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再遇老道 作者:未知 鶯兒是感激小姐的,品級雖比李淑妍高,她卻只能住側室,聖上也不看她一眼,這些她都能忍。 偏當日初爲御女時,李淑妍謙遜地要以她爲尊,她習慣性地拒絕了,自言一生都爲李采女的侍女。 李淑妍也認爲,鶯兒此時的一切榮光,皆是自己所賜,客氣兩句,便心安理得地使喚於她。 鶯兒初時是感激李淑妍,但時日長了,想到自己明明比她品級大,卻要被她當奴婢一用的使喚,心裏就有了怨氣。 偏那日,聖上來看兒時,李淑妍正好出去採花制胭脂。 鶯兒留下看着六皇,見聖上來了,她便也在一旁,哄逗着小皇。 也不知是鶯兒一片慈母模樣類李淑妍,還是春夏替換之際,人較爲容易發情,總之,他二人便把小皇置於一邊,就在李淑妍的大牀上**起來。 二人剛盡了歡,李淑妍已經回來了,看到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李淑妍直氣得眼前發黑,衝上去就對着他二人打鬧起來。 聖上此時已有些被李淑妍轄制住了,兼當日明明說好了,讓鶯兒當幌,不會寵幸於她的,今日卻被李淑妍捉了個現行,便只心虛地穿衣,也不還手。 鶯兒初次承歡便被衆人看到,雖羞澀難當,但看李淑妍不僅令人上前打自己,還去打聖上,便有心賣好,哭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小姐責罰奴婢,不要怪罪陛下!” 得了便宜還賣乖,李淑妍看她初受**那種柔弱樣,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李淑妍上前扯着她的頭髮。衝着她的臉就打了下去,口內罵道:“你也知是我的奴婢,那御女不過是個幌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可不是**,這不就勾搭到男人了嗎?” 鶯兒不敢還手,只哭道:“小姐何苦說的這般難聽,這宮中女可不都盡歸陛下所有,況且奴婢大小也是有品級的。便是承了寵,也是該當的。” “該當也別沒廉恥地在我的牀上!”李淑妍氣得就要把鶯兒扯下牀來,卻看到那刺眼的一抹紅雲,又罵道:“裝什麼嬌弱,還不快滾回你的屋去,下作的東西!” 鶯兒見聖上已經穿戴整齊,卻只管袖手旁觀,由着自己被李淑妍羞辱。不由氣極,冷笑道:“奴婢是個沒福的,這剛次承寵,身就有些受不住,怕是起不得身!哪似小姐身健碩,初次承寵便沒事人一樣。還能尋了針,扎出血來抹到白帕上。” 李淑妍當年之事做的機密,實在想不到,竟被人窺見,如今被鶯兒說出當日之事,便如睛天霹靂,饒是她機智百出,此時卻也沒了主意,呆立在那裏。 聖上本就是個聰穎之人。見此情況。便起了懷疑,忙命人都下去,只留下李淑妍與鶯兒二人。 鶯兒將當日她所看到之事,和盤托出。又親自拿針紮了手指,擠出血來,照着那在腦中已描畫出無數次的動作,塗抹了一通。 聖上見了,大受打擊,當日那方帕,只他與李淑妍看到,這事定是假不了。 他又看了眼六皇的小牀,慢慢退到一邊坐了下來。 李淑妍對聖上極爲了解,見他如此,知道是信了鶯兒的話,如今又連帶着對六皇生了疑,忙上前跪下,哭道:“我對天發誓,我此生只有陛下一個男人!便是六皇,也是陛下血脈,若是陛下不信,不說他的長相似陛下,便是滴血驗親亦可!” 聖上悲愴大笑:“真是可笑!血液本就是都是相溶的,孩的面容也會越來越象撫養他的人,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你告訴我,你要如何驗證?” 李淑妍張口結舌,果是自做孽不可活,當日只爲看李淑婉的笑話,信口雌黃,過了把癮,如今竟是現世報了。 聖上猶自哈哈大笑,說道:“當日情景如在眼前,原來只是你在作戲,真真是可笑至極,原來朕已愚笨至此,被你一個小小婦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看着朕被你愚弄得團團轉,你的心裏是很得意的吧?” 李淑妍痛苦地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你解釋什麼,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來人,把她打入冷宮。”聖上怒道! 李淑妍再不及多說一字,便被人捂了口,拖了下去。 聖上也不看眼前的一切,好似蒼老了許多,慢慢轉身走出霞雲軒。 皇后得知消息後,臉上並無多少喜色,一切都如自己所設想的那般,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在算計中,不僅變得醜陋,也慢慢變得蒼老了。 皇后淡淡道:“那個金御女也不是個好的!於公,既然早就知道實情,就該報給陛下!於私,不該爲了自己的榮寵,出賣舊主!一併打入冷宮,以給世人一個警示!六皇雖然身份不名,稚無罪,先暫讓宮中女官安排人照看,不得有任何差池!” 聖上沒想到自己捧在心手裏的人,也不是白蓮花那般,純真無暇,想到自己爲了她,不知與朝臣打了多少嘴仗,哪裏想到,自己一片癡心錯付,越想越慪,便要打殺了李淑妍母。 倒是皇后兔死狐悲,攔了下來道:“還請陛下冷靜,事情完全查明瞭,方好定她的罪。” 聖上看了一眼皇后,心中暗歎:爲了李淑妍,自己也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唯有她還一心一意守在自己身邊,自己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皇后見聖上神色,倒有些心虛不自在,不過想到夢中一切,她便又坦然地對望過去。 聖上心裏還是存了僥倖的,便依皇后之言,令人提了鶯兒,親自來審問。 鶯兒知道,只要李淑妍無事,自己的小命便不保。於是添油加醋,把李淑妍處處留情之事,一一倒了出來,劉棟與林振威自不必說,便是楊浩都被扯了進來。 皇后聽到弟弟之名,心頭一緊,冷視着鶯兒,道:“一面之詞!況又是對舊主心存怨氣的,本就該打對摺的話,越發要再去幾分,再傳寇兒來問。” 聖上也不甘心,自己只是李淑妍勾引旁人失敗後,替補上來的,於是傳了寇兒。 寇兒本就一心忠於李淑妍,況也知李淑妍是冤枉的,如果不能澄清事實,伯府怕也要喫掛落,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她是個家生,父母親人都在伯府呢。 寇兒說道:劉棟愛慕小姐,但是小姐並無此心;林振威當時倒是有淑女之意,不過也知相互贈詩一首,不曾有越禮之處;楊浩則是因爲當年曾救過小姐一命,小姐也只是感激而已,不過在羣芳宴上說過兩句,再無來往。 倒是與鶯兒所說,頗爲契合,便是鶯兒也沒有證據說李淑妍與人苟合,只是再怎麼說,李淑妍的不規矩卻是真真的,便是寇兒再三掩飾,也不是遮掩不了的。 聖上頓覺索然寡味,讓人把她們拖回冷宮。 這件事對聖上的打擊還是很大的,當天夜裏便有些精神不濟,第二日本該靜養,可他卻想再做回原來賢明勤政的君王,硬要掙扎着去了早朝,一番折騰下來,當天夜裏便病了。 李淑妍在冷宮裏,心裏也是備受煎熬。 一方面是擔心兒的安危,另一方面,側是因爲她不管怎麼算計聖上,卻真是動了情的,以爲聖上對自己也是有情義的,沒想到出了事,卻連個申辯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何其薄性。 後來寇兒再次被押到冷宮,李淑妍才知,皇后已經讓人妥善安置了六皇,此次審問,也是皇后提議的。 李淑妍不由在心裏感嘆:皇后這個女人,倒真是天下最令人可敬可嘆可憐的人兒! 知道兒無事,李淑妍也放下心來,看到鶯兒也被關在冷宮,心裏更覺得解恨。 可她卻又常在夢醒之時,恍惚不知身在何處,細想自己穿越來的這幾年,只覺得是個不好笑的笑話,一時便心灰意懶起來,整日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 這日夜裏,她於恍恍惚惚中,覺得身越來越輕,飄飄蕩蕩來到一處雲霧繚繞之處,正好奇中,卻看到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再細看,卻是當年引她來大齊的那位,她心中大喜,忙走了過去。 那老道正閉目打坐,心有所感,睜眼一看,大喫一驚,忙立起身來道:“你陽壽未盡,如何到這裏來?” 李淑妍滿腹委屈地落了淚,哭道:“穿越一點都不好玩,我再也不要在這裏了,快送我回去吧。” 老道甩一下拂塵,重新盤膝,坐在蒲團上,道:“去哪裏?” 李淑妍忙道:“回現代啊,反正你也說了,只要我解了前世的劫,就可以回到現代去,如今楊浩好着呢,有妻有女有,也算是解了那個劫了吧?” 老道朗聲大笑:“什麼前世?什麼現代?” 李淑妍震驚,道:“你是什麼意思,當時可是說好的啊,我穿越到前世來是爲解了詛咒,你怎麼能不認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