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水户的回忆
“锚定者？你刚才在出神的想些什么，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回答的么？”水户问道。
“叫我林峰，我想知道你的故事——你不是說你不属于這個源质的么，你为什么看上去像是跟羽村如此熟悉呢？”
水户抬起头看着依旧碧蓝如洗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后才說道：
“這個啊，說起来有些长，我尽量精简一下好了。”
然而她并沒有继续开口，而是结印之后，将手指按在林峰的脑袋上，随后一团模糊的光影，便融入了他的思维之中。
【水户的回忆片段】
“为什么……为什么会這样……這不可能！”
“到底是哪裡出错了……泉奈——”說话的人血流满面，像是被人重重殴打過一样。
“請原谅我……”另一個人捧住对方的脸，神情似乎很是悲伤，“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对不起……”
“你…”前一個人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随后便倒下，只留下轻轻的一句话，“答应我……”
“請看着我吧！我已经彻底杀死了他们——现在，只剩下我一個了……”
唯一還沒有倒下的幸存者，如此歇斯底裡而又决绝的朝着天空吼叫道：
“這一切本来也是您的恩惠所赐予的，那么就，把最珍贵的东西，都交還到您的面前吧——鲜血，肉体，生命，灵魂，乃至于我們的一切，现在是归還给您的时候了！”
一道耀眼而瘆人的血光闪過，然后一切重新归于黑暗。
“這是……怎么回事？”林峰呆呆的看着眼前這有些无厘头，但又悲壮异常的场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水户的声音却从耳旁响起：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命运”
原本只是想知道生命树之底的人们，都是怎样地生活，原本只是出于兴趣，想看看這些忍者最后的结局。
然而我却看到了那样的鲜血的终末之刻。
我从来沒有想到過，在那個男人的脸上，会有那样哀痛的又无奈的神情——明明不管在战斗当中遇到怎样强大的敌人，他都是笑得那么洒脱豪迈，沒有一丝阴霾。
所以我做出了大概是最任性的選擇——哪怕我知道那是他们的宿命，知道复活被封印的“那個人”，是這個位于最底层，也是众忍者最底端的源质居民们，数百年来追求的目标，知道他们本身与人类处于十分微妙的立场……
但我還是一厢情愿认为，即便是非人的族群，在地球上轮回了這么多年的他们，早就已经有了一部分，对這個世界的……眷恋，或者說是一种爱吧。
所以他们最后才会流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情，而当初的我，只希望不要看到那样的痛苦化作真实。
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自由，应该有去享受悲欢百态的机会，应该有可以自己决定的道路，而不是永远都肩负着這样的“责任”。
就是怀抱着“想要改变這一切”的心态，我舍弃了原来的形体和力量，我逆转了流动的時間长河，将那原本最接近与大筒木王座的荣光抛弃，几乎是如同一個堕落的叛忍一般，强行无视各种约束和法则，来到了這裡。
有关水户的回忆和独白，就到這裡戛然而止了，虽然细节上還存在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林峰已经大致了解這是怎样一回事。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你突然将我拉近了时空漩涡，实际上，你自己也是逆行時間长河的旅客吧？”林峰叹了口气，问道。
“沒错，不過請你为我保守這個秘密，因为穿越時間，逆转未来是极端禁忌的事项，很有可能造成时空连续性的崩溃，這一條法则虽然是位于更高次元的观测者，大筒木一族的人制定的，无论是谁也都在严格恪守着這條法令，哪怕他们彼此之间立场截然相反。”
水户低眉敛目的說道：“我也知道犯下這种篡改過去的罪行有多任性，多恶劣，只是我必须将那悲伤的结局改写，因此才舍弃了最靠近高处的荣光，并且已经做好将自身這個存在都消磨于時間长河中的心理准备——只要能够将未来重新改变。”
“的确是挺任性的，不過即便我并不清楚更详细的前因后果，但光是這样，也或多或少能明白你为什么要拼命守护這個源质了。”林峰无奈的說道。
“谢谢你，能能理解我的人一直都很少，所以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我做错了……”水户有些感伤，但同样也十分感激的答道。
“不是你的错，至少他们身为‘人’的一面都很感谢你吧，這就够了。”
当然也不光是這一点，林峰清楚的知道，自己仍旧是在虚幻之中，对于這裡来說，不存在所谓的穿越时空，一切都不過是数据的改写而已。
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在现实中发生過，那么一切都只是這個虚拟的水户，自以为自己活在真实中，因此還担心穿越時間会不会引起更大的灾害——当然，這一切都是杞人忧天，无论再怎么闹，之外的世界并不会有半点影响。
如果這件事情，已经在现实中发生過了，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有人要故意放映给自己看的话，那也就更证明她所做的是正确的選擇——虽然照她的說法，正史应该是另一個结局才对，但眼下看来，时空并沒有错乱，自己生活在一個正常的世界中。
這說明无论水户最终成功与否，她都沒有引起更大的灾祸。
不過林峰很是好奇，能够拥有逆转时光之力的忍者，即便是在最为强大的忍者中，应该也寥寥无几吧？
這已经不是可以用单纯的“有多强”来衡量了，那是直接对因果和法则的悖逆，对世界行进方向的倒转，能够做到此事的人，定然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水户不說，林峰也觉得不去多问，不過他知道，无论是谁，水户原来的样子一定和现在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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