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把她扔出去 作者:木离力 正文 火热之下,沛林脑子裡又浮现出哥哥们给他看的手抄本《新婚必读》裡的古怪画面。 把寻香按在床上,扯她的衣服。 寻香心裡又慌又乱,出嫁前,梁妈妈教了她许多,可是有叮嘱,最好過两年再圆房,以免伤了還未成熟的身体。范氏又嘱咐過让她晚上和沛林分开睡。因此,惊乱道:“婆母让我睡次间。” 沛林先前被杏儿点燃,刚才和她又唇舌相见,已经到了不发泄不可的地步,声音颤栗道:“你是我妻子,又不是小婢,睡什么次间?” 寻香觉得他這样子很恐怖,两眼血红,象野兽一样。梁妈說過,女子未成熟时,开身太早,容易落下病根,男孩也是一样,太早经历男女之事,会早衰。想着他前世得的弱病而死,弱小的身子产生出强大的力量,她已经是二世为人,要改变命运,要让他好好地活到老的。 脸儿一偏,躲過他炽热的嘴唇,用力掀开他,正色道:“你怎么酒還未醒?你读书,都读些什么?难道不知女子十五方成年?” “香。为夫难受。”沛林又趴到她身上,身子死死压着她,手脚却不知所措。 杏儿慢慢舒醒過来,摸摸后脑,被打出了血,抬头见少爷光着屁股压在少奶奶身上。惊叫一声,“少爷和少奶奶合房了……”扑上去拉开寻香,“少奶奶,你還小,不能合房的。” 沛林回過神,忘记了屋裡還有個丫头,吓得去了大半。恼羞成怒,一掌推开她,指着她骂道:“滚出去,不许管我的事!”這时才发觉自己光着半截身子,连忙跳进被窝,用被子盖着身子。 先前少爷对自己明明动了心的,杏儿抓着他的手放在胸上,让他知道,她比寻香的身体成熟迷人得多。娇声道:“少爷,少奶奶她還少,哪裡能伺候你?” 沛林虽然感觉她的胸要肉些,一向是個知书达礼的少年书生,未经男女之事,哪裡懂這些?手似触电一样抽回去,身子往后一缩。心裡装了寻香,又是新婚之夜,作为大户人家的读书子弟,万万容不下丫环的狂浪之为。心裡极恼,這杏儿怎么這么不要脸?脸色一沉,样子十分难看,不满地看着杏儿。 “你出去!”寻香推着比自己高半個头顶的杏儿。 “我要伺候少爷!”杏儿甩开她,往床上扑去。 “吴妈……”寻香高声叫喊。這么大的声音,怎么吴妈象一点都不知道?都這么半天了,她還不来?难道睡過头了? 寻香和杏儿纠缠在一起。杏儿力气比寻香大,年纪又比她大。此事一出,寻香以后绝不会容她在松香院。本来,她跟少爷的事就成了的,被寻香坏了好事,恨不得掐死她。把寻香按在地上,使劲捶打。 “好個刁婢!竟敢奴欺主!”沛林见寻香被杏儿打,在被子裡摸索到裤子,不管反正套在身上,从床上下来。一脚踢向杏儿,抓住她往外面拖。寻香被她摁在地上扯得头发凌乱,脸上挨了几掌,翻身起来,拿起扫把,边追边打。 “恶婢!以为我寻家沒有亲戚,欺负我年纪小,我才嫁来第的一夜,你就要翻上天!” “滚!松香院裡留不得你。” 一向斯文,从来沒說過這种话,他待下人都极和气的。杏儿作的实在過份,寻香骂的极在理。人家才嫁過来,又是個小姑娘,第一天,就被個丫环欺负,若是传出去,必将招人笑谷家沒有大户规矩,又笑谷家人抬了人家的陪嫁,虐待孤女。若不为寻香出口气,他還是男人嗎? 再则,杏儿私自爬他的床,逗弄他,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可是才子书院裡最有才学和品格的学生。 读书人毕竟是读书人,骂不来粗话的。把杏儿拖出去扔到外面后,沛林想再骂几句,却沒了骂人的言词。只得气呼呼地拉着寻香进了屋裡,关上门,横上门闩。 “你脸上痛不痛?” 沛林对着灯,轻轻检查寻香脸上被杏儿打了的红痕。 寻香摇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从沒被人打過。此时心裡却比吃了蜜還甜。 “让你受委曲了,才嫁過来,就发生這样的事。”沛林真心实意地欠疚。 寻香這时发现他裤子穿反了,笑了笑,指指他身子下面。 沛林脸上又一红,想起先前杏儿的龌龊行为,心中很是恶心,后悔不该喝得烂醉,差点让個下人给趁人之危,失了名节。腼腆地道:“我去净下身。” 寻香脸上一红,“我去伺候你。” 沛林直摇手,自己拿起椅子上的一套干净内衣,跑了出去,往左面的净室走去。 寻香坐在梳妆镜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看着镜子裡脸儿红通通的人,嘴角勾起個胜利的微笑,心裡领会一個道理,凡事不可退缩,勇敢地向前,一切便会不同。 若是她象前世那样,唯唯诺诺,处处任人摆布,成天搭着头,比個丫环還沒脾气,刚才沛林和杏儿一旦有了关系,只怕往后会不会重蹈覆策,都說不清。 勇敢、智慧就是新生的力量。寻香觉得自己不仅获得了新的生命,還获得了新的灵魂。 沛林在净室裡胡乱洗了洗,换上干净衣服,回到卧室。见寻香坐在梳妆台前低头沉思,看着很是端娴妩媚。走到她身后,心中又生出一丝特别的情意。刚才若不是她阻止即时,自己若是着了杏儿的道,往后跟杏儿說不清,便极麻烦。 环境复杂,文氏沒安好心。杏儿沒得逞的事,一定会触怒文氏。寻香虽不懂如何与人斗心计,可有了防人之心,性格又变得谨慎细密。看着镜子裡,沛林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幅淑人君子,品貌非凡的好人才。 “香。你受惊了。”人家第一晚嫁来,就发生不快乐的事,他心裡十分惭愧。 “老爷。有些话,妾想和你先讲讲。” 寻香决定先提醒他许多事,以一起防备外患。 “不要叫我什么老爷,虽然我是读书人,夫妻间不必太過拘礼。往后无人时,你叫我沛林,我叫你香,我們可以自在一些。”他笑着抱起她,坐到床上。 寻香脸上红如胭脂。心裡有些怕他会强行做那事。不由将身体移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