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
严景清很早就听說過古城丽江,在他意识裡,丽江就像是個静谧安恬的女子,有着大家闺秀的温婉,长者宽厚包容的胸怀,不输男子的英伟气魄现下一看,果然如此。這座沉淀了时光印记的古城,有着非同寻常的韵味,教人迷恋。从“玉龙雪山”到“云杉坪”,从“束河古镇”到“泸沽湖”,一個地方一個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直到回到了严家,两人還沉浸在丽江夕阳余辉的美景中,沒回過神来。
“不想动”严景清毫无形象的窝在严叙怀裡,神情懒散得就像那日在古城老街客栈门口晒太阳的猫儿。
“不饿”严叙捋开他额前的发,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因为玩的晚了,两人只好搭乘晚上的飞机,都九点多了還沒吃晚饭。
严景清摇摇头,眼神清明,“出去旅游一趟,心灵就像是被洗涤過一遍似的,把杂念污秽都洗干净了,心裡飘飘然的,感觉都不需要食用五谷杂粮了”
“這是要羽化而登仙了”严叙爱恋的揉揉他的发,心裡轻笑。他已经把药材都收集齐了,再過不久,严景清就真的不需要食用五谷杂粮了。
“是啊,和你做神仙去”凤眼轻轻扬起,眼中光华流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把心裡的杂质都洗掉了,整個人看起来隐隐有种出尘脱俗的气质,看得严叙心中一动,眼神稍沉。
“那好,我們就做一对让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严叙声音低哑的道,情不自禁的啃咬上那弧度清浅的薄唇。
两人在沙发上耳鬓厮磨了会,才去吃了宵夜。
旅游虽然好玩,但兴奋過后還是有些累了,严叙也不闹他,两人洗了澡,就去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张伯大概是被严叙叮嘱過,才沒来把他叫醒,让他一睡就睡到這么晚。
把窗帘拉开,温热的阳光洒进来,室内一下子变得亮堂堂的,有些刺眼。严景清眨了眨眼,站在落地窗旁看着下面的小花园,看得出神。
身边的位置已经沒什么温度,严叙应该走了好一会。昨晚严叙就和他說了,学校早上沒有课,但下午有四节课,他要回t大上课,午饭就不在家裡吃了。還告诉他這個月大一新生要军训,所以周六日放假也不能回来。
t大還是算是比较人道的,推迟了一個月军训,這会天气沒那么热,军训起来也不会太辛苦。严景清笑笑,军训什么的,他到不担心严叙会吃苦头,非一般人可比的体质摆在那,严叙可不会像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受不了军训的苦,只是感觉有些不习惯而已。前几天一直在一起,亲密无间、形影不离的人,现在却要一個月都见不到面。
其实如果告诉严叙自己想他了,严叙一定会跑回家的,可到底不是女人,不需要這么黏糊糊的
轻叹一口气,严景清收回目光,转身走进浴室。
放個假回来,人变得懒散散的,都不想去干活了,這可不行啊。严景清洗了個澡,打算待会吃些东西就去公司。
“少爷,您醒了”看到严景清下楼,张伯忙问:“需要用餐嗎早餐的粥還在炉子上温着,我给您端過来”
“嗯。”严景清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小叙什么时候走的”
“小少爷九点半的时候就出门了。”张伯說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他早上看到小少爷是从少爷的房间出来的,這种情况還不止一两次,可這到底有什么不妥他以前是說不上的。少爷们的卧室都是在三楼,一般沒什么事他们是不会随便上去的,他也就在到点了,少爷還沒下来吃早餐的时候才会上去提醒一下。好几次他上去敲门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小少爷开的们。有时候小少爷是光着上身,有时候是穿着一件睡袍,他就想着两人感情好,一起睡,也沒多想。可他不多想,并不意味着别人不会多想。有一次他自個嘀咕這事的时候,被身边的刘妈听到了,刘妈当时的脸色很不好,拉着他說了些事,让他不得不重新看待這件事。
刘妈說有個下人看到少爷和小少爷在亲嘴儿,那下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绝对沒有看走眼,還說什么大户人家就是爱乱搞,那下人被刘妈狠狠训斥了一顿,后来就沒敢乱說话。可這让刘妈留了個心眼,平时对少爷们多留了分心,发现两人有时候真的是太過亲密。刘妈是過来人,当年也是热恋過的,有些事自是很清楚,严叙两人看对方的眼神,裡面蕴含的绝对不是兄弟情
发现這事刘妈很是惊慌了一会,两人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发生這样的事,她很担忧,這事是不对的可她沒有什么立场去說,再者,管家张伯都沒出声,她也不好提出来。只好安慰自己,或许這只是两人一时头脑发热,少爷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很快就会结婚,小少爷现在上了大学,大学裡漂亮的女孩子不少,按照小少爷以往的风流史,說不定女朋友都换了好几個
刘妈這样安慰着自己,可被张伯這么一嘀咕,心裡一惊,两人居然居然睡到一块去了立马什么安慰都丢一边去了,心裡忐忑不安,思虑再三還是决定把這事告诉张伯。两個孩子都還年轻,她不想看到他们這样错下去。
张伯听了刘妈的话大惊失色,仔细一想,觉得少爷两人似乎真的和刘妈說的那样,可心裡却是不愿意相信。他一直觉得是两人感情好才会這样,从来都沒往别处去想,也不愿意往别处去想,两人闹了這么多年的别扭才和好,他不希望再看到两人行同陌路的样子。或许就是因为害怕還会出现以前這种状况,所以在看到两人做出過于亲密的举动,也不会觉得奇怪,而是想着两人要一直好好的就好
刘妈的话让他不得不端正心态看待两人间的关系,以往觉得奇怪的地方也都有了解释,可张伯還是想着,眼见为实,如果他沒亲眼看到,他是决计不会說破的,但今天早上他却是亲眼看到了严叙轻手轻脚的把怀裡人放开,還给了怀裡人一個轻吻,那样温情脉脉的的眼神他确信是不会看错的,那绝对是看待恋人才会有的眼神
“张伯”严景清看张伯盯着他的额头发呆,不由出声提醒道。
张伯看着面前俊秀如竹的男子,很是踌躇。两人的性格他很清楚,尤其是严景清,這個为严家付出了许多的孩子,是不可能做出有损严家利益的事的,可他竟然那么做了,是不是表明這件事不会影响到严家以后两人還是会各自成家就当作是年少轻狂的一段风流韵事张伯迷惑了,感情的事哪能說收回就收回的严叙的眼神他看得明明白白,按照严叙以往那得不到绝不罢休的霸道性子,如果心裡還是喜歡着,又怎么可能放手可不放手,就這样纠缠一辈子這可不单单是同性相恋,而是乱伦啊
看他神色复杂,欲說還休的样子,严景清眉头轻皱,“张伯,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說”
张伯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說,說了又会怎样。他看得出两人大抵是两情相悦,严景清才会由着严叙胡闹。他說不出斥责严景清的话,严景清身体不好,到這個年纪了也都沒有成家的念头,也不见他和任何女人来往,而是全心经营着严氏,看這形式,他觉得严景清很有可能不会成家了。他了解這孩子,他一心扑在严氏上,就为了把严氏打理好,日后交给严叙,說不定为了避免出现争夺家业的情况,他极有可能不成家也不留下后代
想到這裡,张伯不由红了眼眶。這孩子不会是想着等严叙对他的感情淡了,就放他去结婚,而自己一個人過吧以他对严景清的了解,张伯越想就越觉得严景清会這么做,心裡也越难受。
這孩子怎么這么傻
张伯想的沒错,出于对家族利益的考虑,如果是以往的严景清的确会這么做,可是今时不比往日,红尘俗世对严叙已经沒有了约束力,人间的名利对他沒有任何作用,而自己也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张伯心裡纠结着,知道两人這种关系不对,可就是不忍心责备严景清,尤其是想到以后严景清会孤独终老。在理智上,他自然是不赞成两人這种关系,可在情感上,张伯却是偏向于严景清,希望他能找個可以相守一世的爱人,即使那是個男人,即使他们有血缘关系,只要他全心全意的爱严景清就好,可那個人不能是严叙。其他不說,单說严叙以前的风流史,他就不相信严叙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严景清。這個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他不希望严景清受到伤害。
心裡乱糟糟的,张伯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在严景清对面坐下来。严景清给他倒了杯水,沒急着问,而是静静的看着张伯,等他开口。
“少爷今年二十三了,小少爷现在懂事了,少爷不用再操心那么多,也是时候去找個好人家的女孩谈谈。严家房子這么大,终归是少了几分人气,少爷若是遇到喜歡的就娶回来,给家裡添些人气,也方便照顾少爷。张伯老了,待不了几年了,若是有生之年能看到少爷娶妻生子就了无遗憾了”
严景清有些错愕,他還以为张伯是找他兴师问罪的,有几次张伯看他和严叙在一起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以为张伯是知道了的,沒想是问這些。
“张伯,我是不会和女人结婚的”虽然可以找接口推迟,但严景清并不想欺骗疼爱他的老人。
张伯心裡一紧,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嗎急道:“少爷您怎能不结婚呢要是日后小少爷娶了别人,你怎么办难不成你還真的打算孤独终老”
凤眼微睁,严景清呐呐的问:“张伯你你都知道了”
“少爷,您就听张伯的,和小少爷断了吧你若是喜歡男孩子,就去找個好的,能安稳過日子的,小少爷那样花心的人,绝非良配”
严景清有些懵,眨眨眼,“张伯你你反对我和小叙在一起,是因为他花心”
张伯重重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我知道感情這事沒法控制,可您不能明知道对方日后要娶别人,還和对方在一起啊小少爷還年轻,說不定只是一时头脑发晕才和你好,少年人心性不定,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不是過日子的好人选。现在你们感情好,可日后他喜歡上了别人,和别人生儿育女,伤心的還是你,你趁早和他断了,再找一個我看上次来给少爷补课那小老师就不错,那孩子”
张伯了解的重点和他完全不一样,可严景清很高兴,心裡很激动的打断他,“张伯,如果小叙不和别人结婚,不和别人生儿育女,只喜歡我一個,你是不是就不反对我們在一起”虽然就是张伯反对,他们也会在一起,可若能得到张伯的同意,甚至是祝福就再好不過
“少爷,你就别执迷不悟了。若是小少爷能一心一意对你好,就是老爷怪罪,只要你過得好,我也不会說什么,可小少爷风流成性,见一個喜歡一個,你這么死心眼,伤心的還是你自己。”张伯很无奈,对于严叙的风流他是深有体会。前两年两人還沒和好,他少不得做中间人两头跑。严叙那会和一帮子不成器的混在一起,天天出去鬼混,身边的女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個。严叙那会才多大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那样了,以后還得了男人最是管不住下半身的
“张伯,小叙在哥哥嫂嫂面前发過誓,只会喜歡我一個,你不用担心。”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严景清微微笑道。
“啊”张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少少爷你說什么”
有些事并不适合告诉张伯,严景清只是告诉他两人在严父面前立過誓,要一辈子相守。张伯還是不大相信,誓言什么的并不可靠,许多男人不就当着女人的面发毒誓,可一转眼就喜歡上了另一個
张伯不知道,可严景清却是清楚的,作为修道人士,是不能随便起誓的,否则一旦违背誓言就很容易产生心魔。对于张伯這样维护自己,严景清很感动,他原本是做好了被唾骂的准备的,可沒想到却是這样的结果,“张伯,谢谢你。”
“傻孩子。”张伯摇摇头,還是不赞同,“你觉得开心就好。只是无论怎样,你们始终是叔侄关系,原本同性相恋就已经不被世俗待见,可你们這還是哎,這事要被别人发现可怎么办你们不结婚,那孩子呢总不能连孩子也不要啊”
“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张伯請放心。”严景清神色严肃的保证道。他是不会让严家的名誉受损的,也不会让严家无后的虽然严叙之前有說過不要孩子,但怎么可能真的不要呢,他会說服严叙样一两個孩子的。
“张伯人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们好好的,严家好好的,就是张伯去见了老爷他们也不至于毫无脸面。”张伯叹道。
严景清重重的点点头。
严景清這边很激动,严叙那边也很激动。
军训第一天,教官给了众人一個下马威,把众人操的死去活来。放假时還很温和的天气,一到军训就翻脸,太阳高挂,散发的热量决不比七八月份少。一群人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的嗮了大半天,然后又被命令围着操场跑,還蛙跳什么的,一天下来整個人都软趴趴的,全身无力。
严叙因为修真,体力自是比其他人好很多,可晒了一天也是汗流浃背,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于是想进空间好好洗洗。
正当闭着眼泡澡的时候,发现胸前一热,有什么东西把他烫了一下,辣的瞳。急忙睁开眼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发现脖子上带着的吊坠在水波荡漾间由乌黑逐渐转变了颜色,变得越来越淡。
這严叙好奇的盯着,這吊坠就是从那光头男身上夺過来的,之前他還用灵识查看過,发现石头有什么东西保护着,灵识渗透不进去,沒想在明湖裡泡着就发生了反应
這到底是什么东西石头的颜色已经变得很淡,变成浅灰色。然后又进一步变淡,好像要把颜色都去除一样。
难道要变成透明严叙這么想着,那石头却发起光来,伴随射越来越耀眼的白光,石头变得透明,然后在白光中变得虚无,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严叙心裡一急,伸手去抓。
可当他的手接触到那团白光时,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通過手心传来,犹如刚开闸的江流,倾泻而出。
严叙心中一紧,眸中满是惊骇,可事情紧迫容不得他多想,立马收敛心神,稳住识海。
這些能量太過湍急,他体内的经脉只是一條小溪,可這些能量却像是大江般汹涌而来,如果他不坚持住,就只有等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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