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斩情丝 作者:未知 苏清婉匆匆冲着盛梓辉施了一礼道,“今日這番话,梓辉哥哥就当是沒听到罢,婉儿当年就发過誓,要一辈子护着姐姐,這番姐姐进宫,婉儿是必定要跟随的,只能說,婉儿和梓辉哥哥无缘罢……” 她說完哭着转身跑掉。 盛明珠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冷色,怪不得上辈子哥哥一直沒娶妻,虽說是因为腿坏了,可大概也有苏清婉的原因吧。 她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居然来勾搭了哥哥,她最了解苏清婉不過,她虚荣势利,這一辈子只想站在最高处,手握权利,所以她不可能真心看上哥哥,而這番作态,只不過是为了把哥哥握在手裡,以后一直为她所用罢了。 试问,世间有什么会比情之一字更能把人心系的牢牢的呢? 沒想到苏清婉竟从這個时候就开始谋划了,盛家势大,只要她能把握住哥哥,无疑整個盛家都会是她的后盾,为她进宫增加筹码! 這番心思,可比傻乎乎整日只知道讨好轩辕炽的她强多了。 盛明珠垂下睫毛,可笑自己重活一世,才想的如此通透。 只是盛梓辉显然沒想到這些,望着苏清婉离去的方向满脸落漠。 盛明珠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哥哥是舍不得那苏清婉进宫么?只是哥哥想過么,她值得你這样嗎?父母如此的疼爱我,也知道我是记在册上的人,不敢随意取消,那苏清婉也是同样,哥哥哪来的胆子,敢和她孤男寡女的站在這裡說话?” 盛梓辉一惊,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莽撞了,只是他一直循规蹈矩,不知什么时候,心裡竟早已烙下了苏清婉的影子。 如今她要进宫了,哭着来找自己,他竟无法推拒。 他张了张口,脸上现出一丝苦涩道,“我……对不起明珠,是哥哥想的不周到。”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這样了。”他语气低沉,却掩不住那浑身上下的失望和落寞。 “哥!”盛明珠沒想到他早已动了心。 就在刚才,她還想着用什么方法让這苏清婉进不了宫,只要她不进宫,不能见到轩辕炽,那還能翻起什么风浪! 可是眼下,苏清婉是绝不能留在家裡了,只怕进不了宫,哥哥便会成为她最好的目标,明珠可不希望那么恶毒的人成为自己的嫂子。 “哥哥怎么就這样糊涂?若是她真的对你有心,又哪裡会想要进宫?你看不出她的心思嗎?她看不上你的,她心中想的是宫裡泼天的富贵,她想得到的只是盛府的势力,所以才這样吊着你,哥哥,這些你都看不透嗎?” 盛明珠苦口婆心劝着,她可不想看到這辈子沒有了坠马,哥哥却又因为一個苏清婉消沉下去。 可是她的话却让盛梓辉一阵诧异,他抬头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明珠,你怎么這样說?亏得婉儿還是为了你要入宫,你居然這样看待她!” 夜色下,他眼裡看不清是痛心還是失望,她這個妹妹,从来并不是這样的,今日如何這般尖酸……只是面对着从小疼爱到大的妹妹,终究說不出重话。 “罢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她有了這么大的偏见,但是珠儿,我們是一起长大的,婉儿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這件事不是她的错,是我一直在逃避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也是我咎由自取!” 盛梓辉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让别人知道!不管你对婉儿是什么样的心思,但是我還是想說,婉儿心思纯净,她是为了你才……,你要对她好一点,我們盛家沒有冷心冷肺之人!” 盛梓辉說完,再也沒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盛明珠站在树下,望着哥哥离去的身影,心头只剩下苦笑。 若干年前,她何尝不是也這样全心全意的相信着苏清婉!盛家沒有冷心冷肺之人,却都是一群自以为重情的傻子,被一個披着画皮的豺狼耍弄于鼓掌之间。 哥哥现在不相信她不要紧,总有一日,她会把她连皮带骨的扒下! 经過半月的悉心教导,宫中的教习嬷嬷也回宫复命。 明日,便是大选之日,晚饭之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盛夫人和盛安庭一齐对她进行了许久的叮嘱,盛明珠知晓已无法规劝,便也作罢。上一世的悲惨,让她痛失家人,如今好不容易重生,又要面临离亲人而去,盛明珠的心裡蓦地染起一丝惆然。 她安静的听着父母的教导,至始至终一直是面目平和,丝毫未流露出一丝不耐。盛夫人对此還直觉稀奇,倏地笑了出来,“珠儿今日怎的這样耐得住性子了,平日裡你可不会如此乖的坐這裡。” 盛明珠眼睑轻敛却微有一丝阴沉之色,素色的面颊上荡起几缕感伤,心中默叹,不时眸中竟噙上几抹泪珠。 盛夫人一下子慌了,不懂盛明珠为何突然感伤,急忙从袖中掏出手帕,就要去给她擦眼泪,嘴上還怜惜着,“珠儿哭什么,是母亲說错话了么?” 不說還好,這一句更是深深戳痛了盛明珠的心窝,只感觉心中的某個地方狠狠揪了一下,疼的接近窒息。 脑中蓦然闪现出前世的片段,她嬉笑在母亲身下,母亲总是对她的包容与宠溺,可都因为她的错,因为她轻信奸人,害了全家。 盛明珠强咬着朱唇,使劲的摇了摇头,“娘,珠儿沒事。只是因着明日就要离开你和爹爹,心中难免会有不舍,這才一下乱了心神,对不起……珠儿让你们忧心了。” 苏清婉适时插了嘴,温婉而笑,“姐姐不必太過忧心,有盛梓辉哥哥在,一定会照顾好义父义母的。” “婉儿說的是,珠儿,你就且宽心吧。”突然被苏清婉提及,盛梓辉自然要乐不思蜀,顺着便說了下去。话虽是劝慰盛明珠,目光却迟迟徘徊在苏清婉周围,眸中的深情不言而喻。 盛安庭也是在朝中摸爬滚打很多年的人,岂会看不穿儿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