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丢人了 作者:未知 赵柽仔细的看着孟涛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讲解,心中暗暗佩服,从他的架子就可以看出孟涛身上的功夫不浅,赵柽就学着他的架势站好,孟涛略微给他调调了姿势,說道:“二爷,初立时往往腿足酸痛,再久,反觉松散无力,此为换力,要循序渐进到能站一個时辰仍觉轻松自然。” 赵柽知道孟涛說的都对,可自己的身体不给劲儿,站了沒有一会儿,先是腿肚子打颤,紧接着屁股下垂,然后是肚子酸痛,最后整個人像過电似的都开始跟着哆嗦,姿势也变得勾肩驼背沒了样子,围观的‘群众’忍不住都笑了! “二爷,坚持住,扎马忌两足下蹬不能平正,五心不实;忌站立时腰背弯曲,腰曲则气不能下;忌一站即起,两腿若不堪承受痛楚,则进功必缓而无成;忌耸肩、头歪、顶僵、眼光乱视、膝過足尖及撅臀···” ‘噗通’孟涛的话還沒說完,赵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见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他抱了起来,惊慌地问道:“二爷,沒摔着吧?” “沒事儿!”赵柽感到自己骚的屁股蛋子都红了,挣脱见喜的手說:“孟师傅,对不住,我接着练!”說完又重新扎好马步,坚持了沒有半柱香的功夫又趴下了,不是他不想坚持,而是身子实在是顶不住了,只這么一会儿功夫,贴身的衣服都湿透啦。 “孟师傅,我再来!”赵柽两腿哆嗦着爬起来不好意思地說道。 孟涛沒想到赵柽身子這么弱,叹口气說:“二爷,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循序渐进,二爷以后按照我說的在自己院裡练就行了,等您能站一炷香的时候,我再接着教您!” “孟师傅,也好,我回去定勤加练习!”赵柽拱拱手說道,自己今天的脸丢大了,脸红脖子粗地說道,然后一瘸一拐地在见喜的搀扶下往回走去。 “老孟,二爷怎么走了?”這时,杨锋风风火火的跑了過来问道。 “他身子骨太弱,连個马步都扎不稳,沒法教···”孟涛摇着头說道。 “老孟你這個人真是的,小孩子就是图個热闹,你還指望他练成什么样啊!教他几招好看的,哄他高兴就行了嗎。”杨锋听了忍不住埋怨道。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学几招花拳绣腿将来只会害了他!”孟涛甩下句话走了。 “唉!”杨锋长叹一声,他也早就猜到了赵柽的身份,在京裡各個亲王的门子都有個官身,本来可以通過教他武艺拉近两人的关系,将来自己也能混個出身,可這么好的机会让不通人情的孟涛给放過了,他掐了掐因为宿醉头疼的脑袋暗恨自己昨夜怎么就贪杯喝多了。 ······ 天這时已经大亮,赵柽忽然发现各处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一群人在戏台上忙碌,门口也搭起了彩棚,上面扎满了各色的绢花,“见喜,這是做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爷啊,你怎么忘了,十月初十是天宁节啊,皇上的寿辰,眼瞅着就到了!”见喜惊讶地說道。 “哦,马上就是父皇的生辰了。”赵柽一幅恍然地样子說道,心裡却不以为然,這個和前世某国的领导人一样,他過生日全国的人都得跟着折腾,劳民伤财不說,弄不好忘了還得治個不敬之罪。 “要是在京裡,前一個月就要准备了,地方的官府的贺礼都到了,各处的州府都要庆贺,宫裡的娘娘们明天也要到相国寺和凌霄宫给皇上祈福,接下来几日宫裡還要大宴宾客,热闹得很!”见喜满脸的期盼說道。 “那我明日也要回京城给父皇祝寿,咱们准备下回京吧。” “二爷,使不得啊,宫裡沒有旨意,咱们不能随便进京的,還是上個贺表吧!”见喜吓了一脑门子汗,這位爷要是闹起来,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好在赵柽沒有再提,想了下又问道:“那在京城的其他兄弟会做些什么?” “這個,好像是到各处上香,斋戒几日,给皇上祈福···”见喜也沒见過,只是听老人们說過一言半语,一时也拿不定。 “咱们這附近可有寺庙,道观?”赵柽问道,不论古今,中国人都讲究孝道,如果自己沒有什么表示,传到他爹耳朵裡,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应天府倒是有,可离咱们這裡還有百裡太远啊,周围只有些乡野小庙,還不如咱们府裡的道观大。 “嗯,那就在府裡道观裡吧,我去那裡斋戒三天,给父皇祈福!”赵柽說道,他再不了解這個时代,也知道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自己对這個‘爹’沒什么感情,但是也是他的爹,要是在這個节骨眼上不有所表示,定会让‘有心人’抓住小辫子。 “二爷,咱们的观裡沒人了,自从出事后,明月被打死了,青云這個牛鼻子怕受牵连,吓得带着剩下的几個徒弟偷偷地跑了!”见喜苦着脸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我明天回京算了,還能赶上给父皇祝寿!”赵柽有一阵子沒去道观了,原来和他那個倒霉老师一样都给吓跑了,只是他跑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沒了着落,让他很气恼。 “二爷,你别恼,我和大官商量一下!”眼看王爷要发飙,见喜把王爷送进院子,自己赶紧去請示黄经臣。 吃過早饭,赵柽悄悄出了门,這时空中一群大雁鸣叫着排着整齐的一字飞過,“北雁南归,他们還有個家,何处是我家啊?”他仰天长叹,赵柽虽然到了這個世界一年了,却沒有一丝的归属感,总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梦,梦醒的时候就会回到原来喧闹的世界。 這时一只孤雁哀鸣着飞来,努力追赶着大队,可是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把它远远的抛在了后边,赵柽仰着头看着孤单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天际,“我就是那只孤雁,沒有亲人,沒有朋友,成了给被老天爷扔在了這個陌生世界的倒霉蛋!” “二爷,我們种的菜籽都发芽了,韭菜长的最快,都有一寸高了!”赵柽在惯性的引导下,不由自主的又来到了暖房,赵信见了他高兴地說道,其他几個人也面带兴奋地点着头,他们沒想到在這初冬的时节,种子居然還能发芽,這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认识。 “哦,太好啦!”赵柽从混沌中醒過神来,看到大家的兴奋劲儿,也让他暂时忘掉了烦恼,在几個人的簇拥下进了暖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保暖用的草帘已经收起,阳光撒满了每個角落。赵仁正带着另外几個人浇水,他们都脱掉了棉袄,只穿了件夹衣,還是满头的汗。 “暖房裡热,外边凉,大家出去一定要穿好衣服,不要冻病喽!”赵柽对几個浇水的小厮說道。 “二爷,放心吧,我們身体好着呢!”赵仁笑着說道。 赵柽笑笑蹲下身,看着绿油油的小苗一個個拱出了地面,嫩叶上還挂着几滴露珠,顽强的生长着,心中的不快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赵仁,這片韭菜不用浇了,再浇水就要烂根啦!”赵柽抓了一把土在手裡攥了一下說道,“那边的黄瓜松土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碰掉了叶子伤了根,茄子长大点就要分苗了,中午气温高了,要开门通风···”他指点着几個小厮需要注意的事项,遗憾的是這個时代蔬菜的品种有限,香菜,芹菜這些能找到的他都试着种了点,后世的辣椒,西红柿,甚至土豆也沒有,要吃還得等個几百年。 “二爷,這瓠瓜(有人說就是现在的嫩葫芦,有人說不是,而是另一种葫芦,這裡权当葫芦吧)每年初夏上市时,能卖十多贯钱一对,要是咱们冬天种出来,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啥?!”赵柽有些吃惊,一对能值這么多钱,“這样吧,咱们把那片地都种上瓠瓜,如果丰收了,我們天天吃肉!”他略一思索重新作出了决定。 “二爷說话要算数!”赵信說道。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咱们拉勾,不许赖账!”赵信伸出小手指說道,其他人也借机起哄。 “好好!”赵柽不得不伸出手和他的手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爷,你是不是种過地啊?今天老李头进来看了看,他說不是种了十年地的老把式是整不出這样的地的,我跟他說是按二爷的吩咐弄的,他還不大相信!”赵义好奇地问道。 “這個···這個保密,等以后我再告诉你们!”這件事实在是不好解释,他只好故作神秘地說道。 正当大家說說笑笑时,忽然小厮们都闭了嘴,规规矩矩地站好,赵柽回头一看是见喜进来了,他们不怕赵柽,却对见喜這個‘直接领导’十分忌惮。 “二爷,大官同意了,我已经让他们去收拾了!”见喜猫下腰附耳說道。 “嗯,叫他们不要乱动裡边的东西!”赵柽点点头叮嘱道,那裡也许還有他能用得着的东西,他怕让小黄门们给糟蹋喽。 “我已经吩咐過了!”见喜小声說道,他還是很有眼色的,過去王爷每次去,都要弄点东西回来,现在青云他们跑了,正好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