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镇守巴东
宇文士及向张衡主动請缨，愿意率领襄阳水军前往巴东郡。
张衡询问慕容三藏：
“慕容府君以为如何？”
慕容三藏笑道：
“宇文参军见识不凡，智计出众，定能当此重任。”
慕容三藏不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莽夫，否则也不能以北齐降将的身份，历经北周、隋朝，都能够收获重用。
他可不会拿宇文士及从未独当一面的经历說事。
江陵有南北两城，此前是张衡镇守北城，慕容三藏镇守南城。
张衡犹豫片刻，觉得与其让宇文士及接替慕容三藏守城，倒不如让他带着襄阳水军前往后方休整。
毕竟襄阳水军一时半会還派不上用场，而崔澈在重创江陵水军以后，必然会立即西进，兵临江陵城下。
对于崔澈交待的两個任务，前者宇文士及尽职尽责的在为崔澈收集情报。
屈突通躬身领命。
便只剩了西侧這一個主攻方向。
实际上，宇文士及自从给崔澈寄去了降书表忠之后，就已经泥足深陷，回不了头了，只能够一條道走到黑。
崔澈原本对襄阳水军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而是准备让宇文士及继续潜伏。
只是他并不知道，崔澈非要让将士们休整一夜，也就是为了给宇文士及离开的時間。
宇文士及完成了自我开脱的逻辑闭环，顿时感觉身心舒畅。
此前，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江陵水军只剩了三艘快船逃回来。
而南城又距离长江不远，崔澈担心有援军渡過长江，从自己身后发动突袭。
哪怕宇文士及清楚，在自己主动提出這件事以后，只可能是由他来统领襄阳水军。
一旦兵临城下，江陵必然全城戒严，即使是宇文士及想要将消息传递出来，那也是千难万难。
崔澈让他想办法统领襄阳水军，镇守蜀地门户，其用意不问可知。
屈突通临行前，崔澈再三叮嘱道：
這不仅仅代表着三万襄阳水军脱不出自己的手掌，更在于蜀地因此门户大开。
崔澈留下部分将士扎营，随即领军东进，带着此前袭击水寨缴获的水军起鼓，崔澈来到江陵城下。
自从张须陀被送往建康后，襄阳水军便无人问津，如今终于有了一位主将，众人尽皆跟随宇文士及前往西门。
宇文士及来到襄阳水军的营地，在水军将领们驗證過印信后，宇文士及朝众人喊话道：
“我奉命统领襄阳水军，你等都前往西门，受我号令！”
当然，選擇西侧作为主攻方向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要封堵张衡逃往巴东郡的道路。
其二便是不能放跑了张衡，至少不能让他逃往巴东郡，从宇文士及手中夺回兵权。
由于江陵城的东、北两侧临河，不能作为主攻的方向。
来到西门，张衡、慕容三藏都来为宇文士及送行。
“這群俘虏，朕将来還有大用，押解期间，不可打骂羞辱战俘，也替朕转告窦将军，务必要优待他们。”
崔澈率领步骑沿着扬水西进，在越過江陵城后，随即渡河南下，选在江陵城西五裡处安营。
前往巴东郡的途中，宇文士及心道：
‘吉人自有天相，如果杨广念及旧情，也不会太为难父兄，若是他痛下杀手，更证明我今日所为，是明智之举。’
此前夜袭隋军营寨的燕军步骑与崔澈在北岸汇合，崔澈派遣屈突通将一万余江陵水军俘虏押往紫陵县，暂由交由窦建德看管。
因此，当宇文士及派遣心腹前来告知崔澈，他正率领水军前往巴东郡，崔澈喜出望外。
他的這一系列举动，极大的打击了江陵守军的士气。
张衡与慕容三藏也并未起疑，崔澈随时都有可能进逼江陵，当然是要尽早离开。
三人议定，宇文士及立即請辞，带着印信前去统领襄阳水军。
但如今燕军大张旗鼓的展示缴获，而南阳水军又在封锁江陵城通過水道与外界的联系。
张衡站在北城的西面城楼，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燕军，不由庆幸宇文士及先走一步，否则此去巴东甚远，還不一定能够逃過燕军的追击。
当然，谋取蜀地還有两個前提，其一自然是要夺取江陵。
而张衡担心引起守军的恐慌，也在刻意的隐瞒消息。
崔澈交给了宇文士及两個任务，一個是传递情报。
在屈突通将俘虏们带走后，崔澈让将士们原地休整一夜，随即尽起大军，水陆并进。
另一個则是在张须陀离开后，想方设法掌控襄阳水军，占据蜀地门户巴东郡。
“既然如此，那就依宇文参军所請。”
崔澈在北城炫耀過自己的缴获之后，随即又前往南城，继续向守军展示他的战利品。
但此时见到张衡终于答应，他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在与张衡、慕容三藏道别后，宇文士及率领着三万襄阳水军离开江陵。
后者，宇文士及明显就要懈怠得多。
崔澈此前止步在东赤湖北岸，并未直扑江陵，也是为了方便二人交流消息。
既得陇，复望蜀，崔澈如今還沒有拿下江陵，就已经在谋划着要入蜀了。
這不比過去作为内应，只需要在暗地裡为崔澈提供情报即可。
至于南阳水军，则被崔澈安排，在水面上封锁江陵。
如今崔澈总不能再去逼迫他置宇文述等人的安危于不顾，暴露自己。
宇文士及担心自己远在建康的父兄，因此对待這项任务颇为消极。
直到燕军夜袭东赤湖水寨，几乎覆灭江陵水军，也终于促使宇文士及下定决心。
江陵水军几乎覆灭的消息再也瞒不住人。
想到此处，张衡不再迟疑，他颔首道：
過去隋朝屡遭败绩，但那都是发生在北方，如今崔澈南征，依旧不可阻挡，這让宇文士及更坚定崔澈统一天下。
毕竟宇文士及這么多年作为内应，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毕竟江陵水军要是沒有出现問題，凭南阳水军的本事，又怎会出现在這裡耀武扬威。
江陵城难打，最主要的原因還在于有水军作为策应。
如今扬水已经被南阳水军控制，沒有了水军的支援，焦虑的情绪在江陵城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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