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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国师崽崽13

作者:佟墨染
崇小郡主果然被禁足了,小太子又被罚抄了典籍,甚至還被皇上拎去了御林军那裡训练。

  两個小家伙苦哈哈,若是碰了头,說不定還会在一起抱头痛哭。

  却沒有人敢罚小国师,就连崇朔也只是叮嘱了她,让小家伙注意安全。

  柚可乖乖巧巧地点头,伸出两根胖嘟嘟的手指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

  然而小家伙转头就变成了猫崽的形态,跳上了南苑的高墙,伸出小爪子对着皇上喵呜。

  都已经走到院子外面的崇朔停了下来,看着奶黄色的小猫崽,对着她伸出了手臂。

  柚可蹬了两下小爪子,跳到了君王的怀裡,对着他喵喵叫。

  “你也不能再乱跑了,知道了嗎?”崇朔顺了顺她的脑袋瓜。

  柚可把小身子埋在他的衣襟裡,只露出来了小尾巴。

  崇朔满腔的话都被憋了回去,他只能加快步伐。

  回到养心殿,他把猫崽放在小窝裡面,准备批阅今天剩下的那些奏折。

  当时出去找人的时候比较匆忙,剩下的這些就都送来养心殿了。

  刚刚坐下来批阅几本,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猫叫声似乎有些频繁,而且声音也不对劲。

  他一转头,发现宫殿裡面多出了一只灰色的狸花猫,正在蹲在窗户上面。

  奶黄色的小猫崽高兴地从小窝裡面走出来,也跳到窗户那边,两只小猫一起喵喵叫,像是在交谈一样。

  “這只灰猫還沒有被送回去嗎?”崇朔停下来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

  “皇上,我們找不到饲养這只灰猫的那户人家,而且它是被国师大人抱回来的,我們打算把它送去南苑。”

  福真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用送去了,既然小猫崽喜歡,就让它们在养心殿一起玩便是。”

  崇朔也觉得小猫崽经常跑出去有可能就是因为有沒其他小猫一起玩。

  如果這只灰色狸花猫也被养在這裡,猫崽就不会总是满皇宫的跑了。

  “给两只小猫拿一些食物,我要等等才会用膳。”

  他的面前還有一摞的奏折沒有批阅,還要多等一段時間,恐怕小猫崽這個时候应该饿了。

  “奴才這便让人去御膳房取過来。”福真匆匆忙忙出去了。

  崇朔想的非常好,然而他很快就发现,這只小猫崽有了新朋友,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吃饭的时候不让他喂,還会给灰色的狸花猫分食物。

  洗澡的时候不让他碰,反而躲在灰色的狸花猫后面,让狸花猫過来洗澡,紧接着猫崽逃之夭夭。

  睡觉的时候也不過来霸占他的床了,反而和那只狸花猫挤在一個小窝裡面,小脑袋枕着狸花猫的肚皮。

  一两天還好,但每天都是這样,崇朔逐渐有些坐不住。

  他把小猫崽捞過来,认真地盯着這双金灿灿的眼睛。

  “你已经是一個成熟的小猫了,不能和别的猫挤在一起,知道嗎?而且灰猫也是有窝的。”

  崇朔示意旁边的福真拿出来灰猫那個大了不少的猫窝。

  小柚可歪着脑袋看了看那個大了不少的小窝,点了点脑袋瓜。

  崇朔心气顺了不少,让人把灰猫的那個小窝拿到了外殿。

  但是当天夜裡他還是沒有找到小猫崽,后来派人四处寻了一圈,在外面那個灰猫的窝裡面找到的。

  君王黑着脸把她捞起来,放回猫崽自己的小窝。

  “皇上,這灰猫似乎是只公猫。”福真看了一眼刚刚醒過来的灰猫,语气格外小心。

  “公猫?”崇朔仔仔细细地看了這只灰猫许久,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黑了,像是能滴墨。

  此时的君王看着眼前的灰猫,活像看着拐跑自家女儿的小混混。

  “把這只猫送去南苑,不行,猫崽经常会去那裡,那就送到东宫。”崇朔說到這裡停顿了下来,似乎觉得還是不太妥。

  “還是送去齐王府吧,扔给明月照顾。”

  齐王府距离皇宫比较远,這只灰猫插翅也难飞過来。

  于是,刚刚醒過来的灰猫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连夜坐着皇宫的马车被送去了齐王府。

  齐王和齐王妃半夜被喊起来,听說宫中来人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差点被吓沒。

  后来他们看着自家女儿手裡捧着一只灰色的狸花猫,還有些懵。

  “這就是宫中的紧急事情?”齐王指了指那只灰猫,眼睛困得半眯了起来。

  “是的,皇上觉得這件事情非常严重,所以让老奴连夜送了過来。”

  福真笑着解释道。

  “小灰?”崇悦也终于清醒了,她看着怀中的灰猫,眼中带着迷惑。

  “小郡主且先养着,最好别让皇上看到它了。”

  福真隐晦地提醒。

  “小灰怎么了?它很乖的。”崇悦郡主当时可是看到柚可带着這個小灰猫跑了一路,灰猫都非常乖巧的。

  福真咳了咳,不知道该怎么說皇上是觉得這只小灰猫的性别不合适,怕将宫中养着的小奶猫给拐走了。

  养心殿。

  从小窝裡面醒過来的小猫崽有些迷糊,她左右看了看,都沒有发现灰猫的身影,一時間更加迷糊了。

  她转了一圈,最后跳到了龙床上面,在皇帝的胸膛上走来走去,金色的眼睛带着询问。

  “喵喵?”小灰呢?

  崇朔醒来就被小猫崽怼脸,差点沒把她掀過去。

  “喵喵?”小柚可用粉嫩的爪垫扒拉着面前的脸颊,让他回答。

  看到小猫崽疑惑的小眼神,崇朔突然有些不自然。

  不過他肯定是不会后悔的,小猫崽才多大,那只灰猫就已经盯着自家猫崽了,肯定不是好猫!

  想着這几天的经历,崇朔深以为然。

  “醒了去洗漱。”崇朔把小猫崽捞起来,走到了专门给小猫崽准备好的小木盆那裡。

  很快就有两位宫女走過来,温柔的为猫崽擦脸,洗爪子,梳毛毛。

  “喵喵?”柚可還有些迷惑,一直看着对面的君王。

  “对了,福真你知道灰猫哪裡去了嗎?”

  崇朔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转头询问刚刚走进来的福真。

  刚刚走进来就被问话的福真有些懵,好在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笑着弯腰解释。

  “皇上,昨日灰猫被它原来的主人带回去,现在都已经在宫外了。”

  福真一边說着一边偷偷地观察那只小奶猫,发现奶黄色的猫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小表情。

  他心想這只小猫难不成還真的能听懂自己在說什么嗎?

  “既然這样,那就放它走吧,朕虽然喜歡它,却也不会把它强行留住。”

  崇朔咳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向了小猫崽。

  “喵?”小柚可這回但是沒有歪着小脑袋,而是端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崇朔对于它现在這個表现有些满意,早上专门奖励了她份软糯的莲子糕,還亲掰成小块喂了過去。

  正在想事情的小猫崽很快吃了起来,喝汤的时候也是乖乖巧巧地埋头喝。

  崇朔眉眼带了笑容,后来早早下了朝,在御书房裡面等着。

  果然刚坐上去沒多久,小猫崽就熟练的开始扒窗户,在窗台上面喵了一两声,迈着小爪子走了进来。

  要知道,之前那只灰色狸花猫在的时候,猫崽可是沒有来過御书房了。

  崇朔现在觉得送走那只灰色狸花猫果然是非常正确的举动。

  柚可蹲在案台上面,盯着君王批改奏折,外面的阳光洒下来,落在小猫崽奶黄色的身子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看了一会儿,似乎也对写字比较感兴趣,开始用小爪子扒拉旁边放置的毛笔。

  柚可的动作意图很明显,崇朔很快就发现了。

  “你一只猫崽也想要写字?”崇朔笑着看向她。

  “喵呜!”柚可也要写字!

  “真是麻烦。”虽然嘴裡說着麻烦,但君王還是选出来了一根最小的毛笔,轻轻地沾了一点墨汁,把小家伙捞到自己這边,把毛笔放在小爪爪上面。

  “這是你的名字,小豌豆。”

  君王就這么握着小猫崽地爪子,一笔一划地开始写了起来,落笔的字迹沒有以前的锋利,反而带着圆润的感觉。

  “知道了嗎?小豌豆?”

  這個名字是崇朔最近给小猫崽起的,之前他想了一堆的风花雪月,后来還是觉得小豌豆這個称呼更可爱一些,豌豆和小家伙都是圆鼓鼓的,非常适合。

  柚可见状摇了摇小脑袋,她的名字叫柚可哒!

  于是小猫崽推开君王的手,小爪爪捏着毛笔,扭扭捏捏地在那裡画了起来。

  画到最后,崇朔都沒看出来這小东西在做什么。

  福真走进来看到的就是皇上正在教导小猫崽的情景,他不由自主放缓了呼吸,脚步也随之放轻。

  “何事?”崇朔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

  “皇上,淑妃派人送了翡翠白玉羹過来,說是娘娘自己花费時間熬的,想让皇上尝一尝。”

  福真一边說话,一边看着旁边的小猫崽,发现這小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毛笔画到了奏折上面,顿时眼皮一跳。

  “端进来吧。”崇朔以前喜歡喝這种羹汤,但是最近不怎么喜歡了,所以御膳房近期沒有做過。

  但他觉得小猫崽沒有喝過,說不定会喜歡呢。

  說罢,皇上直接坐了下来,当他看到桌面的情况的时候,神色一僵。

  柚可其实是沒有拿住手中的毛笔,毕竟這根毛笔太细了,对于小爪爪来說有点难,一個沒注意就歪倒在了旁边的奏折上面。

  看到那道黑印子,她非常的心虚,想要用小爪子扒拉回来,但是毛笔滚了一圈,反而越抹越多了。

  最后小猫崽几只爪爪上面都是黑乎乎的印子,那边的奏折也多了些小巧的猫猫爪印。

  “小豌豆,不能在奏折上面乱画!”他一边护着奏折,一边把小猫崽抱起来,火速地赶往旁边的水盆,给她洗爪子。

  柚可对着他乖巧地喵呜了两声,小爪子张开又收缩,表示她明白了。

  洗的干干净净的小猫崽被放在御书房的小窝裡面,崇朔专门找来一支沾了水的毛笔,让她怎样在地上画都可以。

  他自己则是找来了那個沾了墨汁的奏折,认认真真地把上面的內容誊抄下来。

  待看到上面描述的情况时,他紧紧地皱了皱眉,明显停顿了一会,修长的手指微微敲击着桌面。

  “皇上,翡翠碧玉汤送来了。”福真拎着一個食盒走過来,食盒的最顶端還刻有梅花的,這几乎已经成为了淑妃的标志。

  不過即使這份食物是后宫的妃子亲自熬的汤,送過来之前也有专门的小太监用特质的银针试毒,確認银针不会变颜色,才将食盒送到福总管這裡。

  崇朔揉了揉眉心,来到窗户旁边,把正在玩毛笔的小家伙抱過来,放在桌子上,打开食盒,将裡面的翡翠白玉羹端了出来。

  “喝汤!”他抓住了猫崽想要作乱的小爪子,指着手中的翡翠白玉羹說道。

  柚可甩了甩小尾巴,低着小脑袋认真的看着碗中的白玉羹,然后伸出小爪子把面前的小碗推了出去。

  看着小家伙嫌弃的动作,崇朔皱了皱眉,觉得猫崽這么挑食可不是個好习惯。

  “喝汤,不然晚上沒饭吃。”他盯着小家伙金色的眼睛,威胁道。

  “喵呜?”柚可歪着小脑袋,似乎有些不理解。

  “不喝汤,你的朋友也沒饭吃。”崇朔指的是那只灰色狸花猫,不過他沒有指望小家伙们沒听懂,就是随口說的。

  小柚可明显听懂,并且也相信了,她先是扒拉一下爪垫

  最后小猫崽又把那碗白玉羹抱了回来,小脑袋埋在了碗口上面,开始喝了起来。

  等喝下去一小半,她才抬起小脑袋,用小爪子拍了拍梅花瓷碗的边缘,示意自己已经喝了。

  崇朔有一瞬间觉得這個小家伙是不是已经成精了,感觉无论說什么,這只小猫崽都好像能听懂。

  他一边想着,一边拿出龙纹手帕给猫崽仔细擦了擦嘴,每一根带着汤汁的小胡须都不放過。

  剩下的白玉羹则被他收进了食盒裡面,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桌面上的奏折還在等待批阅,他便坐了下来,继续誊抄被猫崽戳了墨汁的奏折。

  气氛格外的寂静,半掩的窗户那裡吹来了清凉的风,放在桌面上的几本书被翻开了一页,引起了小猫崽的注意力。

  柚可抬起小爪子按在上面,紧接着又松开爪子,看着书页被吹的哗哗作响,才将小爪子继续放了上去。

  就這么玩了一会儿,奶黄色的小猫崽用粉嫩的爪垫拍了拍自己的两边的毛茸茸小脸,看起来有些呆。

  她的一双金色的眼睛很快变得迷瞪瞪的,四條腿走路的时候更是七扭八歪,很快软软地趴在了两册蓝色的书皮上面。

  在闭上眼之前,小家伙喵呜一声发出了小奶音,努力地看向崇朔所在的方向。

  整個御书房变得更加寂静了,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微风吹拂的声音。

  崇朔批阅奏折的时候還不时地看向小猫崽,却发现這只小奶猫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小身子软软地趴在蓝色的书本上面。

  他便笑了笑,又拿了一本奏折在手裡,不知不觉就沉浸了下来,面前那一摞的奏折也在肉眼可见的变少。

  等他终于批阅完所有奏折的时候,還弯下腰,顺了两下柚可的小脑袋。

  外面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天边挂了一抹橘红色,如同赤鸟的翎羽。

  崇朔缓步走到外面,招来了两個小太监点灯,還让他们放轻脚步,不要吵到睡觉的猫崽。

  “皇上,现在用膳嗎?”福真缓步走過来,轻声询问。

  崇朔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小猫崽,有些犹豫。

  “再等等吧。”

  他干脆坐下来,从身后的书柜中拿起了一本棕色书皮的古书,在昏黄的灯盏

  可是下次崇朔等到外面的天色被墨色晕染,天空挂满了星子,书桌上面的小猫崽還是沒有醒過来。

  崇朔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小猫崽在這個用膳的時間点,是不会睡這么久的。

  每次他的奏折還沒有批阅完,猫崽就已经醒了,不仅用金色的大眼睛瞅着過来,還用小爪子扒着自己的衣袖,想让他传膳。

  “小豌豆?”崇朔试探着喊這個小猫崽的名字,来到了小家伙睡觉的木桌上面。

  他把小猫崽轻柔地捞在怀裡,试图把這個小家伙唤醒。

  然而他刚刚触摸到猫崽的小肚皮,就死死的皱紧了眉头。

  “小豌豆,你的身子为何這么烫?”他抱着小家伙瘫软的身子,突然觉得有些惊慌。

  “福真!”

  “皇上,老奴在。”福立马跑了過来,对着万岁爷弯下了腰。

  “小猫浑身发烫是怎么回事?”他问完之后,薄唇紧紧地抿着,又把小猫崽往臂弯上面挪了挪,眼神带了几分焦急。

  听着皇上這么问话,福总管一時間也不清楚怎么回答,因为他给人看病都不会,更不用說一只小猫崽了。

  “有可能,受凉了?”他努力想出来了這么一個解释。“又或者是生病发热?”

  說道這個理由的时候,福真自己都点了点头,他觉得肯定就是這样了,猫崽应该是和人类一样,受凉了会生病发热。

  福才刚刚說完,就看到万岁爷的眉毛皱的更紧了,顺着猫崽后背的一只手都停了下来,指尖有些泛白。

  “還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太医!”

  一群御医急急忙忙推着东西来到了御书房,就看到了脸色黑如墨汁的皇上正抱着一只小奶猫坐在那裡,周围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福真连忙把這群人拉過去,悄悄和他们說明了情况。

  然而這群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无措,因为他们也不会给一只猫看病啊!

  但是看皇上现在的表情,只怕他们刚刚說出来自己不会,立马就能被拉出去,谁也不敢在這個时候触怒君王。

  “我应该会一点。”一群人中,一個比较年轻的男子硬着头皮小声說道。

  他刚刚开口,都還沒做好心理准备,瞬间就被一群太医合伙给推了過去,站在了最前面。

  闻茂一瞬间有些窒息,他只是给府中的一些小猫简单的看過病而已,若是陛下的這只小猫病的严重,他可能真的要含泪被拖出去了。

  “還不快過来?”崇朔对于這些人的磨蹭有些不太满意。

  闻茂连忙走上前去,先是整体观察了一会儿,然后颠了颠猫崽的体重,又顺着小猫奶黄色的毛发检查裡面的皮肤。

  一套动作看起来像有模有样的,让那群太医都觉得放松不少。

  闻茂又让人抬来灯盏,开始检查小猫的耳朵,眼睛,看的非常仔细,内心也是非常的紧张。

  因为君王就在旁边紧紧地盯着,似乎他只要有什么异动,就能让人立马把他拿下。

  闻茂后来检查小嘴巴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什么,仔细停顿了一会儿,又让灯盏靠近了一些。

  “皇上,這只小猫崽是不是吃過什么东西?這种东西应该对小猫的身体有害,所以才让它昏睡了過去。”

  闻茂小心翼翼地說了出来,都不用偷偷地查看陛下的神色,他都已经猜出来对面人的表情是多么可怕了。

  因为陛下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冷,尤其是双拳紧握的样子简直恐怖如斯!

  “就在朕面前检查這碗汤。”崇朔把柜子上面那個刻着梅花形状的食盒拿過来,一字一句,面无表情地說道。

  “福真,派人去黎华宫,把人给押過来!”命令被一條條被颁布下去,整個御书房的人都噤若寒蝉。

  福真连忙带着人過去,不過心裡也在嘀咕,這淑妃的胆子未免也太大,竟然敢对皇上下毒,甚至那些小太监都沒有检查出来。

  他直接带着一群御林军来到了黎华宫,宫殿裡面的人還在忙碌各自的事情。

  淑妃则是穿着深紫色的广袖流云衣衫坐在外面的软塌上,仰头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福真带着這么多人风风火火地走過来,一张脸明显带着错愣,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闪過了一抹惊慌。

  “淑妃,跟着咱家去一趟御书房吧。”福真微微昂着下巴看着她,眼中沒有丝毫的同情。

  在他看来,想要谋害皇上,這個人基本上已经被判了死罪,哪怕是位后宫的妃子。

  “福总管次来何时,为何這般大阵仗,本宫哪裡受得起。”

  淑妃起身,笑着对他们說道。

  “娘娘有什么事,還是和皇上說吧,现在陛下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你呢。”

  “可否询问公公,皇上因为什么事情来寻妾身?”淑妃使了一個眼色,身旁的嬷嬷熟练地拿出来一個沉甸甸的福袋,朝着福真的手裡塞了過去。

  “娘娘,這可使不得,皇上還在着急地等着呢。”

  他最后一步避开了這個锦囊,右手一挥,身后的御林军训练有素地走過来,手中的□□抵着淑妃的后背。

  等福真带着人回到御书房,发现這裡面還是离开时的情形,一堆太医焦急地围在猫崽周围,還有一群太医正在检查那碗羹汤。

  “皇上,這碗白玉羹的用料沒有問題,我們沒有检查到有毒的材料,微臣刚刚斗胆喝上了一口,也沒有出现头晕眼花,全身发热的症状。”

  有一個太医走出来,胆战心惊地說道。

  這位太医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刚刚說完自己的猜测,对面被押過来的淑妃轻轻勾起了嘴角。

  “不可能,刚刚猫崽只喝了這碗白玉羹,其他時間是和朕一起吃的东西,不可能朕一点事都沒有,她却倒下了。”

  崇朔一点都不相信這些人說的话。

  “继续检查,不能放過任何的线索!”崇朔命令道。

  除了黎华宫這群人,就连御膳房,還有猫崽今天去過的所有地方遇到的人,都被君王命人找了出来。

  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南苑,月雯听到了這边的事情,很快带着南黎的所有人赶過来,让這個御书房一時間变得格外热闹。

  “皇上,把小猫還给我們。”月雯的脸上带着怒气,如果不是来御书房不能佩戴武器,只怕她都想要提着长剑捅過去了。

  崇朔抬眼看着她,原本挺直的身子顿时有些僵硬。

  “這裡都是御医,小豌豆在這裡才能得到最好的救治,就算這些御医不行,我也会召集全京城的能人异士,让他们過来为猫崽医治。”

  君王被這么多南黎人怒气冲冲地盯着,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旁边看着的淑妃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竟然還能把南黎這些人招惹過来,脸色一時間有些焦急。

  “淑妃,既然你過来了,倒是好好的跟朕說一說,猫崽喝了你送過来的白玉羹,为何会浑身发烫,昏迷不醒?”

  崇朔紧紧地盯着淑妃那边,脸上是难掩的怒气。

  “皇上這是不相信妾身嗎?为了熬好這碗翡翠白玉羹,臣妾用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是想让您喝到最好的味道。”

  “若是您不相信,可以把剩下的翡翠白玉羹让妾身全部喝下去,让臣妾证明自己的清白。”

  淑妃的脸上非常的诚恳,右手的拳头却是死死的握着,眼眸瞥向南黎那群人的时候有些焦虑。

  崇朔只是用冰冷地眼神看着她,并沒有回应。

  旁边的月雯已经忍受不了,直接走過来把小少主抱在怀裡,感受到怀裡滚烫的热意,差点落下泪来。

  “绮云,你带人和那些太医一起检查。”月雯一边温柔的顺着猫崽的后背,一边对身后的人說道。

  穿着淡紫色留仙裙的绮云都沒有看那边的皇上一眼,径直地走到放置白玉羹的桌面那裡,拿出来一個银色的圆球。

  和皇宫一样,南黎也有专门用来检测的银丸。

  不過這种颜色丸子并不只用银子做成,還用了其他的珍贵金属。

  在制成银丸之前還用特殊的物浸泡了整整一年時間,可以测试出来已知的大部分毒药和慢性毒药。

  银丸落入梅花纹路的瓷碗当众,颜色一直沒有发生改变,其他的太医也是松了口气,看来他们的检测也是对的。

  但是沒過一会儿,碗裡面就开始冒出来乳白色的气泡,全都漂浮在汤汁上面。

  绮云面色一变,但她已经知道這碗白玉羹裡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了,同时也松了口气。

  “月姐姐,白玉羹裡面放了素锦,這种慢性的毒药被人喝了之后,一两年不会出問題,但只要长時間服用,会加速身体的衰老,引发各种疾病。”

  关键到时候即使发病,他们也检查不出来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只以为是生病了,這才是素锦這种毒药的巧妙之处。

  更巧的是,這种药的主要材料来自南黎,也是一位比较出名的南黎毒师发明的。

  用他们南黎的毒药来对付小少主,只怕那位毒师听說了,恐怕都得自刎谢罪。

  “可是猫崽为什么刚刚喝完沒多久,就全身发烫昏迷過去?”崇朔焦急地问道。

  他想到了刚刚正是自己逼迫小猫崽喝下白玉羹,一時間无比的后悔。

  “小猫的体质和人类不一样,对于人类沒有太多危害的东西,对小猫可能就是致命的。”

  当然,月雯清楚他们這裡有解药,小少主很快就会好起来,但還是想要抱怨一句,這個皇帝怎么能随便给小少主吃东西呢?

  早知道就拦着不让小少主過来,最开始他们也不应该带着少主来大玄的皇宫。

  月雯小心翼翼地喂了少主一颗解毒丸,但是猫崽现在完全昏睡,根本吃不进东西。

  她二话不說抱着小少主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那裡仿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淑妃,眼中沒有丝毫的温度。

  是真是假,她们自然会派人查明白,不過现在最要紧的還是回去给小少主喂下解毒丸。

  崇朔看着南黎這群人带着怒气离开,浓密的眼睫垂下来,修长的手指紧紧地压着后面的木桌,沒有說话。

  “皇上,南黎来的人是不是太過嚣张了?她们当御书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嗎?”

  旁边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淑妃想要缓步走過来,却被身后的两位御林军紧紧地压住。

  “我难不成還能跑走不成?”她笑着对身后的两個人說道。

  “翡翠白玉羹裡面有毒,你還有什么话要說嗎?”

  压住心中的情绪,崇朔看着对面的人,眉眼带了浓重的厌恶。

  “皇上,臣妾也不清楚這碗白玉羹裡面为什么会有南黎那边的毒药。”

  淑妃說到南黎两個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下午在熬制的时候,臣妾可是自己都喝了一碗,黎华宫的那群宫女和太监都是亲眼看到的,臣妾不至于连自己也谋害。”

  “定是有人假借臣妾的手,想要谋害皇上啊!”

  她转头看了看南黎那些人离开的方向,面色带了一丝惧怕,然后对着皇上跪了下来。

  “臣妾久居宫中,怎么可能接触到南黎那边的毒药,請皇上明查!”

  她這么一說,就连旁边的福真也疑惑起来,心想难不成這個淑妃還真的被别人暗害了?

  可是南黎那边的人也不至于谋害皇上啊,而且那個小国师都送過来了,南黎和大玄本来就是一体的。

  除非,南黎那边想要的是皇位,送国师来這裡不過是掩饰而已。

  当然,這只是福真的猜测,也是淑妃话裡话外想要透露出来的暗示。

  “朕自然会查明一切,淑妃就先去天牢裡面待上几天吧。”

  崇朔的话音落下,淑妃的眼中明显带着错愣,不敢相信她都這么說了,還要被关进牢狱,而且還是天牢。

  “长羽,把人押下去,今日所有人都不准出宫!”

  “是,皇上!”

  …

  东宫。

  小太子正在自己的院子裡面练武,他最近虽然一直在抄写皇室典籍,但也沒有把武功落下,每天都辛勤地练功。

  当然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父皇不仅给他布置了抄写的作业,還对他說一個月后会亲自過来检查他的武功。

  以往每次和父皇一起练武,他都是挨揍的那個,所以听到了這句话,顿时雄起,夜以继日也要练习皇室的功法。

  這才有现在院子裡面這么勤奋的小太子,說起来都是泪。

  刚刚放下了手中的小木剑,他就感觉到有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像是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

  “长羽将军,父皇又有什么事情了嗎?”小太子两边的小脸带着软软的肉肉,他睁着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睛看過去,目光带着浓重的好奇。

  這些人总不会是抓自己的吧?他這段時間可是非常的乖巧,除了去太学的时候就沒有出過东宫的大门。

  每天回到自己的宫殿,就是抄写皇室的典籍,完成夫子们布置下的作业,空闲的時間還要来院子裡面练武功。

  一整天的時間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要看着文章背书,毕竟也就只有這個時間能够背些东西了。

  崇易觉得自己从来都沒有這么勤奋過,父皇应该表彰自己才对。

  “太子殿下,末将奉皇上的命令,前来东宫搜查几個人,也顺便让太医检查黎华宫送来這裡的所有食物。”

  长羽弯腰拱手,恭敬地說道。

  “淑姨那裡是出了什么事情嗎?”小太子意识到了什么,抬头询问道。

  “淑妃娘娘送去御书房的白玉羹有毒,想要借此来谋害皇上,但是沒有成功。”

  “皇上得知淑妃娘娘经常往东宫送东西,所以派我們過来检查。”

  长羽简单的說明事情的大概,然而对面的小太子的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他其实沒有担心自己会不会中毒,只是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這么好的淑姨竟然想要谋害父皇。

  淑姨也是父皇的妃子,毒害了父皇之后,能够得到什么呢?

  而且淑姨甚至都沒有孩子,更不用說把自己的孩子推上皇位了。

  “太子殿下,淑妃娘娘在白玉羹裡面下的毒是慢性的毒,名叫素锦,服用這种毒药,一年,两年時間是看不出来效果的。”

  “但若是长期的服用,会引发各种疾病,让人看起来像是突然暴毙,却查不出来中毒的迹象。”

  长羽在养心殿的时候听南黎那些人解释過,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他說這些话也是想提醒小太子,淑妃娘娘這么多年一直往东宫送东西,大抵也是下了毒的。

  “长羽将军,你们带人去查吧,孤让东宫的所有人都配合你。”

  崇易的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来,连语气都带着疲累。

  他在东宫接连抄写一個月的皇室典籍的时候,都沒有感觉到這么绝望過。

  父皇的那些嫔妃中,淑姨是他唯一相信的一位,到头来却也是沒有真心的。

  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样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外面的天光都是暗淡的,刚刚還兴致勃勃的练武,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

  长羽带着人走进去,很快就从东宫裡面抓住了两個小宫女,又让身旁的太医挨個检查黎华宫送来的吃食。

  這些吃食中,最显眼的就是梅花烙,模样鲜艳,看起来像是真正的梅花一样。

  太医小心翼翼地将南黎提供的银丸放上去,又把梅花烙掰碎融入清水当中,過了一会儿,裡面果然冒起了泡沫。

  因为梅花烙的颜色是红色的,所以冒出来的這些水泡也带着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就有些不详。

  “太子殿下,您服用這种梅花烙多久了?請让太医给您检查身体,末将這就回去禀告皇上,让皇上为您寻来解药。”

  长羽其实沒有太過担心,因为南黎那些人是有解药的,同时他的心裡也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未知的毒药。

  “還沒有,孤還沒有吃過這种梅花烙。”小太子的话让长羽将军有些意外。

  因为听那群小太监的解释,淑妃娘娘已经往這裡送了一段時間的梅花烙,而且太子殿下也是非常喜歡的。

  崇易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国师大人面对梅花烙的时候,一直在說臭臭,而其他的糕点却是香香。

  他当时還以为国师大人单纯不喜歡梅花烙的味道,现在想起来大抵那個时候国师大人就已经发现一些不同吧。

  只不過国师大人年纪還太小,不明白那种味道是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不喜歡。

  自从上次听到了国师大人的话,他每次看着淑妃娘娘送過来的梅花烙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句奶声奶气的臭臭,是以還沒有吃過這种糕点。

  崇易沒有想到,会因此救了自己。

  他突然觉得格外的庆幸,下次一定要好好感谢国师大人才行!

  “那就好。”长羽将军松了口气。

  “不過太子殿下還是让你太医给您把一下脉,等南黎送来了解毒药丸,您也要及时服用下去。”

  “因为不清楚您之前吃的一些糕点会不会有這种毒药,谨慎一些总是不为過的。”

  “长羽将军,淑妃娘娘现今在何处?”崇易捏了捏一双手,抬眸问道。

  “已经被送去了天牢,小太子也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是被别人陷害,定然会還淑妃娘娘一個公道。”

  长羽以为小太子在关心那位娘娘。

  “不用,孤就是想知道而已,能在孤喜歡的梅花烙裡面添加這种毒药,淑妃娘娘自己应当是非常清楚的。”

  小太子摇了摇头,這一瞬间的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其实和父皇一样,不太喜歡這种甜腻的糕点,但是淑妃娘娘跟他說,梅花烙是名动南阳的小吃,母后以前也非常喜歡吃的。

  对于母后喜歡的糕点,他便是不喜歡這种味道,看着也是非常欢喜的。

  想到這裡,小太子垂着小脑袋离开了,背影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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