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亲仁善邻、官府来人
王道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道。
“那有沒有不是禁书,但是有關於王朝歷史的书籍。”
“那就是小纪了,驿站裡有,先生您要是需要,我下午给您送過来。”
张蕴想了想,然后說道。
“一起去吧,我要去镇裡买点东西,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书带回来就可以了。”
王道說道。
“那先生稍等片刻,学生收拾好了就送您去。”
张蕴說着,便收拾起了桌子上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卷起那已经干掉的静字,然后把文房四宝稍微整理了一下,却并沒有带走,而是准备留在王道家裡。
“先生,這些东西就留在這吧,算是学生的一点心意,不然学生寝食难安啊。”
张蕴請求道。
“罢了,你不愿带走就放着吧。”
王道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叹了口气。
“得,還得买個書架和书桌,不然沒地放這些玩意。”
“多谢先生!”
张蕴大喜,将王道的字收入刚刚的那個盒子中,抱在怀裡,跟着王道走了出去。
屋外,已经有不少王家村村民在围观那辆马车。
一直以来,王家村就很少有马车往来。
可就是這么短短的三天之内,就有两次马车进出,而且還是同一辆马车去的同一個人家。
“又是這马车,還是去王道家。”
跟王道家相距不远的一对邻居夫妇忍不住窃窃私语。
“這王道究竟是什么身份,我看那架着马车的人气质非凡,可不是一般人。
现在你看他都恭恭敬敬地跟在王道身后呢。”
那妇人面露震惊之色。
“還记得上次在医馆前的事嗎?那個号称十裡八乡都要给他面子的吴山备吴老大对王道都是客客气气的。”
那男邻居神秘地說道:
“想必王道這小子,肯定是有了了不得的本事。”
他一脸肯定的表情。
“以前我們那么欺负他,他不会记仇吧?”
那妇人有些担忧道。
“什么叫欺负啊,我們什么时候欺负過他,你這傻婆娘,话都不会說,我們那是在帮助他成长!”
男人小声骂道。
其他村民也都开始担忧這個問題,因为王道无父无母,是個孤儿,年纪又小,之前确实是受過不少他们的针对。
现在看王道真的是要飞黄腾达了,内心不由得担忧起来。
只有一個离王道家不算远,四周也是沒什么村民建房子的人家,她家门口露出来一個小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道离开的背影。
只是,因为沒有威胁感,所以王道并沒有察觉。
两人坐上马车,缓缓向村口驶去。
张蕴的马车不止比牛二的牛车快,而且還舒服多了。
“先生,您坐好了。”
张蕴說道,看样子是要加速了。
王道点了点头,坐在马车内,掀起马车一旁窗口的布帘,向外面看去。
坐在马车内向外面看,還是跟在外面看有很大的区别的。
“驾……”
還沒出村口,远处就传来了马蹄踏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洪亮的人声。
“裡正呢?怎么回事,你沒安排人出来迎接嗎?”
“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已经吩咐過那王志远了。”
“那就先去他家看看,你应该知道他家在哪裡吧?”
“知道知道,大人請随我来!”
“王志远?算算時間,他应该還在睡觉吧。也不知道刘小勤有沒有把他抬进去,要是沒有抬进去屋裡,恐怕以后少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道摸着下巴,想到刘小勤,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她带球撞人的一幕,心头忍不住一热。
“我昨天怎么就能忍住呢?”
王道心中懊恼,脑海中闪過几個想法,“什么夫前目犯啊,什么夫人你也不想你丈夫出什么事吧”之类的。
“我怎么能有這样的想法?真是下流!”
王道暗骂自己。
随着声音靠近,王道也看到了刚刚說话的那几人。
只见一個身穿捕头装束的衙役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两個骑着毛驴的中年男子。
一人身上也穿着捕头的装束,而另外一人却穿着普通的深蓝色亚麻布衣。
此时,那身穿深蓝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正准备上前带路。
而在几人身后,一辆马车紧紧地跟着他们。
“尔等何人,为何要离开王家村?”
突然,那捕头注意到了张蕴的马车,凌厉的目光一扫,便开口拦下了马车。
张蕴闻言眉头一皱,本来有些内敛的气势随着他腰板的挺直,顿时散发出来。
那捕头立马意识到不对,這种威严,他只在县令的身上感受到過。
“我怎么就嘴贱呢?”
那捕头暗骂自己。
“鄙人张蕴,乃是驿站之人,正准备前往南都镇,這位捕头若是有事,可以来南都镇总驿站寻我。”
张蕴淡淡道,他并不想给王道留下一個嚣张跋扈的印象。
“原来是镇总驿的大人,小的得罪了,职责所在,望大人不要见怪。”
那捕头面色一僵,连忙赔笑道。
如果是一般的驿站人员,他倒是可以怼一怼,但是镇上总驿的人,县太爷都不敢惹。
這些人都是直接对上面负责,给上面的人收集情报,可以直达天听的,虽然也沒有他们的权力大,但是架不住吹枕边风啊。
要是在情报上多写上那么几句,某某某因为办事不力导致如何如何,那他们可就完了。
“這村裡是发生了什么事嗎?”
张蕴看他们的阵势,不由的多问了一句。
如果是小事,一般两個捕头就可以了。
可看他们如今至少都有六個人,這可是大案子才有的阵势。
“這王家村裡有一户人家,不知道是惹了什么江湖恶客,一家祖孙三代的男子七口人全给杀了。
這么大的案子,县太爷不敢怠慢,连夜让我們赶過来了。”
那捕头沒敢怠慢,连忙說道。
“還有這种事?”
张蕴愣了一下,接着皱起了眉头。
“行了,你们去吧!”
想了片刻,张蕴回過神来,却发现那捕头一副欲言又止,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不由得失笑道。
“多谢大人,小的這就告辞了!”
那捕头如释重负,对着张蕴一抱拳,便迅速离开了。
那裡正更是恨不得多生两條腿,身为一镇之长,张蕴這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但他一开始沒注意啊,全想着王志远那老东西为什么不来迎接他们,是不是想害他。
直到那捕头开口,他才注意到张蕴,只是那個时候他想提醒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是装聋作哑了。
“這两天的命案還真多!”
一边走,张蕴一边感慨道。
王道心中微微一动,问道:
“其他地方這两天也有命案发生嗎?”
“确切地說是从昨晚开始,黄家村、刘家村、丰收村,這三個村子都死了不少人。
而且死者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身体裡的血液一样,死状相当惨烈。”
张蕴說道。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把王家村、黄家村、刘家村、丰收村這几個地方命案時間连在一起,不就是一條线嗎?
难道王家村的這起命案,才是所有命案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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