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松花江上 第一章 唐家窝铺 作者:柳外花如锦 引子關於松花江 为什么要写松花江,是因为在中国抗战的歷史上,东北发生的事情是一种特殊的现象,在中国,全面抗日战争,进行了八年,而在东北,倭寇侵占了十四年,当时,东北军的实力,与国内各個军阀相比,也就仅次于中央军,有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军工企业,而最先丢失国土的,恰恰是东北军。在全国的各個战场,国共双方,都与倭寇有着一场场的浴血拼杀,而在东北,只有抗联,以薄弱的力量,在进行着抵抗,最后不得不以退入国外而告终。 松花江是满语“松阿裡乌拉”的转译,就是“天河”的意思。把松花江比作从九天落到地上的天河,概括了它的宽广绵长、富饶美丽和神奇风光,其蕴意深远、引人遐想。有许多优美的传說,流传在世上,在白山黑水之间,更是有许多传奇的故事,流传在民间。 松花江是黑龙江最大的支流。全长1900公裡,流域面积54.56万平方公裡,超過珠江流域面积,占东北三省总面积69.32%。迳流总量759亿立方米,超過了黄河的迳流总量。松花江流域范围内山岭重叠,满布原始森林,蓄积在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长白山等山脉上的木材,总计十亿立方米,是中国面积最大的森林区。矿产蕴藏量亦极丰富,除主要的煤外,還有金、铜、铁等。丰满水电站就坐落在松花江上,大坝截流后,形成了松花湖,景色秀美,雾凇奇观,世所罕见。 本书第一部的內容,就是讲述重生、穿越后的我,发生在這片土地上的故事。 第一章唐家窝铺 下了三天三夜的大烟泡雪终于停了,老天爷不耍酒疯了,今年的雪,比往年的都大,古老的关东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平地的雪到了膝盖,背风的沟裡的雪,都能沒人。天儿晴了,喷薄的朝阳跃出地平线,映得皑皑白雪晃人眼,冰封的松花江一如往日的沉默,透着亘古的苍茫,又如饱经沧桑的老人,记忆着這块土地上的痛苦与欢乐,无风,是個难得的好天气。 沿着江边往东,是连绵的群山,一眼望不到边的是茂密、苍翠的松林,墨绿色的枝桠上,堆着白雪,间或有几棵亭亭玉立的白桦树,在默默地想着心事,如果說青松是伟岸的少年,那白桦树就是秀美的少女,娴静的依偎在青松身边。白雪青松相映,在冰蓝的晴空下,如一幅水墨丹青,铺陈在关东大地上,透着原始和古朴的美。 山路弯弯,吸着清冽的空气,踩着沒膝的雪,不时看到冻僵的野鸡和沙半鸡倒在树下,走上十多裡,眼前出现一座村庄,一條土路,穿過屯子中间,干打垒的房子,一家挨着一家的,伸出老远,外墙上粘着高粱穗子,是为了防止雨水冲刷墙体,也能保暖,每家都用桦树杆子夹着杖子,白雪覆盖着家家户户的屋顶,杖子上挂着金黄的玉米棒子,房檐下挂着通红通红的辣椒,在白雪的衬托下,格外显眼,晨烟渺渺升起,如云似雾,笼罩在村庄上空。 站在山尖往下看,整個村子,就像躺在襁褓中安睡的婴儿,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這是在早上,习惯猫冬的关东人,還未早起,除了缓缓升起的炊烟,整個屯子静悄悄的,在朝阳的抚摸下,透着宁静与安详,古朴与原始的美。 這就是唐家窝铺,百多户人家,在方圆几十裡算是比较大的屯子了,在东北,绝大多数的屯子,都是以姓氏命名的,早年间,从山东那边闯关东的唐姓兄弟俩来的這裡,开荒种地,捕鱼闯山,挖药砍柴,广袤的关东大地,地广人稀,土地肥的流油,山上到处可见的野物,林子裡长满了山货,河裡有肥美的鲜鱼,只要肯吃苦、卖力气,就饿不着人,兄弟俩盖起了窝铺,在這安家落户,扎下了根,所以叫唐家窝铺。 后来,同乡、亲戚、朋友陆续来投靠,逐渐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开荒种地、上山打猎,下河捞鱼、伐木盖房、娶妻生子,经過百多年的繁衍生息,形成了现在的大屯子,所以,屯子裡的大多数男人,都是好猎手和使船弄浆的好手,当然,屯子裡住的,不都是唐姓的人家了,但是,唐姓的還是占大多数。 這是1932年的冬天,距“9.18”事变已经過去一年多了,奉天城裡的隆隆炮声,早已远去,過去的大帅府,挂上了太阳旗,像一块狗皮膏药,粘在白纸上,看着就不顺眼,眼看着這块土地换了主人了。 轰轰烈烈的江桥抗战,英勇的黑龙江守军在马占山将军的率领下,面对几倍于己的敌人奋起反击,毙伤日伪军6000多人,是日军“九·一八”事变以来首次受到的重挫,极大地打击了日本侵略军的嚣张气焰,延缓其侵略步伐,可是,国民政府却坐视不理,不派援兵,马占山孤军奋战,独木难支,英勇的将士的鲜血,染红了茫茫白雪,洒在了黑土地上,日本人却不断增派援兵,以主力师团投入战斗,抵抗多日,终因寡不敌众,以失败而告终。烈士的英魂,化为渺渺轻烟,融入蓝天,守护着這块黑土地。英雄远去,又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的身影和惨烈的故事。 张少帅的几十万东北军,手裡拿的枪,就像根烧火棍,十几万人,屁都沒放一個,被小鬼子两万多人,就像撵兔子一样,追着跑,一股脑的跑到关裡去了,当兵的跑了,剩下的平头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這美丽富饶的大好河山、白山黑水、沃野千裡的关东大地、几百万的百姓、带上祖宗的家业算是就這样丢了。 日寇的铁蹄占领了這块土地,占了东三省。国破山河在,自古以来,闯关东的人,在骨子裡都有一些不甘受命运摆布的特质,生活在东北黑土地上的人们,并不缺乏彪悍和血性,国土沦丧,异族入侵,在中华民族苦难深重的岁月裡,注定有英雄诞生,带领不甘受外族欺压和奴役的血性儿女,书写一段抗争的歷史,這是英雄辈出的年代! 我重生后来到這個世界,已经有一年多了。前世的记忆,却一丁点都沒有忘记,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我叫唐秋离,在前世,是解放军“狼牙”特种部队的一名指挥官,上校军衔,沒到三十岁,就是正团级,這在军队裡可不多见,那是要凭真本事的,我率队参加過多次特种作战任务,身历险境,现在身上還有好几处伤疤,幸亏脸上沒有,听說,男人身上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当然,地痞、流氓、黑社会的人身上的伤疤,不在此列,可以說,我是经历過血与火历练過的铁血军人。 我在家中是独生子,父亲是一位将军,严格、严厉,以另类的慈爱伴随我的成长,从打记事时起,父亲就以一個军人的标准要求我,走路要挺胸抬头,目视前方,說话要简洁明快,站有站像,坐有坐像吃饭时不许說话啊等等,看来,父亲把我当成了他手下的一個兵。 从十岁起,每天早上的五公裡越野,是我的必修课,要知道,我当时才十岁啊;母亲是大学的教授,在她身上,我体会到了真正的母爱,我遗传了母亲的所有优点,善良、宽容、善解人意、博学。 在大学毕业那一年,怀着对军人生涯的无限向往,步入军营。可能是父亲的那句话深深影响着我:“一個男人,如果沒有军人的经历,他的骨头裡,会缺乏应有的钙质”,使我对军队和军人发疯似的着了魔。我精通国术,幼年时,师从一位自然门大师,修炼自然门功法,内功深厚,在部队几年后,我又考上国防大学硕士研究生,主修战役指挥和特种作战理论,我有着良好的语言天赋,精通日语和英语,說实在的,学日语,不是喜歡,是为了了解那個岛国上的疯子们,除了AV、女优和剖腹之外他们的内心深处,還有些什么异样的想法,业余時間,我爱好钻研战争史,尤其对抗战史特别感兴趣,常常幻想,如果我生在那個年代,我会怎样? 良好的教育加上家庭环境的熏陶,儒雅的书卷气加上铁血军人的气质,形成了我独特的魅力,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走在街上,注目率那是相当的高,特有面子,曾经有一家广告公司,請我代言一款男士健康产品,條件相当诱人,我当然拒绝了,還是惧怕老爸的原因,如果接受了,被他老人家知道,恐怕我会死的很惨,再說了,也与我军人的身份不适合,我是一個很有纪律性的人,但心裡還是觉得有一丝可惜,那可是好多钞票哎! 我的前途一片光明,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最近,妈妈单位的王姨,给我介绍了一個女孩,见了两次面,印象不错,這不,我正在去和她见面的路上,结果,发生了這件事,我穿越来到了1932年的东北松花江边上的一個村子裡,我的前途,我的女孩,我哭,靠,贼老天,莫非我前世与你有過节,這样整我,我鄙视你!!!!