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明悟上
所以当他想要控制着定位水晶给弗兰迪发讯息时，敏锐的就感觉到它裡面蕴养的魔法种子和平时有着很明显的不同。
平时发送讯息时，只要稍稍注意点，就能发现半颗秩序魔法种子并不像其他蕴魔水晶中的魔法种子那样死气沉沉，而是非常灵动的。
毕竟這种定位用的魔法种子有一半還在弗兰迪的体内。并不是全部被置入到了蕴魔水晶中，与本体毫无关系。
“不对劲，怎么……”
阿尔杰农本能的就察觉到了事情似乎是出了什么以問題。
果然，按照约定的规律给弗兰迪发了一條讯息之后，足過了十分钟也沒有接到他的回讯，這才確認小空间中肯定发生了变故。
可即使他是人类唯一的大魔导师，在空间魔法的問題上却是一愁莫展，心裡再急，也毫无办法。
歷史上因为创造新魔法而身殒的例子数不胜数，即使是阿尔杰农自己，也出现過数次危险，可是他沒想到這個小空间都已经测试這么多次了，应该可以說是很安全的情况下，竟然還发生了這种事情。
弗兰迪是自己弟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其心性，实力，责任感都是最能令自己满意的接班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
几年前莉莉雅的离去就让阿尔杰农悲伤难過了很久，现在弗兰迪陷入小空间中不知道具体情况更是让他不能接受。
毕维斯大魔法师见阿尔杰农的脸色渐渐僵硬，赶忙问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其他三位大魔法师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妙，纷纷围了上来紧张的看着阿尔杰农。
“弗兰迪……联系不上了。”阿尔杰农苦涩地道。
“联系不上了？定位水晶出了問題？”
“难道是因为空间的缘故？”
“那……”
众人一阵沉默，开始仔细的分析着這件事情，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已经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对魔法最为精通的几人，但对于唯有弗兰迪才能使用的空间魔法還是知之甚少。
讨论来讨论去，虽然也猜测到了两個空间有可能互不相通，弗兰迪沒办法通過定位水晶回到這個世界上来，但是如何对他进行解救，却是束手无策。
時間一点一点過去，天色也慢慢的黑了下来，還是沒有讨论出什么办法来，甚至连点头绪都沒有。
空间，也可以說是世界，人们都生活在空间中，說熟悉非常熟悉，可是要說不熟悉，却又非常不熟悉。
如何从一個空间跨越到另一個空间，如果不是有弗兰迪的空间魔法存在，根本就沒有人曾经想到過這個問題。
那個小空间只有弗兰迪才能开启，别人根本就看不见摸不着，几人再心急，也只能束手无策。
阿尔杰农大为后悔，心中连连自责。早知如此，刚才根本就不应该让弗兰迪自己去小空间，结果现在自己想尽了办法也无计可施。
時間拖的越来越长，离弗兰迪进入小空间已经過去了三個多小时，正在大家都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之间，眼前的空间裂开了一個缝隙，弗兰迪施施然从中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
阿尔杰农和四位大魔法师顿时心中大定，只是他们发现這個空间缝隙并不是用传送门开启的，也不像是小空间开启时的那种情况，倒是和“空间之刃”割裂空间时的情景有些相似。
不過不管怎么說，弗兰迪能够回来就是最大的喜讯，至于怎么回来的，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弗兰迪……”阿尔杰农刚想问他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发觉眼前的弗兰迪似乎和进去之前有了一些变化，身上好像多出了一种說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這股气息隐约间和他们从传送门进入小空间的那股阴冷、幽默的气息有一些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却充满了阳光和温暖，两种气息反差极大，但是给人的感受却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要是沒有体验過那股阴冷幽暗的气息，会觉得从弗兰迪散发的這种阳光的气息非常令人舒服，可是阿尔杰农等人却体验過，此刻再感受到阳光气息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别扭。
明明两种气息同根同源，然而表现的方式则完全不同，就连阿尔杰农都搞不明白刚刚在自己的這個弟子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不過不管弗兰迪有了什么样的变化，毕竟還是从小空间中沒受什么损伤的出来了，光這一点就可喜可贺。
“老师……诺厄先生，毕维斯先生，克伦威尔先生，撒克裡先生，我回来了。”
弗兰迪看着眼前的阿尔杰农和四位大魔法师，眼中先是有些茫然，随后便平静了下来。
在场的五人都发现，弗兰迪不仅身上多了一股未知的气息，而且连气质也出现了一些变化，本来才不過二十几岁的他，虽然容貌沒有改变，却像和自己等人一样，经历了岁月的消磨，给人一种“显老”的错觉。
一共才几個小时而已，到底這几個小时中，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能产生了這样的变化？
“弗兰迪，你……沒什么事吧？”
虽然看起来弗兰迪的身体完好无损，但是阿尔杰农還是问了一句。
“沒事，老师，這個空间我已经完全弄明白了，只是耽误的時間有点久，让你们担心了。”
“呵呵，還好，已经快四個小时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們几個老家伙倒是真的会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小空间的秘密弄沒弄明白，已经不是阿尔杰农最关心的事情，只要弗兰迪能够完好的回来，就足以令他们几人欣慰了。
不然的话，哪怕是以阿尔杰农這样的身份，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弗兰迪的亲人朋友们交代。
“四個小时？”弗兰迪稍稍一愣，不過马上就恍然，有些苦涩的轻轻摇了摇头。
阿尔杰农察觉到弗兰迪的不自然，不由奇怪地道：“怎么？弗兰迪，有什么变化嗎？”
“我也不知道，老师，我只知道在那個空间中已经過去了很久，却不知道這個世界中才四個小时而已。”
“很久？”
弗兰迪的话让阿尔杰农几人都是有些不可思议。
“到底发生了什么？弗兰迪，你详细說說。”
“嗯……”
于是弗兰迪便将他自己从传送门中进入小空间的经历讲了一遍。
当說到自己体内的定位魔法种子和外界完全沒有联系的时候，阿尔杰农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用定位水晶联系弗兰迪的时候，会沒办法联系，也沒有任何回讯。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毕维斯大魔法师诧异地问道。
弗兰迪苦笑道：“当时我已经沒有办法呼吸，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在小空间中再次开启小空间，本以为已经再也不能出来，结果……”
……
就在弗兰迪已经无论怎么大口呼吸，也不能获得新鲜空气，而且精神恍惚，有些身不由已的进入到小空间之后，就在他关闭了空间通道的一刹那，整個小空间瞬间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原本黑暗的空间就好像是有了光一样，每一分每一毫都在弗兰迪的眼中再无秘密，所有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本来已经有些迷糊的精神也变得从未有過的清醒，不仅如此，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就好像是自己变成了一团精神力，在這個小空间中漂荡。
這种感觉并不陌生，和他当初在宇宙中漂泊有些类似，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时候的他就好像是无根浮萍一般，随波逐流。而现在却是有了根基，不再像那时候那样“虚”，而是有一种“实”的感觉。
這种“实”的感觉就来源于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精神力却已经可以脱离身体，毫无约束的在這個小空间中任意来去，而身体却就在空间中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這是什么状态？魂魄状态？元神出窍？魂不附体？失魂落魄？”弗兰迪想了一堆形容词，却都不是那么贴切。
虽然已经和身体分离，但冥冥之中与身体還有着一种无法言表的联系，這种联系无法用语言来說明。
但弗兰迪却很明白，只要自己想回到身体中，只需要一個念头即可，就好像抬抬胳膊，踢踢腿那样简单自然。
這就是在小空间关闭时得到的一股明悟，以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很多問題在那一刻得到了答案。
這個空间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可以說是自己身体的一個器官，在這個魔法施展的时候，就已经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而且施展时所用的8192颗空间魔法种子与秩序、混沌魔法种子并沒有消失，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体内，只是沒有发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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