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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者:佟墨染
“姐,我也考上了华大,你来看看我嗎?”

  林邵刚刚军训完,原本挺白净的小脸被晒的黑不溜秋的。

  此刻他等在华大外面,时不时地看向手机上面显示的信息。

  那條消息是昨天晚上发的,他终于下定决心和姐姐联系。

  林邵等了這么久,在极端炎热天气的时候,别人還在抱怨的时候,他在学习。

  别人在欢呼天气终于变得凉爽的时候,他還在学习,终于考上這個梦寐以求的大学。

  原本按照他那個整天打游戏,吊儿郎当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的。

  但林邵在那天听到了文经纪人的话之后,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林家的條件是不错,但有时候也不是他任性,就能到一切的。

  所以他想要帮助阿姐,就需要从那個时候开始振作起来,不然之后他姐不得被欺负死?

  而且林邵也由衷地觉得,林晴這個人非常古怪,有时候会阴恻恻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不像在看着正常人,而像看一個将死之人。

  這是林晴进了监狱之前,他每天都能感觉到這股奇怪的目光。

  林晴似乎对林家的一切都势在必得,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要么就是林晴算计好了一切,要么就是這人知道了什么。

  林邵不想和她打交道,只觉得這人总是有点邪乎。

  当然,他也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考上国内第数一数二的名校,也不過是一個开始。

  這几年的時間,他已经逐渐接手了公司,带着公司力挽狂澜。

  甚至带着公司扩展了新的领域,研究出许多高科技产品,让林家的生意更上了一层楼。

  林邵沒有想到,那個时候還能让父母找到机会,派去了這么多保镖为难阿姐,甚至因为间接谋害华国幼龙的罪名被带去了局子。

  所以他想要找对方却一直很犹豫,昨天才狠下心来发去了信息。

  “好,明天下午。”

  這是林柒回的信息,就這么一條,然后就沒有其他回复了。

  林邵觉得阿姐应该在为那條小奶龙伤心,很多人都在說,小柚可为了拯救全球的人,吞吃了很多高温热源,永远的消失了。

  這么想着,他看到订好的餐厅外面停了几辆车,仔细一看,這些全都是军用的武装车辆,把一些人用餐的人吓得不轻。

  一群士兵跑出来和餐厅的服务员商量一会儿,然后其中两個人打开后面的车门,带着裡面一個穿着绿色裙子的女子走出来。

  他的阿姐挎着一個简单的白色的布包,上面绣了一個有着金色眼睛,头顶龙角的可爱小娃娃。

  “怎么,人傻了?”林柒进来就看到便宜弟弟张着嘴巴,一副被惊呆了的表情。

  “姐,你眉心的鳞片挺好看的。”林邵一秒进入状态。

  “我也觉得。”林柒喝了一口橙汁,对他笑道。

  “恭喜你考进了华大,你這次可是让所有人都惊讶到了。”

  林邵挠了挠头发,有些害羞起来。

  林柒见他這個模样,颇有些意外。

  “姐,林氏已经要被我完全掌握了,以后沒人能欺负你。”

  林邵扭开头,有些别扭地說道。

  “阿邵长大了。”林柒其实早已经不在意林家的事,现在那些人可能根本都近不了自己的身,就被处理掉了。

  问了几句林邵现在的专业,還有以后的打算,趁着饭桌上的菜還在准备的时候,她开始刷起了消息。

  就算是已经退圈了,仍然有人多人在艾特她,当然最多的還是用林妈的称呼。

  而今天找她的人似乎格外的多,打开软件之后就一直响個不停,手机像是被装上了发條。

  沒過多久,等到手机恢复回来之后,林柒看到了一條高高挂在上面的热搜,最前面缀着一個爆字。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微动,瞬间就点了进去,发现這是一條来自官方的新闻消息。

  京市研究院研究出来了一种抗生丸,吃了這种抗生丸可以提高人的身体各方面的素质,甚至可能延长人体的寿命。

  能够延长寿命,甚至還是来自华国官方的研究院,這個消息很快就火爆了全網,无数的人都在讨论。

  而之所以能研究出来這么神奇的药物,是那些研究员通過对柚可鳞片和血液的研究,最终成功制作出来的。

  林柒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眉心的鳞片,和皮肤一样的质感,像是真的镶嵌在上面一样。

  這是除了那些玩具,小零食,小柚可给她留下来的第二件礼物。

  虽然不知道小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她明白,肯定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阿崽即便是要离开了,也一直在操心,觉得老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留下了最后一道屏障。

  林柒愣神了许久,再看向围脖,果然发现這种抗生丸霸占了所有的热搜,几乎都把網站都给挤瘫痪了。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人都在艾特她,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有一些外網友阴谋论,觉得小柚可最后消失不见,有可能是华国拿幼龙做实验,最后才得到的這個成绩。

  京市的研究院自然是接连地放出了视频解释,他们所用的鳞片,血液,還有蛋壳之类的材料,都是小家伙自己给出去的。

  看着刚出生沒几天的嫩乎乎小奶龙飞速地拔掉自己的鳞片,就是为了個饲养人一起蹭饭的时候,很多人都笑了。

  紧接着拿些研究员又表示,蛋壳真的是柚可自己送给他们的,林妈也在一旁见证了。

  很多網友又涌到林柒這裡来,大多数人在问林妈是不是有這么一件事,当然也有不少人羡慕她可以被小家伙蹭饭。

  “是的,柚可很喜歡他们。”

  林柒征求過研究院的同意,发了一张图片,這张图片裡面,很多带着口罩的研究员讨好地看着小奶龙,那恭敬的模样,就差說一声皇上万安了。

  小奶龙被他们捧着在最前面站着,眼神睥睨,尾巴微翘,那骄傲的小模样,一看就不是被欺负的,她去压迫别人還差不多。

  林柒看了许久這张图片,把自己看乐了。

  “姐,柚可好厉害!”对面的林邵应该也是刷到了這张图,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很快他想到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

  但是看到对面的姐也在笑,他一时摸不准,反正少說话就对了。

  林邵這么对自己說着。

  …

  回去的时候,林柒发现古森林外面挂了很多平安福,甚至還有人在给小柚可搬過来了金塑像。

  五爪金龙的模样活灵活现,林柒一瞬间以为小家伙真的出现在了那裡。

  “這是怎么回事?”她抬头询问孙姨,发现孙姨的脸上带了欣慰。

  “這些孩子都是過来還愿的,他们之前来這裡偷偷和柚可许過愿,很多人都說他们的愿望实现了,要過来還愿。”

  林柒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初遇到狼群的时候,她也曾经向不知名的神明许愿,希望能够逃過一劫。

  “柒柒,你去那裡做什么?”孙姨看到林柒二话不說去了柚可的金身塑像那裡,有些不明所以。

  “孙姨,我来還愿。”

  林柒点燃了香,双手交叉,抬起脑袋看着面前這個和小柚可极为相似的五爪金龙雕像,神态极为虔诚。

  被一片温暖的光芒包围着,祂短暂地恢复了一些记忆。

  想到自己是怎么翘着小尾巴求摸头的画面,祂陷入了沉思。

  祂沉默了,祂决定继续睡觉。

  *

  玄历二十三年,初春。

  一队穿着甲胄的士兵护着身后的几辆马车穿過街道,周围的百姓连忙退避。

  這时,最前面那辆马车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因为拉车的两匹马竟然是传說中的汗血宝马還要珍贵的玄马。

  据說玄马可以行万裡,是当今天子的座驾,只此一匹,非常的宝贵。

  之所以這些百姓能够一眼认出来,实在是因为玄马太有特色了,通身是非常少有的银色,连那一双眼睛都是如银月一般的色泽。

  而這辆马车居然可以用传說中的玄马拉着,居然還是两匹一起,這岂不是比皇帝還要威风?

  “都让一让,让一让,徐秀才想要到前面来看一看,大家让個道。”

  随着身后有人大声喊着,那些人下意识地让了一條路。

  這年头秀才不少见,但是喜歡和平民一起打交道的秀才就不多了,所以這些人也愿意卖他一個面子。

  “徐秀才想要来到前面,难不成是看出来了什么?”

  有扛着扁担的老农一边朗笑,一边大嗓门问道。

  其他人也连连应和,想让徐秀才出来說两句,他们這些人可是对于這支长长的队伍格外的好奇。

  然而一群大老粗,大字都不识得几個的人,也就能勉强认出来這传說中的万裡玄马了。

  這還是因为玄马的来源太過神秘,据說是传說中天上神明的座驾,后来因为犯错被留在了人间,只能在人界繁衍生息。

  不過玄马的性情高傲,看不上普通的马匹,数量及其稀少,就连当今圣上,也不過只有那么一匹而已。

  “你们這可就问对了人,我对于這些物件還是挺有研究的。”徐秀才手上拿了一把扇子,微微昂起了下巴。

  “你们看到两匹玄马脸上罩着的是什么嗎?這可是万金都买不到的极品黄金天蚕丝制作而成的马覆面。”

  “黄金天蚕丝制作的东西会在阳光下闪烁着黄金一样的色泽,還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就是宫裡的娘娘们都求而不得呢。”

  “徐秀才說的对,极品黄金天蚕丝确实难得,但這马车的车身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旁边一位举人先是赞同他分析的到位,不過最后那句语气一转。

  “乖乖嘞,能有什么东西比万金還买不来的天蚕丝還珍贵?”旁边的百姓们咋舌。

  “徐秀才可知凤凰木?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据說這种树木只生长在南黎之地,后来被带到皇宫,种在了太皇太后的院子裡。”

  举人神态自若地开始讲解起来。

  “我要說的是那万年的凤凰木,据說万年凤凰木切开之后同体是纯黑色的,会散发出来一种独特的香味,能够延长人的寿命。”

  “居然能延寿?這要是卖出去,估计都会被抢疯了吧?”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個個的脸上都万分的惊奇。

  “所以我估计,裡面的人有可能是太皇太后,毕竟只有這么一位尊贵的人儿,才能坐在如此级别的马车裡面了。”

  举人一边看着那裡正在行驶的纯黑色马车,一边感慨着。

  “我倒觉得不是,宫裡可是只有那么一匹玄马,這個马车前面,可是有两匹珍贵的玄马正在拉车呢。”

  徐秀才反而摇了摇头。

  两人各执一词,旁边的百姓们在那裡看的起劲,觉得不虚此行。

  沒一会儿,众人只发现那辆看起来神秘无比的马车居然掀起了一角,一只奶黄色带了点白的小猫爪攥住了淡金色的帘子。

  猫爪儿粉嫩的爪垫露了出来,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合上,小手手就像在开花一样。

  无数正在议论的人看到那只小爪爪之后,全都屏住了呼吸,有一瞬间脑海停止了运转。

  然而很快那只猫爪就被一双凝白如玉的双手捧着,温柔地拿了下去,金色的帘子也被重新抚平。

  刚刚還在争执的秀才和举人也忘了說话,呆愣的看着那辆马车远去。

  …

  “皇上,国师大人已经被接過来了,我們要去迎接嗎?”

  福真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的脸色,生怕惹恼了這位太岁爷。

  “国师?不過是传言而已,难不成沒有了這所谓的黄金血脉?我大玄王朝就会分崩离析不成?”

  坐在案桌上面的皇上并未抬眼,语气不屑。

  他不止是玄国的皇上,继位之前還做過十来年的大将军,数十年兵戈铁马,征伐列国,才换回来的如今的大玄王朝。

  难不成沒有那個所谓黄金血脉的国师庇佑,他就无法护住自己的国家不成?

  当初到处收复失地,无比艰难的时刻,那個国师沒有過来,反而等到如今天下太平的时候想要過来享受荣华富贵,可真是好打算。

  君王的眼种闪過一丝讽刺,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奏折,眼都不抬。

  福真不敢說话,他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沒過多久,御书房外面再次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急促。

  “礼部侍郎求见皇上!”

  “不见!”

  崇朔对于礼部的那些老古董更是不待见了,总觉得是一群迂腐的老顽固。

  然而沒一会儿,穿着飞鹤祥云官袍的中年男子竟然直接闯了過来,正是刚刚想要求见的礼部侍郎。

  即便是对上君王冷漠无情的眼睛,他也毫不畏惧。

  “皇上,国师已经抵达皇宫,按照祖宗的礼法,您必须亲自過去迎接国师,再开坛设宴昭告天下,大玄王朝已有国师庇佑。”

  “温谊,你觉得是祖宗礼法重要,還是你的這颗脑袋重要?”

  案上的君王虽然手持毛笔,但那股凌厉的气势,就好像是拿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皇上,祖宗礼法可废,但我們大玄王朝不可一日无国师!”

  温谊的语气也是强硬,同时目光带着深深地恳求。

  “朕登基五年以来,不也一日都沒有国师庇佑?”崇朔笑了。

  “皇上,這不一样,您登基的五年期间,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都会派人過去請求,但那裡一直都沒有合适的人选。”

  “如今的国师乃黄金一族的纯血后代,珍贵无比,既然南黎那边舍得把人送過来,我們断然沒有推出去的道理。”

  温侍郎话裡话外都在表示,皇上,這是咱捡了大便宜了啊!您就别再矫情了!

  旁边福真偷偷的看了皇上一眼,心想這次皇上应该同意過去了吧?

  這可是传說中黄金血脉的国师大人啊。

  “呵,那就给扔出去吧。”

  福真听了惊呆了,旁边的温谊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国师烦我,就当沒有這個人!”

  崇朔甩了一地的奏折,扬长而去。

  “皇上,您奏折還沒批完呢!”

  礼部侍郎看着一起的折子,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妙。

  “温侍郎既然闯进来了御书房,证明還是非常喜歡批奏折的,往后三天的折子就你来批阅吧。”

  “什么时候把這几天的奏折批完了,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对了你自己的工作也不要落下,不然小心人头落地。”

  温谊麻木地抬头,看到了对面那個小太监眼中的同情。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面還有几個老家伙,他们也是各個部门的侍郎,原本是来联合請求皇上的。

  但礼部侍郎迟迟不出去,让他们逐渐有了危机感。

  “首辅,您說温侍郎能把皇上請出来嗎?”工部侍郎悄声询问。

  “我看非常难,咱们皇上最不待见的就是南黎那边的国师了。”首辅无奈的摇头。

  他觉得這都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把南黎那边的国师請過来,结果皇上却不搭理人家。

  万一南黎震怒,以后都不会派黄金血脉的后来過来做国师怎么办?

  几位胡子花白的老臣只觉得头发都要愁秃了。

  他们年纪大,见识到的事情也比较多,非常清楚黄金血脉国师的存在对于大玄王朝来說有多么重要。

  想当初,多少国家为了能請一位国师過去,争的头破血流,每個国君都以供奉黄金血脉的国师为荣。

  如今人家都把人送過来了,皇上他反而撂挑子了?這還了得?

  “要不這样?反正温侍郎也有段時間才能出来,我們先去南苑那边看看?”

  一位老臣提议道。

  其他人都非得同意,觉得還是先去打探一下情况为好。

  一群老臣离开后沒多久,崇朔破门而出,眼裡带了不耐烦。

  他倒是要看看,那個所谓的国师到底给那些人灌了多少迷魂汤!

  …

  箭矢破空的声音在御花园中回响,崇朔手中拉着一把棕黑色的长弓,眼眸锐利地看着阴影处的方向。

  两旁的侍卫飞速地冲過去,从拐角处拎過来一個被箭矢刺了对穿的人。

  因为那人還想要抵抗,又被侍卫制伏,最后奄奄一息地拖到了君王的面前。

  崇朔把手中的长弓扔给旁边的侍卫,然后一旁跟随的宫女连忙递過来一块淡金色的龙纹手帕。

  明明沒有被沾染血迹,他還是略微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眸轻抬。

  “拖下去。”

  那些侍卫连忙训练有素地拖着那個人离去,染血的地面被重新打扫干净,就连一旁被沾上血迹的花朵都恢复了娇艳的色泽。

  “长羽,御花园中竟也有人行刺,你松懈了。”

  崇朔就這么平静地看着对面匆匆赶過来的御林军侍卫长,神色不喜不怒,却让人看着头皮发颤。

  看着脸色发白的侍卫长,又听着那连声的保证,他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這么一来,他也歇了去南苑查看的心思,打算直接掉头离开。

  就在他刚刚抬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远处的花丛正在抖动。所有人都迅速地拿出了武器,警惕地看着那個方向。

  這么一小束花丛,根本都藏不下一個人,但刚刚经历過了一個刺客,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地紧绷了起来。

  崇朔反而饶有兴趣地走上前去,慢慢靠近了那束花丛。

  “皇上,小心!”身后的人连忙大喊道。

  一柄又一柄长剑对准那個草丛,尖端在阳光下闪着银白的光芒。

  一條奶黄色的小尾巴试探着露了出来,可能是沒有想到這么多人在這裡,害羞地打了個圈儿。

  “不過是只奶猫而已,应该是刚刚被吓着了,你们都退下去。”

  小奶猫通体是奶黄色,几只小爪子和耳朵尖尖那裡带了白色,一双金色的溜圆的猫瞳奶乖地看過来,似乎在好奇他们都在做什么。

  虽然小猫咪又软又可爱,但君王觉得自己不感兴趣,他认为只有后宫的那些妃子和小宫女们才会喜歡這种糯叽叽的东西。

  崇朔一边在心裡吐槽,一边抱起了這只小奶猫,把小猫儿身上的毛毛揉的一团糟。

  奶黄色的小猫先是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毛发呆了呆,然后立马伸出了几只猫爪儿对着君王的那张脸一顿乱拍,给這人的脸上留下了几個红红的猫爪印。

  小猫儿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力气可不小,就连旁边的那些侍卫都听到了啪啪啪的响声。

  那些人看到這只猫儿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一個個眼珠子都快凸出来,连腿都开始发软。

  這可是天子的脸啊你這小奶猫是怎么敢的!你知道你拍的人是谁嗎?你知道你打脸的人回头就能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嗎?

  他们一個個都快窒息了,觉得恐怕别說這個小奶猫,恐怕他们自個儿也要小心脑袋了。

  崇朔浑身像是笼罩了一股寒意,脸色都扭曲了,觉得小猫果然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

  然而怀中的小奶猫无所察觉,又喵呜一声,给他左边脸印上了一個猫爪印子。

  君王寒着脸,二话不說把這奶猫放下去,居高临下地往了它一眼。

  小奶猫抬头看他,小模样乖巧极了,根本看不出来刚刚還在狂舞着小爪爪。

  君王看它還算识相的样子,打算放這個小东西一马,拂袖转身。

  然而才刚刚跨出去一步,他就感觉到了有什么压住了自己龙袍的后摆,而且是力气很大,不用力都拽不开的那种。

  君王下意识就以为自己的衣摆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缠住了,沒想到转头一看,是一只小小的猫爪压在了上面。

  小奶猫扬着嫩乎乎的小脑袋,金灿灿的眼睛就這么懵懂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這么压着衣服有什么不妥。

  “松开。”崇朔对着小奶猫凶狠地說道,额头一角的疤痕更显恐怖了。

  小奶猫下意识地松开了小爪子,不過沒有被吓得四处逃窜,也沒有喵喵叫,而是奶乖奶乖地坐在那裡。

  崇朔冷哼了一声,不過刚刚转身,后面的那只小猫爪又踩了過去,這次换上了两只小猫爪。

  君王浓密的眉毛紧紧地拧着,眼看着就要爆发的时候,旁边的宫女连忙走了過来。

  “皇上,這只奶猫应该是饿了,想要讨食呢,而且它一直在看着您,這是非常喜歡皇上的表现。”

  宫女這么拼命一顿夸,刚刚還表情不太好的君王勉强算是相信了她說的话。

  一旁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就算觉得小宫女的话有些离谱,也沒人敢吱声。

  “你去御膳房取一些吃食過来,记得要那种奶猫能吃的东西。”

  君王发话,那個小宫女最后看了一眼奶乎乎的小猫,急匆匆地過去拿吃的东西。

  等小宫女拎着食盒急匆匆赶過来的时候,皇上還在和小奶猫对视,一人一猫上下对望,周围那些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连串的糕点和餐食端出来,宫女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奶猫的边上,试探着用手帕裹着,递過去一块桂花蒸栗粉糕。

  小奶猫抬起金色的眼睛看了看她,然后又看向皱着眉头的崇朔。

  “喵呜?”

  “你吃就是,难不成吃东西都要别人喂?”

  不知怎么的,面带凶相的君王突然就觉得他明白了這個小奶猫的意思,這是在询问他到底能不能吃呢。

  小东西還知道這裡谁才是最厉害的人,就這样刚刚還敢用爪子拍打自己。

  小猫儿一边吃,一边看着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君王,背后的小尾巴卷啊卷。

  小宫女看着心花怒放,但又不敢表现明显,只是偷偷加快了投喂的速度。

  …

  南苑。

  這裡是历代国师在大玄皇宫的住所,南黎一行人自从過来之后,就开始搬东西整理。

  主卧重新打扫一遍,每個角落都铺上了厚厚的毛毯。

  墙角的紫檀架上多了一些模样小巧精致的器具,与原本奢靡的物件摆放在一起,多了几分雅致。

  床边挂了两個秀丽的荷花灯,荷花的灯芯是两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床上铺着的是极品黄金天蚕丝做成的薄被,上面缀着繁复华美的百花绣纹。

  一只奶黄色的小猫儿扒开细巧的雕花窗户,飞快的往床上蹿過去,想要装作自己从来沒有出去過的样子。

  然而柚可的计划落空了,她被一双纤长如玉的手接住,然后捧在了怀裡。

  “哎呦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女子的声音仿佛涓涓细流,沁人心脾,走路间佩环相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小主子每天都喜歡乱跑,来到皇宫之后更是想要巡视一下领地,吃完饭就不见了踪影,把南黎這群人吓得不轻。

  月雯从小家伙不见了之后就一直在寻找。

  要是再寻不到,月雯都考虑要去和皇上表明,然后在整個皇宫找他们小主子了。

  她找出手帕,打算给柚可擦一擦爪垫儿,免得在床上爬的时候多了几個小爪印。

  然而這么仔细的一打量,她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眸像是覆了一层冰。

  月雯随手抽出自己头上的簪子,只听到唰的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极细的长剑从裡面弹出来,带了森冷的寒意。

  “小少主,今天在宫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您身上的毛都被揪乱了!”

  月雯眼中的寒意更甚,恨不得直接找到那個人一剑捅過去。

  這可是被他们南黎所有人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少主,黄金血脉唯一的后代。

  而且少主的血脉极为纯净,不仅一双眼眸是独属于黄金血脉的金色,還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变成原形。

  這是数千年以来,其他黄金血脉的传人都做不到的。

  這么再尊贵不過的小少主,他们又哪裡舍得把人送過来当什么劳子的国师。

  不過是因为小少主对于当今的那個皇上实在是感兴趣,非得要伸着小爪爪要過去看,他们才下定决心把人给带回来。

  月雯一時間有些心酸,小少主怎么就对那個暴君感兴趣了呢,他们南黎多么好玩啊,哪裡像京城,处处都是规矩。

  少主来到這裡還要受人欺负,那個暴君竟然還把少主晾在一边,至今都沒有過来拜访。

  殊不知,小柚可她看着崇朔身上的龙袍,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当然要去和同类在一起啦!

  被抱在怀中的小奶猫把爪爪搭在月雯素白的手上,然后摇了摇小脑袋。

  “喵呜!”沒人欺负柚可哒!

  见月雯不相信,小奶猫又开始喵喵叫,势必要让這個饲养人感受到自己诚挚的内心。

  被小奶猫的甜言蜜语包围着,月雯逐渐软了心脏。

  “少主,你今天想吃什么?”她把奶黄色的小猫儿带到了木桌上面,围好了绣着可爱小锦鲤的兜兜,爪爪

  這個兜兜其实有两层,像個小口袋,可以在裡面盛放东西,是小家伙特意要求的。

  每次吃完饭,小家伙都会往自己的小兜兜裡面藏上一两块,那些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时候小少主的兜兜裡面空空的,他们還会主动往裡面装上吃的,生怕少主被饿着。

  小柚可看着眼前各种各样诱人的美食刺绣面板,最后在奶汁鱼片,清蒸小羊腿,牛肉酥饼,還有桂花糕這些吃食上面拍了拍小爪子。

  “喵呜!”就吃這些!

  小家伙挑选了之后,沒過多久厨房就上来来一道又一道美味的佳肴,都是由貌美的侍女端上来。

  奶黄色的小猫儿胃口很好,比周围的侍女们吃的還要多,月雯每次看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

  最后剩下几块桂花糕的时候,小奶猫用小爪爪捏着,悄咪咪地放在了自己的兜兜裡面。

  “喵喵!”吃饱啦!

  柚可跳了下去,把床

  玩了一会儿,感觉屋外已经沒有了声音,小奶猫拍了拍自己兜兜裡面的桂花糕,确定糕点還有,飞速地打开窗户蹦了出去。

  因为怕被别人听到,她关窗户的声音特别轻,沒一会儿便甩着小尾巴消失在夜色中。

  …

  崇朔醒来之后,习惯性地在房间裡面转一圈,突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窗户边上,似乎有一枚凉透了的桂花糕,而且還摆在了非常明显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

  他素来不喜歡這些甜腻的糕点,更不会大半夜放在這裡了,只能是其他人。

  崇朔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被叫来的福真冷汗直冒,他也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大的纰漏。

  肯定哪個嘴馋的小太监打扫屋子的时候,忘把怀裡揣着的糕点带走了。

  自己罚了俸禄的福真回去之后,教训了养心殿的所有小太监和宫女,才出了這口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這個事情结束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醒来,崇朔再次看到了窗边多了几條小鱼干。

  小鱼干在阳光下看起来金黄酥脆,上面還洒了佐料,在窗台上面黏了不少。

  昨天的小太监和宫女们才被教训過,昨天晚上太岁爷睡觉之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不知道多少遍。

  福真也自己亲自检查了好几遍,觉得不可能再出纰漏,然后事情就真就這么发生了,莫名其妙多出来了几條小鱼干。

  他吓得脸色发白,直接跪了下去,脑袋磕了通红。

  “你站起来。”崇朔的声音還算是平静。

  “我记得御膳房沒有這种小鱼干吧?”

  御膳房当然是沒有這种小鱼干的,给皇帝做的膳食,每一道无一不精细,不会有這种炸的焦香酥脆,实际上還带着骨头的小鱼干。

  “查查看有沒有毒。”

  崇朔吩咐下去,然后开始洗漱。

  他觉得這要不就是胆大包天的小贼,要不就是想要给自己下毒的。

  但是真的会有這么蠢的奸细嗎?把下毒的食物放在這么明显的地方?

  如果掺杂在自己每日的饭食裡面,說不定還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

  等到下朝之后,崇朔回到大殿,看到福真带着一堆太医過来了。

  “皇上,桂花糕和那几條小鱼干都沒有毒,但太医们担心您的安全,所以也跟着奴才一起過来了。”

  太医们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最终也沒有发现什么。

  又来到了晚上,福真打起精神不敢在外间睡過去,一直盯着万岁爷睡觉的那间,生怕有什么情况。

  崇朔也睡得比较浅,他始终带着警惕之心,手裡握着一柄软剑,连身上都穿着特殊的软甲,刀剑根本刺不破。

  随着時間一点一点流逝,一只看起来黑乎乎的小团子悄咪咪地爬了過来。

  柚可先是看了看周围,发现沒有人守在這裡,然后叼着嘴裡的小馒头慢慢的冲着窗户的方向過去。

  小猫爪垫触地的声极轻,如果不是特意关注,根本都发现不了。

  她蹿到了窗户上面,看着上面的小鱼干竟然還放在那裡,小身子呆了呆。

  這個同类是不喜歡自己回送的东西嗎?

  柚可抓着自己的小脑袋瓜想了想,一屁股坐在窗台那裡,露出了沉思的小表情。

  她想了半天,觉得大龙不喜歡吃小鱼干沒关系,肯定会喜歡這种香香的小馒头。

  她一顿饭都能吃十個!大龙肯定很很喜歡吃哒!

  崇朔就這么看着那只胆大的小猫咪蹿上了窗台,居然還不下来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果沒有看错的话,這应该是前几天在御花园遇到的小奶猫,它想要干什么?

  柚可放下了嘴裡的小馒头,然后又把尾巴卷着的那個小馒头放在旁边,端详了一会儿。

  两個白白胖胖的小馒头挤在一起,看起来還挺可爱。

  可爱個鬼!

  崇朔一只手伸過去,当场抓住了半夜偷偷溜进来的小奶猫,来了個猫赃俱获。

  “喵呜?”

  柚可蹬了蹬小短腿,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外面的福真已经拿着棍子冲過来了。

  看着拿着棍子进来的福真,小奶猫身子一跳,借着君王手上的力道,跳进了崇朔的胸前,用力的扒着他的扣子。

  “喵喵喵。”小奶猫伸出小爪子指指点点,让大龙把她给抱好了。

  崇朔下意识地把小奶猫托在手心,和這双金色的眼睛对视了一瞬。

  “皇上,奴才救驾来迟……”福真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语气非常的自责,脑袋磕的响亮。

  “救什么架?看你们和這只小猫斗智斗勇嗎?”

  崇朔黑着脸看向他。

  福真這才发现,一只還沒有君王巴掌大的小奶猫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金灿灿的大眼睛好奇的看過来。

  啪的一声,手中的棍子落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都停不下来。

  …

  福真灰头土脸地被赶了出去,遇到了同样在外面抓紧巡逻的御林军侍卫长。

  這几天皇宫的防卫出了纰漏,加上皇上的寝宫莫名其妙多了一些东西,他更是连续几天都沒敢睡,一直守在了這裡。

  “福总管,你怎么出来了,是皇上那裡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嗎?”长羽說着就要带着侍卫冲进去。

  福真手疾眼快的把他给拉回来了。

  “长羽将军,這几天的事情都是误会,沒有人夜闯圣上的寝宫,你今天晚上也可以回去好好歇着了。”

  “那多出的那些小鱼干是怎么回事?”长羽一時間有些疑惑,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還是嘴快說了出来。

  “长羽将军可還记得两天前御花园的那场刺杀?万岁爷在那裡還遇到了只巴掌大的小奶猫,给了它一点吃的。”

  “沒想到你猜怎么着?這小猫儿灵性的很,居然连续两天找到咱们万岁爷這裡,叼来小鱼干报恩呢。”

  福真也觉得有些好笑,這么多天的担心全都烟消雾散,反而觉得這奶猫是個不错的。

  长羽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也是听過一些志怪小說的,仙鹤报恩,田螺报恩。

  這小奶猫报恩還是头一次听說,而且报恩的对象竟然還是皇上,百姓们私底下称呼的暴君。

  “长羽将军,這以后啊,咱们看到一只奶黄色的小猫可要注意一点,我看万岁爷对這报恩小猫的态度不一般啊。”

  福真想起来前几天小猫对着万岁爷的脸那一顿拍,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响声,回去批奏折的时候,皇上的脸上都還有红印子。

  就是這样作怪,那小奶猫反而什么事情都沒有,后来還得了一顿香喷喷的饭。

  這次猫儿過来报恩,万岁爷虽然表面沒說什么。

  但是从万岁爷主动把猫儿主动留下来就可以猜测到,以后這宫中可能要多了一個无法无天的小主子了。

  无法无天的小主子此时正甩着小尾巴,和她认为的同类对视。

  “喵呜?”猫猫小脑袋一歪,就开始卖萌。

  “就你這智商,被别人抓走炖了吃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崇朔的语气颇为嫌弃。

  柚可唰的一下伸出了小爪子,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心。

  “還有小脾气呢,怎么我說的不对嗎?”崇朔恶劣地扭了扭它两边的小脸。

  “一点肉都沒有,怪不得被别人嫌弃。”

  “喵呜!”可恶,喵喵拳!

  小奶猫又开始了对他来回挥舞着小爪子,不過這回崇朔沒有让小猫靠近自己的脸,而是任由小猫拳捶着自己的胸膛。

  柚可捶累了,趴在他的胸膛上摊成了猫饼,眼睛开始有了睡意。

  崇朔看着窗边挤在一起的两個白白胖胖的小馒头,勉勉强强让這只猫崽子和自己挤在一起睡觉。

  沒一会儿,小猫猫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崇朔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得四仰八叉的奶黄色小猫儿。

  柚可翻了個身,睡得香喷喷。

  看在小奶猫懂得报恩的面子上,君王发泄地捏了许久它的小爪子,很快也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君王已经忘了,他刚刚捏爪子捏的入神,沒有注意到奶猫的小呼噜早已停了下来。

  之后一连几天,小猫都偷跑過来睡觉,崇朔也默认了它的举动。

  虽然颇为嫌弃,但還是给小奶猫留了些吃的,柚可看到了都会给吃的精光,非常的捧场。

  不過即使给再多吃的,喵喵拳该出击的时候還是不会爪子软的。

  就比如现在。

  “你洗澡了沒?就往我床上爬?”在一起睡了几天之后,崇朔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柚可用力拍了他两爪子,表示自己是洗過澡的猫猫,浑身香喷喷。

  “啧啧,真麻烦,跟我過来洗澡。”暴君抓住小猫儿,来到他经常洗浴的温泉。

  柚可喜歡洗澡,但她喜歡的是美人姐姐给自己温柔的揉着毛发,再顺一顺毛,挠一挠脑袋瓜。

  而不是被崇朔這么胡乱揉来揉去,可爱的小奶猫成了炸毛猫。

  暴君的脸上再次喜提了一连串的爪印,柚可气乎乎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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