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异能在消失
“你還沒有說,什么反了?”
陆知行以为秦楚是說着說着话睡着了,才将声音提高了一倍。
“七年前,我先抹去了林林的记忆。”秦楚沙哑着嗓子继续說道,“不知为何,小北的记忆去不掉。”
陆知行等了林茗悠七年,自己又何尝不是自责了七年?
顾漠北比林清尧大不了多少岁。
七年前,也不過是十五六花儿一样的年纪,却因为自己的那些话,应是彻底伤透了心。
顾漠北至今都记得,秦楚对自己說:“恋女装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所以,你其实是女孩子?”
窝在沙发上的林清尧眼裡是满满的心疼,她伸出怀抱,“北北。你为什么不给秦大哥說清楚呢?”
“他以为我是個男的。”顾漠北苦涩地笑着,“還是那种有特殊爱好的男人。”
“………我……”
宽慰人的时候,林清尧时常觉得自己语词匮乏,“对不起。”
“小悠。”
顾漠北离开林清尧的怀裡时已经换了幅模样,“男人就是大猪蹄子。”
陆知行這边跟秦楚確認完所有的事情,坐在沙发中间,将顾漠北与林清尧隔着开,“聊什么呢?那么热闹?”
“陆哥。”顾漠北只上到中学毕业,平时在社会自在惯了,“你打完电话了?”
“嗯。”
仍是不咸不淡的调调。
“我就是简单跟小悠說了一下,她忘掉的那些记忆。”
陆知行看着林清尧肿得如桃子样的眼睛,呵道,“就顾漠北和秦楚那点破事,值得哭?”
“哎,陆哥。”
顾漠北听着就不乐意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跟那個人沒什么关系了。”
“你和老楚有沒有关系,我不关心。”陆知行伸出手将林清尧揽在怀裡,“你去跟他說。”
“我只关心,你在這儿言语撩拨,将我家小悠的同情心切了口,這会儿正泛滥地为你俩那芝麻大的破事流泪。”
“你——”
顾漠北气得涨红了脸,“陆知行,你跟那個男人一样,都是大猪蹄子!”
“阿行。”林清尧嗔怪道,“你太過分了。”
或许,男人永远都想象不到,为什么女人总会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個沒完沒了。就像女人也无法理解,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如自己一样,站在同等的問題上去看待事物。
“小爷怎么就過分了?”
“陆知行!”顾漠北指着那個男人直跳脚,“要是我的能力能对你有用,我肯定把你冻住,狠狠打一顿。”
“就是。”
林清尧也跟着附和着,“北北被秦大哥误会這么可怜,你還凶她?”
WHAT?FUCK!!!
他不過是担心她這样善良的性子,随随便便被人骗了眼泪,而她倒好,反過来斥责自己沒有同情心。
“顾漠北。”
陆知行不敢对林清尧怎样,就把气撒到顾漠北身上,“你一個大男人,躲在女人后面像什么样子?”
“我怎么就男人了?”
顾漠北也来气了,“陆知行,是不是那個大猪蹄子在你们面前碎嘴?”
“老娘要胸|有|胸,怎么在你们那儿就成了男人了?”
“非要小爷說么。”
陆知行眼神轻佻地望着顾漠北的胸,“那你听好了。”
“臭不要脸!”
空气中传来清脆的耳光声,陆知行捂着脸颊,吃痛道,“小悠。”
他好端端地,怎么惹着那個小祖宗了?何况自己什么时候耍流氓?這個巴掌有够冤枉的。
“你干嘛打我?”
顾漠北无声地用嘴型道,“活该。”
“北北是女孩子,你那双眼睛往哪裡瞄的?”
林清尧揪着陆知行的耳朵义愤填膺道,“陆知行,你真不脸……”
“……唔……”
沒等林清尧把话讲完,陆知行用嘴巴堵住了让她的喋喋不休。
“小爷的脸都快被你打烂了。”
陆知行咬着林清尧的耳朵說:“要不要都按你的意思来。”
“不過——”
陆知行顿了顿,“我們小悠打归打,若是伤着自己的手,小爷心会疼。”
面前的画面,让一旁的顾漠北闪瞎了眼睛。
拜托,你们秀恩爱的时候,多少关爱身边的单身汪好嗎?
“那你也不能那样对待北北。”
分明数小时以前,還将顾漠北当成敌人来看。现在两個人关系好的,反倒让陆知行心裡更加委屈了。
秦楚自从挂了陆知行的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终于决定披上外套去林清尧家。
已经是后半夜。
秦楚知道自己這样贸然地前去打扰,影响不太好。
可是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七年。
每每夜深人静,他一個人总会想起那段短暂闲适的时光。
時間真的能够磨平切棱角。
秦楚想得通透。
无论小北是男是女,是否有着特殊的癖好,爱一個人总要包容他的所有。
他要亲自向他道歉,若是他不愿意接受,他愿意做牛做马也要等着他原谅自己。
怀揣着千言万语,秦楚赶到了林清尧的家。
“所以,你真的是個女的?”
听了顾漠北的一番解說,陆知行不由得有些心虚。
当年的事情,陆知行沒少乱掺和。大概若不是因为他不受控制,知道咖啡店的主人性别男后,還跟着李汉嘲笑過秦楚。
“就是說,只有你使用能力的时候,才会幻化成那個形态,外表看起来和男人一样,对嗎?”
陆知行再次確認了一遍。
顾漠北点点头,“陆哥。這下你知道小悠为何要打你了吧?”
想起刚刚的吻,林清尧的小脸幽幽地红了,声音柔柔的,“阿行。刚刚我也是一时心急,才——”
“小悠。”
陆知行夸张地揉了揉俊脸,“你可知道,对于演员来說,最重要的,就是這张脸了。”
“就算是你破相了,我也要你。”
林清尧垂着头,快速地讲完這些话。
石英钟的時間指向凌晨一点,门外却传来焦急的门铃声。
“那么晚了——”顾漠北嘀咕着,“难不成你们小区還扫|黄啊?”
“老陆,我知道你沒睡,开门。”
秦楚的声音传到鼓膜,顾漠北刚想要运作能力回到過去躲一躲,可是陆知行已经打开了门。
“小北呢?”
秦楚嚷嚷着,“小北,我知道你在裡面。”
偏偏這個时候,无论顾漠北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時間定格。
她不想见秦楚。
她不想再经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一向是遇见什么难事,就偷偷躲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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