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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带坏孩子

作者:未知
入秋之后天气日渐凉爽,汛期刚過,汴河上一艘双层官船顺流而下,江面上的漕船见了,远远的便避开了,并沒有引起什么骚动,這個时节正是秋税、官员述职入京之时,常在水上走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当船驶到近处之时,看着明明是官船,可偏偏又觉得缺了点什么,愣神的功夫两船已经交错而過,這才惊觉船上沒有摆出仪仗,打出号旗,也沒看到随扈的官兵。 “嗯,這赵霖還真是個人才,三年间不仅将汴河疏浚,使京师免受水患之虞,還多了這几十万顷的良田!”赵柽站在船楼之上,迎着清凉的秋风,看着两岸赞道。 “二爷,還是您慧眼识珠,重新启用,让他做了都水监,否则他哪裡有机会做下這份功绩!”见喜将拨去了皮的葡萄送上說道。 “你就会拍马屁,什么都能扯上我!”赵柽捏了颗葡萄扔到嘴裡笑骂道,“這汴河上次治理還是八十年前神宗皇帝当政之时,河岸两侧原有沃土千裡,因每年大汛期间汴河暴涨,冲击河堤,使官、私之地二万多顷变成盐碱地,神宗皇帝下令引樊山水入汴河冲刷盐碱地,使其变成良田。可這之后又是年久失修,河道淤塞,河堤崩塌,以致功用逐年减退!” “這怎么是马屁,二爷若是让我去肯定是搞得一团糟,還得踢我的屁股!”见喜笑嘻嘻地說道。 “让你去修,只怕就不是踢屁股了,肯定变成无头鬼啦!”赵柽白了他一眼道,“我上次下江南就已经看到這落败的景象,两岸的良田早已荒芜,能用来牧马的也不過万顷。這赵霖任都水监后,用了一年的時間奔走各地,察看山川地势,思索治水良策,用了两年時間辟大湖、立新堤、开支流。再引樊水和汴水淤田治理盐碱地,将汴河两岸荒芜之地变成四十万顷良田。此后又引京、索二水,开挖河道二千余裡,設置河闸,调解用水,即利灌溉,又利水运!” “父皇,您看那裡种的和您的药寮裡的玉米是一样的!”正当赵柽感慨之时,一個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上了船楼喊道,正是赵柽的长子赵谦。刚满六岁。 “哦。是嗎?是不是谦儿种在這裡的啊!”赵柽冲跟上来的两個宫女摆摆手让他们不要紧张。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 “禀父皇当然不是,谦儿還是头一次出京,不曾到過這裡!”那孩子认真地說道。 “会不会是梦中来過呢?”赵柽板着脸說道。 “嗯……不曾啊!”孩子使劲想了半天也沒個头绪,苦着脸怯生生地說道。 “哥哥。父皇說是就是,他是皇帝金口玉言不会有假的!”這时一個小姑娘凑過来說道。 “沒有就是沒有,父皇常言即便是圣人也有說错话的时候,這玉米不是我种的,当然不能承认!”赵谦依然摇头道。 “父皇比圣人還要英明,怎么会說错呢?”小姑娘嘟着嘴說道,依然维护着父亲。 “哈哈,珊儿,你哥哥說得对。谁都有错的时候,父亲虽然是皇帝,却不是圣人,也会办错事情的!”赵柽摸摸女儿的头笑道,這位就是当朝长公主赵玉珊。 “可母妃說父皇說得话都要照着做。那当然是对的了!”赵玉珊抬头看着他爹认真地說道。 “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過。父亲是人不是神当然也会犯错呀!”赵柽想了想說道。 “母妃說,做错事就要认错的,父皇也要向哥哥认错嗎?”赵玉珊說道。 “嗯…当然了!”赵柽点点头道,說罢站起身整了整幞头冲儿子施礼道,“刚才为父口无遮拦說了错话,還請谦儿原谅!” “父皇,儿臣怎敢……”赵谦被吓了一跳,噌的躲到了一边說道。 “陛下,您怎么能這样教导孩子啊!”這时朱淑真几人上楼来,正好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的說道。 “知错就改嗎!谦儿敢于提出来起码勇气可嘉,应该鼓励的!”赵柽摸摸下巴說道。 “谦儿,父皇是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朱淑真板起脸对儿子說道。 “不要责怪他,弄得這么小的孩子循规蹈矩,如何能成大器!”赵柽把拉過儿子說道。 “陛下,你如此宠溺他,如何使得,出宫還要带着他们!”朱淑真皱了皱眉說道。 “小孩子就是要玩儿,见见世面,整日窝在宫中听那些学究上课,闷也闷死了!”赵柽摆摆手說道。 “父皇万岁,万万岁!”两個孩子听了不等朱淑真反驳齐声喊道,见喜听了在一边直乐,這俩孩子還真有皇帝当年的风采。 “唉,你们啊!”朱淑真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道,看着两個孩子一边一個偎依在皇帝身边亲热的样子丝毫沒有办法。 “娘娘,不要管了,官家也是像他们這么大的时候出宫,自幼自在惯了,要不也不会偷偷地跑出京来!”赵信看着皇后的样子劝道。 “官家幼时也不愿读书嗎?”朱淑真问道。 “呵呵,這您得问喜爷!”赵信指指见喜說道。 “這……陛下也不是不爱读书,他只是不喜歡看那些经史,說那些最是无聊,把人都教成呆子了!”皇后看着自己,见喜想了想說道。 “怪不得,官家从来不开廷讲,原来如此!”朱淑真言道。 “娘娘,前边就到庄子了,那裡便是官家长得的地方,您一看便知晓了!”赵信說道。 說话间,船突然停下了,皇帝喊水手们放下小船,他要上岸,把众人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又闹哪样? “娘娘,我們要上岸吃玉米,父皇问你们去嗎?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淑妃娘娘都說要去的!”這时赵玉珊跑過来问道。 “一定又是你们闹得的吧?”朱淑真问道。 “不是,哥哥问玉米是什么味道,父皇說要知道桃子的味道就要亲口尝一尝!”赵玉珊說道。 “唉,官家一出宫就胡闹,要知道如此我就不来了!”朱淑真叹口气說道。 “娘娘不想尝尝嗎?這可是陛下从万裡之外的大洋彼岸寻来的,我也好奇是什么味道,如何吃法!”赵信笑着拉着朱淑真也下了楼。 赵柽带着一大家子下了船,只有见喜和旺福等几個内侍随行,其他人按照吩咐将船开到庄子码头去了,這让见喜叫苦不迭。前些日子皇帝在宫中待烦了,想到北府去看看,见喜知道若是正式出巡那是惊天动地,出动上万人马护送,以皇帝的性子肯定不喜,于是他按照吩咐只是以自己的名义调了一艘大船,安排了水手和护卫。 因为是偷偷出来的,所以只有百十個内卫随行,沒想到皇帝却把一家子除了两個還吃奶的都带出来了,现在又把内卫们都散去了。要是真出了事情,那就把皇帝一家连根拔了,他一百個脑袋也不够砍,所以還是暗中留下十多個人乘小船留在河面上以防万一。 一帮人下船前都换了便装,可赵柽看了還是忍不住笑了,自己還好穿着一身光板军服,其他人虽然已经尽量简朴,可宫中的旧衣服也比外边强百倍,怎么看都不伦不类,就像当年电影中偷地雷的日本鬼子。 “赵信,這裡是咱们庄子的地吧!”赵柽上了岸左右看看,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青纱帐,他也有十多年沒有回来過了,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 “二爷,沒错,這是小赵庄的地,咱们還在這裡套過野兔!”赵信仔细辨认了下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就是了,既然是自家的东西就不能算偷了,只能說是祸害,咱们走!”赵柽一挥手带着‘大军’钻进了开始泛黄的青纱帐,两個小的紧跟其后,其他人也只能苦笑着跟上…… 赵柽在田中找了一块较大的空地,然后他给众人分配任务,拾柴的、垒灶的,他的任务当然是去寻找能够入口的东西,他熟练的挑选了些還鲜嫩的玉米棒掰了十几穗,看到不远处的地裡還种着花生和番薯,毫不客气的连拔带刨的弄了一堆。 两個小的如同刚刚跟着母兽学习捕猎的幼兽有样学样的跟着祸害,嘴裡還不断的提着各种問題,赵柽却少有的好脾气给两個孩子解說着,還一边不断的提醒他们注意周围是否有人发现。而偏偏這种做贼的感觉让两個孩子感到无比的刺激和新鲜,找到了在宫中从未有過的快乐。 “赵谦,轻一点拔,不要将果实留在地裡,一定要仔细找不要有丢的,這些花生要长很长時間,经過许多人的劳作才能得到的,千万不要浪费!” “玉珊,顺着蔓往下挖就会找到番薯了,顺藤摸瓜的道理都不懂嗎?” “像我這样,一颗一颗的摘下来!” “小点声,不要被看秋的人发现,否则我們就惨了!”……赵柽边干边指导着两個孩子,讲解着如何选种,如何耕种,又如何收割,果实如何保存,那些东西可以吃,那些可以喂养牲畜,剩下的废物如何处理,他可不想自己孩子将来做一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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