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怕的是你站错队(泣血求推收)
“呵呵,江州的号码肯定是爱民那小子打来的,以前和他联系,都是靠他晚上打电话,现在有了bp机,倒是随时就能找他哥了”周爱国說到爱民的时候,脸上充满了骄傲。
“王书记,爱民是爱国的兄弟,也是咱红岭村的骄傲,那可是咱红岭村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学生。”王孝兵给王子君倒上了一杯酒,笑眯眯的說道。
“孝兵,你太夸奖他了,眼看都快到中秋了,也不知道這家伙回不回来了。”周爱国一边說话,一边站起来朝着那电话走了過去。
“爱民,我是你哥啊,你的大学生活還不错吧”周爱国原本就是大嗓门儿,此时给自己的大学生弟弟打电话,更是底气十足,多了几分得意。
裘加成看着处处显摆的周爱国,朝王子君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王子君给裘加成笑了一下,示意不要紧。放下心来的裘加成举了举自己跟前的酒杯,将杯子裡的酒一饮而尽。
论酒量,王子君也就是一般。刚才那一番劝酒,就有点反胃,不過此时裘加成的這個酒,他却是必须要喝的。
将面前的杯中酒一饮而尽,王子君和裘加成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就在他们两人喝酒之时,那周爱国的声音却猛的一变。
“你說什么他们敢這么欺负人”电话那头不知道說了什么,這边的周爱国已经在愤怒地咆哮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說了些什么,周爱国声音又变得柔和起来:“爱民,你不会找找你们院长或者老师么,将你的冤枉跟他们說說”
“副市长的儿子副市长的儿子他也得讲理啊,你先不要急,哥想想办法,沒事儿,他们开除不了你”周爱国温言安慰了弟弟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匆匆地从口袋裡掏出来一個电话本,周爱国迅速翻了两页,就心急火燎地打起了电话,显然被弟弟的事情搅得有些焦头烂额了。
“孟局长您好,我是公安局刑警队的小周,周爱国,赵局长,我听說您有一個亲戚在江州工学院”
电话那边听了周爱国的求助之后,不知道說了什么,那周爱国就万分欢喜的說道:“孟局长,我這次给您打电话实在是有事相求,我兄弟在江州工学院和同学发生了点小冲突,您看能不能让您亲戚给說和說和”
“孟局长,真是谢谢您了,我兄弟叫周爱民,是江州工学院九二级的学生。真是太麻烦您了,感谢的话等我见了您的面儿再說”
“咱就一個原则,钱不是問題,只要能把事情解决了,什么條件都答应。好好好,谢谢孟局长,那我等您消息,您问妥了再打這個电话就行”刚才還牛气哄哄的周爱国,小心翼翼的将电话挂上,冲着众人微微一笑,脸上却是发涩的笑容。
虽然沒有听清這周爱国這两個电话的內容,但是单单看他的表情,就足以想象出来他弟弟肯定遇到了麻烦,而且,对方還是副市长的儿子,恐怕不好办。
坐在电话旁,周爱国拿起了一個烟卷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這才猛的想起来王子君等人。“裘乡长、王老弟,对不起,家裡出了点麻烦,你们先喝着,不用管我。”
和刚才那意气风发的气势相比,周爱国眼神有些涣散,眉宇间挂着很深的川字,眼睛后面也多了一层黯淡的东西。话一說完,两眼就紧紧地盯着电话,生怕漏過了电话一般。
“爱国,不用担心,爱民是個好孩子,不会有事的。”王孝兵虽然在這酒桌上职位最小,但是作为红岭村的村长,第一個开口安慰道。
他這一开口,裘加成也安慰了几句。王子君虽然对周爱国有些看不惯,但也不想把這点意气之争放在心上,也好言宽慰了一番。
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很难让酒场继续进行,现在离开,似乎有点不妥,唯一适合大家做的,就是陪着這周爱国等下去。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時間一点点的過去,周爱国的心情无比的灰暗,脸色也变得焦躁不安。
等待对周爱国来說,显然是一场耐心的考验,刚才打电话时盲目的希望和乐观,都被這漫长的等待消耗光了,周爱国的额头上已经沁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叮铃铃”
电话铃声大作,周爱国已经迫不及待地捉起了电话,急切地问道:“孟局长,怎么样了”
“啪”,电话被周爱国狠狠地挂了,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嘴裡不干不净地骂道:“他娘的,這才几号,就来催电话费了”
王子君等人看着脸色好似充血一般的周爱国,面面相觑,也不好劝他什么。
十几分钟之后,又是电话铃声大作。這一次倒是沒有让周爱国失望,打电话的正是孟局长。
“孟局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之后,周爱国就充满希望地问道。
“孟局长,就算是副市长的儿子又怎么样不管怎么說,也得讲究個先来后到吧我兄弟才大二,开除了的话,那他一辈子岂不是完蛋了孟局长,您再给說說,看能不能放他一马,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开除吧”周爱国一听沒戏,登时就急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說了什么,只是见周爱国把电话挂了。
裘加成看着周爱国失魂落魄的模样,有心去安慰一下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孝兵,這個事你先别告诉我爸,我先去一趟江州工学院,我就不信,這大学裡倒是沒人讲王法了”周爱国狠狠的摁灭烟头,对王孝兵嘱咐一句,就准备起身走人。
第一次听到江州工学院时,王子君還沒什么反应,等周爱国又提到這個学校名字时,王子君的心裡不由得一动。
“周队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别急,急也沒用。”王子君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那周爱国道。
周爱国似乎也忘了刚才的意气之争,听王子君這么一问,忿然說道:“我兄弟在学校谈了個女朋友,有個男同学看上了這女孩儿,两人言语不和,打了一架,這男生是江州副市长的公子哥儿,有关系,现在学院硬說我兄弟在学校打架斗殴,性质恶劣,非要把他开除学籍。”
說话之间,周爱国把警服披在身上,就准备走人。王子君沉吟一下道:“周队长,你到江州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我得给他们說理去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凭什么开除我兄弟”
裘加成看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的周爱国,心中暗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這周爱国办案时贼精贼精的一個人,這会儿怎么跟换了個人儿似的。
“周队长,你先别激动,我在江州工学院有两個认识的人,我跟他们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解决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再去江州也不迟。”王子君冲周爱国摆了摆手,就来到了电话旁边。
王子君的举动把周爱国弄懵了,他沒想到這王子君還有這個本事。更何况,他从见到王子君开始,就一直对他冷嘲热讽,這会儿,他却主动站出来了,尽管周爱国并不看好他能办成,但是王子君的這個态度,還是让他心裡热乎乎的。
感激地看了王子君一眼,那边的王子君已经拔通了电话。
“喂。”醇厚的声音,透過听筒,传到了王子君耳中。再次听到這年轻却充满磁性的声音,王子君的眼裡已经有泪花在闪烁了。电话那头的人,是他当年最好最铁的朋友,在王子君前世的儿子毕业前半年,时任江州工学院副院长的张凯,因为白血病撒手人寰。
张凯去世时,王子君因为有点事情耽误了,沒能见到张凯最后一面,這一直是王子君心裡的一個遗憾。现在重生听到老友无恙,怎不让他欣喜不已。
电话轻轻地挂了,尽管与电话那头的老友相隔几百裡,王子君還是觉得恍若隔世一般。
“王书记,我周爱国谢谢您了,不過,我看我還是再跑一趟吧。”周爱国忽而显得格外木然和呆滞,从他嘴裡說出的话简直是细若游丝,忽而又气愤不已。见王子君打完了电话,歉意地看他一眼,话音裡已是由衷的感激。
在周爱国看来,王子君虽然能不计前嫌的出手,但毕竟還年轻,估计還是有心无力,无法帮到自己。像他這种二十多岁的年龄,就算有认识的人在工学院上班,当個一般人员也就不错了,自己找的那位孟局长的亲戚,可是工学院后勤部的一個副部长。
“你现在過去和等一会過去,有什么区别呢不如听我朋友說說情况,然后咱们再商量一下对策。”王子君看出周爱国的心急,好言安慰道。
“爱国,你先听王书记的,也不差這一时半会的。”裘加成等人见王子君主动为周爱国帮忙,看向王子君的神情又多了一丝敬佩之意。
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裡能撑船。這王书记能有這等气度,以后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
在体制内,有一句话那简直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不怕你狗屁都不会,就是怕你站错队啊。自己能审时度势,及时地站到他這條战线上,估计押宝是押对了裘加成心裡暗暗的想道。
“這個這個”周爱国听着王子君和裘加成的劝說,也犹豫起来。
“叮铃铃”清脆的电话铃声,再次响了。王子君随手接過电话,嗯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交给了周爱国:“周队长,你来接吧。”
忐忑不安的接過电话,随即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时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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