友拿着副食品厂的包装袋肯定是上他们家裡去。” 御杰想了想“即便我們知道钱思友想用谢老三家的糕点偷梁换柱,今天晚上肯定会连夜包装好,明天一上班就拿到县裡给那些当官的品尝,如果我們想来一招狸猫换太子還是有一定难度的。” 马强嘿嘿的笑了,御杰看了看他,心想:這小子笑起来够阴险的,不過对待向钱思友這种混蛋,不使点阴招,還真的收拾不了他。 “杰老弟,我马强在街上混了這么多年从来就沒有一個看的起我的,而你杰老弟你却把我当個人看,不仅拉我合伙做生意,還给了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种深情大义我马强是永远不会忘记的,钱思友那個小子不是個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既然你想收拾他,哥们我绝无二话,谢老三的儿子谢小六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兄弟,我說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半個小时后御杰和马强从谢小六家裡走了出来,一出大门口两個人一阵大笑,仿佛看到了钱思友面对县领导时的狼狈像,至于钱思友会不会因为這件事被县裡撤了他的职,御杰也沒有那么大的奢望,但总可以利用這件事情让钱思友和他的姐夫当众出一個大丑,如果能引起县裡的注视那就更好了。 谢小六的家离镇上比较远,途中還要路過一個废弃已久的砖瓦厂旧址,由于长年的挖土,公路两边形成了一個個大坑,再加上這裡路又近乎直角,所以這些年来這個地方经常发生交通事故,县裡也多次想把這個地方修直,但就是因为沒有钱而一直拖到了现在,当地人非常清楚,苦就苦了外地来的那些司机了。 一辆汽车亮着大灯从后面急驶過来,御杰和马强向路边躲了躲,原来是一辆挂着军队牌照的帆布棚吉普车,按照御杰的估算,吉普车的速度至少也要有七十公裡以上。 這個速度在十几年后的高速公路上算是很慢了,但是在当时的路况和年代却是很少有的,速度這么快又挂着军队牌照,车上的主人肯定有什么急事。 车开出去就是那個急弯了,御杰和马强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汽车被路边的大树拦了一下,翻了一個滚,一头栽进了大坑裡。 “我靠!出事了!” 吉普车四轮朝天,翻在了十几米的沟裡,速度這么快,沟又這么深,人掉下去肯定是沒命了。 幸亏吉普车的大灯還亮着,御杰和马强找到了一個地势稍微平缓的地方下到了坑底,汽车摔得已经变形了,伸手探了探车内两個人的鼻息,驾驶员已经停止了呼吸,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個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還有微弱的呼吸声。 “御杰,我們怎么办?” “先把人拖到远处再說,漏了這么多油,一旦起火可就麻烦大了。” 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两個人从车裡拖了出来,御杰也在暗自庆幸,幸亏吉普车是帆布棚的,如果是像后世那种越野车,如果沒有专业的破拆工具,想把人救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驾驶员既然死了,此时只能先救活的了,当两個人把伤者抬到公路上的时候,汽车就着火了,御杰和马强相互看了看,也在感到万幸,如果再稍微晚一会,不要說是伤者了,就是他们两個的小命也就全完了。 背着伤者一路小跑来到了县医院,尽管马强是练過武功、身体也很强壮,但是两公裡的路也把他累得够呛。 那個年代,医院讲究的是救死扶伤,并沒有像前世那样充满着铜臭气,医院也沒有让御杰他们交什么押金,马上就展开了抢救。 伤者的手臂撕裂了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大口子,血正在不断的向外涌着,幸亏御杰在這之前用腰带把伤口的上方给扎住了,否则這么远的路,伤者早就死了。 经過一番检查,伤者除了外伤之外,還断了两條肋骨,如果只是外伤還好說一点,关键是伤者還在不断的吐血,看他那個样子,一定是肋骨把肺叶给扎伤了,像這么大的手术,显然不是小小的县医院能够做的。 医生们忙忙碌碌的救人,御杰却在皱着眉头,這一次的事故這么大,前世怎么一点记忆裡沒有呢?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前一世不是沒有发生過這次事故,而是因为御杰到那天晚上并沒有出门,再加上他的年龄還小,也许听說過這件事情,但過后却忘了。 医生的议论声引起了御杰的注意,原来伤者失血過多,需要马上输血,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伤者的脸色蜡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如果沒有合适的血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者死去。 御杰突然想起来,自己受伤之后能够快速愈合,血液中一定存有某种特异的物质,如果能把自己的血液注入到伤者的体内,会不会能够出现奇迹呢? “医生,我是o型血,能不能让我给伤者输点血救救他。” “我也是o型血。”马强說着挽起了自己袖子。 医生摇了摇头:“伤者的血型比较特殊,刚才我們用库存的血浆给他做了匹配,结果发现都不能用。” “你把我和伤者的血型匹配一下,如果能用更好,不能用我們也尽到责任了。”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两個人的血只有御杰的能够用,望着御杰稚嫩的面容,医生真的不好意思让他输血,在御杰的再三要求下,医生只抽了两百毫升。 此时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医生也沒有认为這两百毫升的鲜血,给伤者输进去会发生什么奇迹,随着血液不断的流入伤者的体内,血终于止住了,伤者的呼吸平稳了,心音也强了很多,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蜡黄了。尽管沒有出现御杰所希望看到的那样,伤口会自动愈合,但只要止住血了,伤者就有生還的希望。 事情的发展就像御杰所预料的那样,钱思友去县领导那裡不仅沒有讨到公道,反而被狠狠的批了一顿,钱思友哪裡能够想到,他用的這條计谋虽然很好,但却沒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御杰和马强在谢小六的帮助下,把副食品厂包装盒裡的糕点又换成了原厂的了。 面对着难吃的糖果和糕点,钱思友的姐夫赵东升也无话可讲,尽管心裡想袒护小舅子,但也不能睁着眼睛說瞎话,此时也只能在另外想办法了。 一番运作后,钱思友被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县裡只让钱思友写了一個无关痛痒的检查,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但不管怎么說,经過這一次教训,钱思友也老实了很多,最起码不像以前那么狂妄了。 让钱思友想不明白的是,他使用的這招狸猫换太子怎么就不灵了呢,有心想找谢老三家的麻烦,但琢磨了一下却又不敢,要知道,谢老三的哥哥是市裡的一個大官,一旦把人家给惹毛了把事情的真相公布出去,他钱思友的日子也未必会好過。 听到這些消息之后,御杰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虽然打击了钱思友的狂妄,但要想把他彻底的打倒,仅靠這些小事是不可能的,御杰此时也只能另找机会。 半個月之后,一辆吉普车开到了御杰家的大门口,御杰一眼就认出来了,领头的那個人正是他和马强救的那位伤者。 “御杰同学,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呵呵,不管是谁在那种危难的情况下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只不過在救你的时候,驾驶员已经停止了呼吸,沒有能把他救活,我觉得是個遗憾。” 御杰救的這個人叫陈松林,竟然是国家安全总局的副局长,虽然陈松林的级别并不是很高,但是他们老陈家却是跺跺脚京城大地就抖三抖的政治世家,御杰也沒有想到,他和马强竟然救了這么一個大人物。 婉拒了陈松林带来的钱,御杰只收下了一面锦旗,他的這种表现更加引起了陈松林的好感,临走时陈松林给御杰留下了他在京城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一再請御杰有時間去京城到他们家裡做客。 御杰并沒有当做一回事,让他沒有想到的是,当御杰到京城读书的时候,在一個很偶然的机会,得到了陈松林的帮助,御杰的商业帝国也得到了陈家不遗余力的支持,当然這是后话。 谢星辰几乎每天都来找御杰玩,表面是让御杰辅导他的功课,实际上就是来吃羊肉串解馋的。马静和沈梅依差不多每個星期天也会来找御杰玩,两個小丫头就约好了似地,一個走了之后另外一個才来,两個人绝不在御杰家碰面。 御杰丰有着丰富的阅历,自然懂得如何与人相处,经常卖弄三寸不烂之舌,讲一些前世从網络上看到的奇闻异事,逗得两個小美女乐不可支,御杰渐渐地发现,两個小美女有时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 御杰好像记得,前世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父亲当上了副食品厂的厂长,只是具体什么時間却记不清了。這一段時間御杰也和他的父亲谈過几次,甚至還准备让父亲以后去经商,可是后来御杰失望了,御天来对经商根本就不感兴趣,满脑子都是学而优则仕的老思想,說的最多一句话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活在這個世上,要做一点对社会有用的事情。 御杰郁闷了,难道经商就对社会沒有用了嗎?当官只是少数人的职业,那座独木桥可是充满着凶险,被人家从上面挤下来丢掉性命的可是大有人在,前世御天来被人陷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既然御天来不想经商,御杰又无法說服他,就只能另想办法去帮他了。御杰现在绝对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先知先觉,绝对有能力帮助父亲避免前世所发生的悲剧,只要能在官场建立起强大的人脉关系,掌握到足够大的权力,說不定对御杰以后经商也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闲暇之余,御杰反复思考一個問題,前一世之所以会出现這么多的贪腐分子,不就是個人的私欲和贪婪造成的嗎。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传统的道德理念也在不断缺失,大多数人拜金主义思想严重,人人都想過上更好的生活,当官的单靠正常的收入显然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他们也需要更多的金钱。 由于体制的原因,在华夏做生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同样需要权力的保护和支持,在不能掌握权力的时候,生意人只好用钱去买权,這样以来,就为权钱交易提供了一個交易平台。无论官员和商人都知道,只有让权和钱有效的结合起来,才能使各自的利益最大化。 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這是经济学的最基本原理,也是一個永久的话题,官场裡的人虽然手握重权,但风险也是很大的,不仅要承受来自上面的压力,更要提防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而商界虽有一定的风险,但只要能够把握得好,相比较而言风险還是比较低的,最起码不用担心纪委和检察院三更半夜找上门来。 正是因为這些原因,御杰才不愿意进入官场,在他以为,既然用钱能够买到权利,何必自己去承担风险呢?前一世有些当官的看不起有钱人,除了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說酸的心理做怪,主要因为生意人的财富沒有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只要能做到富可敌国,就不相信不会成为大官的座上宾,一百万可以买权,一百亿就能通神! 当然了,這要看你如何把握,如果破坏了游戏规则,下场同样也是可悲的,問題是御杰会是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嗎? 御杰還记得,两年之后中央就会提出提拔干部的四化标准,其中年轻化、知识化是重中之重。从前世一些高官的履历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两年他们升官的速度非常快,主要就是因为当时的形势对他们极为有利,另外還有一张大多数人都沒有的文凭。 矫枉過正,這句话从古就有,仔细分析起来也确实如此。那一场史无前例的政治大运动刚過去沒有几年,中央把经济工作的重心放在了经济建设方面,对经济人才的培养和使用就提到了首要的位置。 什么是人才,在无法识别之前只能靠文凭,御天来夫妇都是大学生,這就占了天时。如果能够顺应改革大潮,让快要破产倒闭的副食品厂在短時間内起死回生,肯定会得到上面的重视,這又占了地利。再加上御天来在工人中的威望很高,這又占了人和。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都占到了,御天来如果不能有一個好的发展可就是怪事了。 御杰现在需要做的是,帮助他父亲尽快取得政绩,避免前一世走過的弯路,争取早一日走上高位。父子两個一個有权,另一個有钱,真可谓黄金组合,老御家這個歷史上的名门望族,再一次出人头地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御杰现在之所以着急赚钱,并不仅仅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帮助父亲,他可不想再像前世那样,父亲从工人手裡集资救活了厂子,最后继任者不认账,被厂裡的工人上门要债,与至于整整耽误了御天来三年。虽然继任者后来被抓起来了,上面還了御天来的清白,但是宝贵的時間却永远的失去了,人的一生又能有多少個三年呢! 要想帮助父亲,就必须要有实力,只有让自己有了一定的财富积累,父亲才不会因为资金紧迫而向群众集资,這就是御杰真正的想法。只要能够让父亲躲過這一劫,县副食品厂以后经营得怎么样可就不关他的事了,御杰的思想可沒有那么高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這句话也不是现在才发明出来的。 天交冬日,东义市已是万物萧瑟,清凉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镇上古老建筑物上的苔藓变得暗红,苍穹昏鸦、彤云渐积,像是要下雪似的,只有树上的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今天是学校的期中考试,御杰很难得的出现在久违的教室裡,好长時間沒有来学校了,眼前的一切让御杰既熟悉又陌生,心裡甚至還有几分激动。 御杰的到来,让他的小伙伴们异常高兴,就连一贯看着他不顺眼的韩乐,也很难得的冲御杰呲了呲牙,只不過笑的比哭還要难看。几個月不见這小子還是原来的老样子,满嘴的牙长得七歪八倒的,脸也不知道几天沒洗,让御杰看着很不舒服。 御杰现在可是整個四贤镇乃至全北山县的新闻人物,学习好又会赚钱,以至于好多人都在教育他们的孩子,要好好向御杰学习。 虽然马静這段時間经常到御杰家裡玩,但看到御杰又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依然非常激动,小丫头脸红红的,看向御杰时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坐在前排的沈梅依也时不时的回過头来,含情默默地看御杰一眼,引得御杰的心脏一阵阵剧跳。 看到御杰和沈梅依眉来眼去的,马静开始捣乱了:“御杰,考完试就放寒假了,這個寒假你准备怎么過。” 看了马静娇羞的样子,御杰心中一动:“今年放寒假我也沒有什么特别的计划,還是待在家裡看书。不過我爸爸說了,過几天带我去省城,我們家准备买一台电视机,到时候欢迎你去我們家裡玩,咱们可以一块看电视。” “切,电视有什么好看的,”马静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們家很久以前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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