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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国师崽崽24

作者:佟墨染
“皇上,這几天京城南边的州府一直在降暴雨,還出现了洪灾,已经有很多人都失踪了。”

  外面的青羽知道情况非常紧急,他直接破窗而入,然后半跪在了地上。

  “那些城市全都有洪灾嗎?”崇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除了京城所在的地方,那些城市都有洪灾,很多人和粮食都被冲走了,那些州牧希望朝廷派人過去支援。”

  青羽刚刚从驿站那裡将皇宫送来的紧急信件取過来,就马不停蹄地過来找皇上了。

  崇朔接過来青羽手中的信件,一张脸越来越严肃,他立马从书桌那裡取来了信纸,开始给宫中的杨首辅和一些官员回信。

  其实南边那几天正在下暴雨,他也是知道的,但暴雨无论是在南边還是北边都比较常见,他便沒有警惕起来,沒想到竟然在短短時間之内,演变成了洪灾。

  北边這边的旱灾都還沒有处理好,南边又来了洪灾,這可是一刻都沒有消停。

  “大龙,玉玉也被冲走了嗎?”怀中的小家伙突然抬起脑袋询问。

  “你放心,我這就派人過去救援,会找到你朋友的。”崇朔手中正在紧急地写着信件,只能這么下意识地回答道。

  柚可重新窝了回去,肉嘟嘟的小手撑着两边的脸蛋,静静地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

  這边崇朔刚刚往京城送去信件,墨羽又走进来說這济州几日天气突然变得非常炎热,很多正在做工的人都被热昏了過去,有几個人甚至沒有抢救過来,就這么直接沒了。

  崇朔拧了拧眉心,又把项陵叫了进来。

  正在济州府城外面巡视的项陵很快就被暗卫拦住,听說皇上召唤,迫不及待上了马。

  “钦差大人,您吃饭了沒?我這裡有一些刚刚蒸好的窝窝头,還热乎着,您吃一口尝尝?”

  “钦差大人,我這裡有刚烙好的饼,味道非常好,您带上一些再走吧?”

  “大人,咱也沒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能给您,就是家裡藏了一些蜂蜜,您拿回去泡水喝对身体好。”

  项陵這边才打算离开,那群民众就迫不及待的地围了過来,一個個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不說,還要送他东西。

  “你们都留着自己吃吧,我是朝廷的命官,不愁沒有粮食吃,這個旱灾還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時間呢,你们能吃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项陵坐在马上叮嘱他们。

  围在這裡的百姓看着钦差大人這么贴心,不仅不要他们的东西甚至還叮嘱让他们自己吃饱饭,都非常的愧疚。

  就在前段時間,他们還围在一起痛斥這個钦差大人,每天都要把钦差大人的列祖列宗都拉出来问候一遍呢。

  可是项大人丝毫不计前嫌,還反過来关心他们這些人,让這些百姓觉得心口有些发烫。

  他们愧对于钦差大人的信任啊!人群中有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其他人看到后也纷纷沉默了。

  项陵已经驾马离去,沒有看到身后這群百姓悔不当初的神情。

  不過,即便是他知道,也不怎么在意的,错的是州牧和那個卢大人,那两個人做的事情才是真的可恶。

  百姓们不過是被蒙住了眼睛,被利用了而已,和這群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不如多吃一顿饭。

  …

  项陵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万岁爷抱着怀中的小国师,正在发愣的情景。

  小国师正在玩着自己肉嘟嘟的手指,然后玩着玩着就会突然叹上一口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值得忧愁的事情。

  崇朔见他過来,先是讲了最近南边几個州府发生的洪灾,然后把手中的一本书递過去。

  项陵内心一咯噔,想着最近的大玄可真的是多灾多难啊。

  然后又捧着手中的书本,开始仔细研读起来,還真的找到了几种解决的办法。

  “皇上,对付這种极端炎热的天气,咱们可以像书中說的那样建造地下室,地下的温度比地面的温度要低上很多,适合百姓们避暑。”

  项陵一边捧着一本绿皮书,一边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只是這种地下室不好建造,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且地下室的一些布置也是有讲究的,得有通风和排水的地方。”

  项陵看的一知半解,他对于建造房子的事情也是不怎么了解,想来還是需要請教专业的人员,過来设计。

  “那就在整個大玄的范围内召集能工巧匠,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内建造出来地下室!”

  崇朔也有些疲累,他修长劲瘦的手指一直敲击着桌面,心想难道老天真的不想要大玄继续存在?不然怎么会降下来如此多的灾难。

  君王揉了揉眉心往怀中看過去,发现刚刚還坐在自己怀中的小家伙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只有一個古铜色的小铃铛還落在膝盖上面,上面系了蓝色的绸带,热风从窗户那裡吹過来,带来燥热的气息。

  崇朔把膝盖上面的小铃铛收拾好,起身把窗户给关上,雕花的窗户投射进来灿金色的光斑,正好落在木桌上面书籍扉页,能看到上面印着的一個小巧的猫爪印。

  …

  杭城。

  接连几天的暴雨冲垮了低矮的房屋,很多人都在暴雨和洪水中挣扎。

  這些人大多都在喊着救命,也有人祈求着上天,還有一些人在祈求国师大人,甚至還有一小部分人嘴裡在念叨着猫神仙。

  方玉看着街道上面汹涌的洪水,被父亲拉着跑上酒楼的最高处。

  這裡聚集了很多原本正在酒楼裡面吃饭的人,還有一些街道上面的商贩,洪水来的太突然,让他们這些人只来得及跑到這裡。

  “老爷,咱们這酒楼可能也支撑不了多久,最好還是往附近的山上逃過去,那裡才是安全的地方。”

  旁边的老管家也是愁的不行,這场洪水来的太快,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他们之前只是听說南海那边出现了大洪水,只觉得南海距离杭城還太远,根本不可能波及到這裡,却沒想到洪水真的可以来的這么快,甚至冲向了杭城。

  杭城是有名的歷史古都,也是南边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自从大玄王朝建立起来后,還真的沒有遇到過多少危险,很多人都措不及防。

  “老爷,只怕咱们之前囤的那些粮食,也都被這场大洪水冲走了啊!”

  老管家這次是真的要绝望了,他无儿无女,在方家的這段時間也是真的把小玉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

  他和老爷被洪水冲走了沒关系,只是小玉的年纪還這么小,都沒有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還沒有嫁人,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无妨,老刘你不用太過担心。”方云反倒比较淡然,這家酒楼是他自己的,但是建造酒楼的时候用的都是最坚实的材料,肯定能挺過一段時間。

  而且說起粮食,其实前天他听說杭城以南的那些城市遭遇了洪灾,已经连夜转移到山上去了。

  山上有座猫神庙,是那些受了猫崽恩惠的人主动在上面修建的,当时他想着把粮食转移到那座山上,還能经常带着女儿去猫神庙看一看,现在看起来非常的明智。

  现在猫神庙裡面确实聚集了不少人,很多人一窝蜂地跑到了山上,唯一能找到避雨的地方也就是這座庙宇了,便全都躲在了裡面。

  “猫神仙,您再下凡一次,救救我們這群人吧,我們的房屋都已经被冲垮,什么都沒有了……”

  一些人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他们的影响,即便是不怎么相信這個所谓的猫神仙,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虔诚祈祷。

  前段時間有只奶黄色的小猫在街上算命,很多人都称呼神奇,后来更是有多少人成功求的姻缘,求的子嗣,更是把這個猫神仙传的神乎其神。

  很多人都在猜测,這位猫神仙应当是天上的神仙觉得无聊,偶尔下凡過来普度众生的。

  于是猫神庙就在杭城广为流传,甚至還有不少其他城市的人也慕名而来。

  今天那些来猫神庙祭拜的人更是无比的庆幸,若不是今日来了山上,只怕要和其他人一样被這大洪水冲走了。

  沒看到?這些人便对猫神更加地崇拜了。

  “阿娘,你看猫猫好像发光了!”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女孩突然指着上面的猫猫神像喊道。

  小孩子不明白为什么這么多大人都要跪下来,她被母亲压着跪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抬起头,便看到了猫猫神像微微散发着浅金色光芒。

  就连旁边的妇人也顾不上教训孩子了,下意识地抬起了脑袋,也看到了猫神像发光的那一幕。

  庙宇裡面的人都被這一幕震惊到了,像一根根木头似的跪在原地,他们都在想這是猫神仙显灵了嗎?

  這個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了轰鸣声,一道又一道金色的闪电劈向大地,浓重的乌云在天空中翻滚。

  就在杭城的那群人以为一场更大的雨水将要来临的时候,那些乌云的旁边突然飞過来了一颗明亮的金色光珠。

  金色的珠子散发着越来越浓烈的光芒,将那些翻滚乌云甚至都染成了相同的浅金色。

  杭城的那些人也发现,被染成金色的乌云只是在天空中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

  越来越多的乌云在空中消失,金色的光芒照耀着整片大地,刺眼的金光甚至让很多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酒楼上面的方玉在這股浓烈的金光笼罩下,直接昏迷了過去,把旁边的方云和老管家吓得不轻,一直叫着小玉的名字。

  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想要找郎中可谓非常的困难,万一小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方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转头看向那群在酒楼上面躲避洪水的人,“你们谁是郎中?能检查出来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情?只要能把我女儿唤醒,我方云定然会亲手奉上珠宝。”

  那群人犹豫了一会儿,几個人从中走了出来,但是這几個人看起来着实不像会医术的郎中,反而像是過来撞运气的。

  但方云现在也顾不了這么多了,只能让那几個人過来检查。

  那些人有些生疏地为方玉把脉,但是连把脉的位置都找错了,看的旁边那位老管家直接跳了起来。

  “你把脉都不会,别再误导老爷了!”

  那個人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回去,回到人群中的时候,其他人的脸上都带了鄙夷。

  另外几個见這人很快被认了出来,也不敢把脉了,其中一個中年人就這么围着方玉走了一圈,嘴裡還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方老爷,我看你這女儿像是缺了一魂一魄,要不我施一点法术,将你女儿的魂魄拉回来?”

  他顺着下巴上面的小胡子,振振有词地說道。

  “而且這個缺少魂魄的事情,一定要警惕啊,千万不能耽搁,搞不好你女儿下半辈子就毁了,正好我会一点法术,能将你女儿的魂魄找回来。”

  “所以大师的意思是?”方云抱着手臂抬头问道。

  “只是简单的珠宝似乎有些少,我每次施展法术,可是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和寿命,每用一次法术我的身体都会亏空的厉害,一般我都不会轻易出手的。”

  他叹息着摇头,把周围那群想要借机蹭点钱的人也都给唬住了。

  “那您觉得多少银子才合适?”方云眼都不眨,直接开口询问。

  “起码也要千两白银,這些也只够本道士买一些补品罢了。”中年人摇了摇头。

  后来他似乎是觉得千两白银太少,而面前的人可是杭城首富,于是眼睛一转,又改成了黄金。

  对面的老管家瞪大了眼睛,心想這人可真敢說啊,千两黄金,把這人卖上一千次都赚不回来!

  “方老爷,您可要好好想一想,令……”

  “爹!”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方玉半梦半醒之间听說有人要问自己爹要钱,红着两边脸挣扎着醒過来,睁开眼睛后就迷迷糊糊地瞪向了那個坑蒙拐骗的人。

  “呸!死骗子!”虽然她爹有钱,但也不是這么容易骗的好嗎?

  那個刚刚還侃侃而谈的中年人僵住了脸,估计沒有想到這小姑娘为何這么快就醒過来了。

  趁着面前的父母两個沒有反应過来的时候,他悄悄地钻进了人群中,本来想要藏住自己,但是不知被谁吐了一口唾沫。

  “黑心的家伙,连方老爷都骗,若沒有他们开放酒楼把我們救上来,你能活到现在嗎?”有一個大妈最看不起這样的人了,那口唾沫就是她吐的。

  中年男子可說不過這种可以追着几條街骂人的大妈,便又往裡面缩了缩。

  酒楼的窗户旁边,方云看到女儿醒来才松了口气,他還有這么多金银财宝都是留给女儿的,女儿還沒来得及享受,怎能出事情呢?

  “爹,女儿一点事都沒有,只是在梦中见到小猫崽了,她還和我說话呢!”方云逐渐缓過神来,她眨了眨還有些迷糊的眼睛,对旁边的父亲說道。

  “你天天梦到那只猫崽,都把父亲忘在身后了。”方云敲了敲她的脑袋瓜。

  “爹,這次肯定是真的!”方玉鼓起了脸蛋。

  “好好好,是真的,小玉說什么都是对的。”宠爱女儿的方云连连点头。

  方玉看到父亲這個样子,再次鼓起了脸颊。

  紧接着她看向了天空,发现這场大雨已经停下来了,天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时候全部散开,露出了湛蓝的天空,還有金灿灿的太阳。

  “终于放晴了!”酒楼裡面有人忍不住大声喊道。

  其他人也纷纷地跑到附近几扇窗户那裡,看着逐渐变得平缓的水流,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起码不用一直提心吊胆,总是担心大洪水会不会把他们现在所处的酒楼给冲垮。

  山上的那些人自然也看到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下来,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带来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许多跪在庙宇中的那些人捂住嘴,泪水悄然地落了下来,他们看着那座猫神像,再次虔诚地跪了下去。

  与這边不同的是,从济州开始,這几個州开始了大范围的降雨,乌云笼罩住整片天空,凉爽的风拂去众人脸上的燥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一直在研读的崇朔放下手中的书本,他看到外面突如其来的降雨,猛的站了起来。

  “主子。”守在门外的青羽对着君王恭敬地行礼。

  “小豌豆哪裡去了?”崇朔目光寻找着小猫崽的身影。

  方才看书的时候小家伙捣乱,给手中的书本按下了几個猫爪印,他才给猫崽洗干净了爪子,一转眼就不见了。

  而且這场大雨来的有些古怪,让他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小豌豆在大雨之前就跑去了月姑娘的房间,应该是去吃点心了。”

  月雯的房间就在他们院子的对面,抬头就能看到那边又有不少穿着留仙裙,腰上别着长鞭的南黎人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裡面放了不少形状非常漂亮的糕点。

  听到小家伙去了月雯的房间,崇朔這才放心下来,脸上带了几分轻松的笑意,他也清楚,月姑娘总不可能让小国师胡来的。

  “我們也去看看,說不定還能蹭一回那些人亲手做的糕点。”崇朔露出了笑容,已经能够想到小家伙抱着点心跑過来的样子了。

  旁边的青羽便走到房间裡面拿出了一把黄褐色的油纸伞交给君王,然后自己随便地抽取了一把纸伞。

  這场暴雨下的比青州的那场雨還要大,倾盆的大雨从天空上面泼下来,像是九天之上的天河破了一道口子。

  行至一半,崇朔突然想到了那本书的记载,大雨過后可能会有严重的瘟疫,便急匆匆地调转方向,来到了项陵的房间。两人在房间裡面商量一会儿,然后项陵借来了防雨的斗笠,架马飞奔了出去,大雨很快将他的身影淹沒,项陵整個人就像是在水中潜行。

  很多人都跑到了外面欢呼,一個又一個人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這其中不乏一些穿着官服的官员。

  這场大雨来的及时,不仅带走了极端的颜炎热,更是给一些土地带来了生机。

  雨水冲刷着龟裂的土地,有些枯萎的树木也得到了滋润,干枯的河道再次迎来了水流。

  等到崇朔吩咐完所有的事情,再次来到月雯的房门外面。

  裡面似乎格外的寂静,能够轻易地听到窗沿被雨水拍打的声音,還有大雨砸在油纸伞上面的闷响。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穿着淡青色纱裙的月雯走了出来,她看着面前的君王,侧身让出来了位置。

  “小豌豆呢?”崇朔自从给小猫崽起了名字叫做小豌豆,便认定了這個名字。

  月雯就是再怎么生气也沒用,因为小少主好像也记住了這個名字,不自觉的就甩着小尾巴跟人家走了。

  “小少主吃了不少点心,已经睡下了。”月雯目光温柔地看着床上面睡着的一只小猫崽,缓步走過去扯了一個大红色的小被子给少主盖上。

  崇朔盯着這個大红花小被子,又看了看被裹在裡面的奶黄色小猫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睡得還挺香,应该沒什么事。”崇朔喃喃自语。

  对面的月雯也听到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想起来小少主回来之后便沒有出去過,很快便放下心来。

  崇朔在房间裡面待了一会儿,他看到旁边的還有放置了一两件沒有完工的小衣服,便好奇的走過来。

  “皇上,這都是给小少主制作的衣服,她最近比较喜歡用猫崽的形态穿衣服。”

  月雯這几天给少主制作了好几件,看着每天都穿着不同衣服的小猫崽,她的内心充满了自豪之感。

  瞥了一眼竹篮子裡面放的各种颜色的锦布,崇朔突然就想到了小家伙前几天像個小老太一样为自己愁眉苦脸的样子。

  “或许,朕也可以帮忙。”他低声咳了咳。

  旁边的月雯:????

  這皇帝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为何突然要制作小衣服,他真的会嗎?

  “你這什么眼神?朕虽然不会,但是朕可以学。”崇朔觉得沒有什么东西是学不会的。

  他在管理政事之前每天都坐在马匹上面和边疆的那群人打仗,還是坐在马背上面看的兵书呢,现在不過是缝制小衣服而已,有何困难?

  月雯一脸震惊地拿起来旁边堆放的锦布,给這位皇帝示意如何缝制衣服。

  她的动作非常的快,不仅很快就做出了形状,甚至還在上面绣出来了可爱的小动物。

  小少主对于她绣的小动物可是非常喜歡了,有时候還会指着肉嘟嘟的小手指询问。

  月雯每次给小家伙介绍的时候,都会感觉内心的自豪感爆棚。

  绣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面前的皇上似乎是想跟着自己学习的,便放慢了速度。

  对面的君王一双修长劲瘦的手指都快打结了,他一直紧紧盯着对面月雯的东西,越是這么看下去,越是觉得自己的手指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的动作太快了,朕如何跟得上?”崇朔幽怨地說道。

  一次又一次放慢速度的月雯:????

  她在内心呵呵了两句,心想你這個暴君也有今天?

  最终月雯实在看不過去,又从头教了一遍,每一种针法都讲解的格外细致,這次崇朔勉强跟上了,但是缝出来的小衣服就像是被谁狠狠地揍了一顿。

  月雯盯着君王手中皱皱巴巴的小衣服,在内心希望這個皇帝可别再学习缝衣服了吧,這是人能制作出来的嗎?

  然而我們的君□□力非常,在房间裡面整整坚持了一下午,才制作出了一件勉强可以穿上,但也丑兮兮的小衣服。

  对面的月雯都已经快升天了。

  崇朔觉得他也是会制作衣服的人了,小家伙总不能再說他沒有用吧?而且君王自己瞧着,手中的衣服也是不错的,肯定比小豌豆那件大红花衣服好看很多。

  他把缝制好的小衣服非常郑重地放在竹篮裡面,和月雯制作的那几件格外漂亮的小裙子并排放在一起,而且越看越满意。

  旁边的月雯忍住把皇帝亲手做出来的小衣服扔出去的冲动,恭恭敬敬的把人给送了出去。

  …

  大雨接连下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醒来,月雯看到床上還在睡觉的小少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感觉到了无比的慌乱。

  自从昨天中午,小少主就趴在床上睡了起来,照理說昨天晚上就应该醒来才对,但是今天早上都還沒有动静,這让她如何不焦急?

  她本来想要告诉对面的皇上,但是崇朔一大早便出了门,听說是处理紧急事情去了。

  月雯把周围的姐妹都叫過来,给小少主一遍又一遍检查身体。

  一群人围在床上睡着的奶黄色小猫崽旁边,全都焦急地不行。

  “小少主的身体沒有什么問題,身子也沒有发烫,不是上次中毒的后遗症,应当是……”月离虽然只是說到了一半,但所有人都猜到了原因。

  月雯走到旁边用力地推开窗户,外面吹来了一阵凉风,雨水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站在窗前的她踉跄了一步。

  身后的月离连忙关上了窗户,外面的风是凉的,屋裡渗雨会加重湿气,她怕小少主的身体被冻着。

  “再等等,小少主只是太累了,說不定下午就醒来了。”月雯擦了擦满脸的水,也不知到底是雨水多一些,還是泪水多一些。

  “月姐,要不要给南黎的祭祀和宫中的□□那裡传消息?”有人担忧地问道。

  “不,小少主只是在睡觉,万一你们刚刚出发,少主就醒了過来,這不是给两位长辈添麻烦嗎?”

  月雯连连摇头,她一头乌黑的秀发被雨水打湿,一缕缕地搭在肩膀上,发髻上面简单地插了几根银钗,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隐隐约约似乎能够听到小少主身上带着的那枚铃铛发出的声响,一声又一声,伴随着偶尔的雷鸣,回荡在漫天的大雨中。

  听到月雯這么說,其他人便都沉默了下来,她们紧紧地攥着拳头,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一個個低垂着眼睫,神情肃穆。

  沒有任何人說话,所有人就這么坐在旁边,听着外面瓢泼的大雨,默默地等待着。

  及至深夜,崇朔才和项陵一起举着油纸伞,脚步一深一浅地踩着地面的水洼,来到了院子裡面。

  他本来想要去月雯的房间裡面和小家伙打招呼,但又想到现在已经這么晚,說不定小豌豆早已经睡着。

  而且他满身的雨水,身上都是凉意,猫崽若是调皮跳到自己的身上,還会沾湿身上软软的毛发,万一冻着怎么办?

  崇朔在小家伙的窗前站了一会儿,然后重新走进了大雨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福真赶忙拿出来干净的衣服過来,還命人烧了热腾腾的洗澡水,心中颇为忧愁,生怕万岁爷病着。

  …

  第天一早,天已经放晴,乌云尽数散去,湛蓝的天空重新飘起了白色的云,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给一切都洒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芒。

  崇朔醒来之后有些奇怪,之前小家伙总是回過来和他挤在一起睡,即便是沒有睡在這裡,第二天也会一早地就找過来。

  如果崇朔起得晚了,猫崽形态的小家伙就会只怕趴在他的脑袋上面,用小爪垫扒拉自己的眼皮。

  等崇朔醒過来,這只小猫崽又会露出格外无辜的神情,似乎刚刚在作怪的不是她一样。

  若是人类形态的小国师,会快速地爬床坐在他的肚子上,每次崇朔都觉得自己快要被這小家伙的吨位给送走。

  简单的洗漱好,他来到了小国师的门扇,敲了敲门。

  裡面非常的安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南黎這群人就沒有闲着的时候,醒来之后总是想方设法的折腾出来一些小玩具与各式各样的糕点,這段時間他都觉得小国师又胖了一圈。

  崇朔坚持不懈的敲了几遍,才听到屋子裡面有脚步的声音传来,不過非常的虚浮,不像是学過武功的南黎人发出的。

  他的内心突然就变得警惕起来,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长剑,旁的墨羽也迅速地走上前来。

  月雯打开了门,她的脸色格外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青黑,看起来就像是几宿都沒能睡觉。

  “月姑娘,你這副模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崇朔放下右手握着的长剑,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皇上,我們要带着小少主回南黎了,以后大玄国师的位置,烦請另寻他人。”

  月雯的声音沙哑,她后面的一群南黎人也都是面色苍白,不過還是用迅速地动作收拾了屋裡的东西,连地上花色的毯子都沒有放過。

  崇朔抿着嘴,径直地走入了房门,旁边的月雯下意识的侧身。

  房间裡面的装饰和前天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连缝制小衣服的篮子都沒有改变,他缝制的那件皱皱巴巴的衣服還放在篮子的最右边。

  床上面睡着一只小猫崽,和前天睡觉的姿势差不多,位置也沒有发生变化。

  站在窗边的崇朔只感觉一股凉意一尾椎向上,直冲后脑勺,鼻子也透着丝丝缕缕的酸意。

  他非常清楚小猫崽的睡姿,以前和自己挤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醒来都会发现小猫崽又换了一個位置。

  床榻上面任意一個角落都能找到熟睡的小猫崽,甚至還在床底下翻到過。

  小家伙就是睡觉也不能安生的性子,不可能這么乖乖巧巧的睡在這裡,這么长時間都一动不动。

  “小豌豆睡了多长時間?”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情绪,转身询问。

  “前天中午皇上還沒過来的时候,就开始睡了。”月雯布满血丝的眼睛扫過来,让君王旁边的福真都感觉浑身发凉。

  福真想着完了完了,万岁爷有多么在乎這只小猫崽,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早就把這只小猫当成了小祖宗。

  這只小猫崽若是出了事情,万岁爷不得伤心死?他以前可从来沒有见過皇上对哪只小动物上心過,好不容易养了這么一只猫崽,怎么還出問題了呢?

  他的内心无比焦急,偷偷瞥了万岁爷一眼,发现皇上還愣在那裡,对于這個消息似乎沒有缓過神。

  “皇上,小豌豆說不定是生了病,要不让随行御医過来瞧瞧?”

  福真有些忐忑地开口。

  崇朔這才想起来,他们来济州的时候,也把御医带了過来,只不過小猫一直都非常健康,就把那個御医忘在脑后了。

  “快去把人請過来。”崇朔沙哑着声音說道。

  福真哪敢耽误,小心地出了房间,然后拔腿狂奔,来到御医的房间裡面就把正在睡觉的御医给拽了出去。

  “福总管,你做什么?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扯掉了!”御医又惊又怒,他好不容易能调养一段時間,养回一些肉容易嗎?

  “急事,天大的急事,你别再磨蹭了!”福真恨不得自己替這位御医穿衣服穿鞋,他看着眼前的御医,心想你這动作還能再慢一点嗎?

  “我总得把衣服穿上吧?”御医也是欲哭无泪。

  “你穿快点,不然咱家帮你穿!”

  “马上了马上了!”

  折腾了一小会,這位御医被福总管急匆匆地拉過去,南黎那群人都收拾地差不多了。

  他看到皇上坐在那只猫崽睡觉的床上,就這么愣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岁爷,御医請過来了,让他为小豌豆看一看情况?”

  福真小心翼翼地說道。

  崇朔看着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提着药箱的御医,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

  身后的南黎人互相看了一看,眼中带了那么一丝的期待。

  御医仔细地查看了许久,最后得出了结论。

  “皇上,您的這只猫崽都身体状况非常好,应当是沒有什么毛病的。”

  他一边垂下头颅,一边眯着一只眼睛偷偷打量周围,发现自己說出了這個判断,身后那群南黎人居然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御医有些不明白,他诊断出来這只猫崽的身体沒有問題,這些人应该高兴不是嗎,为何露出了如此表情?

  难不成這只小猫得了什么奇怪的病,是他不认识的?可是這些小动物但凡生病了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身体状态不好。

  這只小猫崽的身体状态可是和平常沒有什么区别,而且现在看起来睡得也挺香,不应该出問題的。

  “你出去吧。”崇朔都沒有看這個御医,让墨羽把他带出去了。

  “福真,你也出去,不要停留在外面。”崇朔的声音仍旧沙哑,不過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听的福真心头一跳。

  福真再怎么担心万岁爷的情绪,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皇上,請你站起来,我們要收拾小少主的床铺,即刻启程。”

  月雯走過来,盯着面前的皇上,乌黑的眼眸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她想要愤怒,但這件事分明就是小少主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别人。

  而且小少主真的非常喜歡這個皇上,每天大龙大龙地喊着,像個小尾巴一样跟在這個皇上后面,开心了很长一段時間。

  她又怎能這個时候斥责面前的這個皇上?

  “小豌豆什么时候醒過来?”崇朔弯腰捏了捏猫崽的爪垫,神色平静地询问。

  若不是他的声音仍然沙哑,在场的所有南黎人都会觉得這個皇上大抵是沒有心的。

  “即便小少主有机会醒来,我們也不会把少主带到大玄的。”月雯冷着脸說道。

  “沒关系,如果小豌豆醒来,你就派人通知我,我来南黎找人。”

  崇朔轻轻的把小猫崽的爪子放下去,声音轻柔地說着。

  他還揉了揉小家伙的两只耳朵,又想了想,把旁边自己亲手缝制的小衣服放在猫崽的旁边,纤长的眼睫颤动了几下。

  月雯沒有說话,她就這么看了一会儿皇上,然后弯腰把小少主抱了起来。

  红色的小被子将奶黄色的猫崽紧紧地裹住,无意间那件小衣服也被卷在了裡面。

  身后的其他人迅速地收拾床上的东西,君王换了個位置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怀中的小猫崽。

  就在月雯将小少主放在铺了一层又一层软垫的篮子裡面,打算推门出去的时候,身后的崇朔又出声喊了一句。

  “小豌豆。”

  月雯的脚步顿了顿,她看着小篮子裡面的少主依然沒有动静,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等福真再次带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皇上坐在凳子上面,垂着浓密的眼睫极其安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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