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黑暗的一周(1) 作者:未知 两天后,钟老的电话如期而至,他的声音裡充满了兴奋: “长风,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保卫局的同志刚刚动身,那個王德选马上就以身体不好为由退出了联合考核小组,我們的人趁机在小组裡提出重庆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已经搞定了,等小组到了西安,我再去和他们接触一下,敲敲边鼓就行了。” 我高兴地說道:“谢谢爷爷了!” 爷爷笑着說道:“這次真是兵不血刃啊!王家的人很久沒有吃過這种亏了,他们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气得半死!” 我說道:“爷爷,上次打架那件事情能不能完結了,老是被人旧事重提,我心裡都毛毛的,再說我都为此背着一個处分呢!” 爷爷說道:“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了,這点事情我還是可以做到的,你在学校要倍加小心,王家的人如果知道這次是你搞的鬼,肯定不止现在這么简单,說不定会派人過来对付你,甚至会危及生命安全的,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我正色道:“我会注意的!爷爷你不要担心我。” 我轻松的回到队裡,开始我新一天的生活,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又和以前不同了,我知道自己今后的目标,自从我那天看了王家所有的资料之后,我就决心扳倒這棵大树,不仅因为他们作恶已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知道王家不会轻易的放過我了,以前可以說是和王邦的一点小矛盾,但是這次事情之后,我算是把他们全家都得罪了,我不信以他们的实力,会查不出這次事情的真相。 通讯员通知我們所有的连骨干在队长办公室开会,我和林峰走进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其他连的骨干基本到齐了,队长和海哥都在裡面,队长看到我們进来,清了清嗓子,說道: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的事情就是一個,四总部联合考核小组已经确定一個礼拜之后来我們学院。” 海哥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他知道考核小组会来重庆,就是我上次的事情解决了,我轻轻的笑了一下。 队长接着說:“這次考核小组下来,主要是考察学院的建设,察看我們的一些软硬件设施,但是,也要考核我院学员的军事和文化素质,我刚刚接到院首长的紧急通知,要求我們马上要紧张起来,大家体能普遍不過关,现在時間紧迫,大家下去之后马上按照這個训练计划,严格组织训练!” 說着,队长拿出一叠表格,每人发了一张,我瞄了一眼,训练安排得還是很紧的,每天两個五公裡越野,還有器械、手榴弹、三级跳远等等,時間上安排得很细,一看就是搞作训出来的人做的计划。 队长指着厚厚的一叠书本,接着說道:“周末休息時間全部取消,包括毕业班,全部都去教室学习這本教材,裡头包括了這次考核小组考试的大部分试题,我要求大家把题目都背下来,這次考核事关学院的生死存亡,希望大家重视起来!” 我也知道這次考核实际上可能是为下一步的裁减院校提供一個数据,哪個学院好,哪個学院稍逊一筹,在最后的裁减院校中效果立刻就会出来。 队长拿起杯子喝水,海哥笑了一下,說道: “同志们,我知道训练很艰苦,周末休息時間被占用,大家一定也会有微词,但是大家是连骨干,你们自己首先要有這個觉悟,我們是军人,我以前也說過,平时你稀拉点,水一点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谁要是在关键时刻给我拉稀摆怠,我绝对不会客气!什么是关键时刻?现在就是关键时刻!好了,大家下去准备,今晚就开始训练,希望各连的指导员做好下面人的思想工作,强调這次考核的重要性,這一個礼拜,大家拼了!” 說完,海哥转脸看了看队长,队长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他沒事了,于是海哥說道: “好,大家都下去准备吧,散会!” 任务比较重,事情很急,我們马上就把全连的战友集合了起来,进行一定的动员,林峰整队完之后,本来教学、训练方面的事情应该是他连长說的,可是他說道: “同志们,指导员有事情要通知大家!” 說完就入列了,靠!這個奸诈小人!把烫手的山芋扔给我了,我瞪了他一眼,来到队列前,說道: “同志们,我們毕业前的强化训练可能要提前了!” 毕业的时候要进行军事素质考核,因此,在临近毕业的两三個月,一般会进行强化训练,不過现在才大四上学期,因此大家都不解的看着我。 我接着說道:“学院考评的事情大家可能都听說了,现在得到确切的通知,四总部联合考核小组一個礼拜之后会来到我們学院,考核內容中包括学员的军事文化技能,因此,上级紧急通知,未来一個礼拜,我們要进行强化训练,必须确保考核的时候全员通過,队裡已经制订了详细的训练计划,强化训练从今天开始!” 听到這個消息,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一般连裡集会,队列纪律什么的强调得不多,再說大家都是学员,我也不是很在意他们的這种行为,我說道: “同志们!同志们!下来之后我們再讨论,现在听我把话說完!” 大家還是比较给我面子,很快队列就安静下来了,我接着說道: “虽然我也对這种应付考察的行为不喜歡,但是我們都是军人,军人就必须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现在,院首长,队领导都反复强调,如今是关系学院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希望大家能够拿出热情来,扎扎实实的训练,真正把自己当成学院的一员!” 其实大家都是老兵了,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而且大部分兄弟都是农村出来的,不像别的专业学员,因此大家的体能都還不错,无需我怎么鼓动,大家就叫道: “练就练,我們至少不会比别的队差!” “沒错!我很期待啊!看看到底哪個会拉稀摆怠!”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這时,康俊飞阴阳怪气地說道: “学院裁掉就裁掉,反正又不关我們的事,我們還不是照样能毕业,照样当军官去,凭什么那么卖力?” 有人正待反驳,我說道:“同志们,下来之后再讨论,我很高兴听到大家的表态,但是,无论你心裡怎么想的,训练的时候都给我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来,我把丑话說到前面,今晚就要跑五公裡,我不会让任何一個人掉队,谁要是故意给我拖拖拉拉,不要怪我不客气!” 說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康俊飞,他目光裡露出一丝的惊惶,然后匆匆的避开了,不敢和我对视,我說完之后,看了看林峰,他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沒有事情了,靠!這小子作为连长,对训练的事情居然一言不发,我转脸說道: “好,大家下去准备一下,今晚八点我們进行第一次五公裡越野!解散!” 八点钟,我准时吹响了集合哨,大家都换上了迷彩服,背着挎包水壶,由于学员沒有配枪,所以大家的负重并不大,迅速整队之后,各班查人,三班班长看了两次,迟迟不报告,我眉头一皱,其他人都到齐了,他们班居然有人迟到?我說道: “三班长,报告人数!” 三班长迟疑了一下,說道:“三班应到八人,实到……实到六人,其中一名住院,一名……一名請假未归!” 我知道住院的是周勃,我问道:“谁請假了?找谁請的?” 三班长正要回答,一個人在旁边懒洋洋的喊了声:“报告!” 我一看,是康俊飞,原来三班长說的請假的人就是他呀!我瞪了三班长一眼,走到康俊飞面前,我发现他還穿着夏常服,我脸一沉,问道: “你這是怎么回事?沒听到我的通知嗎?” 康俊飞看到我发怒的样子,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也许我离他太近给了他压迫感吧!他从口袋裡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病假條,說道: “我病了,這是医生开的全休假條,我可以不参加任何训练……”說完扭头就要走。 “站住!”他的背影明显颤抖了一下,不過還是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這些人多少都有点关系,在医院要几张空白假條還不是小菜一碟,這個傻b居然在我面前来這一套,我心裡的怒火开始盛起来了,我說道: “林峰,你先带队训练!” “长风,你冷静点……”林峰关切的說道。 我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林峰摇了摇头,带着队伍跑了出去。我一步步逼向康俊飞,他退了一步,颤抖着說道: “你想干什么?” 我嘴角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朵边上轻声地說道: “我听說狗的生命力都特别强,你不就是王邦的一條狗么?怎么這么脆弱呢?一听說要训练就闹病号。” 康俊飞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的說道: “你……你說什么?什么……什么王邦啊!” 我懒得和他废话,伸手一把抓住他,他大声叫道:“连骨干打人了!连骨干打人了!” 我狠狠地一拉,把他拉了一個趔趄,我說道:“鬼叫什么!打你我還怕脏了我的手呢!” 說完拉着他往楼上走,還真像是拖着一條狗。我一把推开海哥的办公室门,我知道,這种事情還真是說不清楚,他拿着假條,你能說他沒病么?我也不像以前那么沒有脑子了,我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在气势上镇住他,然后找队领导,海哥吃惊的看過来。我猛地一把把康俊飞拉进屋裡。 康俊飞捂着手在那裡喘粗气,我对海哥說道: “教导员,這個学员說他刚刚得了病,不能参加训练了,关键时刻我可不敢擅自决定,所以請他来和您說清楚情况了。” 海哥哭笑不得,我明显是拽着人来的,我却說成是請,海哥问道: “康俊飞,怎么回事啊?”对這些有点关系的人队领导一般心裡都挂上号了的。 康俊飞哭丧着脸說道:“教导员,陆长风他……他打我!” 海哥不耐烦地說道:“我问的是你生病的事情,昨天不是還看到你在打球么?怎么今天就成了病号了,還是全休病号!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康俊飞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话来,海哥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脸对我說道: “陆长风,你以后专门负责康俊飞的训练,不管有什么假條,都给我往死裡练,除非他腿断了!到时候要是他考核不過,我唯你是问!” 我笑着說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然后一拉康俊飞,說道:“走吧!病号!” 康俊飞又被我拖着来到了楼下,他忍不住叫道: “你能不能不要拖着我走!” 我笑道:“军人的作风裡有一條什么?雷厉风行!看到你磨磨唧唧的样子我就难受,作为你的专职教练,我這是在培养你的军人素质,好了,我现在给你三分钟時間更换着装,然后下来,迟到一秒钟的话,我让你好看!” 最后一句话我突然把脸变了,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在吼,他吓了一大跳,然后條件反射般的向楼上冲去,我笑了,我知道他已经彻底怕了我了,就像以前鲁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都不敢還嘴一样。 两分五十秒,他边跑边往身上套挎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冷冷地說道: “训练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